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贬罚乌达林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com)    一九七九年二月

    大兴安岭乌达林

    过了元旦,朴凡在黑龙江大兴安岭的乌达林就满满呆足了一年。他是在前年的岁末,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贬罚到前线连队锻炼。朴凡是被师长用枪顶着脑袋赶出政治部的。事情虽然过去整整一年了,但是,朴凡只要一想起当时的情景,还会冒出一身冷汗,同时,心里也会升腾起对师长的无比感激的情怀。

    记得,那还是在湖北南漳县的师部里。那天下午,朴凡正在宣传科里开会——他已经在两年前从文工团调到政治部宣传科担任新闻干事。师长突然带着警卫员踢门而入。

    “***——”师长安徽口音的骂声震的玻璃嗡嗡直响。师里的干部战士都知道,“***”这三个字,既是师长的口头禅,也是师长的开口语。不骂这三个字,后面的话他是讲不下去的。师长从来不认为他这是骂人。有一次在干部大会上,他说:“***——,给我提意见,都说我喜欢骂人,军阀作风,***,我骂谁了?啊——”台下一片哄笑。连坐在台上的从北京总部来视察工作的副司令员也不得不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师长径直走到朴凡面前,对着朴凡吼道:

    “***,你朴凡胆子够大啊!资本家搞女人,地主老财搞女人,日本鬼子搞女人,国民党搞女人,汉奸土匪搞女人,你也***搞女人,竟敢搞到我的部队里来了——”

    师长越骂越生气,嗓门也越来越大。突然,师长从身边警卫员的腰间拔出手枪,用枪口顶着朴凡的脑袋,:“你信不信,你敢搞女人,老子今天就敢毙了你——”

    当着众人的面,受到师长的指责和辱骂,又被枪顶着脑袋,朴凡又羞又愧,又悲又愤,在满眼涌上泪水的同时,突然也怒从胆边升起,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他伸手一把夺过师长手中的枪,然后用枪口顶着自己的太阳穴,声嘶力竭的叫道:

    “师长,我再说一遍,我是冤枉的。信不信由你。你真的想枪毙我,不用你动手,我自己了断——”

    宣传科李科长吓得脸色发白,要上前去夺朴凡手里的枪。师长大手一撩,把他推在一旁。师长知道,这把枪里没子弹。

    “好,还是那句老话,算你小子有种。”

    师长不再说话,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回头对李科长说:

    “***,让这小子给我滚到连队去锻炼,越远越好。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让他回来。”

    第二天,朴凡就接到命令,随调往黑龙江大兴安岭的一三三团同行,被安排在最前线的乌达林采金场兼哨所,代职副指导员。

    这场风波是由田晶晶引起的。两个星期前,田晶晶突然跑到师长和政委的办公室里,披头散发,号啕大哭。她掏出一张县医院的证明说:“我怀孕了,孩子是朴凡的,朴凡不承认。请首长作主,让朴凡和我结婚——”一时间里,闹的满城风雨,人人皆知。

    师长和政委分别找朴凡谈话。他们没想到,朴凡也是坚决的否认.

    朴凡自从调到政治部工作后,依然与田晶晶保持着那种断断续续的,不明不白的关系。依他当时已经有的干部身份,是完全可以公开的。但是,他不愿意。他觉得自己与田晶晶之间纯粹是**的发泄,而且是不完整的发泄,几乎没有一点爱情的成分,他已经开始厌倦了。可是,他又时常迷恋和沉醉与田晶晶的那种抚摸,拥抱和亲吻的刺激。尤其是田晶晶在那一刻的依赖,温柔和满足感,让他欲弃不舍,欲罢不休。其间,由原先田晶晶固守防线,转变为朴凡坚守底线:绝不进洞!。田晶晶不止一次暗示说:“我的身体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祖国领土,是你炮击和占领的目标——”但是,朴凡总是装傻敷衍过去。田晶晶认为朴凡还是以前的朴凡。实际上,朴凡早已不是以前的朴凡了。他什么都懂了,男女方面的知识远远超过了田晶晶。而且,还从别的女兵身上获得了更多全面更丰富的心里和身体感受。他不是不想“炮击目标”,而是根本不敢和不愿意炮击。他知道,一旦那样做,他将失去所有的主动权。因为,那根本不是单方面的“炮击”,而是“交火”。更是如同枪栓不与枪膛的关系,谁也无法离开谁了。他实在不愿意那样:把自己这根枪栓固定在田晶晶这管枪膛里——他需要她,但是并没有从心里爱她。

    尽管这样,想不到的田晶晶的疯狂举动,还是给了朴凡狠狠的当头一棒闷棍,打得他满眼金花,晕头转向,踉跄摇晃,狼狈不堪。他拼命的向师长向政委向科长,向所有的人解释。他说,他和田晶晶只有表面的性关系,没有实质的性关系,不可能会怀孕的——可是,谁也不相信。这种事什么算是“表面性关系”?什么算是“实质性关系”?都那样了,都好几年了,怎么可能?所有听他解释的人都心照不宣的,皮笑肉不笑的应付他几句。还有不少人兴灾乐祸的议论:“你不是能干吗?连师长都要把女儿嫁给你,这下够你喝一壶了——”。不过,朴凡有一点很坚决,他向师长向政委表态:宁愿被处分,下连队,脱军装,他也会不和田晶晶结婚的!

