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正文 劳改犯变成部长

正文 劳改犯变成部长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com)    程道义带着朴凡在家门前等候秋光的到来。

    论职务,程道义比秋光高,程道义是正部级,秋光是副部级。但是,论位置的性质,权力和能量,秋光要比程道义重要的多。程道义虽然是驻守东南重镇——上海的封疆大吏,但只能管一方水土和一方人头,秋光却是中央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又是全国副部级干部考察和调配小组组长,还兼任着向中央推荐正部级干部的重任,管四方水土和八方人头。特别是此行南方诸省,身负邓小平的嘱托——了解情况,摸清干部家底。说的更明白一点,就是谈老干部的退,论新干部的进,可谓名副其实的“钦差大臣”!

    只是朴凡还不知道,程道义与秋光在三十年代初的北平,三十年代末的延安,在四十年代的山东和东北战场,他们就是出生入死,彼此视为知己莫逆的战友。程道义从来没有向朴凡讲过他与秋光之间的私人关系,只是曾经让朴凡与秋光为工作上的事联系过多次,比如说,李荣祖的提拔以及市委一批新领导干部的任用,都是程道义代表市委和秋光协商的,秋光也代表中央政治局对上海新班子的提拔听取程道义的意见,最后才形成目前的这种局面。

    而程道义也不知道,秋光与朴凡之间也曾在十几年有过一段短暂的、令人难忘的相交。不知是朴凡没有向他汇报,还是连朴凡自己也不知道,他当年在河南罗山团泊洼农场,与郇元国在茅屋夜晚喝着地瓜烧酒时,一起的干杯的那个瘦小的,看起来有些过早衰老的老年人——至少相貌上像个老年人,尽管那时还不到五十五岁的姓李的老头——那时不姓秋,就是这位马上要到的,让中央各个部委和全国各个省市欲登部级干部官位的人,既敬畏又拼命想要巴结的中组部常务副部长秋光。

    程道义和朴凡站在门口,远远的看见两个人由远而近的身影穿破灯光和雾气的夜色,正向这里走来。

    陪送秋光部长前来夜访的是市委秘书长闻延安。闻延安是一九四0年出生延安的,故取名闻延安,小名就叫延安,从小是在延安保育院长大的。程道义和秋光都曾经在闻延安的父亲的领导下工作过,也是看着闻延安一天一天长大的。闻延安的父亲是随**和周恩来一齐长征过来的战友,也是**和周恩来重要助手,深得他们的信任和重用。闻延安毕业于哈尔滨军事工程大学,也是秘书出身——曾经给主管石油开发的副总理当过秘书。因此,闻延安不仅与秋光和程道义很熟悉,而且与郇元国也相当熟悉——郇元国那时在地质部担任副部长,是负责专门找石油的副总理的得力助手。闻延安到基层去锻炼,任职于东海石油公司党委副书记。东海石油公司的总部就在上海。由于工作关系,闻延安常于上海市政府打交道。而他又有称程道义为“叔叔”的特殊关系,所以办起事来既方便又顺利。程道义是慧眼识真金,在观察了闻延安两年后,他决定向中央请求将闻延安调到上海市委来工作。程道义一是觉得闻延安做事稳重可靠,因为他的出身关系,深谙官场运行规则。再则,他与上海地方干部没有任何历史和现实的缘源,也就没有旧恨新爱,做起事来能够不偏不倚,左右逢源。更重要的一点是:在程道义的内心深处有一种很深很浓很久的报恩心情——他当年的提拔和重用就是闻延安的父亲力排众议,一手提拔的,他觉得这是一次回馈老上级恩情最好的机会,也借此告慰在文革中含冤屈死的闻延安的父亲。他把自己的想法与秋光说了,秋光也正有此意。俩人情同心似,一拍既合。两年前便将闻延安调到上海市委担任副秘书长,两年后,又扶了正。只是让程道义和秋光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不经意中“裁培”下的这棵,没想到会变成了一棵参天的政治大树。十五年后的闻延安职务比他们都高的多,成为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秘书长。当然,这是后话了。

    程道义居住的书记双拼别墅廊灯非常明亮。

    程道义在门口握着秋光的手,两人微笑无语。真是一对默契的老朋友,毕竟相识相知相交五十年了。程道义身材显得高大魁悟,而秋光却更显的矮小瘦弱。

    “秋光兄啊,你这可是深夜微服私访,历朝历代钦差大臣的做法,古今有之。”

    程道义眯着眼睛打量秋光。觉得两年没见的秋光更瘦更弱了,满头稀稀拉拉的白发。倘若走在大街上,会是一个谁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人,干部不像,工人不像。农民不像,学者不像,就是一个四不像。

    “借道行之,讨粮乞水,在你的地盘上栖身过夜,再晚也得向寨主当面请个安,道个谢!”

