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下首富—司马厚地（4）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com) 司马厚地用有点象老人对孩儿戏谑的口吻说：
“孩子，我知道你远行过美国，北京有朋，上海有友，见过世面，所闻甚广，你听到过有关司马家族的传闻吗？几十年没出大山了，总是想听听山外之音啊！”
司马厚地的目光，在淡淡的矇眬的月色中愈发慈祥。
“听说过，不绝于耳，神乎其神。世界上最容易编的故事，大概就是金钱和爱情”朴凡回答道。
“都怎么说的，学给爷爷听听。”
“说的多得很啊。不过，好象不知道是叫司马家族，而是说有个叫‘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族资产解冻委员会’，国家领导人任这个委员会的主席。说，这个委员会掌握着从唐太宗开始留下的，一直到袁世凯和孙中山积累的财富，古董，珠宝，金砖，白银，美钞，价值几十兆亿美元——还说，是有个叫观音梅花协会的组织，几百年专门负责这笔巨额财富的管理和增值。其中有一部分在抗战前转移到美国，美国人当时就用美元计算购买了。这笔钱已经七十年了，复利计复利，已经达到十几兆亿美金。美国人要是还清这笔债，美国就会破产。还说，当年邓小平访美国，最重要的就是和美国人谈这笔资金的解冻，美国人最后终于同意了，但鉴于多年管理，要求双方平分，所有资产对半。邓小平想想，这样也能拿回来近十兆亿的美元，相当于当时国民总产值的几十倍，所以就同意了。一九七九年五月中国和美国就签订《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美利坚合众国政府关于解冻资产要求的协议》，就是这个协议提到，中国被美国冻结的资产，将由美国政府于一九七九年十月一日起全部解冻，中国政府也授权中国银行专职对外办理收回或提取手续”
“你相信吗？”司马厚地问道。
“开始不相信，一点也不相信，但后来有时信，有时不信。说的多了，就变得真的了，就会半信半疑了。”
“是的，人们总是不相信流传的精神的存在，但都会相信流传的金钱肯定存在。”
“我有一个曾经当过医生的朋友，投身于资产解冻的活动，想一举而获巨资，已经花了几百万家产了，依然痴心不改。他告诉过我。千百年来，从唐宋元明清至今，中国民间的巨额财富，都是由辛亥观音梅花总会的组织秘密藏匿和掌管的，后来，因为鸦片战争，财富国际化了，所以在一九零四年，以八国梅花协会的名义，在巴黎联合组建‘国际梅花协会’，第一任主席是李鸿章——藏宝的还有龙家皇家社会，昆仑总部，红花会，天机房，一0一总部，红珊瑚，五彩路，各大镖局——好多，好多，个个都是藏钱藏宝于山中洞里，传得满天飞。”
朴凡说的有鼻有眼的，司马老人不禁笑出声。
“爷爷，你别笑，还有呢，我的一个朋友叫胡人善，他说，现在掌管这笔财富的是山中的三位老人，三个老人最年轻的也已经八十七岁了，掌舵的是九十九岁的老人。老人知道山中的财富埋藏地点，美国的巨额资金也只认他的签字，是美国花旗银行。爷爷，他说的那个九十九岁的老人，该不就是说的你？他还说，他每年都参加三个老人的最高级面谈，三个老人已决定授权与他，等时机成熟，老人交出权力。他说，他现在是**，是写在**党章里接**班的**。意思就是铁定的财富接班人。他说，他的名字已经被三个老人用玉玺大印盖在接班的遗嘱上，不用多久，他就能让中国比美国强大几倍，他就是中国的民族英雄。他还说，他亲眼看见三个老人的脖上，都挂带着一模一样的两千年前留下的绿宝石，有鸡蛋那么大。还说，三个老人的居住的山洞是国家的最高机密，有几百个军人守卫，还说，美国为了赖掉这笔帐，曾几次雇佣杀手进入大陆，要暗杀掉三个老人，尤其是那个九十九岁的掌门老人——司马爷爷，说的是你吗？你说，该不该相信这些？”
司马厚地没有回答朴凡的问题。他摇摇头说道：
“故事可以编纂，编得出神入化；传言可以加工，加工得天衣无缝。但是，财富是真实的。中国几千年留下的财富是确实、真真实实的。你想想，几千年的时间，亿万人的心血，该有多少啊！永远也数不清的——你刚才说的解冻，此解非彼解。这是两个被偷换了内容的字——”
老人又问朴凡：
“人们追求财富，可是财富总在欺骗人们。孩子，听说过九龙宝剑吗？”
