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郇元国和他的私生子（7）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com) 郇元国独自悄然地来到鄂尔多斯。他把尾行的秘书痛训了一顿后留在了呼和浩特。郇元国知道自己违反了组织规定。按规定，他这个级别的官员，绝对不能独自外出，必须有秘书或警卫，必须有当地政府负责接待和保卫。他的级别是二级保卫。国家主席，总书记和军委主席都是特级保卫；中央常委，人大委员长，政协主席，国务院总理都属于一级保卫。一级保卫和二级保卫最重要的区别是：一级保卫者，无论白天工作和夜晚睡眠时，门内必须有人警卫；二级保卫者，白天工作和晚上睡眠时，门外必须有人警卫。郇元国独身前往鄂尔多斯，既没有将行踪汇报，也没有通知当地政府，严重违反了领导人出行纪律。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觉得红莲的生命比自己要遵守的纪律重要的多。那些条条框框的领导人保卫条例，在善良的人民面前，一文不值。多少年，党和国家领导人从来没有一个死在老百姓手里，全是死在自相残杀的运动中——郇元国自我安慰地想。
黎红莲住在鄂尔多斯市第一人民医院。邬祥专门请内蒙最好的医生来会诊，并在郇元国来的当天动了手术。手术非常成功，把黎红莲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黎红莲住的是医院最高级的病房。据说，只有鄂尔多斯市委，市府，人大和政协的领导才有资格住。医院的人都不明白，一个靠挖野生甘草为生的女人，怎么能住在这里？连红莲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半昏迷中被人抬上救护车，醒来后怎么会躺在这儿？医院里没有一个人敢问，他们看见：矿产资源厅厅长——内蒙古自治区政府中几乎是权力最大的厅长，用内蒙古人的话说：内蒙古的财富就是四个字：“扬眉吐气”。扬，鄂尔多斯的羊绒；眉，内蒙古无穷的煤田；吐，包头的稀土；气，蕴藏量全国最大的天燃气，这四样财富，邬祥一个人就管了三样。邬祥厅长在这女人的病床前后，嘘寒问暖，连工作也不做，天天陪着，动手术的那天晚上，他就睡在医生的办公室里。
无人知道邬祥与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邬祥一字不吐。闻讯赶来的鄂尔多斯市的领导，也统统被邬祥赶了回去，他只说一句话：你们少管闲事！
当郇元国来到红莲床前时，红莲已经从手术的麻醉中苏醒过来，还不能讲话，她看着郇元国：当年身强力壮、精力旺盛的男人，如今已经变得满头白发，微微背驼，眼睛还是那双眼睛，慈祥温暖多了；郇元国望着躺在床上的红莲，那张曾经象谷穗一样饱满的脸，已经变得苍老多皱，消瘦无比，眼睛枯黄无神。
四目相望之时，所有苦难的往事，全都变成温馨的记忆。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用不着语言了。语言，更多的时候是情感的桥梁，但也有时会成为心与心之间的高墙。
郇元国在红莲的病床前陪了三天三夜。
三天里，他每天听到黎玉干涩但充满感情的呼叫：
“爸爸！”
郇元国觉得这是一生中最幸福的三天。这三天完完全全地，一分一秒也不少地，都属于自己的，都是为了自己和亲人生活的。除了曾经的团泊洼那三天，对于郇元国来说，这一生几乎没有过完整的三天是为自己而活的。
许许多多操劳一生的领导人，回顾往事，总会无限感慨和遗憾地说：一生没有一天是完完整整为自己活的。
