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人之声—宋怀南（5）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com) 云海大师继续说道：
“对我们活着的人来说，声音是从哪里发出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听见了他的声音，知道了他的心愿。积功累德，慈心于物，成熟有情，广种福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宋老先生满怀忧国忧民之心，忧人忧事之情，生时动天，死时感地。佛祖和凡人都一样，生与死，就在心中，不在别处。有佛在心，即为佛心。心创造快乐，也创造痛苦；心创造生，心也必然创造死。佛心，会有无瑕无垢的先前觉醒，知晓一切，空无体性，浑然天成，清明圆净。深广而宁静，单纯并不复杂，纯净灿烂光明，超越思议的心。人，死后的心，是没有文字可以描述它的，是没有例子可以指出它的，轮回没能使它更坏，涅槃没能使他更好，它未曾生，未曾死，未曾解脱，未曾迷惑，未曾存在，未曾消灭——”
满屋宁静，云海大师低沉浑厚的声音在回荡，似乎有一种能够穿透肌肤直刺心脏的冲击力，让屋里所有的人觉得震撼。
“不必奇怪，大宝法师二十二年前在美国医院中圆寂，美国人很惊讶——大师圆寂三十六小时后，脸上依然还有血色，还有光彩，鼻子并不塌陷，皮肤柔软有弹性，尸体一点也不僵硬，眼睛里还发出温柔慈悲的光芒，心脏仍有余温——四十四年前上师蒋扬钦哲圆寂后，在印度非常炎热的天气里，尸体鲜如常人，六个月后，也没有一丝异味和*的迹象——这是为什么？因为亡者的心尚未出定。人身体的死亡，并不是人的精神死亡。人的精神潜能是无限的。人体的存在，是由地、水、火、风、空五大元素所决定，谓之为五大。感官意识，也就是精神的表现，是由心产生的。肉、骨、嗅觉器官和香尘由地大组成；血、味觉器官、味尘和身体中的液体由水大组成；体温、清晰的色泽、视觉器官和色尘由火大组成；呼吸、触觉器官和触尘由风大组成；身体的腔穴，听觉器官和声尘由空大组成。简而言之，身体是由蕴藏五大的心所发展出来的，身体充满着这些五大，籍着这身心复合体，我们得以与外在世界沟通——才有今日神奇之声发出胸膛，以让该聆听者聆听到——”
云海大师的话讲完了。屋里依然在沉默之中。
朴素深为云海大师的话折服。他深信大师所说的这个迷团的答案，是最有力的解释和最让人富有想像力的引导。
李兵却有点不以为然，因为他平时看见这些穿袈裟的僧侣，剃光头的方丈被请进中南海时，总觉得这些人虚言渺语，上不着天，下不落地，似真非假，总给人装神弄鬼的感觉。
“此事请师傅务必指点迷津。”宋真如打破了满屋的沉默，她指了指床上父亲的遗体对云海大师询问道。
“不必担心。老生虽无让生命回天之力，却有借佛道送愿之法。请准备笔砚。”云海大师神情镇定，胸有成竹地回答。
解放军总院的高级干部病房，不仅宽敞明亮，而且每间临窗之处都放置一张大办公桌，上面笔墨纸砚齐全，供病人治病疗养期间，可以练字作画。所以，云海大师提到笔墨纸砚，小护士立即在桌上安放置好。
云海大师撩动袈裟，移身端坐于桌前，从携带的佩包中取出两张碎金铺底的黄裱纸，提笔蘸墨，略略思索一下，在两张纸上各写两句经文。然后，亲手叠成莲花荷叶辨状，递交与宋真如的手中：
“将这两瓣荷叶，请人带至海南三亚的海上观音大佛前——”
云海大师把这写着经文的黄裱纸称作为荷叶。
“供灯佛殿中间有一座大香台，两侧各有一只香炉，将这两瓣荷叶同时投入两侧香炉之中，燃尽之时，便可以了却宋老先生的遗愿，他的灵魂和**一起便能同时得到安息。”
宋真如万分感恩地从云海大师手中接过两瓣荷叶。
“告辞了。记住，此事必须在火化前完成，切莫耽搁，越快越好！”
云海大师走到门口还回头叮嘱宋真如。
就在宋真如送云海大师出门的一刻，朴素猛然想到，这件事绝对不能扩大知情者的范围，弄得不好，万一传出去，会搞得满城风雨，疑云重重，谣言纷纷。一是宋怀南非一般人，二是此事太离奇太神异，处理起来会非常棘手麻烦：完全相信，听任处之，会背上“迷信”的指责，毕竟宋怀南在手机的录音不可能让更多的人去听！完全不信，宋怀南的家属这关通不过，再说，的确又是自已亲耳听到声音，亲眼所见舌头。
朴素赶忙把李兵拉到一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李兵。李兵也觉得这个考虑很有道理。于是，他俩商定，先控制知情人的范围，然后扣下那两张黄裱纸，不能让宋真如去海南三亚。实在有必要的话，由他们派人去完成这件事，甚至他俩亲自去。
