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价值连城的遗物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com) 李荣祖是个很善于用脑筋的新型的，被改革开放大潮推上领导岗位的新一代领导人.如果没有惊天动地的改革开放，他们这些知识分子,是一点机会也不会有的.一辈子都是数据的奴隶和实验室的主人.正因为有了改革开放，一夜之间,官场所有的大门和小门,边门与密门,无一例外的统统向他们敞开了。
他知道：秋光部长昨晚和程道义谈的肯定是退下来的事。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如果说是秘密，那也是公开的秘密。但是，这几年在官场的耳濡目染，亲身的经历教育着他，警告着他：千万不能对这些老干部人走茶凉，千万不能！这种事在基层可以，在中层也勉强可以，越往高层越不可以。谁这么做，谁就是在政治上饮鸩止渴，仕途上投井自杀。虽然程道义书记要退居二线了，看上去好象是势如西山薄云，人如江河逝水，但真正的事实并非如此。在中国，官与官之间是无情的,但是人与人之间是讲交情的.党内是讲历史渊源的,职位是由交情而定的.这种如烟似云的东西是靠感觉，靠嗅觉，靠听觉得来的。在党章党规和红头文件的字里行间是完全无法找到的。这种东西是夹在党章和红头文件之中的阴影，是每一个高级干部必须要读懂的无字天书，也是天天时时发生的事实。比如说，看起来，书记与副书记之间、书记与常委之间、只是正副区别，只是工作分工不同，甚至，副书记与副书记之间的职务上是平起平坐，比肩而立的。但是，由于各人的资历不一样，出道的派别不一样，上面的关系不一样，其权力其说话的份量以及其被尊重程度，也如同小河流与大江海的水量,太阳与月亮的热能，森林与草地的高低，有着太大太大的区别了。就说程道义这批老书记们，他们与中央的许多领导同志，曾经都是患难与共，生死相交的老战友、老同事.他们之间，从表面上看，在会议室里，在主席台上，是一层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都互称同志,但在私底里，在他们的客厅里，是朋友和兄弟般的关系,是可以称兄道弟的，直呼其名的.自己与中央领导能这样吗？就说市里刚退的一位副书记，他要想见邓小平主任，想见杨尚昆主席，一不必请示，二不用通报，晚上直接坐车去敲家门就行了，而且可以随时随地的受到热情招待自己行吗？论级别，自己已经和那位副书记几乎同等，就是工作汇报，也难见中央领导一面。那是一张网——一张几十年的战火，苦难与共同的心愿和利益织成的坚不可破的网。就说眼前，在中央派来的钦差大臣秋光部长面前，自己五年努力工作的表现，加上五十份充满赞美之词的考察报告，恐怕都抵不上程道义在他面前轻轻的一句话。什么叫政令畅通？政令畅通的本质就是人令畅通。改革开放以来，重大的事情,有几次是通过下达文件做成的？有几件不是通过人与人的关照和交代成功的？事实证明，**的文件从来不会成为开路先锋手中的武器，充其量只是备用的弹药，更多的时候只是要用拿出来看看，不用就锁起来的一张薄薄的说明书。
李荣祖清醒的意识到，他们这一代新的年轻的领导人之间，到目前还没有到织成一张网的时候——当然，这只是早晚的事情。目前，只能仍然象一叶飘零的政治树叶，无论官位多高，都依然在风中游荡——因为没有根基啊！当昨天半夜里秘书朴素告诉他说：弟弟朴凡与秋光部长有这种特殊关系时，他很高兴，尤其刚才与朴凡当面证实后，更觉得这是难得的一条能用的线，而且是一条直通的，不拐弯的，其间没有任何缠绕和节扣的线。李荣祖亲身体会到，这些老同志越老越念旧情，尤其对他自己亲近的人，老人的心是很软很软的。如果是老同事，老旧友，老部下，特别是他们落难时候的曾给过他们帮忙的人，更会念念于怀，那怕他再马列主义挂满嘴，也总会用手中最后的权力去报答一下的。这种事，他已经见过和听过几十次了。因此，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程道义书记和他的秘书朴凡，对他未来的几年的仕途，会有重大的帮助，最关键的是，朴素和朴凡是兄弟俩
