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人生有太多但是（3）

    王子华觉得刘姐说得话虽然朴实，但是很有道理，自己怎么就没悟出来呢。老妈就知道?嗦，到头来还没刘姐说的在理儿。他一边拨芳菲的手机号码，一边问刘姐：“那你男人后来怎么做的？”

    刘姐脸色一暗，叹了口气说：“别提了，我都找不到他。他不能和你比啊，年纪轻轻就跑到城里来，打工呗……哎，不说了，你别学他就好。”

    王子华按键的手停了下来，不好意思地看着刘姐说：“啊……那他现在怎么样，孩子大了就好了吧。”

    刘姐苦笑了一下：“别提了，现在也就那样呗，凑合过日子。你还是得注意下，我有个姐妹，她男人当初说是到城里闯世界，自己老婆怀孕了都不知道，也不管不问。那姐妹气得，差点把孩子打掉。结果，孩子是生下来了，她也离开单过了。你啊，可别闹成这局面。”

    王子华点了点头说：“刘姐你放心，我和芳菲好着呢。”

    刘姐有些黯然神伤的感觉，转身出去的时候似乎在抹眼泪。王子华唏嘘了几秒，加快动作拨电话给芳菲。结果手机通了，芳菲在那边半天才说话，还是很小声地细语，正在忙个事，不方便聊。王子华赶紧也小声说，我就是问句，晚上能不能一起吃饭，来了个外地的朋友。郁芳菲那边说了句“估计赶不上了”，就把电话挂掉了。

    王子华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己这本往往是最不知道该如何念的。本来他还愤怒于芳菲不把怀孕一事告诉他，听了刘姐那么一说，心里释然了，觉得应该多关心关心老婆。没曾想，自己一腔热情打电话过去，被人家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晚上和白玲的饭局，王子华只身前往，结果对方严重迟到，着实把他饿得前胸贴后背。白玲来的时候，又是东一句西一句的和他聊起来没完。好不容易点的东西都上来了，西餐本就少得可怜，还得顾及礼仪，王子华感觉越吃越饿。

    白玲在那里深情回忆起来，说这里是他们当初十分艳羡的地方，也是东江的第一家西餐店。两个人每天放学都会从门前过，还说是长大了一定会来这里吃一次。白玲还说，记得当时王子华说，他每年的压岁钱有100块，攒两年钱也许可来吃一顿。

    王子华闷头吃东西，白玲说什么他就只是偶尔抬头笑笑，然后说“你记忆力真好，我都忘差不多了。”

    白玲说着说着，说起当初王子华到隔壁一个旧别墅花园里偷野菊花的事，说起当初两个人为了晚自习两根冰棍谁出钱争得面红耳赤的事，说起了高考前最后复习阶段，教室里的桌椅随便挪动，白玲还主动把桌子搬过来和他一起……白玲把往事说的很浪漫，也很陶醉。王子华要不是肚子饿，也会听得很陶醉。现在，他只是感慨，往事很唯美，现实很狼狈。

    看着王子华似乎没什么兴致一起回忆，白玲突然说：“你是不是嫉恨，我当初拿了保送名额就不再出现了？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没再出现？”

    王子华看了看对方，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就继续吃。

    白玲看着他那吃相，故做不悦地推了他一下：“你当初说攒两年压岁钱来这里吃西餐，就是为了解馋？”

    王子华把唯一的主食，三片奶香烤面包片吃了两片，正犹豫要不要拿最后一个，听对方这么一问，立刻把手缩了回去。来回舔了半天嘴唇上的面包渣，他才说：“你们澳通华旗要在东江开展业务了吗，怎么有机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