    “我绝不能淹死在她的沼泽地里——”朴凡心里狠狠的对自己说。

    到乌达林两个多月后,当朴凡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习惯并爱上了连队的生活的时候,他突然收到田晶晶写来的一封长信。这让他万分惊鄂,心里哆嗦的几乎不敢去撕开信的封口。

    田晶晶在信中说:“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想嫁给你。这几年,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你。用这种手段也不是我愿意的,我知道很卑劣,很下三烂,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事后,我心里难过的几次想自杀——最初,是因为你科里的同事告诉我,师长已经让干部科长出面作媒,要把他的女儿嫁给你,我真的非常害怕会一下子失去你——”

    的确是有这件事。不过,朴凡当时是婉言回绝的。

    田晶晶写道:“听到这个消息后,我醋意大发,失去了理智。还有人给我火上浇油。那人就是你们科里的。他对我说:只要你到首长那里去说你怀孕了,朴凡就只有一种选择,和你结婚。否则,就要背处分,脱军装,部队处理陈世美从来不会手软的。再说,女人闹一闹,不足为奇,至于以后朴凡发现是假的,你就说,孩子小产了,怀孕证明,小产证明我负责从地方县医院帮你搞好。我问他,为什么要帮我出这种主意?他回答的很直率:如果朴凡和师长的女儿结婚,那么,我的提拔就完全没有指望了,剩下的只有一条出路,转业回到自己贫穷的农村去,再说,我的老婆昼思夜想要随军,变为城镇户口。道理很简单,我和朴凡都是新闻干事,而政治部的新闻干事最终只能留一个人。这件事成,我们双收渔利,朴凡也不吃亏,他可以和你一起回去四川享福,你爸爸不是已经复出当了省委副书记了吗?——”

    朴凡立刻想到田晶晶说的“他”是谁!

    田晶晶信里最后说:“我已经提前退伍了。我已经向师长和政委承认了错误,是在母亲的陪同下去的。部队打电话给了我父亲,我父亲刚刚恢复工作,是四川省委副书记,父亲让母亲专程来部队处理我的事。母亲对我说,军人最重要的最伟大的品质就是坦荡诚实。她说:朴凡是一个不乖的孩子,但不是一个坏孩子。母亲代表父亲让师长和政委向你转达歉意,并请求部队不要给你任何压力和处分,不要影响对你的提拔和使用——不管怎样,是我伤害了你。那是因为我太爱你!!女人总是因为爱而去伤害别人。希望你不要记恨我,更不要忘记我,我是一生不会放的下你的。实际上,我真愿意梦想成真——怀有你的孩子,那样,我会很幸福的。另外,,请你答应我的一小小的请求:千万不要去追究“那个人”的责任。因为,我和他事先有约:无论能达到与朴凡结婚的目的,还是达不到目的,都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是他为我出的主意。我必须仗义,不能出卖他——”

    朴凡还在信里看见一张田晶晶身穿军装的半身头像照片——微笑的眼睛,小小的鼻子,还有薄薄的自己吻过无数次的嘴唇——

    朴凡凝望了许久许久时间,然后,痛苦的心疼的将信和照片一齐轻轻放进屋里熊熊燃烧的炉火之中,看着信和照片刹那间化作灰烬,他自言自语:“这一切!结束了!”

    朴凡的心里虽然依旧憎恨和厌恶田晶晶的言行,但是,在仅存的憎恨和厌恶之中,也弥漫出了几分怜悯,理解和怀念——毕竟,他们之间有着几年的“身体的爱情”啊!

    看完田晶晶信的同时,朴凡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天,师长带着警卫员闯进宣传科,大发雷霆,用没有子弹的手枪顶着自己的脑袋,那样,完全是做给别人看的,把自己赶出政治部,贬罚到前线连队,也完全是为了要堵住众人之口,自己不在师部,田晶晶的纠缠就会少了,首长就可以放手处理,那样才能让自己有脱身的机会——一定是凭着老辣的经验,师长看出了田晶晶言行里的破绽有诈。

    想到这里,朴凡眼中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在后来艰难繁重的,仿佛与世隔绝的劳动中,朴凡坚定的相信:师长和政委一定不会长久把自己放在乌达林,一定会让自己回去重新做他喜爱的笔杆子工作。

    果然,上个月一三三团接到命令:调朴凡回到师政治部工作。团里立刻通知朴凡,让他春节前把乌达林哨所的八名战士带回团部驻地,然后就回师部报到。

    可是,谁也没想到,春节后发生了一件事,差一点让朴凡和乌达林哨所的战士全部牺牲。?c=860010-03190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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