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正文 千日里万声惊雷

正文 千日里万声惊雷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com)    在那一千天的日子里,中国人的心头滚动过万声惊雷!

    一九七八年十二月十八日至二十二日,中国**召开了十一届三中全会,旋动了这个党和这个国家历史上最具有深远意义的伟大转折,揭开了改革开放时代的序幕——

    《人民日报》连续数日刊载了已故中央政治局常委陶铸的女儿陶斯亮的《一封终于发出的信》,就是这封信,打开了对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控诉之音,对平反冤假错案发出了沉痛的呐喊——

    安徽风阳小岗村十八个穿着破衣烂袄的贫穷农民,也在寒风里以命相押,秘密签定生死契约,决定将集体耕地承包到户,搞大包干。贫困的农民举起贫困的手,开始推动**亲手建立的人民公社制度土崩瓦解。公社的青藤再也连不起万家了,社员也再不是向阳花了——安徽省委书记万里敢言:想不到马列主义竟然出在你们的小茅屋里。

    一九七八年冬天里的风,似乎很紧,但很温暖宜人:

    十二月十三日,七十四岁的邓副总理发表了震聋发聩的讲话:“一个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一切从本本出发,思想僵化,迷信盛行,那么,它就不能前进,它的生机就停止了,就要*亡国——”。他公开向被僵化的被迷信的**思想发出挑战书——

    十二月十六日,中央转发了中央组织部《关于六十一人案件的调查报告》,为薄一波等“六十一人叛徒集团”平反——

    也在这一天,中国和美国分别在北京和华盛顿同时发表联合公报,决定自一九七九年一月一日起建立外交关系。太平洋上三十年的坚冰融化了,敌人与敌人终于握手了——

    一个星期后,中国第一个用外国人的钱,用外国人的先进技术和外国人管理方法的大型钢铁生产企业——上海宝山钢铁厂开工建设。听说,当时去日本谈判该项目的中国代表团,把带回来的关于日本现代化钢铁厂的录象带送到中南海,政治局委员们看完录象带后,长久时间里没有一个人讲一句话。他们在沉默中惊呆了:那简直是座公园,而不是一个钢铁厂!一个日本钢铁工人的生产力竟然可以抵得上中国一百个工人的生产力——

    中国最大的钢铁厂奠基的第二天,中国**在北京为彭得怀,陶铸举行了追悼大会,为他们恢复了名誉。这也是中国**为被打击冤屈而死的人平反昭雪的奠基之作——

    又是两天之后,全世界影响最大的《时代》周刊,在最新出版的杂志封面上刊登了邓副总理的照片,标题极为含蓄的写道:与中国打交道!

    一九七九年,元旦复始。中国发生了更多令人瞩目的,令人惊讶万分的大事:

    元旦,国防部长徐向前发表声明:停止自一九五八年开始实行的炮击大,小金门等岛屿的行动,海峡两岸持续三十的对峙状态,从今天开始得到缓和。谁都明白,国民党不再是**的敌人——

    也是这一天,《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把主要精力集中到生产建设上来》,社论指出:把全党的工作重点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是一个伟大的战略转变。这是含蓄的告诉全中国人民:从此之后,金钱的地位将高于政治的地位,追求**理想的步伐,必须调整为追求财富的步子——

    同样还是这一天,邓副总理被美国《时代》周刊选为一九七八年世界风云人物,再次登上《时代》封面——序言写的更是豪情万丈:一个崭新中国的梦想者——邓小平,向全世界打开了中国的大门。这是人类历史上气势恢弘,绝无仅有的一个壮举!——

    一月二十八日,正当举国欢度春节的喜庆时刻,邓副总理飞过融化了坚冰的太平洋,对美国进行了正式访问。美国总统卡特在白宫玫瑰园的草坪上,为他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他名义上不是国家元首,但美国人很懂,他们用国家元首的礼仪欢迎*。美联社向全世界播发了照片:邓副总理举着右手,卡特总统举着左手,一起对全世界说:从今以后,我们是朋友了!——

    尽管邓副总理在春天的党的理论工作务虚会上发表了《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讲话,第一次提出了“中国式的现代化”的概念和著名的“四个坚持”,但是上海人还是喝到了在中国绝迹三十年的可口可乐。喝可口可乐的新一代年轻人都说:这种四毛钱一瓶的饮料,有点象中药汤的气水——

    农历大年初一,上海电视台播出了九十秒钟的参桂补酒广告。这是新中国的第一个商业广告。两个月后,中央电视台也播出了第一个商业广告——幸福可乐。香港《大公报》记者在报道中写到:广告的出现,犹如一声长笛,标志着中国经济的巨轮已经起航——

    起航的经济巨轮驶向何方,没有人知道!