“知道，据说是特务头子戴笠从日本女特务川岛芳子家搜出的，后带去见蒋介石，飞机失事后大火燃烧，剑柄剑鞘均毁，随其埋入墓中，因为怕盗，墓里灌满水泥。一九五一年再次掘出，只剩下一尺长的铁片，对吗？”
“就是这把剑。是乾隆墓中陪葬的，堂皇之极，价贵之极的宝物。这柄九龙宝剑价值连城，贵可抵国。此剑五尺，剑柄特长，上雕九条金龙，象征九九归一，剑鞘用名贵鲨鱼皮制成，嵌满红蓝宝石与金刚石。此等国宝，焉能随那种无名鼠辈下葬——那是假的，是日本人伪造的，真的早已经被人用五千两黄金从特务手中买走了。”
“假的？！”朴凡心中惊奇，“难道是讹传？假传？”
“掩人耳目所需。所有的人都相信，唯独我不信，因为我知道真正的九龙宝剑在哪里？还有，汉奸汪精卫访问日本，送给日本天皇和皇后翡翠屏风，一个青玉瓷瓶和一个白玉瓷瓶。要知道，这瓷瓶都是一双一对的。战败的倭寇，于一九四八年六月从东京返送回中国，一九四九年一月运往台湾。世人只见一半，另一半还在大山之中，没见过天日——
“慈禧陪葬的头上的珍珠凤冠，其中最大的一颗珍珠大如鸡卵，就价值一千万两白银，口含的夜明珠也价值千万两白银，那是百年之前的价格。她身边放的黄金、宝石、美玉、翡雕佛爷二十七尊，脚下各放翡翠西瓜、翡翠甜瓜、翡翠白菜和宝石做成的桃李、杏、枣有二百多枚，身左边放的玉石莲花，身右边放的玉雕珊瑚树。另外，玉石骏马八尊，玉石罗汉共七百多件。葬殓完毕后，又倒入四升珍珠，宝石两千两百块，用于填棺。这一棺奇珍异宝，只是中国历史上千百位帝王后妃的一棺，况且根本不是最伟大，最辉煌和最富有的朝代和帝王，只是一个穷途未路，财富赔尽的王朝的权贵女人。你想想，孩子，仅此这一点点的财富就多其之多，富其之富，何止万万两白银，千千两黄金，这也不过是中国历史长河留下的财富中江河一滴，森林一叶。”
司马老人的历史知识和如此强健的记忆，让朴凡惊叹不己。
司马厚地毫无倦意，话语如微微拂面而来的南风，不疾不徐，在空宁静谧的夜里，在辽阔无波的水面上，传得很远很远。
“司马家庭一千多年的时间织成了一张网，一千多年，几十代人啊！这张网巨大无比，网点又多又密，远在纽约、伦敦，近在东京、北京、曼谷——稳坐大网中军帐那只老蜘蛛，就是这大山森林中你的司马厚地爷爷。”
说到这里，司马厚地很欢悦的笑了。浓密的夜色里，朴凡虽然不能看清老人的脸，但他感觉到了那笑声中充满高傲和自豪的情绪。
“文明故国的悲哀，往往在于他们的祖先太伟大，太富有。中国亦是如此——创造奇迹的总是考古学家，敦煌、三星马王堆，秦俑、法门寺——而不是政治家，科学家，军事家在创造奇迹。幸运的是，我们的祖先为后人留下的不是一样东西，而是两样东西：灿烂丰富、辉煌无比的物质财富。还有，留下了无法超越的道德范畴和生命哲理。这两样东西，一样在地下，一样在心里。中国几千年来，都是国富民穷的国家，财富永远是搜刮在皇宫权贵的手中，财富是高度集中的，被大量转移隐匿是非常方便的，这种可能性远远大于世界上任何国家，连古罗马，古埃及古希腊，也都望尘莫及。西方财富的故事太单调，总是不会离开关于海盗们的传说——在中国，无数次的朝代更替，特别是大规模的农民起义，让那些财富集中的流向了不为人知的地方。战争的目的就是掠夺财富，所以，战争不会摧毁财富的。财富被战火摧毁，那只是旷世佞说——
“孩子，你听到的都不会是真的。真实的你是听不到的。世界上任何的谜都有谜底，不管是历史还是现实，无论是政治还是金钱。只是一些人知道，一些人不知道而己。项羽草帽山藏宝，李自成九宫山藏宝图隐于佛经之中，石达开藏宝图上写有‘面水靠山、宝藏其间’，洪秀全太平天国无数财富，在南京城破沦陷之时，一夜皆无踪影，曾国藩二百号大船由金陵回籍湖南，却朔江而上——曾国荃的手中，竟然会有一只圆明园的翡翠西瓜，上有一裂缝，黑斑如籽，红质似瓤，朗润鲜明，皆是浑然天成之作——林林总总，不胜其说，不胜其多。谁敢断言，这些都是传说野史，难道不会是历史留下的蛛丝马迹？谁能说，司马家族上千年只是空守百里大山和一池望月湖水？谁敢？谁也不敢——
“司马家族，还有我司马厚地，难道会用上千年的时间，无数生命来守护一个神化般的、子虚乌有的传说吗？
