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四 爷继续跑路
目录：妆半乱世歌|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有句话叫做：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有人含泪控诉：这他.妈.是谁说的？
当两人走出来时，刚刚追着她们去的几个人正走在无功而返的路上，不过双方打了个照面，却是平安无事。如歌正处在惊骇和暗喜的交替过程中，不想迎面就看见了戚复青，四目相对，静默又激烈。
她虽换了男装，不过基本是草草了事，仔细一看，还是能认出来。对于那些没有见过她的家丁，要蒙混过去不是太难，但对于戚复青，那可就基本不可能蒙混了。
好吧，除了再次落跑，自己别无选择。
“少爷？”
“愣着做什么？捉不到人，今晚回去等着挨板子吧！”戚复青嘴角一勾：这丫头还真是趣呢，才多久的功夫，就弄了身男人的衣服来穿上。跑吧，看你能跑多久，你越是跑，我就越是想捉到你，尝尝你别样的滋味……
跑过第六条巷子后，别说双儿，就是如歌都有些撑不住了，她大口喘气，脚下依旧不停地往前奔去，但速度已经慢了许多。
“跑……跑……不动……了。”双儿好不容易凑出一句完整的话，却被一道吆喝声打散开去：“大家快一点！”
眼前是条长长的队伍，几十辆车连成一线，车上堆着十多只麻袋，牛在前面拉，有十多个百姓打扮的人，有人在前面牵牛，有人在后面推车，看样子不轻。出声吆喝的是名官差，在他前面不远处，还有三个官差。
如歌一计上心，立刻道：“混进去。”
于是她们摇身一变，成了队尾推车的百姓。
原本打算过了这条街后悄悄溜走，没想到的是，那位官差吆喝完没多久，便停下来跟在了队尾，且没有要再到前面去视察一下的意思。两人只好拼命压低脑袋，作出一副埋头苦干的架势。
接着她们就这么跟着车队除了之岚城。
完了，这把玩大了。如歌幽怨的同时，又思索起来：这是什么车队，要官差来护送？天快黑了，照这个速度，哪怕是离之岚最近的城，也不可能赶不到，那为什么还要坚持上路？如果不去城里休息，自己和双儿要怎么脱身呢？
太阳没入地平线，气温渐渐降低，入夜后，山路上刮的风凉飕飕的，好在如歌和双儿直接将书生的衣服穿在外面，倒也不觉得冷。
“走两里就歇了吧，明天再赶路。”最前面的官差挥了挥手，冲着队伍说。
如歌浑身无力地想：能不能现在就歇了啊？
接下来整整三天时间，除了有时白天会从城中借道，她看的基本都是郊外风光。这支队伍运送粮食的队伍似乎很赶，不住城里的原因很简单：城门开得晚，关得早，影响速度。她不知道目的地是哪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千里迢迢送这些粮食过去，只根据太阳的方向判断出自己大致在往西北方向走。
唯一庆幸的是，那四个官差好像根本就不知道队伍里多了两个人出来似的，而且其余人相互之间基本都不认识。
为什么呢？难道这支粮队组建得很仓促？可是事关朝廷，这样未免又太马虎了吧？
“来，喝点水。”走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得了个休息的时间，两人靠着棵大树坐在一起，如歌将手中的碗递过去。
“四天了，难道跟他们一直走下去？”
她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在地上画圈，带着半分无奈地说：“荒郊野外的，想跑也没地方跑。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没料到戚复青会如此明目张胆，现在之岚是回不去了，索性跟着他们走，到哪儿算哪儿，难不成他们还能走上一辈子？”
双儿不明白身边这个女子为什么总那么乐观向上，那么敢想敢做。当被拐卖后，所有人都哭哭啼啼地等待命运的时候，她用捡来的石头磨断了绳子，救了大家。当别人都被护送回国，她却遭到方爷报复的时候，她不曾放弃，也不曾胆怯。卖马车，租房子，做侍应，好像所有的问题她都有办法来应对，而且都做得很好。
“你说咱们能赶上么？”
男人折断了手中的树枝，摇头道：“也许能吧。”
如歌敏锐地捕捉到两人的谈话，立刻尖起耳朵，偷听起来。
“照这个脚程……哎……”
男人叹了口气，半晌才说：“他们毕竟是自愿运粮的百姓，总不能按士兵来要求吧？想必那几支主要的运粮队都已经到了，咱们这些两百多袋粮，也不是什么大数，最多被训斥一顿，反正我们也不归他们管。”
最先说话的官差没有接口，他抬头看了看前方明亮却不再炽热的太阳，也不知道心里是在惦记前方的战事，还是在担心自己。
原来是这么回事！如此看来，西边现在不怎么太平，不然怎么会单独运送这么点粮食，而且还用上了百姓。不过，北夷不是年年都来犯么？这朝廷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他还没准备好似的？
“大伙儿准备上路了！”
……
行走在山路林间的第六天，如歌浑身难耐得看到一碗水都想跳进去游两圈。终于，这支队伍在她崩溃的前夕，抵达了目的地。
“现在才到，护送粮草的两个都已经走了两天。”说话的军官脸色不太好，看他的相貌就知道是个暴脾气。
“实在是山路难走，此次又是由百姓帮忙运送，我们连着七日都露宿在外，速度已经提到了最高。”
军官扫视了一下运粮队，思索了一下说：“我派一个小旗随你们将粮食运送到前方。”
“我们？”张进不解，他不过一介官差，若不是情形特殊，运送粮草这种事情，根本不会让官府的人做，更不会征用百姓。
“先头部队已经走了两日，你们加快脚程，最好能赶上他们。”