如果没有这件事的发生，郇元国也会有同样的感慨和遗憾。
郇元国拿出二十万元对邬祥说：“这是黎红连的医药费。”
瘦惫多日的邬祥一脸笑容：
“老师啊，还黎红莲黎红莲的，我该叫嫂子了！这钱怎么要你出啊？你老太小看内蒙人民了，让内蒙人民为您老出点力。内蒙古有今天，扬眉吐气，哪一点少的了您老的帮助？不过，您放心，犯法违规的事我绝不会做，不会给老师添乱，只能让老师喜上加喜。我刚批给一家企业煤田采矿权，合理合法的。不过，我加个条件，要他们捐出一百万给农牧民扶贫基金，嫂子的医药费就从基金里出了。这点钱对煤老板，几小滴血。”
邬祥真心地为郇元国从天而降的喜事高兴。二十年前在地质部跟郇元国当工程师的时候，他就常听郇元国的口头禅：回首平生无憾事，只怨膝下无儿郎。现在有了，还是一个强壮的男儿。
“老师，给您提个建议。”邬祥真诚地说。
“你说。”
“二十万元，就用到阿拉贡，嫂子和大侄子住的房子很糟糕，漏风漏雨漏沙。”
邬祥把红莲称为嫂子，把黎玉叫作大侄子。郇元国非常高兴邬祥这样称呼。
郇元国觉得邬祥的话很有道理。这也提醒了他，应该去看看红莲和黎玉住的家和生活情况。他对邬祥说：
“安排一辆车，明天一早就去阿拉贡。”
“六百多公里，还要穿越山路和沙漠，你年纪这么大，我去。”
“我跑了一辈子野外，老骨头抗折腾。吃的喝的全带上，路上不停。”
清晨，郇元国和黎玉和邬祥一起出发去阿拉贡，邬祥专门挑了一辆坐位又高又宽的悍马越野吉普车，又在座位铺上又厚又软的棉被。
他们傍晚才到阿拉贡——邬祥命令司机开慢点再慢点！万一出了什么事，他是无论如何负不起这个责任的，在他身后的是副委员长啊！
坐在红莲和黎玉母子生活的简陋房间里，郇元国的心里虽是顿生凄凉，但更多的却是亲切温暖，屋里荡漾着的味道，床上散发出的气息，都让他觉得真正是家的感觉，相比之下，北京的枫林别墅只不过是人生暂住的旅馆，漂泊歇脚的港口。
邬祥让阿拉贡的牧民送来一只刚宰杀煮熟的羊，又从车上取下专门准备的酒。这一夜，郇元国与他的儿子，他的学生，在茫茫沙漠之中的阿拉贡享用了三样东西：酒、羊肉和话语。
郇元国说：“酒真好，羊肉真好，比国宴上的酒肉都好。”他说的真话。他吃的是心情。
“老师，真的为你高兴。”邬祥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倒酒，“这可比找到一块油田，找到一片煤海，找到一座矿山还高兴啊，油田、煤海，矿山，今天找不到，明天还可以找到，可儿子，今天找不到，明天就更没法找到，对吗？老师。”
邬祥的话让郇元国心弦颤动，真是这样！要不是那衬衣和短裤，要不是红莲的执着，他的儿子就会象矿山一样蕴藏在茫茫的人海之中，直到自己死去也无法找到。
“你说的对，你把我带来的钱用来好好修缮一下这里的房子。我为她们母子俩做的太少太少了，再说，我可是将来要在这里住的啊！”
“真的！？”邬祥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老郇什么时候有过说了不算的话？”微微醉意的郇元国毫不犹豫地回答。从见到红莲时，有个想法开始朦胧在他的心里形成，慢慢地变得越来越清晰，在阿拉贡的夜晚，这个想法已经十分坚定。但是，他现在还不能说，因为这个想法实在太重大了，会让所有的人震惊。
黎玉告诉郇元国：
“我大学毕业回阿拉贡已经四年了，一是为了陪伴生病的母亲，二是有个想法，为了这个想法，我一边给人打工，一边做调查做研究。”
“什么想法？”郇元国非常想了解儿子的志向。
“阿拉贡几十年前，是个多么美丽的牧场啊，出产的甘草世界闻名，爸爸，你听听窗外沙子随风落地的声音，看看月光下白茫茫的沙漠，牛无草吃，羊无草吃，人无水喝，妈妈和许多人要生存的人，靠挖这里野生甘草活着，活活地把一片牧场挖成一片沙漠。我想还原牧场，让沙漠重新变绿，我做梦都梦到好几次，我买了一百万亩沙地做人工种植甘草和麻黄的试验。”