“却不说百年之前之事，就说这几十载风雨之中的亲历。抗战时期，日本人发起宜昌战役，随军前往的有大批日本擅长精通中国的金石书画、掌政目录的专家随行军中，当地六十岁之上的男女均被专门审讯，以逼问所知的司马家族的足迹。倭寇殚搜穷索，寻觅他们大本营密令中要求的宝藏。这是侵华日军的最高机密，也是日本侵华的重要目的——掘取中国上千年埋下的历史宝藏。这些宝藏有陶瓷、玉器、钱币、铜器、青铜器、字画、书籍——价值连城，可以买几个日本——一九四九年秋天，蒋介石把我兄长司马旷野带到台湾，指望得到这批宝藏，只要他得到，他的军队就会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战无不胜的军队——就连对宝藏传说从来是不屑一顾的**，也慢慢相信这不是天方夜谭。他们在缴获的日本人和蒋介石的机密情报中，都发现这是一条富国强军之路。但他们又不能大张旗鼓，不能告诉民众，三十年前，解放军派出三个师的兵力，在这方圆几百里筑路架桥，开山劈林，名义上是修建作战坑道。但是，他们最高指挥部里同样有一批文物专家，接受的特殊使命，就是寻找这批宝藏——”
朴凡惊讶的差点喊出声来——
三十年前，他就是随着那支工程部队开到湖北南漳，而后进入这莽莽的大山之中的一个军人。可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部队有这样的特殊使命。不过，朴凡马上想到，既使有这样的使命，他也不可能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后来也只是一个下级军官，就是他的恩人师长，也不一定会知道。
可是，司马厚地怎么会知道的呢？知道得那么清楚。真的象他说的那样，他是那张巨大的网中央的老只老蜘蛛？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想想，真的是又可敬又可怕。
朴凡听到司马厚地无比感慨的叹息一声：
“孩子，这是我进山五十三年来，讲话最多的一天。我一天讲了五十三年的话。要知道，宝藏的守护者总是最穷的穷人。宝藏愈多，守护者就最穷。孙儿说我是天下首富。没错，浩浩荡荡，普天下有谁比我的财富更多？可是我且身无分文。因为宝藏不属于我，也不属于司马家族。宝藏的守护者是世界上最悲苦，最凄凉，最孤独，最无奈的人！他必须要与宝藏一起消磨岁月，消磨他的生命。他的生命是极其有限的，而宝藏的生命却是永存的、不会死亡的。即便如此，我司马厚地也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我守护的是中华民族的千年血脉，只要这根血脉还在，中华民族就永远不会低下龙头——”
司马厚地这几句话，让朴凡从内心又一次充满感动，产生了更重的敬意。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注视着司马厚地，老人也正将目光投向朴凡。
两人目光在黑月亮的光里，默默相对，良久无语。
接着，司马厚地告诉了朴凡两件事，并让他不要记到任何纸张上，只希望他告诉给司马亭，然后口口相传给司马家族的后人。
司马厚地用严峻的话语说：
“我一生卜过两次中国最重的卦。”
第一卦——
一九七六年，清明后的一天，有两位穿着军装，带着领章帽徽的军人，一路风尘仆仆的突然来到大山中。他们找到司马厚地，交给他一封信。司马厚地找开信一看，信是三弟司马高山写的。信中说，有人求卦，自己刚出牢狱，已是病危沉疴，生死旦夕，恐难以胜此大任。此人乃知，司马家族中有高人，恳求一卦。司马高山恳请二哥司马厚地，用家传的阴阳石卦为其卜之，信的结尾又加一句，求卦者乃大福大贵之人。
司马厚地心想：三弟是中国数一数二的卜卦高手，天相、面相、手相、骨相、乃至易经，钻研一生，还得到过爷爷的关门指点，为什么不卜此卦？必是身在京城，又有难言之隐，不能展示真言，更不能以谎言相对之——
果不其然。司马厚地再看信中另一张纸，上面写着求卦者的生辰八字，面相特征，手指和骨相形状。司马厚地立刻全明白了。
来的军人心急如焚，不断的催促司马厚地赶快卜卦，并将结果告知。但是，司马厚地整个下午一言不发，用三十六块石头反复摆着卦阵，到了晚上，也就是坐在湖边的木墩上，默默地夜观星空，直到半夜，他才对两个昏沉疲惫的军人说：
“三十天前，北方天空有巨星陨坠；三个月后，地必应之。善哉！悲哉！人间光亮顿失，带走芸芸众生。”
军人很纳闷：“就这些？”他们感觉到司马厚地的面色凝重，眼中充满悲凉和寒气。
“对，就这些。不要遗漏一个字。”司马厚地肯定的说。
