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3 独上西楼
目录：我的独占神话| 作者：丹东大米汤| 类别：历史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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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88连他们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于是，在88的命令下，在善长爷爷的带动下，一个个或虎背熊腰或尖嘴猴腮的男人声泪俱下，声情并茂。有说自己冲锋的时候一直处于主力位置的，实际就是主管在大家后面扯着嗓门吆喝的拉拉队队长。有说自己在军营里面大力宣扬艰苦朴素精神，吃饭从来不剩一颗米的。有说自己从小心有大志，连放牛的时候都是自己的牛冲到最前面的。
…
从下午一直到傍晚，从刘基爷爷和88下的第4盘棋到第14盘，那一群人淋漓尽致地展示了什么叫作东拉西扯。
我听得坐在地上接连打了好几个盹，要不是为了看看88怎么收拾这样一出闹剧，我还真是待不下去了。
“你们说完了？”88面有愠色地扔下棋子，结束了他今天的最后一盘败局，“瞎扯了这么半天，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回王爷，大家只想要一个公正的待遇。”善长爷爷今天是一反常态地话多了起来，而且每一句话里面都夹杂着力量。
“你们这么说的意思是我偏心了？”88真的被惹怒了，狠狠瞪着一地的人。
“王爷息怒。”刘基爷爷一面收拾棋子，一面笑眯眯地说。
“那你又有什么意见？”88不耐烦地白了刘基爷爷一眼。
我也一下来了精神，也许好戏拉幕了。
“既然各位将军在这里忙活了一下午，无非是希望得到点奖赏，那王爷赏赐他们一点，也就算了事了。”
我想笑，刘基爷爷这么说谁还能厚着脸皮再要啊，分明打发讨饭的嘛！
“放屁！”88勃然地猛拍桌子，厉声大骂，“奖赏这东西也是随便谁来要都可以给的吗？你以为要饭啊？”
“毕竟各位将军有李相国的保荐，王爷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
88这才把目光转到善长爷爷身上，他走近他，生气地问：“李善长，你今天吃错药了是不是？平时看你规规矩矩的，也从来不给本王添麻烦，可是你看看你今天都带来了一帮什么东西在这儿瞎胡闹！”
“王爷，这些将军或是相国的门客友人，或是淮西旧将，相国也只不过是想替他们平反嘛。”刘基爷爷在善长爷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抢先说。
我想，爷爷今天是最积极主动地一次。
这下，善长爷爷原本还想反驳的嘴巴立刻又闭紧了，完全是有理说不清的味道。
“王爷息怒，末将知罪了…”匍匐的人开始此起彼伏地认错。
88却更加气恼，冲着他们骂道：“你们这群不知羞耻的东西，好像本王亏待了你们一样，居然还找上门来闹。平反？平个屁！你们有什么委屈要平？我朱元璋也不是吝啬小气的人，有功就赏，我哪一次忘记过？要是你们有功劳我能不知道？就算我不知道，你们的指挥头头能不来为你们上报？可是你们明明屁都不冒一个就来要赏，这和伸着手要饭有什么区别？这就是贪！”
“王爷英明。”刘基爷爷十分和时宜地刺激着88威信的**，恭敬地作揖。
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刻意地附和一句，但88倒的确被这4个字激发了。一时间，他的声音更加严厉，态度也更加强势。
“你们到底凭什么来要求封赏？在军队后面摇旗子那也叫立功？你们把带兵打仗当成什么了？一群饭桶！”88愤然地挥袖转身，对着刘基爷爷招手，“你也说两句，骂得我嗓子痛！”
刘基爷爷淡定地上前，轻蔑地扫视着他们，然后确实只说了两句话：“各位要是实在想要求奖赏，那就先和徐相国比比战功论论人品。之后再来。”
不愧是刘基！
88猛灌了几口水，听到这里又忍不住按下茶杯，大声嚷嚷：“说得好，人家徐相国到现在这个身份还依然在行伍之中，风餐露宿，身先士卒，连年为本王带兵打仗却一句怨言都没有说过。”88说得血脉膨胀，额头都润出点点汗珠，“这才叫元勋！就你们那些屁大点事算什么？”
立刻，西楼上安静了下来。然而，善长爷爷冷酷的面容和刘基爷爷放松的呼吸让此时的场面蕴藏着复杂和奥妙。
“王爷息怒。”刘基爷爷再次开口。
“王爷息怒。”善长爷爷也终于微动着气得颤抖的嘴唇。