宋真如送走云海大师回到病房，朴素忙上前说：
“宋大姐，宋老身后还有好多事要做，你离不开，去海南的事就交给我们安排。你看行吗？”
朴素的语气很诚恳。宋真如想想也对，还有许多事没来得及做，讣告啊，灵堂啊，亲友悼念啊——所以就把两张黄裱纸交给了朴素，并一再表示感谢。
拿到了有着宋怀南录音的手机和两张黄裱纸，朴素和李兵立即告辞离开。他们必须赶快回去汇报——这是不同以往任何一次高级领导人的丧事。没有人遇到过，更没有人处理过。
当天晚上，朴素和李兵一齐登上北京飞往海南的班机。
上午，他俩各自回去向自己的“老板”汇报情况。最初，他们的两个“老板”听了汇报和描述后，根本不相信世间竟会有如此怪异诡秘之事，还训斥了他们一顿，但是，当听完手机里的录音后，看了云海大师的黄裱纸，全都沉默了，无语了，相信了。他们以同样的心情，同样的感慨，同样的口气，忧心满腹说：
“不可思议，百年不遇，千载难觅，信之难，不信之也难！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就是一颗政治炸弹。宋老的这些话传出去，就是伤害党的威信的乱飞的弹片。可宋老的确是对党一片耿耿丹心啊！”
结果也是惊人的一致：一要严格保密；二要遵照云海大师之嘱，去了却死者遗愿。保密，是为了不能给人造成“中央领导也相信迷信，也搞迷信活动”的不良影响，尽管他们也明白，今天的**领导以及昨天的**领导，口头上，党章里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在几十年的、几代人的实际工作和生活中，都根本无法摆脱“超自然力量”的影响和左右。
李兵记得三年前，他随从“老板”去山东考察，工作之余，“老板”想要去山东负有盛名的景地“天尽头”看看。他立即向山东省领导转达了“老板”的意思，并请第二天就安排。第二天，山东省领导说，因为道路坏了，正在抢修，无法去景地。第三天又说，景地游人非常多，怕安全得不到保证，力劝还是不去为好。第四天，山东省领导又报告说，天气预报有暴雨——“老板”大发雷霆，把李兵狠狠地训了一顿说：“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因为已经没有时间去了，马上要返回北京开会。李兵把怒气撒向山东省领导。等李兵发完火后，山东领导心平气和地对李兵说出一番话，让李兵恍然大悟：
“李参谋，去“天尽头”很方便，我是斗胆撒谎啊！是我不想让领导去。你大概不知道，十四前年，中央的领导来山东，去了“天尽头”观景，回北京后就因当说错了话而辞职；十一年前，国务院领导来山东，也去了“天尽头”观景，回到北京后也因一场风波下台。民间自古就有：为官不去天尽头，为商不去天涯海角的说法。就是海南岛的天涯海角。什么意思？这不很不明白，天尽头，就是到头了，天都到了尽头，做官自然也到头了。商人如果到了天涯海角，还有什么出路啊？要说这话，也能算是迷信，但是即便是迷信，也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是用心良苦啊！”
李兵把山东省领导的话原封不动，一字不落地向“老板”汇报，“老板”听完后，沉默半晌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到临离开山东，再也不提去“天尽头”之事。李兵特别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天专列发车前，山东省领导在月台上与“老板”告别时，“老板”握着那位领导的手，非常用力地摇晃了几下。李兵很清楚“老板”的习惯，每次与各地的书记省长们握手时，总是轻轻地，象征性地握一下对方的手，从来不使劲。一年后，这位阻止“老板”去“天尽头”的领导官升一级。其中的奥妙，大概只有李兵和山东的那位领导心里才知几分根底。山东省的这位领导在上任的第二天，就指示旅游部门，将“天尽头”景地的名称加一个字，改为“天无尽头！”他相信，就这一字之改，大批为官者就再不会驻足不前，而会汹涌而至的。就一字之添，让一个曾经被视为阻官运之路的景点，变成了求官高升的台阶之地。
