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授印（1）
目录：大剑同人之魔渡众生| 作者：南岸假日| 类别：历史军事
第四章授印（1）
融合后的卡罗尔奇迹般地实力飞蹿了一大截，虽说也仅仅只是排在训练生中的中等水平，但总算是到了哈尼雅认为勉强算得上是过关的程度，也开始渐渐将她引入自己和迪妮莎的小圈子中。也许是性格比较好不爱惹事的缘故，哈尼雅、迪妮莎两个出了名的高傲的人，卡罗尔竟和她们相处得还不错。
融合成功后开始进行的第二阶段训练明显比第一阶段那种累得死人的搏击、长跑和挥剑要轻松得多。主要原因是植入身体的妖魔血肉增强了体质，另一个理由则是普通的物理训练对半人半妖的身体已经不能再起到锻炼的作用。现在教官布置的每天挥剑一万次的任务，最弱的训练生也能够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于是体能训练大幅削减，取而代之的是仪态训练、文化课和大陆地理。
每期训练生中总有几个被仪态训练的教官赶出教室……好吧，今年被赶出来的是伊妮莉和哈尼雅。
－－－－－－－－－－－－－－－－－－－－－－－－－－－－－－－－－－－－－－
PS：
岸：停！！！小伊你不必用那种冻得死人的眼神看我，原著设定了你是个冰山御姐那我也没辙了。但小哈你先天条件不错啊，怎么回事？
哈：（捧着本书边看边喝茶）：你还真舍得我去学娼妓？
岸：（念台词）：“从贵族夫人的高贵仪态到夜巷流莺的暗送秋波”。
哈：我是战士，即使真的要被安排潜伏任务我也不认为会被派到那种地方，所以我不学。除非你让伊姐先来一个我就考虑考虑。
岸：（牙一咬眼一闭老娘今天TD就豁出去了）伊姐，来一个，就一个成吗？跟着我念一遍就行，‘小哥，想找乐子吗？二十比拉让你为所欲为哦’。
伊：（沉默良久）未完成版高速剑，要试试吗。
岸：……我闭嘴。
－－－－－－－－－－－－－－－－－－－－－－－－－－－－－－－－－－－－－－－－－－－－－－
既然仪态训练上不成，一转身伊妮莉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继续开发她的高速剑去了，哈尼雅难得感到无聊。想到最近“那个人”好像回来了，趁现在去见她一面好像也不错。
转身右拐，前走两千米继而左拐，绕过宿舍就是组织开放给融合过的训练生和战士的图书馆了。
“哈尼雅，又来看书啊？”
“嗯。”轻声应了一句，哈尼雅微笑，“卡特琳娜，麻烦把你身边那本《讨妖录》递给我。”
“一般人都认为作为战士的话文化课基本上是可以忽略掉的，像你这样爱看书的人还真是不多见啊。”伸手将哈尼雅要的书递给她，战士的笑容温和而明亮，“记得你好像向来只看游记和诗歌，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说不定我这个O.9可以帮你解答。”
“我在考虑开发自己的能力。”哈尼雅淡淡道，“虽然是攻击型，但我没发现自己在速度和力量上与同类型的战士相比较有较大的优势，而是各方面都比较平均――迪妮莎也是那种全能型，但那个怪物几乎在各方面都是压倒性的强。再不开发出什么能力的话，恐怕下次就真的只能如她所说的那样被她揍得见不了人了。”
卡特琳娜无奈地按了按额头：“你知道你那个叫迪妮莎的同伴有什么能力吗？”
“啊，她告诉过我是妖力细微感知，在实战中可以通过感知对手体内的妖力流动进行预判。堪比金手指的能力呢。”
“确实是很少见的能力。想要克制住这种能力，除非将全身妖力压制至极至或者干脆就是觉醒，狂暴的妖力乱流可是没那么容易读取的。但是，你虽然是那种妖力内敛的体质，在隐藏妖力上有优势，但不借助秘药的话还是很难做到让你那个同伴读取不出你的妖气。至于后者，我想你不会有兴趣去尝试吧？”
“换食谱？算了，我还是比较恋旧的。”
“这就是了。上回给你提到的建议，不考虑一下吗？”
“妖力物质化？”哈尼雅苦笑，“这样也行吗？”
右手抬起，指尖轻轻抖了抖，一缕妖气从指尖“甩“了出来，在空气中迅速成形，形成一条宽四指、长达数米的透明“丝带”。
卡特琳娜鼓掌：“干得不错，这种能力据我所知只有初代战士的O.1才拥有过，是个很有优势的能力。”
“可是这种质量？”哈尼雅轻轻动了动手腕，“丝带”当场断掉。
卡特琳娜看着地上的半截妖力带，头疼地叹息着。
“算了，没事的，以后想办法改进就可以了。”哈尼雅转变了话题，“半年不见，没想到你已经晋级个位数了呢。”
“啊，你说我的umber？因为快到极限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放弃，组织发了个安慰奖而已。”如此轻松地说出其它战士光是听听都会感到心寒的话，卡特琳娜的表情平静地仿佛根本不是在说自己，哈尼雅震惊了，“所以这次大概是最后一两次回组织，再被派出去的话大概就是带队斩杀较为强大的觉醒者了，真是头痛啊。”
“你脑子被门挤了。”哈尼雅毫不客气。
“呵呵，也许是的。”卡特琳娜丝毫不以为忤，居然还笑得相当开心，“没必要感到遗憾，第一次走出组织时就有这个觉悟了――不过一死而已，迟早会发生的事情。何况拜组织所赐弄到这样一张漂亮脸蛋，只要保证在觉醒前及时挂掉没将它给毁了，那就算是赚了呢。”