军人没再问任何话，收回了司马高山的信，也一并收回了信中所叙之人的生辰八字的那张纸。第二天一早，连招呼也没打，便匆匆出山回北京复命去了。
三十天前，中国东北落下最大的流星陨石。三个月后，唐山发生大地震，三十万人在地震中死去。大地震四十天后，**主席在病中与世长逝。写着司马厚地的卦语的纸，一直在国家档案库里保存着。只到那时，看到卦的人——尽管只有不到五个人，这才明白，司马厚地三十六个字的卦语的真正含义，他们都觉得不寒而慄。可是，如果当时司马厚地明确的说明他的卦意，谁又会相信这一切会真的发生呢？如果相信了，谁又能阻这一切发生呢？难道是司马高山要借用司马厚地的口——一个山中农民的口说出这些，否则，他就会被祥细询问得无法回答，甚至获罪。
这是天意！可是，这位伟大的人物最喜欢说的话却是：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天斗，其乐无穷！
人怎么可以与天斗啊？天意是不可违的。什么是天意啊？天意就是天地之间万物的生死存亡的法则，被我们称之为自然规律。既然是法则，是规律，就不可为人的意志所改变。这个法则，这个规律，在人类形成的几千年几万年前就已经铁成了。
司马厚地的话让朴凡想到他曾经看到的一篇文章。文章是这样叙述的：
1976年4月21日新华社电：
“最近，我国东北吉林地区降落了一场世界上罕见的陨石雨。3月8日下午，宇宙空间一颗陨石顺绕地球绕太阳公转的方向，以每秒钟十几公里的速度，坠入地球大气层。由于这颗陨石与稠密的大气层发生剧烈的摩擦，飞至吉林上空时，燃烧发光，成为一个大火球。于8日15时01分59秒，在吉林市郊区金珠公社上空发生爆炸。陨石爆炸后，以辐射状向四周散落，最大的三块陨石沿着原来的飞行的方向——继续向西南方向飞去最后一块陨石在15时2分36秒坠落地时，穿破一点七米厚的冻土层，陷入地下六点五米的深处，在地面造成一个深3米，直径2米多的大坑，震起的土浪高达十米，土块飞溅百米之外——这三块陨石的每块重量都超过100公斤，最大的一块重量为1770公斤，大大超过了目前美国收藏的世界上最大的陨石重量——1078公斤。这次陨石雨，无论是数量、重量和散落范围，都是世界上罕见的——”
**主席是当天傍晚知道这条消息的。他躺在中南海的书房里，让护士读报给他听的时候知道的。**听完后，对身边的护士说：“吉有吉兆，凶有凶兆。天摇地动，天上掉下大石头，就要死人喽。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赵云死时，都掉过石头，折过旗杆。大人物，名人，与众不同哟，死都死得有声有色，不同凡响噢！”
接着，**似乎压抑着自己的激动，转换用平静的语调说：
“不过，要是谁死了都掉石头，地球早就转不动了。”
**说完，起身下床——他已经病得几天没下床了。他独自站在窗前，微微仰起脸，用他那双几乎近于失明的双眼望着天空，很久很久的时间里，一动也不动，雕塑般的高大的病中老者，凝望那神秘昏暗的天空，好象天空里有谁书写了只有他才能读懂的文字，他似乎在感应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传送给他的信息——
第二卦——
一九九六年的冬至前的一天，司马小道上走来的也是两位军人，其中一位是戴眼镜的将军。在院中见老人，问清是司马厚地后，便掏出一个信封交给司马厚地。老人打开信封，里面没有任何人的信，只有一张白纸。白纸上廖廖无几个字。
司马厚地一看那几个字，心里全明白了。
随即，司马厚地点着三柱香，然后摆出三十六块阴阳石头——
三柱香灰落尽，司马厚地对戴眼镜的将军说：“功德与罪过己尽，伟大与渺小均失，无痛有苦，有悔无恨——半天半地，立于其中，半明半暗，亮在其间——人留人一日，天留人百日！”
戴眼镜的将军掏出笔与本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记下。再三道谢后，当夜离开。
整整一百天后，中国人民爱戴和崇敬的邓小平在病中安祥的去世。