事后，李兵叹息：“迷信”的力量，竟然是如此深远博大！根坚蒂固！?c=860010-03190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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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活着的人来说，声音是从哪里发出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听见了他的声音，知道了他的心愿。积功累德，慈心于物，成熟有情，广种福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宋老先生满怀忧国忧民之心，忧人忧事之情，生时动天，死时感地。佛祖和凡人都一样，生与死，就在心中，不在别处。有佛在心，即为佛心。心创造快乐，也创造痛苦；心创造生，心也必然创造死。佛心，会有无瑕无垢的先前觉醒，知晓一切，空无体性，浑然天成，清明圆净。深广而宁静，单纯并不复杂，纯净灿烂光明，超越思议的心。人，死后的心，是没有文字可以描述它的，是没有例子可以指出它的，轮回没能使它更坏，涅槃没能使他更好，它未曾生，未曾死，未曾解脱，未曾迷惑，未曾存在，未曾消灭——”
满屋宁静，云海大师低沉浑厚的声音在回荡，似乎有一种能够穿透肌肤直刺心脏的冲击力，让屋里所有的人觉得震撼。
“不必奇怪，大宝法师二十二年前在美国医院中圆寂，美国人很惊讶——大师圆寂三十六小时后，脸上依然还有血色，还有光彩，鼻子并不塌陷，皮肤柔软有弹性，尸体一点也不僵硬，眼睛里还发出温柔慈悲的光芒，心脏仍有余温——四十四年前上师蒋扬钦哲圆寂后，在印度非常炎热的天气里，尸体鲜如常人，六个月后，也没有一丝异味和*的迹象——这是为什么？因为亡者的心尚未出定。人身体的死亡，并不是人的精神死亡。人的精神潜能是无限的。人体的存在，是由地、水、火、风、空五大元素所决定，谓之为五大。感官意识，也就是精神的表现，是由心产生的。肉、骨、嗅觉器官和香尘由地大组成；血、味觉器官、味尘和身体中的液体由水大组成；体温、清晰的色泽、视觉器官和色尘由火大组成；呼吸、触觉器官和触尘由风大组成；身体的腔穴，听觉器官和声尘由空大组成。简而言之，身体是由蕴藏五大的心所发展出来的，身体充满着这些五大，籍着这身心复合体，我们得以与外在世界沟通——才有今日神奇之声发出胸膛，以让该聆听者聆听到——”
云海大师的话讲完了。屋里依然在沉默之中。
朴素深为云海大师的话折服。他深信大师所说的这个迷团的答案，是最有力的解释和最让人富有想像力的引导。
李兵却有点不以为然，因为他平时看见这些穿袈裟的僧侣，剃光头的方丈被请进中南海时，总觉得这些人虚言渺语，上不着天，下不落地，似真非假，总给人装神弄鬼的感觉。
“此事请师傅务必指点迷津。”宋真如打破了满屋的沉默，她指了指床上父亲的遗体对云海大师询问道。
“不必担心。老生虽无让生命回天之力，却有借佛道送愿之法。请准备笔砚。”云海大师神情镇定，胸有成竹地回答。
解放军总院的高级干部病房，不仅宽敞明亮，而且每间临窗之处都放置一张大办公桌，上面笔墨纸砚齐全，供病人治病疗养期间，可以练字作画。所以，云海大师提到笔墨纸砚，小护士立即在桌上安放置好。
云海大师撩动袈裟，移身端坐于桌前，从携带的佩包中取出两张碎金铺底的黄裱纸，提笔蘸墨，略略思索一下，在两张纸上各写两句经文。然后，亲手叠成莲花荷叶辨状，递交与宋真如的手中：
“将这两瓣荷叶，请人带至海南三亚的海上观音大佛前——”
云海大师把这写着经文的黄裱纸称作为荷叶。
“供灯佛殿中间有一座大香台，两侧各有一只香炉，将这两瓣荷叶同时投入两侧香炉之中，燃尽之时，便可以了却宋老先生的遗愿，他的灵魂和**一起便能同时得到安息。”
宋真如万分感恩地从云海大师手中接过两瓣荷叶。
“告辞了。记住，此事必须在火化前完成，切莫耽搁，越快越好！”
云海大师走到门口还回头叮嘱宋真如。
就在宋真如送云海大师出门的一刻，朴素猛然想到，这件事绝对不能扩大知情者的范围，弄得不好，万一传出去，会搞得满城风雨，疑云重重，谣言纷纷。一是宋怀南非一般人，二是此事太离奇太神异，处理起来会非常棘手麻烦：完全相信，听任处之，会背上“迷信”的指责，毕竟宋怀南在手机的录音不可能让更多的人去听！完全不信，宋怀南的家属这关通不过，再说，的确又是自已亲耳听到声音，亲眼所见舌头。
朴素赶忙把李兵拉到一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李兵。李兵也觉得这个考虑很有道理。于是，他俩商定，先控制知情人的范围，然后扣下那两张黄裱纸，不能让宋真如去海南三亚。实在有必要的话，由他们派人去完成这件事，甚至他俩亲自去。