哈尼雅拒绝和她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你是想要问‘即使明明知道是被利用也无所谓’这类问题才对吧。”卡特琳娜笑了笑，微微眯起的银色眼睛里依然是阳光般温暖的笑意和淡淡哀伤，“笨！说是完全不在乎的话你相信吗？当然会感到心理不平衡的，谁不想遵从自己的愿望活下去啊。成为战士本来就是条太过辛苦的路，进入组织的那天起就不能把自己再当人看了。被排斥、被厌恶、被拒绝，随时可能在战斗中失去性命，丧身之地即为埋骨之所，唯一能够证明我们存在过的只有我们自己的大剑。虽然真的很悲哀，但是这样活着不是太累了吗？更可怕的是，有时我们不得不怀疑我们抛弃了人类的身份去保护自己昔日的同族到底值不值得。很多战士因为找不到“存活与坚守的意义”而感到迷惘，因而觉醒的也大有人在。谈谈我自己吧。我服役九年，算是在战士中活得比较久的了，从最初的O.42到现在的O.9，辖区可以说是整个大陆东南西北都有分布，逛得倒是相当开心，也见到了许多以前仅是耳闻的事物。而这一切如果不是成为半人半妖的话是无法得到实现的。尽管组织当初并非是刻意为了延长我的生命而给我进行手术，将我的身体弄成这个样子，现在又打算弃之不顾了，但我还是有理由庆幸自己能多活这么久。说到底也只是与组织相互利用的关系而已。这就是所有我想说的。”
哈尼雅偏过脸去半响没说话，浓密的刘海盖住了眼睛。
“诶，居然一点都不感动的样子？拜托，好歹配合一下嘛，难得我这么煽情一回。”
“卡特琳娜，”哈尼雅的声音有点闷，语气却是恶狠狠的，“你是不是被哪个妖魔打坏了脑袋？！”
卡特琳娜一脸的宠溺与无奈：“也许吧，谁知道呢。”
－－－－－－－－－－－－－－－－－－－－－－－－－－－－－－－－－－－－－－－－－－－－－－－－－
卡特琳娜离开组织后，哈尼雅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始终心不在焉。
“锵！”一把大剑擦着耳朵飞过，插在地上轻颤不止。哈尼雅猛然惊醒，身体已经自发地迅速避让，闪过击向面部的一拳，接下来打向胸口的一拳却没能躲过，被迪妮莎打飞，重重地摔在地上。
“诶，你最近是怎么搞的啊？这样下去在实战中可是会死人的。”迪妮莎相当不满。
哈尼雅试着撑起身体，胸口的剧痛阻止了她继续起身，干脆就躺在地上装死。正在锻炼平衡力的卡罗尔从训练场边的双杠上跳下来走到哈尼雅身边，伸手摸她的额头：“不舒服吗？”
“什么呀，半人半妖的身体怎么会生病。”嘴上虽然硬，迪妮莎还是握紧哈尼雅的手腕拉着她坐了起来，“没受伤吧？”
“不要紧，偶尔走神了而已，下次不会了。”不想过多地在一件事上纠缠，哈尼雅随口搪塞道。
“你还想有下次吗？”
“……算我说错话了。”
卡罗尔忧郁地看了哈尼雅一眼：“我说，别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我们也快进行结业考核了，尽量少动用妖力的话，卡特琳娜前辈应该还是有希望以战士的身份和你见面的。”
哈尼雅苦笑。谁听不出来卡罗尔是在安慰，不解放妖力？在面对较强大的觉醒着的时候？那不是找死吗？
要么觉醒，要么战死，要么自戕，卡特琳娜的今天也就是她们的明天，还没有开始就已看到路的尽头。
“呐，前段时间我离开组织出去玩时，在禁林那里遇到一个女人。”迪妮莎走到哈尼雅身边坐下，开始分享情报。
“你又跑出去了。”卡罗尔有气无力地说。
“可是外面比枯燥的组织内部要有意思得多啊。”迪妮莎顽皮地吐了吐舌头，继续回忆，“很奇怪的女人。没有左眼，右眼和我们一样是银色的，全身上下裹着黑色斗篷活像组织里的黑大叔们。应该是叛逃了的战士，全身上下却感应不到妖气。她一看到我的装束立即问我是那一期的训练生，还问我有没有姐妹也在组织，听我说没有以后好像很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然后呢？”
“然后我就给教官抓回来了啊。不过教官好像认得那个女人，对她的态度不像是对待叛逃战士，倒是有种比较客气的感觉。”
“……”哈尼雅托着下巴思索片刻，“……三点推测。第一，那个人不是叛逃的战士，至少不是未经组织默许就‘叛逃’的战士。卡特琳娜告诉过我组织有一种秘药可以将战士的妖力压抑至极限从而达到瞳色变回正常人的效果，迪妮莎你虽然长于细微妖力感知但毕竟还是不成熟，那么在那个女人服用秘药的前提下，你察觉不到妖力也并非不可能。但你刚才说她的右眼也是银色的，所以她的身份让我很奇怪。
“第二，我想要知道的是，组织的长老和代理人中，究竟有没有存在女性的可能性？”
“这是不可能的。去年我在美达亚逛的时候，有看到那个带着黑帽子的猥琐代理人出现在妓院……嘛，果然是怪叔叔呢。”迪妮莎笑得人畜无害。
“别告诉我你说的是那个叫鲁路的代理人……”哈尼雅一头冷汗。
“迪妮莎，这不好笑，真的，一点也不好笑。”卡罗尔不仅嘴角在抽，连眼角都抽了。
迪妮莎一脸无辜地摊了摊双手：“人家只是实话实说，这也错了吗？”
这么恶劣的家伙，真的是被寄予了成为O.1厚望的人？
卡罗尔觉得自己说话都成了件相当艰难的事：“哈尼雅，别管她，继续说你的。”
“好……”擦掉额上的冷汗，哈尼雅再次熟练地对迪妮莎选择了无视，“第三点，按照单兵作战能力由弱到强依次排列，是人类，妖魔，战士和觉醒者。为什么作为半人半妖的我们没有纯正的血统反而有着强于妖魔的实力，而半妖觉醒后则是远比妖魔更将恐怖的存在？另外按组织的说法是，半妖在觉醒后作为人类的意识完全泯灭，活下来的仅是一个尚且保有作为人时记忆的怪物。但《讨妖录》上有提到，组织在若干年前进行过一次意识可控性的觉醒实验，使一对融合了相同妖魔血肉的姐妹进行精神上的同调，然后姐姐觉醒投入战斗，意识由妹妹负责。但是实验失败了，姐姐觉醒后毁掉半个组织逃走，妹妹伤重而亡。”说到这里，哈尼雅停顿片刻，“当然，只是我的猜想而已。那么我们的问题就出来了。