“李副市长，开会时间到了。”朴凡在一旁提醒道。
“噢，好！咱们一起走。”李荣祖说着话，把手中的一个大纸袋放在朴凡的办公桌上：“小凡，听说秋光部长最喜欢茶叶，这是两斤刚从杭州梅家坞拿来的龙井茶，谷雨前的嫩芽，听说每年只产不到二百斤，让秋光部长尝尝新，不要说是我送的，就说是你送的。”
朴凡知道这种谷雨前龙井茶的价格，浙江省委每年都会给程道义送两斤，自己一个月的工资大概也只能买二两。
他完全明白了李荣祖今天登门造访的目的。昨晚在车上时，自己曾经对朴素说过：秋光部长是个宁可三天缺粮，不可一日无茶的人。今天一早，李荣祖就把茶叶送来，一定是昨晚半夜朴素回家后与李荣祖通过电话，把这句话告诉了李荣祖。不过，他没有在意。
“好的，我会转交给秋光部长的，茶叶他们都会收下的，就说是你送的，也没关系啊。”朴凡说道。
“那就太好了，谢谢你，对了，你是不是可以告诉秋部长，今后每年春秋两季都给他带点龙井茶过去？”
“应该没有问题的，呀肯定会高兴的。”
“这样，以后这件事就交给你哥哥朴素去做，也让你省点精神。不过，你一定告诉一下秋部长，是你让你哥哥送的。”
“我一定说，你放心。”
“小凡。走，开会去。”李荣祖满意的看着朴凡。
朴凡从桌上拿起两只牛皮信封，跟着李荣祖后面走出了办公室。在楼梯口，他们碰见也去会议室的闻延安。朴凡看见李荣祖与闻秘书长相视的目光里有着会意的笑容。
上午和市委常委会开的异常的顺利，异常的和谐，朴凡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这种气氛了。所有与会者的心情都很舒畅，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笑容——一扫多年言语争执、意见相持、神情严肃的会议气氛。秋光部长代表中央组织部的讲话和意见，让退居二线的老同志有了宽心体面的台阶，让新同志看到了上升的空间，嗅到了更高权力座位上飘出来的芳香之味
程道义的心情也非常好。常委会上，他主持着会议，和以前一样很少讲话，但自始自终，脸上一直堆满着笑容，一边听众人的发言，一边翻阅看着朴凡整理的自己与秋光的谈话记录。他看的很仔细，不时拿起桌上的钢笔，在记录上做着认真的修改。他把谈话中口气很重的诸如：“我们的错误”，改成“我们的一些做法”“应该这样做”改为“建议这样做”使谈话口气变得婉转含蓄，内容变得稳重深沉。他要尽量在文字上不留下任何一点能够授人以柄的地方。说话和文字是完全两回事。说错话可以解释，甚至可以抵赖，文字就不行了——
程道义很满意朴凡这个有点“自作主张”的处理讲话记录的方法。这是一个瞻前顾后，上下皆虑的办法。这使程道义更看出了朴凡优良的政治素质和巨大的政治潜力。他想起了秋光昨夜临上车前讲的那句话：
“他是一只鹰，不是一只家雀。”
程道义暗自考虑决定，最多再让朴凡在他的身边工作半年时间，然后放飞这只政治雏鹰，让他在更广阔更高远的天空里去飞翔，去博击变幻无穷的、时而绚丽，时而暴雨的政治风云。他清楚，朴凡一定会选择最喜爱的新闻工作的。程道义的一生，用过至少十多个秘书。他深深的知道，有的年青人天生就是做秘书的料，一生都可以做个好秘书；有的青年人天生就不是做秘书的料，这种低头文件抬头会的工作，对他会是一种很痛苦的折磨；还是一种青年人，做一段时间秘书，会非常称职优秀，但做太长时间，会打磨走他身上的智慧、勇气和进取之心，一个所谓的好秘书，说到底，就是一头不会说话的勤恳的黄牛。如果，让他的秘书朴凡所做的工作成为政治经历中的一段路程，一架桥梁，那么，在政治上无疑是非常有益的。朴凡根本就属于这三种青年人。
程道义已经决定让办公厅半年内为他另觅一位秘书，这半年里，他要让朴凡只做一件事：帮助他整理，收集四野的战史材料。并且让朴凡去征集四野那些将领们的回忆文章。包括到监狱里去见正在服刑的黄永胜、吴法宪、邱会作、李作鹏等人，请他们写回忆文章——
半个月后的一天下午，程道义接到秋光从北京打来的电话。电话里，秋光的声音有些颤抖和激动：
“道义兄，可喜可贺啊——”
