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客机坠海（5）

    空难后事处理小组在火化这一具尸体的同时给A省中原市政府发出传真电报，告之“贵市副市长周泽远已在8?7空难中遇难，请协助转告其亲属速来大连领回周市长骨灰及办理领取航空意外人身伤害保险赔偿金手续。”

    8月13日，中原市政府办公室收到传真电报后，立即将其交给在家的常务副市长批阅。根据常务副市长批阅的意见，一是立即转告周泽远市长的夫人和其他亲属，安排协助他们赴大连，并派出一名女干部随行护送。二是将传真电报复印一份抄送中原市委机关。三是在中原市电台、电视台和报纸上发布一条短讯。四是待周泽远市长的夫人从大连返回后邀请其参加清理周泽远市长办公室的遗物，文件、公物交机关有关部门收回归档，凡是周泽远市长的私人物品一律交由其夫人接收领回。

    周泽远的夫人郑玉秀是中原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内科护士长，她和周泽远生有一个男孩，现已经出国在英国的牛津大学留学。周泽远和她的夫妻关系属于那种不冷不热的“维持派”，自从周泽远得到黎翠兰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就急转直下，平时，两人十天半月的难得在一起吃顿饭。周泽远作为主持市政府全面工作的副市长，本来上上下下的应酬饭局就多，没有多少自己自由就餐的机会。这不多的机会又被黎翠兰捷足先登了。周泽远回到家里时，往往郑玉秀已经进入了梦乡。偶尔周泽远回来得稍微早一点，偏偏郑玉秀又留在医院值夜班。所以两人经常是十天半月都说不上一句话。本来两人就说不到一起去，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两人平时也都懒得互相打电话。郑玉秀凭着女人的直觉感到周泽远可能在外面有女人，但是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她也懒得和他?嗦。她知道没有证据说了白说，反而会激化矛盾打破平静，况且这些事也不是自己能够管得了、管得住的，正如周泽远同样也管不了、管不住她一样。去年夏季的一天，值夜班，一位平时与她关系较近的刚从大学毕业分配来的尚未结婚的年轻医生朱奇生乘机纠缠她，她与他半推半就地在值班室的床发生了性关系，当时把值班室的床上弄得污迹斑斑，还没有等天亮郑玉秀就赶紧把床单洗了，早上接班的人都感到好奇怪的。打那以后，只要她和朱奇生一起值夜班，就避免不了要上床。所以郑玉秀认为周泽远自有上面管得了、管得住的人会管他。虽然夫妻两人若即若离，但是周泽远毕竟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有什么事还得靠周泽远。听到周泽远遭遇空难身亡的消息，郑玉秀第一反应是惊呆了，接着悲从中来，家里折了顶梁柱，今后这日子怎么过呢？与其说是为周泽远的死悲哀，还不如说是为自己的今后而难过。当被指派陪护郑玉秀前往大连的市政府办女秘书王晓芳来到周泽远在市政府机关宿舍大院的住宅征求郑玉秀何时起程时，郑玉秀只说了一句：“今天我去向医院办请假手续，就明天起程吧！”王晓芳道：“那好吧，我这就去订飞机票，准备一下行装。”市政府机关宿舍大院离市政府机关办公大院有十多分钟的车程，凡是不住在宿舍大院的机关干部平时没有事情都很少到这里来，王晓芳是第一次来到周市长家。周泽远家里的简陋简直使她吃惊，要不是她亲眼所见别人说她怎么也不会相信的！周泽远家的几张沙发已经陈旧不堪，电视机也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一台十八英寸的“福日”牌旧货。电冰箱也很陈旧了。这哪里像一个现任市长的家呀？可以说普普通通一个科级干部的家庭陈设也比这要好。王晓芳想：周市长要么是一个清正廉洁的好公仆，如果是一个贪官那就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