“第一，迪妮莎见到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那个实验中的妹妹？
“第二，如果她还活着，组织为何宣称她死了？意识可控性的觉醒真的是不可能的吗？
“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要知道组织只是把我们当作工具来看待，而工具是不应该知道太多的。组织的底线在哪里？换句话说，我们有必要冒着被抹杀的风险继续调查下去吗？”
三个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哈尼雅，”不复平时嘻嘻哈哈的戏谑，迪妮莎的表情是凝重的，“你有个相当精密的头脑。”
“暂且到此为止吧。”卡罗尔也表了态，“凭借我们三个训练生的力量，即使查到什么也没有承担后果的能力，反而会引起组织的注意。我觉得我们现在有两件事要优先考虑。第一件事就是通过最终考核，想必你们是没问题的，我就得抓紧时间急训了。第二件事就是务必要留给组织一种低调乖宝宝的印象。你们不觉得吗，组织的神秘性使其中生活了六七年的我们都无法对它形成一种全面的认识。真是太可怕了。虽说是为了斩杀妖魔保护人类而被制造出来，但总让人隐约感觉对组织完全无法信任。”
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良久，迪妮莎站了起来。
“今天谈的话我会记住的。”犹豫片刻，迪妮莎还是觉得将考虑了几天的事说出来比较好，“前几天教官找我谈过话。最近因为正式战士减员太大的缘故，我和伊妮莉她们可能会较你们更早地参加最终考核，所以今天也是来和你们道别了。”
“真是可惜呐，你的妖力细微感知我还是没想到破解的方法。”哈尼雅眉头挑了挑，淡淡地说，“总之，在我找到方法前不要那么轻易就死了啊，被你欺压了那么久，我可是真的想好好揍你一顿呢。”
“把话说的中听一点会死人吗？”迪妮莎真是无奈到了极点。
－－－－－－－－－－－－－－－－－－－－－－－－－－－－－－－－－－－－－－－－
一把如瀑布般的黑发是我所自豪的，就在我相信的人把我卖给组织的那一天起我便完全失去了它。要死在路旁，抑或成为组织的玩具……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不，并非我一个人，来到组织的所有人也是这样，没有一个人希望叩开组织的大门，然后将我的身体切开……我不再是人类……什么都不是……那时候，我自豪的黑发，黑色瞳孔，容貌也没留下……仿佛要褪去我身体色素的过程中，只有银色的瞳孔绽放异样的光芒。
――迪妮莎
－－－－－－－－－－－－－－－－－－－－－－－－－－－－－－－－－－－－－－－－－－－
哈尼雅一口血水吐在地上，恨恨地瞪着对面的“难缠二人组”。
罗亚路凭借灵巧的身法逃过一劫，苏菲亚则没那么好的运气，尽管让过胸腹要害，左小腿和左手手腕却被几条断裂的“丝带”刺了个对穿。
哈尼雅这边情况不大妙。卡罗尔腹部挨了一记重斩，若非闪的快几乎被挥为两段，自然而然地暂时失去了战斗力。而哈尼雅在集中精力进行妖力成形的密度强化时被罗亚路偷袭得手，胸膛差点给开个大洞。再打下去吃亏的只会是自己，果然，和有前五资质配合还很默契的两个人对垒，怎么说都不轻松啊。
这两个人没长脑子吗。哈尼雅气急败坏地想着。这个时候居然给我闹内讧！！！
“切！”罗亚路撇了撇嘴角，一瘸一拐地拎起大剑――毕竟还是没能完全躲过，“很不错的能力，但在我的速度面前，起到的作用还是不够呢。”
哈尼雅哼了一声。坐在地上的苏菲亚首先发现不对劲，急忙出声提醒：“罗亚路别轻敌！！！”
然而，为时已晚。又是数条“丝带”迎面击向罗亚路，攻击范围笼罩了她的整个上身。罗亚路急忙后纵，跳到半空中发觉脊背撞上一层透明的“网”。
妈的，中计了吗。
然而在罗亚路一剑向身后挥去时，那层“网”自发地支离破碎了。
“看来你的妖力不充足了啊……什么！这是怎么回事！”罗亚路刚刚开口讥讽却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网”的碎片在接触到身体的第一时间融入体内，还原成对方的妖力开始纠缠自己的，原本平稳的妖力流居然混乱了，沸水一般波动了起来，异常难受。罗亚路的大剑“咣”的一声掉到地上，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仰头痛呼。
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意识是清醒的，但全身上下每一寸筋骨就是不听使唤。
另一边，哈尼雅也显得很吃力的样子，手指微微屈伸。在阳光下，可以看到哈尼雅指尖有几近透明的数条“丝线”延伸出来，连接着罗亚路身体的数个重要关节，像是控制着傀儡般将她的攻击强行中止。
“你对我做了什么！！！”罗亚路怒吼。
“你们逼我用这一招的。”哈尼雅也炸毛了，毫不客气地冷冷道，“两个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混蛋，爱显摆回78期的小鬼面前卖弄你们作为前辈的风姿去。想死在这里就拿剑和我对砍，老子奉陪到底，看谁先断气！”
“……”卡罗尔彻底无语。
哈尼雅虽然没有上过仪态训练的课程，但平常的言行也算是恭守其礼，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可以看得出她家教不错，现在居然很难得地爆了粗口，只能说明一件事：这家伙，现在非常生气。
呜……发了飙的哈尼雅，她也不敢惹好不好。
哈尼雅确实很郁闷。