这位仁兄，又有什么事这么高兴啊！天底下有能让心平似水的秋光激动的事？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程道义握着话筒心里这么想。
“奇功可居啊，你的秘书朴凡真是立了大功了。经过国防科工委确认，朴凡从大兴安岭带回的东西，的确是李景峰的遗物。李景峰就是周恩来总理生前苦苦寻找的火箭专家，这件事已经把聂帅，徐帅都惊动了——”
秋光在电话中告诉程道义，他回北京后，就收到了朴凡让上海市委信使专门递送的那包东西，他立即送到军委办公厅。军委办公厅将东西马上转到国防科工委。经过认真的对照，证实包里的文字都是李景峰的笔迹，包里的那几大叠纸张，全都是李景峰在生命最后的几年里工作的成果——他对于我国火箭和卫星动力的研究和数据，以及重要的建议和想法——国防科工委的领导认为，李景峰对我国火箭和卫星发展方向的建议和想法，是极其宝贵和秘密的资料，价值非常之高，将对我国未来的航空航天事业，新的火箭和导弹系统的改进，有着极其宝贵的重要的作用——
“没想到，小凡从深山老林里带回来的竟然是一包价值连城的遗物啊！没想到李景峰藏匿于大兴安岭中，还有这么大的贡献啊！——”
秋光在电话线那头一遍又一遍的感叹着。
秋光还告诉程道义，在那包东西里还有一封李景峰的遗书。遗书很长，写的极其感人肺腑，写了他一生的经历，无数的贡献，还有泣人泪水的感慨、悲伤和痛苦的记载，尤其是在漫长的十二年的大兴安岭森林中，生活的艰难、孤独、愤懑和对工作，对战友，对火箭和卫星事业的无穷无尽的思念，对失去女儿和失去老伴绝望的心情——唯独没有写一点点后悔和埋怨之词——信中最后有两个遗愿：一个是让刘丽春的儿子将来参军，学习导弹技术。他说，那是个绝顶聪明的孩子，定能成为国家新一代的科学家；二是让自己的墓永远留在大兴安岭，不许迁往任何地方，因为那里是他真正的最后的归宿,那里宁静、辽阔、无垠，能仰望浩瀚的天空——
“李景峰遗书里说的刘丽春和她的儿子，朴凡一定知道，你可以问问小朴。”秋光补充的说。?c=860010-03190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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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秋光部长昨晚和程道义谈的肯定是退下来的事。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如果说是秘密，那也是公开的秘密。但是，这几年在官场的耳濡目染，亲身的经历教育着他，警告着他：千万不能对这些老干部人走茶凉，千万不能！这种事在基层可以，在中层也勉强可以，越往高层越不可以。谁这么做，谁就是在政治上饮鸩止渴，仕途上投井自杀。虽然程道义书记要退居二线了，看上去好象是势如西山薄云，人如江河逝水，但真正的事实并非如此。在中国，官与官之间是无情的,但是人与人之间是讲交情的.党内是讲历史渊源的,职位是由交情而定的.这种如烟似云的东西是靠感觉，靠嗅觉，靠听觉得来的。在党章党规和红头文件的字里行间是完全无法找到的。这种东西是夹在党章和红头文件之中的阴影，是每一个高级干部必须要读懂的无字天书，也是天天时时发生的事实。比如说，看起来，书记与副书记之间、书记与常委之间、只是正副区别，只是工作分工不同，甚至，副书记与副书记之间的职务上是平起平坐，比肩而立的。但是，由于各人的资历不一样，出道的派别不一样，上面的关系不一样，其权力其说话的份量以及其被尊重程度，也如同小河流与大江海的水量,太阳与月亮的热能，森林与草地的高低，有着太大太大的区别了。就说程道义这批老书记们，他们与中央的许多领导同志，曾经都是患难与共，生死相交的老战友、老同事.他们之间，从表面上看，在会议室里，在主席台上，是一层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都互称同志,但在私底里，在他们的客厅里，是朋友和兄弟般的关系,是可以称兄道弟的，直呼其名的.