据说，在邓小平骨灰撒往大海的当天上午，许多人都看到：半边晴空，半边乌云，半边阳光，半边风雨，半边蓝色的海，半边洁白的云——?c=860010-03190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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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知道你远行过美国，北京有朋，上海有友，见过世面，所闻甚广，你听到过有关司马家族的传闻吗？几十年没出大山了，总是想听听山外之音啊！”
司马厚地的目光，在淡淡的矇眬的月色中愈发慈祥。
“听说过，不绝于耳，神乎其神。世界上最容易编的故事，大概就是金钱和爱情”朴凡回答道。
“都怎么说的，学给爷爷听听。”
“说的多得很啊。不过，好象不知道是叫司马家族，而是说有个叫‘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族资产解冻委员会’，国家领导人任这个委员会的主席。说，这个委员会掌握着从唐太宗开始留下的，一直到袁世凯和孙中山积累的财富，古董，珠宝，金砖，白银，美钞，价值几十兆亿美元——还说，是有个叫观音梅花协会的组织，几百年专门负责这笔巨额财富的管理和增值。其中有一部分在抗战前转移到美国，美国人当时就用美元计算购买了。这笔钱已经七十年了，复利计复利，已经达到十几兆亿美金。美国人要是还清这笔债，美国就会破产。还说，当年邓小平访美国，最重要的就是和美国人谈这笔资金的解冻，美国人最后终于同意了，但鉴于多年管理，要求双方平分，所有资产对半。邓小平想想，这样也能拿回来近十兆亿的美元，相当于当时国民总产值的几十倍，所以就同意了。一九七九年五月中国和美国就签订《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美利坚合众国政府关于解冻资产要求的协议》，就是这个协议提到，中国被美国冻结的资产，将由美国政府于一九七九年十月一日起全部解冻，中国政府也授权中国银行专职对外办理收回或提取手续”
“你相信吗？”司马厚地问道。
“开始不相信，一点也不相信，但后来有时信，有时不信。说的多了，就变得真的了，就会半信半疑了。”
“是的，人们总是不相信流传的精神的存在，但都会相信流传的金钱肯定存在。”
“我有一个曾经当过医生的朋友，投身于资产解冻的活动，想一举而获巨资，已经花了几百万家产了，依然痴心不改。他告诉过我。千百年来，从唐宋元明清至今，中国民间的巨额财富，都是由辛亥观音梅花总会的组织秘密藏匿和掌管的，后来，因为鸦片战争，财富国际化了，所以在一九零四年，以八国梅花协会的名义，在巴黎联合组建‘国际梅花协会’，第一任主席是李鸿章——藏宝的还有龙家皇家社会，昆仑总部，红花会，天机房，一0一总部，红珊瑚，五彩路，各大镖局——好多，好多，个个都是藏钱藏宝于山中洞里，传得满天飞。”
朴凡说的有鼻有眼的，司马老人不禁笑出声。
“爷爷，你别笑，还有呢，我的一个朋友叫胡人善，他说，现在掌管这笔财富的是山中的三位老人，三个老人最年轻的也已经八十七岁了，掌舵的是九十九岁的老人。老人知道山中的财富埋藏地点，美国的巨额资金也只认他的签字，是美国花旗银行。爷爷，他说的那个九十九岁的老人，该不就是说的你？他还说，他每年都参加三个老人的最高级面谈，三个老人已决定授权与他，等时机成熟，老人交出权力。他说，他现在是**，是写在**党章里接**班的**。意思就是铁定的财富接班人。他说，他的名字已经被三个老人用玉玺大印盖在接班的遗嘱上，不用多久，他就能让中国比美国强大几倍，他就是中国的民族英雄。他还说，他亲眼看见三个老人的脖上，都挂带着一模一样的两千年前留下的绿宝石，有鸡蛋那么大。还说，三个老人的居住的山洞是国家的最高机密，有几百个军人守卫，还说，美国为了赖掉这笔帐，曾几次雇佣杀手进入大陆，要暗杀掉三个老人，尤其是那个九十九岁的掌门老人——司马爷爷，说的是你吗？你说，该不该相信这些？”
司马厚地没有回答朴凡的问题。他摇摇头说道：
“故事可以编纂，编得出神入化；传言可以加工，加工得天衣无缝。但是，财富是真实的。中国几千年留下的财富是确实、真真实实的。你想想，几千年的时间，亿万人的心血，该有多少啊！永远也数不清的——你刚才说的解冻，此解非彼解。这是两个被偷换了内容的字——”
老人又问朴凡：
“人们追求财富，可是财富总在欺骗人们。孩子，听说过九龙宝剑吗？”
“知道，据说是特务头子戴笠从日本女特务川岛芳子家搜出的，后带去见蒋介石，飞机失事后大火燃烧，剑柄剑鞘均毁，随其埋入墓中，因为怕盗，墓里灌满水泥。一九五一年再次掘出，只剩下一尺长的铁片，对吗？”