妈的，痛死了，居然被两个二百五堵在这里，正主儿还没出现，首先就浪费了这么多妖力，真是不符合自己的行事风格啊。
看着哈尼雅一脸“我很不爽我想揍人”的表情，卡罗尔很无奈，捂住腹部的伤口强忍着剧痛抬起上半身：“苏菲亚，罗亚路，是你们错了。再这么打下去的话，我们谁也活不到考核结束。”
－－－－－－－－－－－－－－－－－－－－－－－－－－－－－－－－－－－－－－－－－－－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
教官抬手将一柄标枪掷入训练生中间。
“这次考核是对你们进入组织以来七年内受到的所有训练的最终检验。你们手中拿的大剑是战士使用的真品，
除了没有印记外与标准制式大剑没有任何区别。现在以标枪为界分为两队，记住队友的脸，以废墟为掩体进行团体战。记住这回考核完全是实战，所以别以为成功融合了就有多么了不起，你们这种杂鱼组织要多少有多少。现在考核开始！”
话音未落，十几道人影瞬间分两边没入废墟。
“诶，这算是怎么回事啊，难道真的要我们分组相互厮杀吗？”
刚刚停下来，有人耐不住性子地嚷了出来。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谁要去做啊。面对着同伴，我可下不了手！”
被她这么一嚷嚷，同队的训练生们顿时也安分不下来了，一时间乱得不可开交。
“伊丽丝，闭嘴！”一个颇有领导气质的高个子训练生厉声喝道，“还有你们，都给我安静下来！谁要是再吵直接从队中除名！”
不可否认，这种气势倒是真的把众人镇住了。
“既然是考核内容，那就非完成不可，其他的我们没有资格去考虑。不想死的话就闭上嘴，现在过来研究战术。”
哈尼雅抱着手臂静静地站在离队伍不远的墙角，阴影如一件巨大的黑色斗篷严严实实地罩住了全身。看见众人犹豫着聚在了高个子训练生周围小声讨论，聆听她不急不忙地进行战略部署，哈尼雅冷冷地哼了一声。
倒还真是个适合当领导的料，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开始思考对策了，只是连教官真正的意思都没有听出来未免太迟钝了，而且转身就可以对昔日的同伴下手实在令人不齿。
难道要听从这种人的命令？
哈尼雅一分钟都不想再多呆下去了，扛起大剑直接走人。
“站住。”
声音不大却是很威严的，隐隐已有居上位者的霸气。高个子训练生显然对哈尼雅这种无视团队的行为感到不满，“哈尼雅，你的名声确实是不好，我很清楚你的性格。说实话我并不满意队伍中有个人战实力远超团体战的成员。但是既然被分为一组大家也基本表示服从我的指挥，那我就有权力和义务保证队友的安全，并尽量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留下来，这是团体战，队友是非常重要的因素。”
“啊，你说队友那玩意吗？那玩意儿我不需要啊。”哈尼雅的脚步不过停留片刻，甚至都没有回头，声调懒洋洋地拉长，“艾丝提丽尔，包括你在内，你以为你们有资格成为我的同伴？”
本来训练生们就紧张得很，哈尼雅如此狂妄的话搭配上什么都不在乎的姿态，顿时成功激怒了在场几乎所有人。“可恶！”“你这家伙太过分了！”训练生们纷纷指责，有些容易激动的人甚至想要直接砍人了。
哈尼雅高傲地扬起头冷冷一笑：“等你们活下来再说吧。”
“算了。”一把拽住身边已经想要扑过去的队中最年轻的训练生，艾丝提丽尔强压着满腔怒火，“哈尼雅，你执意要走的话没有人会挽留。只是出了这个队伍后我们就不会再视你为队友。再见面的话就只有兵刃相向了。”
“随你便。”远远抛下一句话，哈尼雅身形一转，消失在断壁残垣之后。
离开队伍后，按照事先约好的方向以两秒三步的速度走了十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一个瘦削然而灵活异常的身影三蹦两跳纵到她身边：“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远远看到你我还当我迟到了。”
“我提前出来的。你那边怎么样，她们这么容易就放了你？”
“嗯。我跟她们说比起团体战我觉得我更适合单独暗杀，她们就把我除名了。没费多少口舌。”
“……”哈尼雅陡然感到内疚。这么轻易就从队中退出来了，简直就好像是队友们有意找个借口把她推出来似的。和自己这个“人形妖魔”混在一起，可想而知，卡罗尔在其它同期那里，闷亏绝对是没有少吃。
和她做了六七年室友的卡罗尔怎么会看不出她的表情代表了什么，故意转移话题：“你也听懂了？”
“这次考核完全就是实战。”哈尼雅重复着教官的话，脸上浮起讥刺的微笑，“很多人连对手是什么都没弄明白吧，看来倒还真是听话呢。呵呵，猎人有时候自己倒是掉进了陷阱，那倒还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退出队伍后，我们在暗，她们在明，虽然我们两个人的战力略显薄弱，但是妖魔的注意力更容易集中在她们那里。这个办法好是好，只是未免有些太损了。”卡罗尔叹息道。
哈尼雅眉毛挑了挑：“如果集结了那么多人还对付不了几只妖魔，那只能说她们真的没有走出史达夫的资格。”
“也是啊。”话虽这么说，卡罗尔还是有些忧虑，片刻后皱了皱眉头望向哈尼雅。随即，哈尼雅也“啊”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看来不止我们两个啊卡罗尔。今天运气不是太好的样子，我看我们有麻烦了。”
道路的另一边，苏菲亚和罗亚路的身影终于还是出现了。