“了不起，大侄子，坚决支持你，我能为你做什么？我向土地厅打招呼，批几百万亩沙地给你。”邬祥对黎玉的想法赞不绝口。
“不！”黎玉坚决的拒绝，“如果我把沙地全种上甘草和麻黄，百万沙地绿地，产权属于谁？国家的还是我个人的？”
郇元国从简单的话语中听出，黎玉对这个问题和想法，已经成熟在胸，必定经过反复思索。
“你有书面计划吗？”郇元国问。
“有。”黎玉转身从墙角的旧橱中拿出厚厚的一摞手写的材料。“爸爸，你是这方面的专家，这完全有可能的呀，完全可以做到的，贺兰山脉离阿拉贡这不远，这里不缺水。”
郇元国接过材料，但他没看，小心的将材料放进随身带的包里。凡是涉及到科学的问题，他历来从不轻易表态，今天，在儿子面前也同样如此。他必须仔细阅读思索后再给儿子一个答复。
窗外，风声，沙声，狗叫声，牛羊的低鸣声；屋内，一炉旺火，郇元国还老返童，毫无倦意，侃侃而谈，从二十岁谈到七十岁，五十年的生活历程，情感历程，官场历程，统统毫无保留地向黎玉倾吐。这是他一生最畅快欢乐，最无顾忌地述说自己的事——他将他得心说的清净，透明而又空灵。
黎玉凝望着父亲被炉火和酒同时映红的脸庞，心想：这张布满皱纹的脸，充满着智慧，充满着父爱。
是啊，没有皱纹的脸，会这么慈祥吗？?c=860010-0319010000
<div class="divimage"><img src=""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div><div class="divimage"><img src=""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div>.com
Xzw.com
黎红莲住在鄂尔多斯市第一人民医院。邬祥专门请内蒙最好的医生来会诊，并在郇元国来的当天动了手术。手术非常成功，把黎红莲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黎红莲住的是医院最高级的病房。据说，只有鄂尔多斯市委，市府，人大和政协的领导才有资格住。医院的人都不明白，一个靠挖野生甘草为生的女人，怎么能住在这里？连红莲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半昏迷中被人抬上救护车，醒来后怎么会躺在这儿？医院里没有一个人敢问，他们看见：矿产资源厅厅长——内蒙古自治区政府中几乎是权力最大的厅长，用内蒙古人的话说：内蒙古的财富就是四个字：“扬眉吐气”。扬，鄂尔多斯的羊绒；眉，内蒙古无穷的煤田；吐，包头的稀土；气，蕴藏量全国最大的天燃气，这四样财富，邬祥一个人就管了三样。邬祥厅长在这女人的病床前后，嘘寒问暖，连工作也不做，天天陪着，动手术的那天晚上，他就睡在医生的办公室里。
无人知道邬祥与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邬祥一字不吐。闻讯赶来的鄂尔多斯市的领导，也统统被邬祥赶了回去，他只说一句话：你们少管闲事！
当郇元国来到红莲床前时，红莲已经从手术的麻醉中苏醒过来，还不能讲话，她看着郇元国：当年身强力壮、精力旺盛的男人，如今已经变得满头白发，微微背驼，眼睛还是那双眼睛，慈祥温暖多了；郇元国望着躺在床上的红莲，那张曾经象谷穗一样饱满的脸，已经变得苍老多皱，消瘦无比，眼睛枯黄无神。
四目相望之时，所有苦难的往事，全都变成温馨的记忆。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用不着语言了。语言，更多的时候是情感的桥梁，但也有时会成为心与心之间的高墙。
