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正文 天下首富—司马厚地(3)

正文 天下首富—司马厚地(3)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com)    司马厚地继续对朴凡说:

    “休怪我唐突无礼,视你为一台活录音机。司马老朽自天命之年以后,看人就没有看走过眼,不敢妄称为料事如神,也可说是百说九十九中。我司马厚地自己做了六十年的活人录音机。我的嘴唇,就是录音机的按钮,六十年没人打开过这个按钮。孩子啊,人生做个活字典,容易;做个活地图,更容易。因为,你心里脑中记的都是能告诉别人的东西,是死的东西,是没有生命的东西。可是当一台活的录音机就难啦!因为,你心里的,脑中的都是别人拼命想听的东西,千方百计想知道的东西。而却又是不能告诉别人的东西。你绝不能开口。也许,在这个世界上,你只能放给一个人,至多两个人听,就像我,只能让亭儿听到我的话。当活字典,当活地图是工具,但作为活的录音机,那是使命,每个人时代都会有人被赋予这种使命——”

    司马厚地的话说得很流畅,一字一句虽然很缓慢,但富有节奏,语气低沉,仿佛在心中早已是深思熟虑。

    朴凡静静的听着,一种凝重的感觉开始弥漫在心头。

    司马厚地话锋却一下子迂然回转,变得轻松可亲。

    “孩子,你我相见是天意。人不可知天意,人不可违天意,只能祈求天意,只能揣测天意。老朽也揣测一下天意。说说你,孩子。”

    “说我?”朴凡纳闷的望着司马厚地溢上笑容的脸庞。

    “这不叫算命,这叫未卜先知,卜而更知。我的话一言难尽,今晚慢慢对你说。”

    “那就请爷爷说说我。”

    “你啊,必是家中排行其二。”

    “是的,我有个哥哥。司马爷爷,你真的是神算?”

    司马厚地没有接朴凡的话茬,继续说:

    “朴凡,必不是长子之名,长子之名非实,非素莫属。”

    “我的哥哥叫朴素。”朴凡很惊奇。

    “朴素,朴素,老大;朴凡,朴凡,老二——”

    司马厚地用手指醮着茶水,在楠木桌面上边说,边写着朴素和朴凡的名字。

    灯光下,朴凡看的很清楚,老人写的朴字,不是简体字,用的是繁体字。

    “朴素——朴而不素,命带寒露,运随风起,风起水生,正是一帆顺风,一池顺水,一心顺意之时,只可惜,南风北行,而不是北水南流。”

    “是的。”朴凡暗自思忖司马老人的话中含义:

    “他在北京中南海工作,给国务院领导当秘书。”

    “命运,岂会只眷顾一个人的生死荣辱。命运,它会带来和带走一群人,一代人的生死荣辱。略有耳闻啊,上海,人杰地灵。不过,临海望洋,那里的人的命运就会遭受潮汐的影响。人生的潮汐二十年一起伏,命运三十年一涨落,潮起潮落,循而环之。其运之高时可百丈,声若雷震;其不幸时低如退潮,泥沙干裂——哎,总是三十年一阵风云,送出一批人物北上;十年浪潮,淹没这些人,魂回南方。几度轮转,生生不息,代代难变。从上海驰出一艘满载货物的轮船,逆水向北,总能赚个金银满船,如果驰出一列满载官员的列车北上,终会车翻人亡。纵观千年历史,政治与军事南北对峙,都是北强南弱。春秋五霸,三国群雄,唐宋元明清,无不如此。民国北伐,雄师豪言,最终败于中原。就连美国的南北战争,也不能例外。当年,**在南方如火如荼,声势浩大,仅仅几年,便被灭得只留下星星之火,如不是去了北方,这星星之火岂能燎原啊?中国的地势,是西高东低,北平南洼。中国的政治一向是北强南弱,而中国的财富一向是东富西贫。世界之大,唯吃面包的均为富国,吃大米的均为穷国,在中国亦是如此,爱吃面食的是政治富人,爱吃大米的却是政治穷人——”