融合后的卡罗尔奇迹般地实力飞蹿了一大截，虽说也仅仅只是排在训练生中的中等水平，但总算是到了哈尼雅认为勉强算得上是过关的程度，也开始渐渐将她引入自己和迪妮莎的小圈子中。也许是性格比较好不爱惹事的缘故，哈尼雅、迪妮莎两个出了名的高傲的人，卡罗尔竟和她们相处得还不错。
融合成功后开始进行的第二阶段训练明显比第一阶段那种累得死人的搏击、长跑和挥剑要轻松得多。主要原因是植入身体的妖魔血肉增强了体质，另一个理由则是普通的物理训练对半人半妖的身体已经不能再起到锻炼的作用。现在教官布置的每天挥剑一万次的任务，最弱的训练生也能够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于是体能训练大幅削减，取而代之的是仪态训练、文化课和大陆地理。
每期训练生中总有几个被仪态训练的教官赶出教室……好吧，今年被赶出来的是伊妮莉和哈尼雅。
－－－－－－－－－－－－－－－－－－－－－－－－－－－－－－－－－－－－－－
PS：
岸：停！！！小伊你不必用那种冻得死人的眼神看我，原著设定了你是个冰山御姐那我也没辙了。但小哈你先天条件不错啊，怎么回事？
哈：（捧着本书边看边喝茶）：你还真舍得我去学娼妓？
岸：（念台词）：“从贵族夫人的高贵仪态到夜巷流莺的暗送秋波”。
哈：我是战士，即使真的要被安排潜伏任务我也不认为会被派到那种地方，所以我不学。除非你让伊姐先来一个我就考虑考虑。
岸：（牙一咬眼一闭老娘今天TD就豁出去了）伊姐，来一个，就一个成吗？跟着我念一遍就行，‘小哥，想找乐子吗？二十比拉让你为所欲为哦’。
伊：（沉默良久）未完成版高速剑，要试试吗。
岸：……我闭嘴。
－－－－－－－－－－－－－－－－－－－－－－－－－－－－－－－－－－－－－－－－－－－－－－
既然仪态训练上不成，一转身伊妮莉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继续开发她的高速剑去了，哈尼雅难得感到无聊。想到最近“那个人”好像回来了，趁现在去见她一面好像也不错。
转身右拐，前走两千米继而左拐，绕过宿舍就是组织开放给融合过的训练生和战士的图书馆了。
“哈尼雅，又来看书啊？”
“嗯。”轻声应了一句，哈尼雅微笑，“卡特琳娜，麻烦把你身边那本《讨妖录》递给我。”
“一般人都认为作为战士的话文化课基本上是可以忽略掉的，像你这样爱看书的人还真是不多见啊。”伸手将哈尼雅要的书递给她，战士的笑容温和而明亮，“记得你好像向来只看游记和诗歌，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说不定我这个O.9可以帮你解答。”
“我在考虑开发自己的能力。”哈尼雅淡淡道，“虽然是攻击型，但我没发现自己在速度和力量上与同类型的战士相比较有较大的优势，而是各方面都比较平均――迪妮莎也是那种全能型，但那个怪物几乎在各方面都是压倒性的强。再不开发出什么能力的话，恐怕下次就真的只能如她所说的那样被她揍得见不了人了。”
卡特琳娜无奈地按了按额头：“你知道你那个叫迪妮莎的同伴有什么能力吗？”
“啊，她告诉过我是妖力细微感知，在实战中可以通过感知对手体内的妖力流动进行预判。堪比金手指的能力呢。”
“确实是很少见的能力。想要克制住这种能力，除非将全身妖力压制至极至或者干脆就是觉醒，狂暴的妖力乱流可是没那么容易读取的。但是，你虽然是那种妖力内敛的体质，在隐藏妖力上有优势，但不借助秘药的话还是很难做到让你那个同伴读取不出你的妖气。至于后者，我想你不会有兴趣去尝试吧？”
“换食谱？算了，我还是比较恋旧的。”
“这就是了。上回给你提到的建议，不考虑一下吗？”
“妖力物质化？”哈尼雅苦笑，“这样也行吗？”
右手抬起，指尖轻轻抖了抖，一缕妖气从指尖“甩“了出来，在空气中迅速成形，形成一条宽四指、长达数米的透明“丝带”。
卡特琳娜鼓掌：“干得不错，这种能力据我所知只有初代战士的O.1才拥有过，是个很有优势的能力。”
“可是这种质量？”哈尼雅轻轻动了动手腕，“丝带”当场断掉。
卡特琳娜看着地上的半截妖力带，头疼地叹息着。
“算了，没事的，以后想办法改进就可以了。”哈尼雅转变了话题，“半年不见，没想到你已经晋级个位数了呢。”
“啊，你说我的umber？因为快到极限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放弃，组织发了个安慰奖而已。”如此轻松地说出其它战士光是听听都会感到心寒的话，卡特琳娜的表情平静地仿佛根本不是在说自己，哈尼雅震惊了，“所以这次大概是最后一两次回组织，再被派出去的话大概就是带队斩杀较为强大的觉醒者了，真是头痛啊。”
“你脑子被门挤了。”哈尼雅毫不客气。
“呵呵，也许是的。”卡特琳娜丝毫不以为忤，居然还笑得相当开心，“没必要感到遗憾，第一次走出组织时就有这个觉悟了――不过一死而已，迟早会发生的事情。何况拜组织所赐弄到这样一张漂亮脸蛋，只要保证在觉醒前及时挂掉没将它给毁了，那就算是赚了呢。”
