正文 五十三 此处不留爷
目录：妆半乱世歌|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戚少爷？如歌听到陈全的话后，心里咯噔一跳：难道眼前这位就是传说中欺男霸女、声色犬马的戚家少爷？
“陈全，这个姑娘我上次来怎么没见着？是你们新招的？”
陈全虽然不喜欢戚复青，但神态还是很恭敬，毕竟若没有戚家，自己的父亲便没有今日。“不是，上次您来的时候，颜姑娘病了，没有来酒楼。”
戚复青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冲着如歌笑道：“颜，原来你姓颜。”
她微微抿嘴，欠身说：“那我去招待客人了。”
“等等，今天你招待本少爷就好。”
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来戚复青的意图，更别说一早便想抽身的如歌了，要是对方暗着来，她也许还能够抵挡一阵子，但瞧他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是肆无忌惮，旁若无人。
陈全亦是清楚这个风流少爷的打算，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愿意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被对方给欺负了，当即插嘴说：“少爷，您不先看看这个月账吗？”
“看那玩意儿做什么？我是来吃饭的。”他俨然忘记了，刚才自己说过的话。
退是没有路了，那就进吧，难不成还能把我给吃了？如歌脑子里这样想着，脸上的笑容依旧迷人：“公子里面请。”
戚复青走到二楼的一间雅座，从始至终，他轻佻的视线都没离开过如歌，他并不怕她被吓到，相反，他就是想要吓吓这个小姑娘，这样做，是要让她明白，悦薇酒楼是我戚家的地盘，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是，事情好像没有如他的意，如歌粉面含笑，如往常一样，像是丝毫没有看到他的目光。
有意思，这样玲珑的姑娘，若能收回去做小妾，那是最好不过了。如此想着，他心里更痒痒了。
“公子想吃些什么？需要我为您介绍吗？”
“介绍就不必了，把招牌菜给我挨着端上来，你只用喂我就好。”说到后面，他的语气越发暧昧起来，仿佛如歌是他嘴边的一道，马上就要被他吃进口中。
喂你大爷，喂你狗屎吃不吃？“抱歉公子，酒楼不提供这样的服务。”
“我记得，这酒楼好像是我戚家的吧？”他慢条斯理地皱了皱眉头，继而道：“那么，现在它开始提供这样的服务了。”
如歌微微蹙眉，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在琢磨些什么。戚复青则自信满满地看着她，目光如灼，大胆而轻浮。
“戚少爷，老爷派人带话说让您即刻回去。”
又是陈全这小子！戚复青心里暗恼一声，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在情场和风月场上恣意了这么多年，他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姿态。他是自信的猎手，笑看自己走投无路的小猎物道：“好事总多磨，颜姑娘，改日我再来。”
眼前危机解除，如歌挽出一抹明丽来：“公子慢走。”
“小颜。”陈全瞧她走出来，出声唤她。
“陈哥，我先下去招呼客人了。”对于刚才的事情，如歌没有多说，因为她知道，就算说了，陈全也帮不了自己。什么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说白了，其实人这一生，还是得靠自己。
戚复青么？在嚣张也要有个嚣张的对象，反正这个月的银钱也发了，大不了跑路就是，看他冲谁嚣张去，再说跑来跑去，她差不多习惯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老天有些要下雨的意思，双儿正在院子里收衣服，瞧如歌回来忙问：“饿不饿？我煮了宵夜。”
“不饿。”她摇头，走进屋子，把藏在枕头里的荷包拿出来，里面有二十几两银子，除了原本卖马车所得以及双儿的钱，还有她在悦薇酒楼的工资，本来是五两银子的，不过掌柜做人厚道，第一个月给了她十两。
“又要添置什么吗？”双儿见她捏着荷包，一边叠衣服，一边随口问。
“不是。我心里有点慌，觉得还是把银子揣在怀里踏实。”
她好奇地问：“慌什么？”
如歌耸肩：“我也说不好。对了，我决定不在酒楼做了。”她心里不愿意冒险，不敢去赌戚复青的心思，更不敢去赌自己背得不能再背的运气，虽然这的确是份不错工作，但是当舍不舍，总要吃苦果的。
双儿更加疑惑了：“为什么？不是做的好好的吗？上回下雨，那个酒楼掌柜的儿子把你送回来，我觉着他对你有意思呢。”
“没什么大事，就是那个酒楼的少东家，说话做事的不干净。”
双儿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瞪着眼睛问：“什么！他对你怎么了？”然后迅速冲过来，像是立即要动手把如歌里里外外检查一遍似的。
“你、你、你干嘛！”如歌被她突然冲过来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双手护胸，结果双儿就会错意了，眼里满是惶恐：“他……”