“就是这把剑。是乾隆墓中陪葬的，堂皇之极，价贵之极的宝物。这柄九龙宝剑价值连城，贵可抵国。此剑五尺，剑柄特长，上雕九条金龙，象征九九归一，剑鞘用名贵鲨鱼皮制成，嵌满红蓝宝石与金刚石。此等国宝，焉能随那种无名鼠辈下葬——那是假的，是日本人伪造的，真的早已经被人用五千两黄金从特务手中买走了。”
“假的？！”朴凡心中惊奇，“难道是讹传？假传？”
“掩人耳目所需。所有的人都相信，唯独我不信，因为我知道真正的九龙宝剑在哪里？还有，汉奸汪精卫访问日本，送给日本天皇和皇后翡翠屏风，一个青玉瓷瓶和一个白玉瓷瓶。要知道，这瓷瓶都是一双一对的。战败的倭寇，于一九四八年六月从东京返送回中国，一九四九年一月运往台湾。世人只见一半，另一半还在大山之中，没见过天日——
“慈禧陪葬的头上的珍珠凤冠，其中最大的一颗珍珠大如鸡卵，就价值一千万两白银，口含的夜明珠也价值千万两白银，那是百年之前的价格。她身边放的黄金、宝石、美玉、翡雕佛爷二十七尊，脚下各放翡翠西瓜、翡翠甜瓜、翡翠白菜和宝石做成的桃李、杏、枣有二百多枚，身左边放的玉石莲花，身右边放的玉雕珊瑚树。另外，玉石骏马八尊，玉石罗汉共七百多件。葬殓完毕后，又倒入四升珍珠，宝石两千两百块，用于填棺。这一棺奇珍异宝，只是中国历史上千百位帝王后妃的一棺，况且根本不是最伟大，最辉煌和最富有的朝代和帝王，只是一个穷途未路，财富赔尽的王朝的权贵女人。你想想，孩子，仅此这一点点的财富就多其之多，富其之富，何止万万两白银，千千两黄金，这也不过是中国历史长河留下的财富中江河一滴，森林一叶。”
司马老人的历史知识和如此强健的记忆，让朴凡惊叹不己。
司马厚地毫无倦意，话语如微微拂面而来的南风，不疾不徐，在空宁静谧的夜里，在辽阔无波的水面上，传得很远很远。
“司马家庭一千多年的时间织成了一张网，一千多年，几十代人啊！这张网巨大无比，网点又多又密，远在纽约、伦敦，近在东京、北京、曼谷——稳坐大网中军帐那只老蜘蛛，就是这大山森林中你的司马厚地爷爷。”
说到这里，司马厚地很欢悦的笑了。浓密的夜色里，朴凡虽然不能看清老人的脸，但他感觉到了那笑声中充满高傲和自豪的情绪。
“文明故国的悲哀，往往在于他们的祖先太伟大，太富有。中国亦是如此——创造奇迹的总是考古学家，敦煌、三星马王堆，秦俑、法门寺——而不是政治家，科学家，军事家在创造奇迹。幸运的是，我们的祖先为后人留下的不是一样东西，而是两样东西：灿烂丰富、辉煌无比的物质财富。还有，留下了无法超越的道德范畴和生命哲理。这两样东西，一样在地下，一样在心里。中国几千年来，都是国富民穷的国家，财富永远是搜刮在皇宫权贵的手中，财富是高度集中的，被大量转移隐匿是非常方便的，这种可能性远远大于世界上任何国家，连古罗马，古埃及古希腊，也都望尘莫及。西方财富的故事太单调，总是不会离开关于海盗们的传说——在中国，无数次的朝代更替，特别是大规模的农民起义，让那些财富集中的流向了不为人知的地方。战争的目的就是掠夺财富，所以，战争不会摧毁财富的。财富被战火摧毁，那只是旷世佞说——
“孩子，你听到的都不会是真的。真实的你是听不到的。世界上任何的谜都有谜底，不管是历史还是现实，无论是政治还是金钱。只是一些人知道，一些人不知道而己。项羽草帽山藏宝，李自成九宫山藏宝图隐于佛经之中，石达开藏宝图上写有‘面水靠山、宝藏其间’，洪秀全太平天国无数财富，在南京城破沦陷之时，一夜皆无踪影，曾国藩二百号大船由金陵回籍湖南，却朔江而上——曾国荃的手中，竟然会有一只圆明园的翡翠西瓜，上有一裂缝，黑斑如籽，红质似瓤，朗润鲜明，皆是浑然天成之作——林林总总，不胜其说，不胜其多。谁敢断言，这些都是传说野史，难道不会是历史留下的蛛丝马迹？谁能说，司马家族上千年只是空守百里大山和一池望月湖水？谁敢？谁也不敢——
“司马家族，还有我司马厚地，难道会用上千年的时间，无数生命来守护一个神化般的、子虚乌有的传说吗？