    “那**,邓小平,十大元帅,皆是南方之人啊?这如何解释?”朴凡反问道。

    “问得好。我料知你会提这个问题。孩子,你应知,西楚霸王项羽力拔山,气盖势,何以败于汉高祖刘邦的大风起,云飞扬之手啊,秦始皇、唐高祖、隋炀帝、成吉思汗,康熙帝,何以能由北向南横扫千军如卷席,建立统一中国的伟业?洪秀全,李自成起事南方,挥师北上,都是拥兵百万,占地千地,最终难免草寇绿林的下场。他们顺了民心,却没有顺时势,顺地势。当年,**战将**,区区万人进东北,却是百万雄兵浩荡出关。实际上,那时候,中国的霸主命运已经决定了。蒋介石先生所有的努力和拼命,都是无济于事的,美元和美式装备都救不了他。这就叫作,势,知道吗?孩子,势,是不可挡的。你见过天山脚下的风,内蒙高原的沙,东北天空的雪,统统可以刮到苏州,刮到上海。你见过南海东海的暴风雨,哪怕是十二级,十八级,一丝风一滴雨能吹到黄河塞北吗?你刚才的问题问的好。**、邓小平,我司马厚地尊崇他们是一代伟人,他们的确与众不同。他们是南方之身,北方之心。南方之身虽有大智大善,却无大毒大狠。北方之心虽无大智大善,但却有南方之心望尘莫及的大勇大狠大毒。**,邓小平几十年在北方生活,因而同时具有大智大善大勇大狠大毒,心形神三者皆备。蒋介石定都南京,**定都北京,双方输赢早已知分晓了。”

    朴凡的心让司马厚地的话震憾着。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纵观历史和鸟瞰人心的评论,也没从任何一本历史书籍中读到过一丝一痕这样的言词。

    “七六年秋天,自以为是的上海人,在中南海都沦为阶下之囚。曲指算来,再过六年,正好又是整整三十年,紫禁城中,必有剑光直指东南。那时,我已经看不见。这是凡人所不可改变的命运,这也是势,不可阻挡,无法避免。但愿你的哥哥朴素从今日开始,唯事谨小慎微,切勿张扬炫耀,更不可贪财恋色,方可化险为夷,全身而退——”

    朴凡虽然觉得司马厚地的话十分新奇精辟,但他总觉得宿命的味道实在太浓,浓得就象一条铁定的死规律,他不能全信。

    可是,不幸的事,六年后在朴素身上发生的事,正是这天晚上在楠木桌边被司马厚地言中的事。这使得朴凡非常后悔当时没能听老人的话,把这些警言及时转告给朴素。不过,他觉得,既便当时转告给了朴素,朴素也未必会信,未必会心悦诚服的遵之,而去约束自己的言行。因为那些日子,正如司马厚地所说的:朴素是一帆顺水,一池顺风,一心顺意的日子。在这种日子里,就是发自肺腑的警言戒语,也都听不进去的。

    “司马爷爷,那你说说我呢?”朴凡对司马厚地说道。他非常想听听老人会怎么说自己的。这一辈子,活了四十八年,自己还真的没有请高人算过命。

    “你啊,孩子——”

    司马厚地仰起脸长长的叹了一声。然后,还是用手指醮着杯中的茶水,在楠木桌面上反反复复的写着“朴凡”两个字。半晌才开口:

    “朴凡,好名字啊。朴而不凡,命带甘露,运沾桃花。你长得一双桃花眼,这就是你的命,就是你的运。”

    “桃花眼?就我这双小眼睛也能算桃花眼?”

    朴凡始终不相信这一点。虽然听到不少女人,有年轻的,也有年长的,都曾说过自己的眼睛长得“很花”。

    “小眼睛才能锁得住万紫千红,大眼睛只会春光尽泄。不瞒孩子你说,六十年前,我的爷爷也说我长着一双桃花眼。所不同是,我这双桃花眼,今天早已是桃木枯朽,花朵雕尽。我曾不信,但是,命运里让我懂得,长着桃花眼的男人会有什么样的生活和如何的结果——”

    朴凡没有再说什么,眼睛看着司马厚地的白胡须。

    “孩子,桃花之称,并非只指男女易涉的淫荡之行的桃花运啊,也有桃园结义的忠义之意。更有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之说。蹊谓经道,乃喻人怀诚信之心,必能潜有所感。桃花之言,不在于花,而在于桃。而桃字,乃木与兆相成,意更为林木葱笼茂密,是指人的智慧才气,心灵耿美,此等男人,少年聪慧,老年熟成,焉能不被女人所喜所爱?”