哈尼雅拒绝和她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你是想要问‘即使明明知道是被利用也无所谓’这类问题才对吧。”卡特琳娜笑了笑，微微眯起的银色眼睛里依然是阳光般温暖的笑意和淡淡哀伤，“笨！说是完全不在乎的话你相信吗？当然会感到心理不平衡的，谁不想遵从自己的愿望活下去啊。成为战士本来就是条太过辛苦的路，进入组织的那天起就不能把自己再当人看了。被排斥、被厌恶、被拒绝，随时可能在战斗中失去性命，丧身之地即为埋骨之所，唯一能够证明我们存在过的只有我们自己的大剑。虽然真的很悲哀，但是这样活着不是太累了吗？更可怕的是，有时我们不得不怀疑我们抛弃了人类的身份去保护自己昔日的同族到底值不值得。很多战士因为找不到“存活与坚守的意义”而感到迷惘，因而觉醒的也大有人在。谈谈我自己吧。我服役九年，算是在战士中活得比较久的了，从最初的O.42到现在的O.9，辖区可以说是整个大陆东南西北都有分布，逛得倒是相当开心，也见到了许多以前仅是耳闻的事物。而这一切如果不是成为半人半妖的话是无法得到实现的。尽管组织当初并非是刻意为了延长我的生命而给我进行手术，将我的身体弄成这个样子，现在又打算弃之不顾了，但我还是有理由庆幸自己能多活这么久。说到底也只是与组织相互利用的关系而已。这就是所有我想说的。”
哈尼雅偏过脸去半响没说话，浓密的刘海盖住了眼睛。
“诶，居然一点都不感动的样子？拜托，好歹配合一下嘛，难得我这么煽情一回。”
“卡特琳娜，”哈尼雅的声音有点闷，语气却是恶狠狠的，“你是不是被哪个妖魔打坏了脑袋？！”
卡特琳娜一脸的宠溺与无奈：“也许吧，谁知道呢。”
－－－－－－－－－－－－－－－－－－－－－－－－－－－－－－－－－－－－－－－－－－－－－－－－－
卡特琳娜离开组织后，哈尼雅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始终心不在焉。
“锵！”一把大剑擦着耳朵飞过，插在地上轻颤不止。哈尼雅猛然惊醒，身体已经自发地迅速避让，闪过击向面部的一拳，接下来打向胸口的一拳却没能躲过，被迪妮莎打飞，重重地摔在地上。
“诶，你最近是怎么搞的啊？这样下去在实战中可是会死人的。”迪妮莎相当不满。
哈尼雅试着撑起身体，胸口的剧痛阻止了她继续起身，干脆就躺在地上装死。正在锻炼平衡力的卡罗尔从训练场边的双杠上跳下来走到哈尼雅身边，伸手摸她的额头：“不舒服吗？”
“什么呀，半人半妖的身体怎么会生病。”嘴上虽然硬，迪妮莎还是握紧哈尼雅的手腕拉着她坐了起来，“没受伤吧？”
“不要紧，偶尔走神了而已，下次不会了。”不想过多地在一件事上纠缠，哈尼雅随口搪塞道。
“你还想有下次吗？”
“……算我说错话了。”
卡罗尔忧郁地看了哈尼雅一眼：“我说，别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我们也快进行结业考核了，尽量少动用妖力的话，卡特琳娜前辈应该还是有希望以战士的身份和你见面的。”
哈尼雅苦笑。谁听不出来卡罗尔是在安慰，不解放妖力？在面对较强大的觉醒着的时候？那不是找死吗？
要么觉醒，要么战死，要么自戕，卡特琳娜的今天也就是她们的明天，还没有开始就已看到路的尽头。
“呐，前段时间我离开组织出去玩时，在禁林那里遇到一个女人。”迪妮莎走到哈尼雅身边坐下，开始分享情报。
“你又跑出去了。”卡罗尔有气无力地说。
“可是外面比枯燥的组织内部要有意思得多啊。”迪妮莎顽皮地吐了吐舌头，继续回忆，“很奇怪的女人。没有左眼，右眼和我们一样是银色的，全身上下裹着黑色斗篷活像组织里的黑大叔们。应该是叛逃了的战士，全身上下却感应不到妖气。她一看到我的装束立即问我是那一期的训练生，还问我有没有姐妹也在组织，听我说没有以后好像很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然后呢？”
“然后我就给教官抓回来了啊。不过教官好像认得那个女人，对她的态度不像是对待叛逃战士，倒是有种比较客气的感觉。”
“……”哈尼雅托着下巴思索片刻，“……三点推测。第一，那个人不是叛逃的战士，至少不是未经组织默许就‘叛逃’的战士。卡特琳娜告诉过我组织有一种秘药可以将战士的妖力压抑至极限从而达到瞳色变回正常人的效果，迪妮莎你虽然长于细微妖力感知但毕竟还是不成熟，那么在那个女人服用秘药的前提下，你察觉不到妖力也并非不可能。但你刚才说她的右眼也是银色的，所以她的身份让我很奇怪。
“第二，我想要知道的是，组织的长老和代理人中，究竟有没有存在女性的可能性？”
“这是不可能的。去年我在美达亚逛的时候，有看到那个带着黑帽子的猥琐代理人出现在妓院……嘛，果然是怪叔叔呢。”迪妮莎笑得人畜无害。
“别告诉我你说的是那个叫鲁路的代理人……”哈尼雅一头冷汗。
“迪妮莎，这不好笑，真的，一点也不好笑。”卡罗尔不仅嘴角在抽，连眼角都抽了。
迪妮莎一脸无辜地摊了摊双手：“人家只是实话实说，这也错了吗？”
这么恶劣的家伙，真的是被寄予了成为O.1厚望的人？
卡罗尔觉得自己说话都成了件相当艰难的事：“哈尼雅，别管她，继续说你的。”
“好……”擦掉额上的冷汗，哈尼雅再次熟练地对迪妮莎选择了无视，“第三点，按照单兵作战能力由弱到强依次排列，是人类，妖魔，战士和觉醒者。为什么作为半人半妖的我们没有纯正的血统反而有着强于妖魔的实力，而半妖觉醒后则是远比妖魔更将恐怖的存在？另外按组织的说法是，半妖在觉醒后作为人类的意识完全泯灭，活下来的仅是一个尚且保有作为人时记忆的怪物。但《讨妖录》上有提到，组织在若干年前进行过一次意识可控性的觉醒实验，使一对融合了相同妖魔血肉的姐妹进行精神上的同调，然后姐姐觉醒投入战斗，意识由妹妹负责。但是实验失败了，姐姐觉醒后毁掉半个组织逃走，妹妹伤重而亡。”说到这里，哈尼雅停顿片刻，“当然，只是我的猜想而已。那么我们的问题就出来了。
“第一，迪妮莎见到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那个实验中的妹妹？
“第二，如果她还活着，组织为何宣称她死了？意识可控性的觉醒真的是不可能的吗？