“却不说百年之前之事，就说这几十载风雨之中的亲历。抗战时期，日本人发起宜昌战役，随军前往的有大批日本擅长精通中国的金石书画、掌政目录的专家随行军中，当地六十岁之上的男女均被专门审讯，以逼问所知的司马家族的足迹。倭寇殚搜穷索，寻觅他们大本营密令中要求的宝藏。这是侵华日军的最高机密，也是日本侵华的重要目的——掘取中国上千年埋下的历史宝藏。这些宝藏有陶瓷、玉器、钱币、铜器、青铜器、字画、书籍——价值连城，可以买几个日本——一九四九年秋天，蒋介石把我兄长司马旷野带到台湾，指望得到这批宝藏，只要他得到，他的军队就会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战无不胜的军队——就连对宝藏传说从来是不屑一顾的**，也慢慢相信这不是天方夜谭。他们在缴获的日本人和蒋介石的机密情报中，都发现这是一条富国强军之路。但他们又不能大张旗鼓，不能告诉民众，三十年前，解放军派出三个师的兵力，在这方圆几百里筑路架桥，开山劈林，名义上是修建作战坑道。但是，他们最高指挥部里同样有一批文物专家，接受的特殊使命，就是寻找这批宝藏——”
朴凡惊讶的差点喊出声来——
三十年前，他就是随着那支工程部队开到湖北南漳，而后进入这莽莽的大山之中的一个军人。可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部队有这样的特殊使命。不过，朴凡马上想到，既使有这样的使命，他也不可能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后来也只是一个下级军官，就是他的恩人师长，也不一定会知道。
可是，司马厚地怎么会知道的呢？知道得那么清楚。真的象他说的那样，他是那张巨大的网中央的老只老蜘蛛？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想想，真的是又可敬又可怕。
朴凡听到司马厚地无比感慨的叹息一声：
“孩子，这是我进山五十三年来，讲话最多的一天。我一天讲了五十三年的话。要知道，宝藏的守护者总是最穷的穷人。宝藏愈多，守护者就最穷。孙儿说我是天下首富。没错，浩浩荡荡，普天下有谁比我的财富更多？可是我且身无分文。因为宝藏不属于我，也不属于司马家族。宝藏的守护者是世界上最悲苦，最凄凉，最孤独，最无奈的人！他必须要与宝藏一起消磨岁月，消磨他的生命。他的生命是极其有限的，而宝藏的生命却是永存的、不会死亡的。即便如此，我司马厚地也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我守护的是中华民族的千年血脉，只要这根血脉还在，中华民族就永远不会低下龙头——”
司马厚地这几句话，让朴凡从内心又一次充满感动，产生了更重的敬意。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注视着司马厚地，老人也正将目光投向朴凡。
两人目光在黑月亮的光里，默默相对，良久无语。
接着，司马厚地告诉了朴凡两件事，并让他不要记到任何纸张上，只希望他告诉给司马亭，然后口口相传给司马家族的后人。
司马厚地用严峻的话语说：
“我一生卜过两次中国最重的卦。”
第一卦——
一九七六年，清明后的一天，有两位穿着军装，带着领章帽徽的军人，一路风尘仆仆的突然来到大山中。他们找到司马厚地，交给他一封信。司马厚地找开信一看，信是三弟司马高山写的。信中说，有人求卦，自己刚出牢狱，已是病危沉疴，生死旦夕，恐难以胜此大任。此人乃知，司马家族中有高人，恳求一卦。司马高山恳请二哥司马厚地，用家传的阴阳石卦为其卜之，信的结尾又加一句，求卦者乃大福大贵之人。
司马厚地心想：三弟是中国数一数二的卜卦高手，天相、面相、手相、骨相、乃至易经，钻研一生，还得到过爷爷的关门指点，为什么不卜此卦？必是身在京城，又有难言之隐，不能展示真言，更不能以谎言相对之——
果不其然。司马厚地再看信中另一张纸，上面写着求卦者的生辰八字，面相特征，手指和骨相形状。司马厚地立刻全明白了。
来的军人心急如焚，不断的催促司马厚地赶快卜卦，并将结果告知。但是，司马厚地整个下午一言不发，用三十六块石头反复摆着卦阵，到了晚上，也就是坐在湖边的木墩上，默默地夜观星空，直到半夜，他才对两个昏沉疲惫的军人说：
“三十天前，北方天空有巨星陨坠；三个月后，地必应之。善哉！悲哉！人间光亮顿失，带走芸芸众生。”
军人很纳闷：“就这些？”他们感觉到司马厚地的面色凝重，眼中充满悲凉和寒气。
“对，就这些。不要遗漏一个字。”司马厚地肯定的说。
军人没再问任何话，收回了司马高山的信，也一并收回了信中所叙之人的生辰八字的那张纸。第二天一早，连招呼也没打，便匆匆出山回北京复命去了。