    秋光也仰起脸观察程道义。他眼里的程道义,虽然是短发尚丰,却也是满头飞雪了。

    “道义伙计,咱们虽然是电话不断,音讯常传,屈指一算,也有两年多时间,手心没握过了?”

    “是啊,进屋。别在大门口嚼文弄词了。”程道义招呼着秋光。

    “程书记,你们忙,谈完后让朴秘书给我电话,我来接秋部长。我在办公室等着。”

    闻延安知道程道义书记和秋光部长有重要后谈,自己不便参加,便向程道义说道。

    程道义微笑的对闻延安点了点头后,便回身陪着秋光一起走进屋子。

    程道义和秋光在书房兼家中办公室中的沙发上,面对面的相视坐着。俩人坐的很近。大概彼此都清楚,今夜的谈话很重要,坐的近些,才能不漏听一个字。

    朴凡一直静静的站在一旁,看见程道义和秋光坐定后,就象往常一样拿起茶叶罐去沏茶,但被程道义用手制止住。程道义用手指了指书架头里的那两格。朴凡明白了,那里是前一天刚放进去两盒顶级茶叶——黄山猴魁,是安徽黄山市市长来上海专程拜访送来的。江苏、浙江、安徽等省市的领导,都知道上海市委书记程道义不喝酒,不抽烟,就是嗜好茶叶。所以,每年新茶上市之时,都会找各种借口和用各种渠道源源不断的送来。而程道义平时是无论什么人来访,任何礼品都拒受,只有两样东西呀会照单全收,而且还从不问价格:书和茶叶。

    朴凡明白了,从书柜中取出猴魁茶叶罐。他的身后传来程道义的话音:

    “我们的秋部长啊,可三日无粮,不可一日无茶。想当年,周总理召开干部工作会议,喝的每杯茶都是秋部长亲自沏泡的。他的茶道之深,非僧人老道,非茶仙陆羽,几乎无人能比,可是了不得。”

    程道义说着话时,发现秋光一直在注视着朴凡,是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有点象发现什么东西似的。于是,程道义赶忙说:

    “忘了介绍,这是我的秘书,今晚被我留下专门做谈话记录的。”

    “你的秘书?姓什么?”秋光眼睛突然发亮。

    “姓朴,朴素的朴。”程道义搞不明白秋光怎么会对自己的秘书发生兴趣。

    “是叫朴凡。”

    “你怎么知道?”

    “老兄健忘啊,你不是一直让他和我电话联系工作的吗,我是久闻其声,方见其人。”

    秋光说着话,脸上浮显出得意的笑容。

    正在这里,朴凡端着茶杯从门口走进来。他把茶杯一只放在程道义的面前,一只放在秋光面前,并且很有礼貌的把茶杯的把手分别转向他俩面前。

    “小朴,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当朝的吏部尚书秋光同志。秋光可是做秘书老前辈啦。他文革前就是周恩来总理的人事秘书。对了,他怎么知道你的名字?我的秘书,不会也在中央组织部备案?好象级别差的很远。”

    秋光依然是微笑着坐在沙发里,没有站起来,只是伸来一只手。

    “秋部长,你好。”朴凡很恭敬的握住秋光的手。

    刚才,朴凡因为一直在远远旁边——秘书总要这样,领导之间的谈话时,无论何时何地都应该保持一段距离。他并没有仔细打量秋光的身体和脸庞,那对秘书来说,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而此时,他与秋光之间如此之近时,突然觉得这是一张十分熟悉的,似曾相识的脸庞和那微笑的眼神。但是,却又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便楞神在那里。

    “想不起来了。小朴,让我提醒你一下。”秋光看出了朴凡的心思。“还记得吗?河南,罗山农场,团泊洼生产队的小土屋……”

    朴凡猛然想起来了:和郇元国同住一个土屋的李光,就是眼前的秋光。

    “秋部长,你不是叫李光吗?”朴凡不解的问。

    “哈哈……”秋光欢快的笑出了声。他转过脸对程道义说:“那年,一九六九年,**一号战备命令把我们都赶出北京,我就到了河南罗山农场,一个叫团泊洼的生产队,全都成了劳改犯。为了保密,不让人知道我当年是周恩来的秘书,就把我秋光改成李光了。小朴你还记得我叫李光,我自己都快忘了。”

    朴凡这才明白。他对秋光说:

    “当然记得,还记得你那晚上酒喝多了说的笑话。你说,你放午时把牛赶到山上,一头母牛从山崖上摔下去死了,造反派说是阶级斗争新动向,逼着你写检查。你实在没办法,就胡偏乱写,说是母牛被公牛*了,母牛含羞跳崖自杀。不知怎么,你的这个检查还真的被通过了。”

    “有这事,有这事。”秋光连连点头。

    “想不到秋光兄还有这等杰作。”程道义也哈哈大笑起来。

    秋光继续对程道义说:

    “道义兄,我和你的秘书小朴,可是相识他与你之前噢,早十多年。那个年头,我们是劳改犯,饿的面黄肌瘦,皮包骨头,人家小朴可是鲜红领章,闪亮帽徽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我记得,还是师部宣传创作员,小朴,是吗?”

    朴凡点了点头,他很惊叹秋光的记忆。

    “老程,你有体会,你那时不也在黑龙江农场吗?那个年代,一只老母鸡能救一条人命,一个鸡蛋能治一场大病。小朴他们宣传队,每年春秋两季到我们农场慰问演出。那是因为,他们部队的农场就相邻于我们的劳改农场。才使我们有幸相识。这个小朴啊,和老郇最投缘。就是郇元国,地质部副部长。小朴每次来看我们,都用军帽兜一帽子鸡蛋送来,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来的?”

    “偷的,偷来的。从我农场当司务长的上海老乡那里偷的,农场有个养鸡场。”朴凡插话。

    “这么说,你偷了三年?七二年,七三年,七四年。小朴,你怎么不来看看我们,郇元国可是你的老师啊?他常常还念叨你这个学生!”

    秋光对朴凡提起了郇元国。

    “秋部长,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老郇现在在那里啊?也不知道你在中组部工作,更不知道常与你工作联系的秋光就是就是当年的李光。”朴凡很诚恳回答。

    “郇元国马上要当地质部部长了,就等人大常委会通过。抽时间去看看他!他可是个最念旧之人。一晃十多年了,想不到在今夜在此地见面,还是有缘呀!小朴啊,常来看看我们啊!人老了,见一面少一面。吃一顿少一顿,睡一觉少一觉。道义兄……”

    秋光脸色略略严肃起来,他转脸向程道义说:

    “前个月,我刚护送陈永贵的骨灰去山西回来。这位曾经担任过国务院副总理的大寨人,是在酣睡中去世的。真是一条农民汉子。三十年前,硬是带着一群穷捧子,披星戴月,吃苦奋战,把一条七百米长的黄土山沟,凿成一片能长庄稼的梯田。我代表部里去看过他几次,一个国家副总理,依然扎着白羊肚手巾,农民本色不改啊。重病期间,每日将医生开的药吃一半留一半,积少成多,存了小半抽屉,专门嘱咐儿子,把那些药奉还国家,真不容易啊!”

    程道义刚要接秋光的话茬,从门外奔跑进来一个小孩,手里拿着一只杯子,一头扎进程道义的怀里,大声叫着:

    “爷爷,爷爷,喝水——”

    “好,喝水,爷爷给你倒。”

    程道义慈祥的把孩子搂在怀里,接过孩子手里杯子交给朴凡。朴凡取过暖壶朝杯子里倒水,然后交还给程道义。程道义用一只筷子边搅着边对秋光说:

    “感冒冲剂,板蓝根,我这个孙子,才四岁,从小老是感冒,感冒冲剂喝多了,养了个怪毛病:吃饭要放感冒冲剂泡,喝汤要放感冒冲剂。这不,晚上睡觉前喝牛奶也要放感冒冲剂,不放,不放死活不肯喝。世界上啊,干什么都会上瘾,习惯真是一个可笑而又可怕的东西。比方,和这孩子喝感冒冲剂一样,我这一生就是开会开上瘾了。你呢?”

    “也有瘾,象喝茶一样。”秋光坦率的承认。

    程道义把杯子递给孩子:“去,喝了睡觉。”

    “爷爷,晚安!”孩子双手捧着怀子离去,走到秋光身旁时说:“爷爷,你喝吗?可好喝了。”

    “爷爷不喝,爷爷喝茶。”秋光轻轻抚摸孩子的头,也是满脸慈祥。

    朴凡在一旁看着。他心想:好象都是一样,再大的官,平时里都严肃的可怕,甚至不怒而威的让部属看之寒慄,闻会自惧,但是,他们只要一见到自己的孙子孙女,便永远是一张笑容可掬,慈祥温和的脸庞。

    这大概就是对老干部身心健康最有益的“孙子疗法”。?c=860010-03190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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