    四月里,邓副总理对广东省委书记习仲勋说:“——办一个特区,过去陕甘宁边区就是特区。中央没有钱,你们自己去搞,杀出一条血路来。”于是,在“新中国经济殖民地”的罪名,骂声,指责声中,深圳和珠海特区成立了。华侨,港澳商人和外国厂商可以直接投资办厂。不甘寂寞的《纽约时报》为此写道:铁幕真正拉开了,中国大变革的指针正在轰然鸣响——

    七月一日,全国人大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外合资企业经营法》。这是新中国第一部涉外经济法。从此,美元,英镑,日元,港币——都象长了翅膀,长了双腿一样,纷纷拥挤进中国微微开启的大门——

    春风里,多沙的北京街头,人们惊讶的看见了浪漫的服装艺术大师:法国人皮尔——卡丹——

    十一月二十六日,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在洛桑表决通过了当年四月的名古屋决议:恢复中国奥委会在国际奥委会的合法权利。从此,亿万中国人可以从广播听到,从电视中看到无数精彩的体育比赛,特别是终于能够欣赏到足球世界杯的每一场比赛——

    最让人刻骨铭心,感慨无限的是,这一年的冬天,全国有两千万年轻人没有工作,其中一半——一千万人是当年响应**号召“上山下乡,插队落户”的知识青年——于是,“个体户”开始出现了,走南闯北的生意人多了,摆摊做买卖的人多了——人们惊异的发现,一个普通的人也可以拥有一万元人民币。那是一个国营工厂工人二十年的工资——

    而一九八零年的十二个月里发生的事,仿佛就在昨天,历历在目,惊心动魄。

    刚刚过去的一九七九年,不仅是中国,世界也是一个不太平的年份:巴基斯坦总统布托被处死,乌干达*阿明被推翻,美国发生二百四十四人死亡的空难,霍梅尼统治伊朗,为了报复美国,宣布石油禁运,国际油价从每桶十五美元涨到三十五美元,引起全世界第二次石油危机,非律宾总统马科斯因*和散布谣言罪被逮捕,韩国总统朴正熙被射杀,苏联出兵阿富汗——

    这一切,似乎都预示着中国也是一看似动荡无序的年份,实际是一个骨头和血液都在变化的年头。

    中国**宣布公审两个集团:**集团和四人帮集团。伟大领袖,统帅,舵手,最红最红的红太阳**的夫人**被押上审判席,她声泪俱下的说:主席尸骨未寒,你们就——

    **指定的接班人华国锋,被迫辞去党中央主席,军委主席的职务——

    题为《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文件的征听意见,开始了对**错误的批判和对文化大革命的彻底否定和清算——

    中国**在人民大会堂为**举行追悼大会。这位前国家主席受到批判十二年,含冤离世六年之后,党和国家“历史上最大的冤案”终于得到平反。因为**案件受株连造成的冤假错案共两万两千零五十三件,两万八千余人也全部*。同时,全国三千八百万个**员猛然惊醒:十年前,也同样是中国**发出的《将叛徒,内奸,工贼**永远开除出党,撤消其党内外一切职务》的决议,竟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一真字的弥天大谎——那天,人民大会堂的哀乐声还没有散尽,就有一位诗人在英雄纪念碑下朗诵诗作《你该死——哭少奇同志》。他大声念道:“你该死/因为你不称职/当一个阴谋张开血盆大嘴/你还那样天真幼稚——你认真的写呀,写着检查讨/写些什么?你费尽心思/不是叛徒,不是内奸,不是工贼/难道看不出:谎言,总是阴谋的开始/你本当以对马列主义精深的研究/一眼射穿黑幕的无耻/你本当动用共和国钢铁般的法律/采取坚决的回击措施/可是,你死了/一个国家主席/竟然脆弱的挡不住一张薄纸/直到此刻,我仍然不明白/一个无产阶级的政党,为何要屈从一个人的意志?/因为渺小,我们受骗,我们跟着起哄/但并不后悔:那都是我们份内的事,/珠穆朗玛峰当然驻扎不下一个团,/但难道永远只有一个人的位置?/悲剧不属于你/你太忠诚了,也就太驯服了,也就太善良了/根本不提防,人的舌尖也吐毒汁/——你死了,我们不知道你最后的日子/你死了,还被我们恨得咬牙切齿/那能怪我们吗?/少奇同志,一个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怎么能死的这样无声无息?你该死/你没有挥动你愤怒的手臂/你死了,身下留着一节血腥的历史/你含冤而死,我们含冤而痴,含冤而智/你的血应铸成这样的字留与我们——中国,永远不穿外衣的**!——