如歌无奈道：“他什么也没做，不过，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做什么。”
“那你明天别去了。”
“得去跟陈掌柜说一声。”
双儿果断地摇头，俨然一副十分维护她的样子：“不行，我去说吧。”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跟戚复青碰面得好，便点头说：“也好，明日你替我去跟陈掌柜打个招呼。”
不过，若是离开了悦薇酒楼，没了收入，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总不能上街乞讨去吧。
……
暂时失去了经济来源，如歌和双儿大有节衣缩食的征象。
“今天又没肉吃么？”某人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天真又无辜地看着桌上绿油油的菜。
“天凉了，过几天又要买秋冬的衣服。”双儿道出一个血淋淋的事实。
如歌轻叹一句：“肉啊，真想念你们。”
双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啦，快吃饭吧，下午去菜市看看，那个时候肉便宜。”
如歌往嘴里扒了口白饭，心里哀怨地想：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连吃个肉都成了奢望似的。哎，世道炎凉，江湖凶险，果然不好混啊。
由于在家闲着没事，下午两人便一同去了菜市，不幸的是，在如歌满心期待下，猪肉却早卖完了，人家连铺子都关了。
“少爷，就是这儿了！不过人好像不在。”
如歌眼疾手快一把拽回已经走出去的双儿，躲在墙边，熟悉的院门口，那个阴魂不散的身影不正是戚复青么？她附耳道：“嘘，别说话，是姓戚的。”
“你们在这守着。”戚复青左右张望了一下，吩咐几个家丁说。本以为到手的小美人，突然溜掉了，他在恼怒间，又觉得很有意思，也不知道姓颜的小妞使了什么手段，让酒楼里的人像约好似的，对她的身份地址都缄口不言，不过之岚城里，还没有他堂堂戚家少爷办不成的事儿。
你爷爷的，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小半月过去，还以为没事儿了呢。
双儿着急起来：“天呀，怎么办？”
“不好！他们过来了。”如歌还来不及回答，戚复青就带人往她们藏身的地方走了过来，她抓起双儿就往回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连一个对策都没想出来。
后面响起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少爷，是不是那俩姑娘？”
“废话！还不追！”
完了个蛋，被发现了……如歌听到戚复青的声音时，瞬间有了泪流满面的冲动，不过这个冲动并没有成为现实，因为她现在必须专心致志地拖着双儿在巷子里狂奔。
“吱呀”，刚钻进一个巷子，巷口的门就被人拉开了，入眼是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妇人。想都没想，如歌便将双儿拉了进去。
不等老妇人惊呼，她一把关上了门，并捂住了对方的嘴。“婆婆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外面跑过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如歌剧烈的心跳声，渐渐远去，两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太太颤声问：“你们……你们是谁？”大儿子跟儿媳去进货了，小儿子去书院了，家里这几天只有她一个人，看到两个陌生人闯进来，哪怕是两个小姑娘，她心里也害怕得很，生怕被人给谋财害命了。
如歌立刻安慰她：“我们是俩姐妹，本想上街逛逛，不料遇到了见色起意的歹人，慌乱之中，没有来得及说明情况，真是不好意思。”
“噢。”老太太将信将疑地打量了两人几眼，觉着不像是假话，便说：“那你们等他们走远了再出去吧。”
“谢谢您了。”道完谢，如歌心念一转，轻言细语地问：“婆婆，我瞧您面带福相，您肯定抱上大胖孙子了吧？”
“还没有，大儿媳妇年前才嫁过来，小儿子还在念书，也快娶媳妇儿了。”
“是读书人啊，真有出息。”她脱口相赞，把老太太听得眉开眼笑，直说：“也就那样，也就那样。”
想必一个小书生的衣服，对自己和双儿来说，不会大到哪儿去。“婆婆能不能把您小儿子的旧衣服卖给我两件？”
“卖给你？”
“我怕那歹人不死心，在回家的路上守着，换个男子的衣服，悄悄混过去，到人多的地方，他自然不敢再为非作歹。”
老太太心想能卖几件儿子穿不了的旧衣服出去也不错，反正压在箱子里也是浪费，便点头应允了，还借了间屋子让两人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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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继续卡情节去。
“陈全，这个姑娘我上次来怎么没见着？是你们新招的？”