“被你们像耍猴一样耽误了一下午，本来大好的心情都被你们给糟蹋了，我还要怎么息怒？”88冲到善长爷爷面前，劈视着，“你也是，不安安心心地管理后勤，跟着这些人来凑什么热闹？老大不小的年纪了，怎么也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王爷，相国也是好心嘛。”刘基爷爷小声嘀咕。
“你们不要以为有李相国在就都能鸡犬升天了。你们平时铺张奢靡的生活是怎么过的我心里一清二楚，现在来要什么赏赐也无非是要继续挥霍。我可告诉你们，我朱元璋不是什么好蒙的角色，以后最好给我收敛一点！”88又找到了教训人的感觉。
“是…是…”
“下去！”88一屁股坐下，挥手打发。
善长爷爷努力掩饰着内心的火气，僵硬地向88作揖后便带着一群人狼狈地退下了。看得出来，他的牙齿咬得很紧，腮帮子都被顶出来了。
“王爷，现在要不要回王府？”
88有点无措，盯着爷爷，半天都不知道回答什么。
“你…你刚才说什么？”88的声音很久都没有这么和缓过了，连表情都舒展开来，“什么…寒？”
“高处不胜寒。”刘基爷爷会意地说。
我听见88落寞地叹息，散发出空荡荡的无奈。我相信，现在的他终于对王有了一个新的看法。不过，对88来说，无论王权里面有多少缺失，多少怅然，他还是会义无返顾地追求，并且永远都不知疲倦地保持着权势的警觉和清醒。果然，在他叹气后还不到1分钟，他再次抬头看着爷爷：“那些都是李善长的什么人？怎么李善长会带着他们来邀功？”
爷爷也不惊讶他这么迅速的心态调整，反而早有所料似的微微一笑：“李相国的门客友人确实不少，毕竟，相国平时负责协调诸将，是得应该跟不少将领搞好关系呀。”爷爷停了片刻，又说，“特别是那些当年追随王爷渡江的淮西旧臣，反正大家都是家乡人嘛！”
我不知道爷爷这么说到底用意是什么，但无论出于地域保护（当然是保护自己的派别）还是出于官场稳定（避免党同伐异的事端扩大），爷爷的做法也算能深入88的内心了。
“看来我平时是太不在意他了…难怪，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做事的确很低调呀！”
爷爷没有说话，仿佛在等待88自己悟明白一些事情。
这就是爷爷和88之间最精彩的关系，两个人的心照不宣和心知肚明让每一次的对话或思考都显得深沉，神秘，暗有玄机。
我肯定，88连他们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于是，在88的命令下，在善长爷爷的带动下，一个个或虎背熊腰或尖嘴猴腮的男人声泪俱下，声情并茂。有说自己冲锋的时候一直处于主力位置的，实际就是主管在大家后面扯着嗓门吆喝的拉拉队队长。有说自己在军营里面大力宣扬艰苦朴素精神，吃饭从来不剩一颗米的。有说自己从小心有大志，连放牛的时候都是自己的牛冲到最前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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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午一直到傍晚，从刘基爷爷和88下的第4盘棋到第14盘，那一群人淋漓尽致地展示了什么叫作东拉西扯。
我听得坐在地上接连打了好几个盹，要不是为了看看88怎么收拾这样一出闹剧，我还真是待不下去了。
“你们说完了？”88面有愠色地扔下棋子，结束了他今天的最后一盘败局，“瞎扯了这么半天，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回王爷，大家只想要一个公正的待遇。”善长爷爷今天是一反常态地话多了起来，而且每一句话里面都夹杂着力量。
“你们这么说的意思是我偏心了？”88真的被惹怒了，狠狠瞪着一地的人。
“王爷息怒。”刘基爷爷一面收拾棋子，一面笑眯眯地说。
“那你又有什么意见？”88不耐烦地白了刘基爷爷一眼。
我也一下来了精神，也许好戏拉幕了。
“既然各位将军在这里忙活了一下午，无非是希望得到点奖赏，那王爷赏赐他们一点，也就算了事了。”
我想笑，刘基爷爷这么说谁还能厚着脸皮再要啊，分明打发讨饭的嘛！
“放屁！”88勃然地猛拍桌子，厉声大骂，“奖赏这东西也是随便谁来要都可以给的吗？你以为要饭啊？”
“毕竟各位将军有李相国的保荐，王爷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
88这才把目光转到善长爷爷身上，他走近他，生气地问：“李善长，你今天吃错药了是不是？平时看你规规矩矩的，也从来不给本王添麻烦，可是你看看你今天都带来了一帮什么东西在这儿瞎胡闹！”