    这一年,中国真正从不计贫富的革命狂热中醒来,才深深觉得贫穷如一根芒刺穿透刚刚复活的肌肤,让人有了真的触及灵魂的疼痛。中国震撼世界的改革,不是从党的需要开始的,而是由亿万人摆脱贫困的渴望而激浪飞涌的——一个叫牟其中的四川人,怀揣着“愿去瑶池取玉柱,莫道大好河山无人顾”的时句,开始了他商业大海的游泳,——一个叫年广久的安徽人,创办了“傻子瓜子公司”,而一夜成名。这个只会写五个字的人被称为“天下第一贩”。因为他居然雇了十二个工人,违背了《资本论》中的经典论断:“雇工到了八个,就不是普通的个体经济,而是资本主义经济的剥削。”于是,屡遭磨难,以至让*三次提到这个安徽的“傻子”——还有一个叫鲁冠球的浙江人,用乡镇企业挑战国营企业——还有一个叫刘桂仙的,开了北京第一家私人饭店——还有天津津海县大丘庄有个叫禹作敏的,江苏华西村有个叫吴宝仁的,还有中科院的教授级研究员,被斯大林接见过的中国最重量级的核聚变科学家陈春光,借了别人二百元,在中关村的仓库里开了自己的科技公司——

    还有,这一年开始,全中国年轻的夫妇被强制规定:一生只准生一个孩子——

    还有,一个二十四岁的诗人,发表了一首象泰戈尔箴语般的短诗,只有两行,却像原子弹引爆了整整一代人积压已久的情感。诗这样写道: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这真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倾诉,个人意识的苏醒在十八个字里毫不隐藏的急不可奈地毕现出来——

    还有,《中国青年》杂志刊登了署名“潘晓”的一封来信,引发了一场人生观的大讨论。她写道:时代在前进,可我触摸不到它有力的翅膀,也有人说,世上有一种宽广的伟大的事业,可我不知道它在哪里?人生的路怎么越走越窄——真的,我偷偷去看过天主教堂的礼拜。我曾冒出削发为尼的念头,我想到过去死——心里乱极了,矛盾极了——

    真是眼花缭乱,思不遐接,千奇百怪,推陈出新的一九八零年啊!

    徘徊,苦闷,麻木,僵化——身处其中,历经其间,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不辛?是太多太多的承重与失望?还是太多太多的惊喜与机遇?

    他们四个人中,没有一个能真正理解。

    不管他们理解与不理解,不管他们愿意还是不愿意,这一切都在毫不留情的改变着国家的命运,改变着亿万人的命运。当然,也包括他们四个人。不过,有一点与千千万万的人不同,也与千千万万的人相同。他们四个人是最真切最直接最深刻感受和深知,今天的巨变和怪异,都起源于四年前秋天在北京发生的那场“政变”。

    那是中国**执政以来发生的第一次“政变”,是唯一的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政变”的操盘手是当年的*中央主席,军委主席华国锋和国防部长叶剑英。在他们身后是几乎全部的共和国元帅和领袖们。作为“政变”的首席功臣,叶剑英也不得不说:这是党内最后一次用非正常手段解决问题。

    “政变”,故名词义,就是政治变革,就是用非正常的手段对原来的政治格局进行破坏,造成和促进一种新的政治格局的产生。这是一个中国人民和中国**都需要的“政变”,讲的更清楚一点:中国**在自己的身上用了非正常的手段挽救了自己。

    这场“政变”的结果,让许多许多的人大快人心,让极少极少的愤怒与哭泣,更多更多的群众在欢庆的锣鼓声停止后,在喧天的鞭炮声消失后,产生了不解与迷茫:快乐仅仅来之于恶人被清除了吗?是的,恶人被清除了!那么,清除恶人的人就一定是好人吗?历史上有无数的记载:清除恶人的未必都是善人。会不会又是一场争权夺利的斗争呢?

    这几年里,所有的人都在看,都在想,都在担心。

    一位共和国的元帅用他一生最感慨的语气说:这一切早该来了,来的再早点多好啊!

    他忘了——也许因为年岁太高,也许因为太高兴。这已经是来的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离开**最终闭上眼睛的时间,仅仅只有二十七天。**如果活着,这一切断然不会发生的。谁敢说不是!

    活着的**,创造了一个崭新的充满争议的时代,死去的**,又创造了一个崭新的充满争议的时代。这就是伟人!

    不知是悲哀还是幸运?今天相聚在这里的四个人——几乎是与共和国同龄的年轻人,他们的前半生生活在**生前创造的那个时代,他们的后半生又无法躲避的生活在**死后创造的那个时代——这就是他们的命运——一代人的命,一代人的运!?c=860010-03190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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