“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要知道组织只是把我们当作工具来看待，而工具是不应该知道太多的。组织的底线在哪里？换句话说，我们有必要冒着被抹杀的风险继续调查下去吗？”
三个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哈尼雅，”不复平时嘻嘻哈哈的戏谑，迪妮莎的表情是凝重的，“你有个相当精密的头脑。”
“暂且到此为止吧。”卡罗尔也表了态，“凭借我们三个训练生的力量，即使查到什么也没有承担后果的能力，反而会引起组织的注意。我觉得我们现在有两件事要优先考虑。第一件事就是通过最终考核，想必你们是没问题的，我就得抓紧时间急训了。第二件事就是务必要留给组织一种低调乖宝宝的印象。你们不觉得吗，组织的神秘性使其中生活了六七年的我们都无法对它形成一种全面的认识。真是太可怕了。虽说是为了斩杀妖魔保护人类而被制造出来，但总让人隐约感觉对组织完全无法信任。”
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良久，迪妮莎站了起来。
“今天谈的话我会记住的。”犹豫片刻，迪妮莎还是觉得将考虑了几天的事说出来比较好，“前几天教官找我谈过话。最近因为正式战士减员太大的缘故，我和伊妮莉她们可能会较你们更早地参加最终考核，所以今天也是来和你们道别了。”
“真是可惜呐，你的妖力细微感知我还是没想到破解的方法。”哈尼雅眉头挑了挑，淡淡地说，“总之，在我找到方法前不要那么轻易就死了啊，被你欺压了那么久，我可是真的想好好揍你一顿呢。”
“把话说的中听一点会死人吗？”迪妮莎真是无奈到了极点。
－－－－－－－－－－－－－－－－－－－－－－－－－－－－－－－－－－－－－－－－
一把如瀑布般的黑发是我所自豪的，就在我相信的人把我卖给组织的那一天起我便完全失去了它。要死在路旁，抑或成为组织的玩具……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不，并非我一个人，来到组织的所有人也是这样，没有一个人希望叩开组织的大门，然后将我的身体切开……我不再是人类……什么都不是……那时候，我自豪的黑发，黑色瞳孔，容貌也没留下……仿佛要褪去我身体色素的过程中，只有银色的瞳孔绽放异样的光芒。
――迪妮莎
－－－－－－－－－－－－－－－－－－－－－－－－－－－－－－－－－－－－－－－－－－－
哈尼雅一口血水吐在地上，恨恨地瞪着对面的“难缠二人组”。
罗亚路凭借灵巧的身法逃过一劫，苏菲亚则没那么好的运气，尽管让过胸腹要害，左小腿和左手手腕却被几条断裂的“丝带”刺了个对穿。
哈尼雅这边情况不大妙。卡罗尔腹部挨了一记重斩，若非闪的快几乎被挥为两段，自然而然地暂时失去了战斗力。而哈尼雅在集中精力进行妖力成形的密度强化时被罗亚路偷袭得手，胸膛差点给开个大洞。再打下去吃亏的只会是自己，果然，和有前五资质配合还很默契的两个人对垒，怎么说都不轻松啊。
这两个人没长脑子吗。哈尼雅气急败坏地想着。这个时候居然给我闹内讧！！！
“切！”罗亚路撇了撇嘴角，一瘸一拐地拎起大剑――毕竟还是没能完全躲过，“很不错的能力，但在我的速度面前，起到的作用还是不够呢。”
哈尼雅哼了一声。坐在地上的苏菲亚首先发现不对劲，急忙出声提醒：“罗亚路别轻敌！！！”
然而，为时已晚。又是数条“丝带”迎面击向罗亚路，攻击范围笼罩了她的整个上身。罗亚路急忙后纵，跳到半空中发觉脊背撞上一层透明的“网”。
妈的，中计了吗。
然而在罗亚路一剑向身后挥去时，那层“网”自发地支离破碎了。
“看来你的妖力不充足了啊……什么！这是怎么回事！”罗亚路刚刚开口讥讽却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网”的碎片在接触到身体的第一时间融入体内，还原成对方的妖力开始纠缠自己的，原本平稳的妖力流居然混乱了，沸水一般波动了起来，异常难受。罗亚路的大剑“咣”的一声掉到地上，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仰头痛呼。
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意识是清醒的，但全身上下每一寸筋骨就是不听使唤。
另一边，哈尼雅也显得很吃力的样子，手指微微屈伸。在阳光下，可以看到哈尼雅指尖有几近透明的数条“丝线”延伸出来，连接着罗亚路身体的数个重要关节，像是控制着傀儡般将她的攻击强行中止。
“你对我做了什么！！！”罗亚路怒吼。
“你们逼我用这一招的。”哈尼雅也炸毛了，毫不客气地冷冷道，“两个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混蛋，爱显摆回78期的小鬼面前卖弄你们作为前辈的风姿去。想死在这里就拿剑和我对砍，老子奉陪到底，看谁先断气！”
“……”卡罗尔彻底无语。
哈尼雅虽然没有上过仪态训练的课程，但平常的言行也算是恭守其礼，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可以看得出她家教不错，现在居然很难得地爆了粗口，只能说明一件事：这家伙，现在非常生气。
呜……发了飙的哈尼雅，她也不敢惹好不好。
哈尼雅确实很郁闷。
妈的，痛死了，居然被两个二百五堵在这里，正主儿还没出现，首先就浪费了这么多妖力，真是不符合自己的行事风格啊。
看着哈尼雅一脸“我很不爽我想揍人”的表情，卡罗尔很无奈，捂住腹部的伤口强忍着剧痛抬起上半身：“苏菲亚，罗亚路，是你们错了。再这么打下去的话，我们谁也活不到考核结束。”