“王爷，这些将军或是相国的门客友人，或是淮西旧将，相国也只不过是想替他们平反嘛。”刘基爷爷在善长爷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抢先说。
我想，爷爷今天是最积极主动地一次。
这下，善长爷爷原本还想反驳的嘴巴立刻又闭紧了，完全是有理说不清的味道。
“王爷息怒，末将知罪了…”匍匐的人开始此起彼伏地认错。
88却更加气恼，冲着他们骂道：“你们这群不知羞耻的东西，好像本王亏待了你们一样，居然还找上门来闹。平反？平个屁！你们有什么委屈要平？我朱元璋也不是吝啬小气的人，有功就赏，我哪一次忘记过？要是你们有功劳我能不知道？就算我不知道，你们的指挥头头能不来为你们上报？可是你们明明屁都不冒一个就来要赏，这和伸着手要饭有什么区别？这就是贪！”
“王爷英明。”刘基爷爷十分和时宜地刺激着88威信的**，恭敬地作揖。
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刻意地附和一句，但88倒的确被这4个字激发了。一时间，他的声音更加严厉，态度也更加强势。
“你们到底凭什么来要求封赏？在军队后面摇旗子那也叫立功？你们把带兵打仗当成什么了？一群饭桶！”88愤然地挥袖转身，对着刘基爷爷招手，“你也说两句，骂得我嗓子痛！”
刘基爷爷淡定地上前，轻蔑地扫视着他们，然后确实只说了两句话：“各位要是实在想要求奖赏，那就先和徐相国比比战功论论人品。之后再来。”
不愧是刘基！
88猛灌了几口水，听到这里又忍不住按下茶杯，大声嚷嚷：“说得好，人家徐相国到现在这个身份还依然在行伍之中，风餐露宿，身先士卒，连年为本王带兵打仗却一句怨言都没有说过。”88说得血脉膨胀，额头都润出点点汗珠，“这才叫元勋！就你们那些屁大点事算什么？”
立刻，西楼上安静了下来。然而，善长爷爷冷酷的面容和刘基爷爷放松的呼吸让此时的场面蕴藏着复杂和奥妙。
“王爷息怒。”刘基爷爷再次开口。
“王爷息怒。”善长爷爷也终于微动着气得颤抖的嘴唇。
“被你们像耍猴一样耽误了一下午，本来大好的心情都被你们给糟蹋了，我还要怎么息怒？”88冲到善长爷爷面前，劈视着，“你也是，不安安心心地管理后勤，跟着这些人来凑什么热闹？老大不小的年纪了，怎么也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王爷，相国也是好心嘛。”刘基爷爷小声嘀咕。
“你们不要以为有李相国在就都能鸡犬升天了。你们平时铺张奢靡的生活是怎么过的我心里一清二楚，现在来要什么赏赐也无非是要继续挥霍。我可告诉你们，我朱元璋不是什么好蒙的角色，以后最好给我收敛一点！”88又找到了教训人的感觉。
“是…是…”
“下去！”88一屁股坐下，挥手打发。
善长爷爷努力掩饰着内心的火气，僵硬地向88作揖后便带着一群人狼狈地退下了。看得出来，他的牙齿咬得很紧，腮帮子都被顶出来了。
“王爷，现在要不要回王府？”
88有点无措，盯着爷爷，半天都不知道回答什么。
“你…你刚才说什么？”88的声音很久都没有这么和缓过了，连表情都舒展开来，“什么…寒？”
“高处不胜寒。”刘基爷爷会意地说。
我听见88落寞地叹息，散发出空荡荡的无奈。我相信，现在的他终于对王有了一个新的看法。不过，对88来说，无论王权里面有多少缺失，多少怅然，他还是会义无返顾地追求，并且永远都不知疲倦地保持着权势的警觉和清醒。果然，在他叹气后还不到1分钟，他再次抬头看着爷爷：“那些都是李善长的什么人？怎么李善长会带着他们来邀功？”
爷爷也不惊讶他这么迅速的心态调整，反而早有所料似的微微一笑：“李相国的门客友人确实不少，毕竟，相国平时负责协调诸将，是得应该跟不少将领搞好关系呀。”爷爷停了片刻，又说，“特别是那些当年追随王爷渡江的淮西旧臣，反正大家都是家乡人嘛！”
我不知道爷爷这么说到底用意是什么，但无论出于地域保护（当然是保护自己的派别）还是出于官场稳定（避免党同伐异的事端扩大），爷爷的做法也算能深入88的内心了。
“看来我平时是太不在意他了…难怪，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做事的确很低调呀！”
爷爷没有说话，仿佛在等待88自己悟明白一些事情。
这就是爷爷和88之间最精彩的关系，两个人的心照不宣和心知肚明让每一次的对话或思考都显得深沉，神秘，暗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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