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客机坠海（4）

    原来，大连机场离渤海不远。海上海鸥等大型鸟类很多。在三千米以下的高度上存在着鸟类与飞机相撞的机会。刚才就是客机的喷气式发动机吸入了鸟类，打坏了发动机的叶片，别看一块叶片只有几公斤重，但是在每分钟一万多转时的巨大离心力有十几吨重，断裂的叶片飞出去又打坏了发动机的机匣和油管，发动机在停转的同时燃起了熊熊大火。左侧发动机停转失去动力导致客机失去平衡向左旋转并急剧减速下降高度。稍后右侧发动机也吸入了鸟类损坏而停车，完全没有了动力的客机失速急剧坠落下来。在这种情况下，机长即使技术再高超也无力回天，甚至在海面迫降也不可能。二十几秒钟后，一声巨响海面上激起一根几十米高的水柱，客机坠海爆炸成碎片，起飞前加满的几十吨航空燃油在海面上燃起熊熊大火。机组人员和乘客无一幸免。在大连机场航站空中指挥调度中心的值班人员听到机组最后的喊话是：“指挥中心：我是××航班，左侧发动机吸入飞鸟损坏着火……右侧发动机也撞鸟停车，飞机急剧坠落，即将坠海。”机长话音刚落，客机便从雷达荧光屏上消失了。客机与指挥调度中心联络的无线电讯号也同时消失了。一位靠舷窗坐的三十几岁的男子在客机坠海的一刹那不由得惊叫了一声：“完了！”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一切知觉。他的生命和全体乘客和机组人员一样顿时戛然而止，葬身于大海之中。奉命赶来的救援船只和直升飞机在客机坠海现场只看到了漂浮在波涛中的客机及旅客行李碎片残骸及尚未熄灭的浓烟烈火。

    救援人员确定空难失事现场无人员生存后开始打捞客机残骸和乘客遗物。方圆近两平方公里的海面上，到处漂浮着客机上的航空坐椅、塑料的呼吸器、报刊书籍及乘客的行李箱、旅行袋及衣物、太阳帽、鞋子、雨伞等等杂物。死难者的遗体都沉入了海水中。此处海水深度八百米左右。沉入海底的东西，如果没有特殊的潜水机器人等尖端技术装备，是无法进行打捞的，一般潜水员即使穿上再好的潜水服也无法潜入那样的深度。

    由于正值夏天，气温和海水的温度较高，四、五天后，空难人员的遗体陆续被海水泡胀而从海底和海水中浮上水面。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没有了头颅，有的身上没有了衣裤，情形惨不忍睹。外形完整又有衣服的尸体极少。尸体的面部全部变形，呈巨人观，如果没有特别的标记，比如伤疤、胎记、痣之类的特征，即使是亲属也无法辨认其容颜。

    打捞工作进行得很仔细。打捞起来的东西都严格按照类别用塑料袋分装编号。特别是对尸体遗骸，凡是无法分辨确定死者身份的，都要由法医分别取样编号进行DA检测，以便以后与乘客亲属的DA进行比对，确定死者身份，并将其火化后的骨灰交由亲属领回。所幸的是其中有些遗体完整，衣裤都没有脱落，被泡胀的尸身紧紧撑住。尸体打捞处理人员在一具完整的有纽扣的衬衫口袋里发现了周泽远的身份证和工作证。身份证和工作证的完全一致性，使得工作人员毫不怀疑地将这一具尸体身份确认为A省中原市副市长周泽远，不再列入DA检测程序。由于天气炎热，尸体经过海水长时间浸泡已经高度腐烂恶臭无比，加上殡仪馆保存尸体的冷冻柜有限，所以凡是身份能够确定的尸体一律当即火化，只为其亲属保留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