自己与中央领导能这样吗？就说市里刚退的一位副书记，他要想见邓小平主任，想见杨尚昆主席，一不必请示，二不用通报，晚上直接坐车去敲家门就行了，而且可以随时随地的受到热情招待自己行吗？论级别，自己已经和那位副书记几乎同等，就是工作汇报，也难见中央领导一面。那是一张网——一张几十年的战火，苦难与共同的心愿和利益织成的坚不可破的网。就说眼前，在中央派来的钦差大臣秋光部长面前，自己五年努力工作的表现，加上五十份充满赞美之词的考察报告，恐怕都抵不上程道义在他面前轻轻的一句话。什么叫政令畅通？政令畅通的本质就是人令畅通。改革开放以来，重大的事情,有几次是通过下达文件做成的？有几件不是通过人与人的关照和交代成功的？事实证明，**的文件从来不会成为开路先锋手中的武器，充其量只是备用的弹药，更多的时候只是要用拿出来看看，不用就锁起来的一张薄薄的说明书。
李荣祖清醒的意识到，他们这一代新的年轻的领导人之间，到目前还没有到织成一张网的时候——当然，这只是早晚的事情。目前，只能仍然象一叶飘零的政治树叶，无论官位多高，都依然在风中游荡——因为没有根基啊！当昨天半夜里秘书朴素告诉他说：弟弟朴凡与秋光部长有这种特殊关系时，他很高兴，尤其刚才与朴凡当面证实后，更觉得这是难得的一条能用的线，而且是一条直通的，不拐弯的，其间没有任何缠绕和节扣的线。李荣祖亲身体会到，这些老同志越老越念旧情，尤其对他自己亲近的人，老人的心是很软很软的。如果是老同事，老旧友，老部下，特别是他们落难时候的曾给过他们帮忙的人，更会念念于怀，那怕他再马列主义挂满嘴，也总会用手中最后的权力去报答一下的。这种事，他已经见过和听过几十次了。因此，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程道义书记和他的秘书朴凡，对他未来的几年的仕途，会有重大的帮助，最关键的是，朴素和朴凡是兄弟俩
“李副市长，开会时间到了。”朴凡在一旁提醒道。
“噢，好！咱们一起走。”李荣祖说着话，把手中的一个大纸袋放在朴凡的办公桌上：“小凡，听说秋光部长最喜欢茶叶，这是两斤刚从杭州梅家坞拿来的龙井茶，谷雨前的嫩芽，听说每年只产不到二百斤，让秋光部长尝尝新，不要说是我送的，就说是你送的。”
朴凡知道这种谷雨前龙井茶的价格，浙江省委每年都会给程道义送两斤，自己一个月的工资大概也只能买二两。
他完全明白了李荣祖今天登门造访的目的。昨晚在车上时，自己曾经对朴素说过：秋光部长是个宁可三天缺粮，不可一日无茶的人。今天一早，李荣祖就把茶叶送来，一定是昨晚半夜朴素回家后与李荣祖通过电话，把这句话告诉了李荣祖。不过，他没有在意。
“好的，我会转交给秋光部长的，茶叶他们都会收下的，就说是你送的，也没关系啊。”朴凡说道。
“那就太好了，谢谢你，对了，你是不是可以告诉秋部长，今后每年春秋两季都给他带点龙井茶过去？”
“应该没有问题的，呀肯定会高兴的。”
“这样，以后这件事就交给你哥哥朴素去做，也让你省点精神。不过，你一定告诉一下秋部长，是你让你哥哥送的。”
“我一定说，你放心。”
“小凡。走，开会去。”李荣祖满意的看着朴凡。
朴凡从桌上拿起两只牛皮信封，跟着李荣祖后面走出了办公室。在楼梯口，他们碰见也去会议室的闻延安。朴凡看见李荣祖与闻秘书长相视的目光里有着会意的笑容。
上午和市委常委会开的异常的顺利，异常的和谐，朴凡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这种气氛了。所有与会者的心情都很舒畅，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笑容——一扫多年言语争执、意见相持、神情严肃的会议气氛。秋光部长代表中央组织部的讲话和意见，让退居二线的老同志有了宽心体面的台阶，让新同志看到了上升的空间，嗅到了更高权力座位上飘出来的芳香之味