三十天前，中国东北落下最大的流星陨石。三个月后，唐山发生大地震，三十万人在地震中死去。大地震四十天后，**主席在病中与世长逝。写着司马厚地的卦语的纸，一直在国家档案库里保存着。只到那时，看到卦的人——尽管只有不到五个人，这才明白，司马厚地三十六个字的卦语的真正含义，他们都觉得不寒而慄。可是，如果当时司马厚地明确的说明他的卦意，谁又会相信这一切会真的发生呢？如果相信了，谁又能阻这一切发生呢？难道是司马高山要借用司马厚地的口——一个山中农民的口说出这些，否则，他就会被祥细询问得无法回答，甚至获罪。
这是天意！可是，这位伟大的人物最喜欢说的话却是：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天斗，其乐无穷！
人怎么可以与天斗啊？天意是不可违的。什么是天意啊？天意就是天地之间万物的生死存亡的法则，被我们称之为自然规律。既然是法则，是规律，就不可为人的意志所改变。这个法则，这个规律，在人类形成的几千年几万年前就已经铁成了。
司马厚地的话让朴凡想到他曾经看到的一篇文章。文章是这样叙述的：
1976年4月21日新华社电：
“最近，我国东北吉林地区降落了一场世界上罕见的陨石雨。3月8日下午，宇宙空间一颗陨石顺绕地球绕太阳公转的方向，以每秒钟十几公里的速度，坠入地球大气层。由于这颗陨石与稠密的大气层发生剧烈的摩擦，飞至吉林上空时，燃烧发光，成为一个大火球。于8日15时01分59秒，在吉林市郊区金珠公社上空发生爆炸。陨石爆炸后，以辐射状向四周散落，最大的三块陨石沿着原来的飞行的方向——继续向西南方向飞去最后一块陨石在15时2分36秒坠落地时，穿破一点七米厚的冻土层，陷入地下六点五米的深处，在地面造成一个深3米，直径2米多的大坑，震起的土浪高达十米，土块飞溅百米之外——这三块陨石的每块重量都超过100公斤，最大的一块重量为1770公斤，大大超过了目前美国收藏的世界上最大的陨石重量——1078公斤。这次陨石雨，无论是数量、重量和散落范围，都是世界上罕见的——”
**主席是当天傍晚知道这条消息的。他躺在中南海的书房里，让护士读报给他听的时候知道的。**听完后，对身边的护士说：“吉有吉兆，凶有凶兆。天摇地动，天上掉下大石头，就要死人喽。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赵云死时，都掉过石头，折过旗杆。大人物，名人，与众不同哟，死都死得有声有色，不同凡响噢！”
接着，**似乎压抑着自己的激动，转换用平静的语调说：
“不过，要是谁死了都掉石头，地球早就转不动了。”
**说完，起身下床——他已经病得几天没下床了。他独自站在窗前，微微仰起脸，用他那双几乎近于失明的双眼望着天空，很久很久的时间里，一动也不动，雕塑般的高大的病中老者，凝望那神秘昏暗的天空，好象天空里有谁书写了只有他才能读懂的文字，他似乎在感应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传送给他的信息——
第二卦——
一九九六年的冬至前的一天，司马小道上走来的也是两位军人，其中一位是戴眼镜的将军。在院中见老人，问清是司马厚地后，便掏出一个信封交给司马厚地。老人打开信封，里面没有任何人的信，只有一张白纸。白纸上廖廖无几个字。
司马厚地一看那几个字，心里全明白了。
随即，司马厚地点着三柱香，然后摆出三十六块阴阳石头——
三柱香灰落尽，司马厚地对戴眼镜的将军说：“功德与罪过己尽，伟大与渺小均失，无痛有苦，有悔无恨——半天半地，立于其中，半明半暗，亮在其间——人留人一日，天留人百日！”
戴眼镜的将军掏出笔与本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记下。再三道谢后，当夜离开。
整整一百天后，中国人民爱戴和崇敬的邓小平在病中安祥的去世。
据说，在邓小平骨灰撒往大海的当天上午，许多人都看到：半边晴空，半边乌云，半边阳光，半边风雨，半边蓝色的海，半边洁白的云——?c=860010-03190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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