    司马厚地继续评说着朴凡。

    “曾因醉酒鞭名马,不为多情累美人。一双桃花眼,一粟多情种,一颗智慧心,空锁深山老林也罢,晨阳暮月,无人应晓,空空如也。可是,你却生活和工作在尘世间权力最大的地方,金钱最多的地方,女人最美最众的地方,那是非常非常累的,要累死的——权力不放过你,金钱不放过你,女人嘛,更不会放过你。爷爷断言,你出道颇早,博览群书,经历丰富,心聪灵慧,才华出众。但是,你的命运注定如此——只要你愿意,你能抵御官位的诱惑,你能无视金钱的魅力,可是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都无法抵御,无法摆脱女人的纠缠和引诱。你在官场上,可以做到进退自如;你在生意场上,还能做到知退不知进;但在情场上,你往往身不由己,被迫的知进不知退。这不怪你,这是命,这是运,就是我刚才所说,命带甘露,运沾桃花。这无关乎你的道德,也无关乎你的人品,你注定是一个与女人,而且与许多女人结下不解之缘的男人。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总是会有女人出现的。女人,是你生命中的水。在水的面前,男人的坚强,男人的勇敢,男人的意志,男人的智慧,只会让水更加波起浪翻,激荡奔流。这生命之水,给你解渴,给你沐浴,给你清凉,给你温暖,冲洗你身体的疲惫和劳累,洗涤你心里的痛苦和伤口,滤清你灵魂的尘埃和孤寂,但也会淹没和浸泡你的躯体,冲走你的精神支柱,糜烂你的意志堤坝——知道吗,下午在湖边,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的眼睛。你眼睛里的光亮,特别是微笑的时候,连男人都无法抵御,何况女人,能不为之心醉神迷吗?能不为之倾情倾身吗?孩子,这是上天厚爱与你。可是,人们总会把上天赠与的最好的东西,一不小心变成最坏的东西。记住,世界上的爱,最容易变成恨;而世界上的恨,却永远不会变成爱——小心啊,你要千万小心。”

    朴凡的心里,被司马厚地的话搅得很乱。司马厚地的话象一把勺子,把他心里的往事,以及最不愿意对人诉说的那些感觉,一勺一勺的掏了出来。他的心里也很清楚,司马厚地的话讲得非常形象,非常正确,简直就象与自己一齐经历过那些“桃花”之事一般——

    更不幸的是,同样六年后的又一个夏天,司马厚地嘴里的“小心”,变成了朴凡生活里的“碎心”——就是因为女人。

    晚饭后。司马厚地带着朴凡来到院前的湖边,就坐在下午司马厚地垂钓地方。那里有两只树墩为座。

    司马厚地上点燃两支手指粗的香。老人告诉朴凡,这香他采割山中的艾莴和湖边薰草,一起阴干碾碎,加入紫丹粉制成。夏夜里,只要点燃此香,蛇蝇蚊蟑,百虫不近。朴凡闻着,那淡淡的香味久弥不散,会一丝一丝的心入心肺。很奇怪,无法用文字能形容出来的香味,幽渺恬淡,清灵芬芳,似有味又似无味,时而有味又时而无味——朴凡开始觉得有点薰衣草油的香味,忽然又想起更像自己在纽约曼哈顿梅西百货店的香水柜台前,似乎也曾闻到过这种能沁入心肺的香味——

    老人与朴凡面湖而坐。

    初夏的南风迎风尽拂,远处是隐隐约约,重重叠叠的山峦浅影,近处是宁静无波的湖水,中间是湖水之上的月亮——十六的月亮悬挂在中天,乳白圆润的月亮,尤如一块在深蓝的墨黑的丝绸布上缓缓滚动的巨大的玉珠。纤尘无染,净透如洗的朗空,几块浓浓如山,轻轻似绵的云朵,随风从西山顶上飘拂而来,温柔的缠绵的绕圈着那轮银光满怀的月亮。渐渐的、一缕一缕的、一丝一丝的、云月相映交融。人不动,山不动,水不动,林不动,星不动,只有云随月动,月跟云移。云动之时,玉月光辉清亮,银波泻满辽阔平静无波的湖面;月移之时,浓云遮蔽,月亮变的朦胧模糊,仿佛被一块薄薄的黑纱巾团团裹住一般,许久许久的暗淡无光——

    “孩子,今夜是一枚黑月亮啊!”