－－－－－－－－－－－－－－－－－－－－－－－－－－－－－－－－－－－－－－－－－－－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
教官抬手将一柄标枪掷入训练生中间。
“这次考核是对你们进入组织以来七年内受到的所有训练的最终检验。你们手中拿的大剑是战士使用的真品，
除了没有印记外与标准制式大剑没有任何区别。现在以标枪为界分为两队，记住队友的脸，以废墟为掩体进行团体战。记住这回考核完全是实战，所以别以为成功融合了就有多么了不起，你们这种杂鱼组织要多少有多少。现在考核开始！”
话音未落，十几道人影瞬间分两边没入废墟。
“诶，这算是怎么回事啊，难道真的要我们分组相互厮杀吗？”
刚刚停下来，有人耐不住性子地嚷了出来。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谁要去做啊。面对着同伴，我可下不了手！”
被她这么一嚷嚷，同队的训练生们顿时也安分不下来了，一时间乱得不可开交。
“伊丽丝，闭嘴！”一个颇有领导气质的高个子训练生厉声喝道，“还有你们，都给我安静下来！谁要是再吵直接从队中除名！”
不可否认，这种气势倒是真的把众人镇住了。
“既然是考核内容，那就非完成不可，其他的我们没有资格去考虑。不想死的话就闭上嘴，现在过来研究战术。”
哈尼雅抱着手臂静静地站在离队伍不远的墙角，阴影如一件巨大的黑色斗篷严严实实地罩住了全身。看见众人犹豫着聚在了高个子训练生周围小声讨论，聆听她不急不忙地进行战略部署，哈尼雅冷冷地哼了一声。
倒还真是个适合当领导的料，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开始思考对策了，只是连教官真正的意思都没有听出来未免太迟钝了，而且转身就可以对昔日的同伴下手实在令人不齿。
难道要听从这种人的命令？
哈尼雅一分钟都不想再多呆下去了，扛起大剑直接走人。
“站住。”
声音不大却是很威严的，隐隐已有居上位者的霸气。高个子训练生显然对哈尼雅这种无视团队的行为感到不满，“哈尼雅，你的名声确实是不好，我很清楚你的性格。说实话我并不满意队伍中有个人战实力远超团体战的成员。但是既然被分为一组大家也基本表示服从我的指挥，那我就有权力和义务保证队友的安全，并尽量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留下来，这是团体战，队友是非常重要的因素。”
“啊，你说队友那玩意吗？那玩意儿我不需要啊。”哈尼雅的脚步不过停留片刻，甚至都没有回头，声调懒洋洋地拉长，“艾丝提丽尔，包括你在内，你以为你们有资格成为我的同伴？”
本来训练生们就紧张得很，哈尼雅如此狂妄的话搭配上什么都不在乎的姿态，顿时成功激怒了在场几乎所有人。“可恶！”“你这家伙太过分了！”训练生们纷纷指责，有些容易激动的人甚至想要直接砍人了。
哈尼雅高傲地扬起头冷冷一笑：“等你们活下来再说吧。”
“算了。”一把拽住身边已经想要扑过去的队中最年轻的训练生，艾丝提丽尔强压着满腔怒火，“哈尼雅，你执意要走的话没有人会挽留。只是出了这个队伍后我们就不会再视你为队友。再见面的话就只有兵刃相向了。”
“随你便。”远远抛下一句话，哈尼雅身形一转，消失在断壁残垣之后。
离开队伍后，按照事先约好的方向以两秒三步的速度走了十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一个瘦削然而灵活异常的身影三蹦两跳纵到她身边：“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远远看到你我还当我迟到了。”
“我提前出来的。你那边怎么样，她们这么容易就放了你？”
“嗯。我跟她们说比起团体战我觉得我更适合单独暗杀，她们就把我除名了。没费多少口舌。”
“……”哈尼雅陡然感到内疚。这么轻易就从队中退出来了，简直就好像是队友们有意找个借口把她推出来似的。和自己这个“人形妖魔”混在一起，可想而知，卡罗尔在其它同期那里，闷亏绝对是没有少吃。
和她做了六七年室友的卡罗尔怎么会看不出她的表情代表了什么，故意转移话题：“你也听懂了？”
“这次考核完全就是实战。”哈尼雅重复着教官的话，脸上浮起讥刺的微笑，“很多人连对手是什么都没弄明白吧，看来倒还真是听话呢。呵呵，猎人有时候自己倒是掉进了陷阱，那倒还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退出队伍后，我们在暗，她们在明，虽然我们两个人的战力略显薄弱，但是妖魔的注意力更容易集中在她们那里。这个办法好是好，只是未免有些太损了。”卡罗尔叹息道。
哈尼雅眉毛挑了挑：“如果集结了那么多人还对付不了几只妖魔，那只能说她们真的没有走出史达夫的资格。”
“也是啊。”话虽这么说，卡罗尔还是有些忧虑，片刻后皱了皱眉头望向哈尼雅。随即，哈尼雅也“啊”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看来不止我们两个啊卡罗尔。今天运气不是太好的样子，我看我们有麻烦了。”
道路的另一边，苏菲亚和罗亚路的身影终于还是出现了。
如果您喜欢,请点击这里把《大剑同人之魔渡众生》加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大剑同人之魔渡众生最新章节更新连载。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