陈全虽然不喜欢戚复青，但神态还是很恭敬，毕竟若没有戚家，自己的父亲便没有今日。“不是，上次您来的时候，颜姑娘病了，没有来酒楼。”
戚复青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冲着如歌笑道：“颜，原来你姓颜。”
她微微抿嘴，欠身说：“那我去招待客人了。”
“等等，今天你招待本少爷就好。”
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来戚复青的意图，更别说一早便想抽身的如歌了，要是对方暗着来，她也许还能够抵挡一阵子，但瞧他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是肆无忌惮，旁若无人。
陈全亦是清楚这个风流少爷的打算，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愿意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被对方给欺负了，当即插嘴说：“少爷，您不先看看这个月账吗？”
“看那玩意儿做什么？我是来吃饭的。”他俨然忘记了，刚才自己说过的话。
退是没有路了，那就进吧，难不成还能把我给吃了？如歌脑子里这样想着，脸上的笑容依旧迷人：“公子里面请。”
戚复青走到二楼的一间雅座，从始至终，他轻佻的视线都没离开过如歌，他并不怕她被吓到，相反，他就是想要吓吓这个小姑娘，这样做，是要让她明白，悦薇酒楼是我戚家的地盘，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是，事情好像没有如他的意，如歌粉面含笑，如往常一样，像是丝毫没有看到他的目光。
有意思，这样玲珑的姑娘，若能收回去做小妾，那是最好不过了。如此想着，他心里更痒痒了。
“公子想吃些什么？需要我为您介绍吗？”
“介绍就不必了，把招牌菜给我挨着端上来，你只用喂我就好。”说到后面，他的语气越发暧昧起来，仿佛如歌是他嘴边的一道，马上就要被他吃进口中。
喂你大爷，喂你狗屎吃不吃？“抱歉公子，酒楼不提供这样的服务。”
“我记得，这酒楼好像是我戚家的吧？”他慢条斯理地皱了皱眉头，继而道：“那么，现在它开始提供这样的服务了。”
如歌微微蹙眉，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在琢磨些什么。戚复青则自信满满地看着她，目光如灼，大胆而轻浮。
“戚少爷，老爷派人带话说让您即刻回去。”
又是陈全这小子！戚复青心里暗恼一声，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在情场和风月场上恣意了这么多年，他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姿态。他是自信的猎手，笑看自己走投无路的小猎物道：“好事总多磨，颜姑娘，改日我再来。”
眼前危机解除，如歌挽出一抹明丽来：“公子慢走。”
“小颜。”陈全瞧她走出来，出声唤她。
“陈哥，我先下去招呼客人了。”对于刚才的事情，如歌没有多说，因为她知道，就算说了，陈全也帮不了自己。什么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说白了，其实人这一生，还是得靠自己。
戚复青么？在嚣张也要有个嚣张的对象，反正这个月的银钱也发了，大不了跑路就是，看他冲谁嚣张去，再说跑来跑去，她差不多习惯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老天有些要下雨的意思，双儿正在院子里收衣服，瞧如歌回来忙问：“饿不饿？我煮了宵夜。”
“不饿。”她摇头，走进屋子，把藏在枕头里的荷包拿出来，里面有二十几两银子，除了原本卖马车所得以及双儿的钱，还有她在悦薇酒楼的工资，本来是五两银子的，不过掌柜做人厚道，第一个月给了她十两。
“又要添置什么吗？”双儿见她捏着荷包，一边叠衣服，一边随口问。
“不是。我心里有点慌，觉得还是把银子揣在怀里踏实。”
她好奇地问：“慌什么？”
如歌耸肩：“我也说不好。对了，我决定不在酒楼做了。”她心里不愿意冒险，不敢去赌戚复青的心思，更不敢去赌自己背得不能再背的运气，虽然这的确是份不错工作，但是当舍不舍，总要吃苦果的。
双儿更加疑惑了：“为什么？不是做的好好的吗？上回下雨，那个酒楼掌柜的儿子把你送回来，我觉着他对你有意思呢。”
“没什么大事，就是那个酒楼的少东家，说话做事的不干净。”
双儿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瞪着眼睛问：“什么！他对你怎么了？”然后迅速冲过来，像是立即要动手把如歌里里外外检查一遍似的。