虽然他们不归军队管，但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况且，据说此次北夷攻势凶猛，身为南迟的子民，他不能拒绝。“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下午。”军官面无表情地说，丝毫没有考虑这队百姓已经连行了七日的路程，是不是需要休整，斩钉截铁的两个字，让所有人都愤怒起来。
刘兴怒目道：“我们已经一连走了七天！”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可知道一旦粮草跟不上，拖了军队的速度，前方会有多少人战死？”
众人一顿，从未上过战场，未见识过杀戮的他们，没有考虑到深层面的问题。
如歌和双儿站在队伍的最后面，她看着虎目熊腰的军官，只觉得他不近人情的外表下，有什么在涌动。他们自然不知道，就在运粮队抵达的前一天，他刚接到了自己胞弟战死的消息。
张进点头道：“好，我们下午启程。”
用作临时休息的帐篷里，双儿低声问：“怎么办？”
“只能跟着去了。”如歌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周围，大家都在放松地休息。“我们是景国人，现在处于战时，要是在这里暴露了身份，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
“两个异国人，混到给军队运送粮草的队伍里，你说别人会怎么想？”
双儿一听，忍不住抬手掩嘴：“会把我们当成奸细！”
“暂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她点头又说：“现在是特殊时期，就算不给我们真正定罪，至少也会先关起来，战事未了，谁知道什么时候能沉冤昭雪。所以，还是不要惹这个麻烦得好。”
“嗯。”
“虽然辛苦一点，不过我们是在后方，并没有什么危险，等将粮草运送到了后，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离开了。”
听完如歌的分析后，双儿有点不放心地说：“万一，到时候又让我们做这做那的……”
“放心好了，前方是战区，他们总不能让咱们这十几个小百姓上阵杀敌吧？”
“也对。”
如歌叹气道：“哎，若是没有那个该死的戚复青，我们哪会这么落魄！我现在啊，别的不奢求了，只想好好洗个澡。”
在营地里吃了饭，休息了半个时辰后，参差凌乱的队伍再次上路，他们之中，有士兵，有官差，有百姓，还藏了两个景国来的女人。赶了七日的路，大家都很累，幸而那些牛耐力极好，走了许多天也不觉疲惫。
“说是有五天的路程。”
如歌抬头望天，对身旁的双儿道：“看样子要下雨了。”
虽然这边的地形起伏崎岖，但基本都有平坦的路可走，故而他们不需要像在之前山上那样，十几个人一起用力，把一辆又一辆的牛车推上某个陡坡，或是在后面拖着车，免得车子滚下陡坡。现在他们只用轮流去牵头牛，休息时给牛喂喂草料，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话音未落，前面一个士兵就冲大家喊：“把油布都拿出来盖上，看这天是要下雨了！”也许是长期训练的原因，他的声音，比官差们洪亮多了，一下子穿得老远。
如歌轻笑说：“动手帮忙吧，也不知道待会儿能不能有个地方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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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儿，外面竟然雷电交加。。难道是冥冥之中，自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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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换了男装，不过基本是草草了事，仔细一看，还是能认出来。对于那些没有见过她的家丁，要蒙混过去不是太难，但对于戚复青，那可就基本不可能蒙混了。
好吧，除了再次落跑，自己别无选择。
“少爷？”
“愣着做什么？捉不到人，今晚回去等着挨板子吧！”戚复青嘴角一勾：这丫头还真是趣呢，才多久的功夫，就弄了身男人的衣服来穿上。跑吧，看你能跑多久，你越是跑，我就越是想捉到你，尝尝你别样的滋味……
跑过第六条巷子后，别说双儿，就是如歌都有些撑不住了，她大口喘气，脚下依旧不停地往前奔去，但速度已经慢了许多。
“跑……跑……不动……了。”双儿好不容易凑出一句完整的话，却被一道吆喝声打散开去：“大家快一点！”
眼前是条长长的队伍，几十辆车连成一线，车上堆着十多只麻袋，牛在前面拉，有十多个百姓打扮的人，有人在前面牵牛，有人在后面推车，看样子不轻。出声吆喝的是名官差，在他前面不远处，还有三个官差。
如歌一计上心，立刻道：“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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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两里就歇了吧，明天再赶路。”最前面的官差挥了挥手，冲着队伍说。
如歌浑身无力地想：能不能现在就歇了啊？
接下来整整三天时间，除了有时白天会从城中借道，她看的基本都是郊外风光。这支队伍运送粮食的队伍似乎很赶，不住城里的原因很简单：城门开得晚，关得早，影响速度。她不知道目的地是哪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千里迢迢送这些粮食过去，只根据太阳的方向判断出自己大致在往西北方向走。