宋真如送走云海大师回到病房，朴素忙上前说：
“宋大姐，宋老身后还有好多事要做，你离不开，去海南的事就交给我们安排。你看行吗？”
朴素的语气很诚恳。宋真如想想也对，还有许多事没来得及做，讣告啊，灵堂啊，亲友悼念啊——所以就把两张黄裱纸交给了朴素，并一再表示感谢。
拿到了有着宋怀南录音的手机和两张黄裱纸，朴素和李兵立即告辞离开。他们必须赶快回去汇报——这是不同以往任何一次高级领导人的丧事。没有人遇到过，更没有人处理过。
当天晚上，朴素和李兵一齐登上北京飞往海南的班机。
上午，他俩各自回去向自己的“老板”汇报情况。最初，他们的两个“老板”听了汇报和描述后，根本不相信世间竟会有如此怪异诡秘之事，还训斥了他们一顿，但是，当听完手机里的录音后，看了云海大师的黄裱纸，全都沉默了，无语了，相信了。他们以同样的心情，同样的感慨，同样的口气，忧心满腹说：
“不可思议，百年不遇，千载难觅，信之难，不信之也难！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就是一颗政治炸弹。宋老的这些话传出去，就是伤害党的威信的乱飞的弹片。可宋老的确是对党一片耿耿丹心啊！”
结果也是惊人的一致：一要严格保密；二要遵照云海大师之嘱，去了却死者遗愿。保密，是为了不能给人造成“中央领导也相信迷信，也搞迷信活动”的不良影响，尽管他们也明白，今天的**领导以及昨天的**领导，口头上，党章里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在几十年的、几代人的实际工作和生活中，都根本无法摆脱“超自然力量”的影响和左右。
李兵记得三年前，他随从“老板”去山东考察，工作之余，“老板”想要去山东负有盛名的景地“天尽头”看看。他立即向山东省领导转达了“老板”的意思，并请第二天就安排。第二天，山东省领导说，因为道路坏了，正在抢修，无法去景地。第三天又说，景地游人非常多，怕安全得不到保证，力劝还是不去为好。第四天，山东省领导又报告说，天气预报有暴雨——“老板”大发雷霆，把李兵狠狠地训了一顿说：“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因为已经没有时间去了，马上要返回北京开会。李兵把怒气撒向山东省领导。等李兵发完火后，山东领导心平气和地对李兵说出一番话，让李兵恍然大悟：
“李参谋，去“天尽头”很方便，我是斗胆撒谎啊！是我不想让领导去。你大概不知道，十四前年，中央的领导来山东，去了“天尽头”观景，回北京后就因当说错了话而辞职；十一年前，国务院领导来山东，也去了“天尽头”观景，回到北京后也因一场风波下台。民间自古就有：为官不去天尽头，为商不去天涯海角的说法。就是海南岛的天涯海角。什么意思？这不很不明白，天尽头，就是到头了，天都到了尽头，做官自然也到头了。商人如果到了天涯海角，还有什么出路啊？要说这话，也能算是迷信，但是即便是迷信，也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是用心良苦啊！”
李兵把山东省领导的话原封不动，一字不落地向“老板”汇报，“老板”听完后，沉默半晌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到临离开山东，再也不提去“天尽头”之事。李兵特别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天专列发车前，山东省领导在月台上与“老板”告别时，“老板”握着那位领导的手，非常用力地摇晃了几下。李兵很清楚“老板”的习惯，每次与各地的书记省长们握手时，总是轻轻地，象征性地握一下对方的手，从来不使劲。一年后，这位阻止“老板”去“天尽头”的领导官升一级。其中的奥妙，大概只有李兵和山东的那位领导心里才知几分根底。山东省的这位领导在上任的第二天，就指示旅游部门，将“天尽头”景地的名称加一个字，改为“天无尽头！”他相信，就这一字之改，大批为官者就再不会驻足不前，而会汹涌而至的。就一字之添，让一个曾经被视为阻官运之路的景点，变成了求官高升的台阶之地。
事后，李兵叹息：“迷信”的力量，竟然是如此深远博大！根坚蒂固！?c=860010-03190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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