    司马厚地轻轻的自言自语道。

    “黑月亮?一枚黑月亮——一枚黑月亮——”

    朴凡嘴里反复的咀嚼着这个词。他看过许多著名的作家追书描绘过的月亮,朗读过无数诗人对月亮的尽情抒怀,听过数不尽的歌曲对月亮的颂扬向往——可是,用“黑月亮”这个词,的的的确确是第一次。只有眼前的此情此景,真的才能体会到“黑月亮”这三个词,多么形象,多么贴切,多么生动,多么耐人寻味啊!

    就象无声无息的融入夜幕中的浓云里一样,“黑月亮”,这三个字也无声无息的印刻在朴凡心中,以致让他余下的生命中,再也无法忘却。而且,一年比一年,对这三个字的寓意和内涵体会得更深刻,更入骨入髓。

    在与司马厚地的交谈之中,朴凡渐显渐明的了解了一些老人的身世。

    司马厚地的祖上名流辈出,尤其在宋明清三朝中,文官拜至宰相和尚书,权倾朝野;武将统领几十万雄骑,威震八方。横扫李自成千军万马,战败太平天国,攻入天朝首都南京,大渡河畔逼杀石达开——都有司马家族的身影。所为人不知的是,这些司马家族的人,在离开这座大山之前,都已隐去司马的姓名,改名换姓后,才出将入相。司马厚地的爷爷,是清代同治年间最著名的古董收藏者和鉴赏者,经他手的古玩字画,青铜瓷玉,不计其数。司马厚地从小就跟着爷爷,还有他的哥哥司马旷野,以及他的弟弟司马高山,是爷爷亲手教他们读书识字,授道解惑,倾其一生心血,不,是倾其司马家族全部的知识与智慧灌输哺育,还加上数百年以来的家族经历,财富收藏的祖训——如同后来司马厚地亲手传教于司马亭的方法,一脉相承。

    最让朴凡惊讶不己和万万没想到的,司马厚地竟然是从英国读完博士回国的。

    三十年代后期,抗日烽火燃遍中国大地。欧洲二战尚未全面爆发之间,司马厚地被家族送到英国去学习。那时候的英国,是全世界古董文物最丰富最广博的地方,也是掠夺中国文物最多最集中的国家。司马厚地在英国剑桥大学学习,学的是考古专业,先后完成了硕士和博士学位,并参加了伦敦保卫战。司马厚地在伦敦与一中国女子成婚,生下三子。一九四九年秋天,新中国成立前夕,司马旷野被国民党保密局秘密押往台湾,弟弟司马高山在北平筹备新中国的故宫博物馆,是受周恩来的当面嘱托的,肩负着重任——新中国最重要的历史文物收集和整理。司马高山也是中国最著名的易经研究专家。而恰恰正在这时候,司马厚地的爷爷在大山中病重,眼看难撑多日了。爷爷让司马厚地速回身边。司马厚地毅然决定回归。在新中国成立的前夜,他只身从英国赶回来了,在爷爷闭上眼睛之前回到他的身边。爷爷用三个夜晚把家族宝藏的秘密和千年留下的戒训,一个字一个字的在司马厚地的耳边传给了他。他没有犹豫,脱下西装领带,换上农家土布衣衫,从此就扎根于这座院落之中。家族的人都清楚:从此,司马厚地就成为司马家族宝藏的第四十代掌门人。而他的妻子和三个儿子,因为后来的种种原因,重重藩篱,没有再能回到他的身边和他一起。只是在五十年代初,司马厚地的弟弟司马高山,把此事告诉了周恩来总理,周恩来通过驻英国大使,想尽办法,转辗万里,把司马厚地的孙子从英国接回他的身边,这个孩子也就是司马亭。司马厚地的妻子沥尽心血,把三个孩子依照司马家族的传统,都培养成了古董文物专家,现在一个在法国卢浮宫博物馆,一个在英国国家博物馆,一个在纽约大都会博物馆,而她自己却在六十年代病逝于伦敦。司马厚地之后终身未娶。忠心耿耿,全心全身的守护着这大山和大山里的无数宝藏。五十余年孤灯黄叶,书卷为伴,漫漫长夜,昭昭白昼——

    朴凡这才深深感受到,司马厚地老人正因为有不平凡的身世和难以想像的经历,才会有如此锐利的目光和充满人生哲理的语言。他不是一个农民。他是一个披着农民衣装的思想丰盈博大的老人,是一尊阅尽人间春秋的青铜鼎,也是李靖所说的“一棵活的参天大树”。

    在司马厚地历数的,并且要朴凡记住的宝藏名称和数目里。朴凡不是震惊,而是震撼——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天下首富。?c=860010-03190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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