唯一庆幸的是，那四个官差好像根本就不知道队伍里多了两个人出来似的，而且其余人相互之间基本都不认识。
为什么呢？难道这支粮队组建得很仓促？可是事关朝廷，这样未免又太马虎了吧？
“来，喝点水。”走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得了个休息的时间，两人靠着棵大树坐在一起，如歌将手中的碗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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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到，护送粮草的两个都已经走了两天。”说话的军官脸色不太好，看他的相貌就知道是个暴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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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张进不解，他不过一介官差，若不是情形特殊，运送粮草这种事情，根本不会让官府的人做，更不会征用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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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不归军队管，但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况且，据说此次北夷攻势凶猛，身为南迟的子民，他不能拒绝。“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下午。”军官面无表情地说，丝毫没有考虑这队百姓已经连行了七日的路程，是不是需要休整，斩钉截铁的两个字，让所有人都愤怒起来。
刘兴怒目道：“我们已经一连走了七天！”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可知道一旦粮草跟不上，拖了军队的速度，前方会有多少人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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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歌和双儿站在队伍的最后面，她看着虎目熊腰的军官，只觉得他不近人情的外表下，有什么在涌动。他们自然不知道，就在运粮队抵达的前一天，他刚接到了自己胞弟战死的消息。
张进点头道：“好，我们下午启程。”
用作临时休息的帐篷里，双儿低声问：“怎么办？”
“只能跟着去了。”如歌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周围，大家都在放松地休息。“我们是景国人，现在处于战时，要是在这里暴露了身份，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
“两个异国人，混到给军队运送粮草的队伍里，你说别人会怎么想？”
双儿一听，忍不住抬手掩嘴：“会把我们当成奸细！”
“暂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她点头又说：“现在是特殊时期，就算不给我们真正定罪，至少也会先关起来，战事未了，谁知道什么时候能沉冤昭雪。所以，还是不要惹这个麻烦得好。”
“嗯。”
“虽然辛苦一点，不过我们是在后方，并没有什么危险，等将粮草运送到了后，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离开了。”
听完如歌的分析后，双儿有点不放心地说：“万一，到时候又让我们做这做那的……”
“放心好了，前方是战区，他们总不能让咱们这十几个小百姓上阵杀敌吧？”
“也对。”
如歌叹气道：“哎，若是没有那个该死的戚复青，我们哪会这么落魄！我现在啊，别的不奢求了，只想好好洗个澡。”
在营地里吃了饭，休息了半个时辰后，参差凌乱的队伍再次上路，他们之中，有士兵，有官差，有百姓，还藏了两个景国来的女人。赶了七日的路，大家都很累，幸而那些牛耐力极好，走了许多天也不觉疲惫。
“说是有五天的路程。”
如歌抬头望天，对身旁的双儿道：“看样子要下雨了。”
虽然这边的地形起伏崎岖，但基本都有平坦的路可走，故而他们不需要像在之前山上那样，十几个人一起用力，把一辆又一辆的牛车推上某个陡坡，或是在后面拖着车，免得车子滚下陡坡。现在他们只用轮流去牵头牛，休息时给牛喂喂草料，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话音未落，前面一个士兵就冲大家喊：“把油布都拿出来盖上，看这天是要下雨了！”也许是长期训练的原因，他的声音，比官差们洪亮多了，一下子穿得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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