“你、你、你干嘛！”如歌被她突然冲过来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双手护胸，结果双儿就会错意了，眼里满是惶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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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果断地摇头，俨然一副十分维护她的样子：“不行，我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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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若是离开了悦薇酒楼，没了收入，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总不能上街乞讨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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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没肉吃么？”某人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天真又无辜地看着桌上绿油油的菜。
“天凉了，过几天又要买秋冬的衣服。”双儿道出一个血淋淋的事实。
如歌轻叹一句：“肉啊，真想念你们。”
双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啦，快吃饭吧，下午去菜市看看，那个时候肉便宜。”
如歌往嘴里扒了口白饭，心里哀怨地想：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连吃个肉都成了奢望似的。哎，世道炎凉，江湖凶险，果然不好混啊。
由于在家闲着没事，下午两人便一同去了菜市，不幸的是，在如歌满心期待下，猪肉却早卖完了，人家连铺子都关了。
“少爷，就是这儿了！不过人好像不在。”
如歌眼疾手快一把拽回已经走出去的双儿，躲在墙边，熟悉的院门口，那个阴魂不散的身影不正是戚复青么？她附耳道：“嘘，别说话，是姓戚的。”
“你们在这守着。”戚复青左右张望了一下，吩咐几个家丁说。本以为到手的小美人，突然溜掉了，他在恼怒间，又觉得很有意思，也不知道姓颜的小妞使了什么手段，让酒楼里的人像约好似的，对她的身份地址都缄口不言，不过之岚城里，还没有他堂堂戚家少爷办不成的事儿。
你爷爷的，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小半月过去，还以为没事儿了呢。
双儿着急起来：“天呀，怎么办？”
“不好！他们过来了。”如歌还来不及回答，戚复青就带人往她们藏身的地方走了过来，她抓起双儿就往回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连一个对策都没想出来。
后面响起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少爷，是不是那俩姑娘？”
“废话！还不追！”
完了个蛋，被发现了……如歌听到戚复青的声音时，瞬间有了泪流满面的冲动，不过这个冲动并没有成为现实，因为她现在必须专心致志地拖着双儿在巷子里狂奔。
“吱呀”，刚钻进一个巷子，巷口的门就被人拉开了，入眼是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妇人。想都没想，如歌便将双儿拉了进去。
不等老妇人惊呼，她一把关上了门，并捂住了对方的嘴。“婆婆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外面跑过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如歌剧烈的心跳声，渐渐远去，两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太太颤声问：“你们……你们是谁？”大儿子跟儿媳去进货了，小儿子去书院了，家里这几天只有她一个人，看到两个陌生人闯进来，哪怕是两个小姑娘，她心里也害怕得很，生怕被人给谋财害命了。
如歌立刻安慰她：“我们是俩姐妹，本想上街逛逛，不料遇到了见色起意的歹人，慌乱之中，没有来得及说明情况，真是不好意思。”
“噢。”老太太将信将疑地打量了两人几眼，觉着不像是假话，便说：“那你们等他们走远了再出去吧。”
“谢谢您了。”道完谢，如歌心念一转，轻言细语地问：“婆婆，我瞧您面带福相，您肯定抱上大胖孙子了吧？”
“还没有，大儿媳妇年前才嫁过来，小儿子还在念书，也快娶媳妇儿了。”
“是读书人啊，真有出息。”她脱口相赞，把老太太听得眉开眼笑，直说：“也就那样，也就那样。”
想必一个小书生的衣服，对自己和双儿来说，不会大到哪儿去。“婆婆能不能把您小儿子的旧衣服卖给我两件？”
“卖给你？”
“我怕那歹人不死心，在回家的路上守着，换个男子的衣服，悄悄混过去，到人多的地方，他自然不敢再为非作歹。”
老太太心想能卖几件儿子穿不了的旧衣服出去也不错，反正压在箱子里也是浪费，便点头应允了，还借了间屋子让两人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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