程道义的心情也非常好。常委会上，他主持着会议，和以前一样很少讲话，但自始自终，脸上一直堆满着笑容，一边听众人的发言，一边翻阅看着朴凡整理的自己与秋光的谈话记录。他看的很仔细，不时拿起桌上的钢笔，在记录上做着认真的修改。他把谈话中口气很重的诸如：“我们的错误”，改成“我们的一些做法”“应该这样做”改为“建议这样做”使谈话口气变得婉转含蓄，内容变得稳重深沉。他要尽量在文字上不留下任何一点能够授人以柄的地方。说话和文字是完全两回事。说错话可以解释，甚至可以抵赖，文字就不行了——
程道义很满意朴凡这个有点“自作主张”的处理讲话记录的方法。这是一个瞻前顾后，上下皆虑的办法。这使程道义更看出了朴凡优良的政治素质和巨大的政治潜力。他想起了秋光昨夜临上车前讲的那句话：
“他是一只鹰，不是一只家雀。”
程道义暗自考虑决定，最多再让朴凡在他的身边工作半年时间，然后放飞这只政治雏鹰，让他在更广阔更高远的天空里去飞翔，去博击变幻无穷的、时而绚丽，时而暴雨的政治风云。他清楚，朴凡一定会选择最喜爱的新闻工作的。程道义的一生，用过至少十多个秘书。他深深的知道，有的年青人天生就是做秘书的料，一生都可以做个好秘书；有的青年人天生就不是做秘书的料，这种低头文件抬头会的工作，对他会是一种很痛苦的折磨；还是一种青年人，做一段时间秘书，会非常称职优秀，但做太长时间，会打磨走他身上的智慧、勇气和进取之心，一个所谓的好秘书，说到底，就是一头不会说话的勤恳的黄牛。如果，让他的秘书朴凡所做的工作成为政治经历中的一段路程，一架桥梁，那么，在政治上无疑是非常有益的。朴凡根本就属于这三种青年人。
程道义已经决定让办公厅半年内为他另觅一位秘书，这半年里，他要让朴凡只做一件事：帮助他整理，收集四野的战史材料。并且让朴凡去征集四野那些将领们的回忆文章。包括到监狱里去见正在服刑的黄永胜、吴法宪、邱会作、李作鹏等人，请他们写回忆文章——
半个月后的一天下午，程道义接到秋光从北京打来的电话。电话里，秋光的声音有些颤抖和激动：
“道义兄，可喜可贺啊——”
这位仁兄，又有什么事这么高兴啊！天底下有能让心平似水的秋光激动的事？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程道义握着话筒心里这么想。
“奇功可居啊，你的秘书朴凡真是立了大功了。经过国防科工委确认，朴凡从大兴安岭带回的东西，的确是李景峰的遗物。李景峰就是周恩来总理生前苦苦寻找的火箭专家，这件事已经把聂帅，徐帅都惊动了——”
秋光在电话中告诉程道义，他回北京后，就收到了朴凡让上海市委信使专门递送的那包东西，他立即送到军委办公厅。军委办公厅将东西马上转到国防科工委。经过认真的对照，证实包里的文字都是李景峰的笔迹，包里的那几大叠纸张，全都是李景峰在生命最后的几年里工作的成果——他对于我国火箭和卫星动力的研究和数据，以及重要的建议和想法——国防科工委的领导认为，李景峰对我国火箭和卫星发展方向的建议和想法，是极其宝贵和秘密的资料，价值非常之高，将对我国未来的航空航天事业，新的火箭和导弹系统的改进，有着极其宝贵的重要的作用——
“没想到，小凡从深山老林里带回来的竟然是一包价值连城的遗物啊！没想到李景峰藏匿于大兴安岭中，还有这么大的贡献啊！——”
秋光在电话线那头一遍又一遍的感叹着。
秋光还告诉程道义，在那包东西里还有一封李景峰的遗书。遗书很长，写的极其感人肺腑，写了他一生的经历，无数的贡献，还有泣人泪水的感慨、悲伤和痛苦的记载，尤其是在漫长的十二年的大兴安岭森林中，生活的艰难、孤独、愤懑和对工作，对战友，对火箭和卫星事业的无穷无尽的思念，对失去女儿和失去老伴绝望的心情——唯独没有写一点点后悔和埋怨之词——信中最后有两个遗愿：一个是让刘丽春的儿子将来参军，学习导弹技术。他说，那是个绝顶聪明的孩子，定能成为国家新一代的科学家；二是让自己的墓永远留在大兴安岭，不许迁往任何地方，因为那里是他真正的最后的归宿,那里宁静、辽阔、无垠，能仰望浩瀚的天空——
“李景峰遗书里说的刘丽春和她的儿子，朴凡一定知道，你可以问问小朴。”秋光补充的说。?c=860010-03190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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