郇元国在红莲的病床前陪了三天三夜。
三天里，他每天听到黎玉干涩但充满感情的呼叫：
“爸爸！”
郇元国觉得这是一生中最幸福的三天。这三天完完全全地，一分一秒也不少地，都属于自己的，都是为了自己和亲人生活的。除了曾经的团泊洼那三天，对于郇元国来说，这一生几乎没有过完整的三天是为自己而活的。
许许多多操劳一生的领导人，回顾往事，总会无限感慨和遗憾地说：一生没有一天是完完整整为自己活的。
如果没有这件事的发生，郇元国也会有同样的感慨和遗憾。
郇元国拿出二十万元对邬祥说：“这是黎红连的医药费。”
瘦惫多日的邬祥一脸笑容：
“老师啊，还黎红莲黎红莲的，我该叫嫂子了！这钱怎么要你出啊？你老太小看内蒙人民了，让内蒙人民为您老出点力。内蒙古有今天，扬眉吐气，哪一点少的了您老的帮助？不过，您放心，犯法违规的事我绝不会做，不会给老师添乱，只能让老师喜上加喜。我刚批给一家企业煤田采矿权，合理合法的。不过，我加个条件，要他们捐出一百万给农牧民扶贫基金，嫂子的医药费就从基金里出了。这点钱对煤老板，几小滴血。”
邬祥真心地为郇元国从天而降的喜事高兴。二十年前在地质部跟郇元国当工程师的时候，他就常听郇元国的口头禅：回首平生无憾事，只怨膝下无儿郎。现在有了，还是一个强壮的男儿。
“老师，给您提个建议。”邬祥真诚地说。
“你说。”
“二十万元，就用到阿拉贡，嫂子和大侄子住的房子很糟糕，漏风漏雨漏沙。”
邬祥把红莲称为嫂子，把黎玉叫作大侄子。郇元国非常高兴邬祥这样称呼。
郇元国觉得邬祥的话很有道理。这也提醒了他，应该去看看红莲和黎玉住的家和生活情况。他对邬祥说：
“安排一辆车，明天一早就去阿拉贡。”
“六百多公里，还要穿越山路和沙漠，你年纪这么大，我去。”
“我跑了一辈子野外，老骨头抗折腾。吃的喝的全带上，路上不停。”
清晨，郇元国和黎玉和邬祥一起出发去阿拉贡，邬祥专门挑了一辆坐位又高又宽的悍马越野吉普车，又在座位铺上又厚又软的棉被。
他们傍晚才到阿拉贡——邬祥命令司机开慢点再慢点！万一出了什么事，他是无论如何负不起这个责任的，在他身后的是副委员长啊！
坐在红莲和黎玉母子生活的简陋房间里，郇元国的心里虽是顿生凄凉，但更多的却是亲切温暖，屋里荡漾着的味道，床上散发出的气息，都让他觉得真正是家的感觉，相比之下，北京的枫林别墅只不过是人生暂住的旅馆，漂泊歇脚的港口。
邬祥让阿拉贡的牧民送来一只刚宰杀煮熟的羊，又从车上取下专门准备的酒。这一夜，郇元国与他的儿子，他的学生，在茫茫沙漠之中的阿拉贡享用了三样东西：酒、羊肉和话语。
郇元国说：“酒真好，羊肉真好，比国宴上的酒肉都好。”他说的真话。他吃的是心情。
“老师，真的为你高兴。”邬祥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倒酒，“这可比找到一块油田，找到一片煤海，找到一座矿山还高兴啊，油田、煤海，矿山，今天找不到，明天还可以找到，可儿子，今天找不到，明天就更没法找到，对吗？老师。”
邬祥的话让郇元国心弦颤动，真是这样！要不是那衬衣和短裤，要不是红莲的执着，他的儿子就会象矿山一样蕴藏在茫茫的人海之中，直到自己死去也无法找到。
“你说的对，你把我带来的钱用来好好修缮一下这里的房子。我为她们母子俩做的太少太少了，再说，我可是将来要在这里住的啊！”
“真的！？”邬祥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老郇什么时候有过说了不算的话？”微微醉意的郇元国毫不犹豫地回答。从见到红莲时，有个想法开始朦胧在他的心里形成，慢慢地变得越来越清晰，在阿拉贡的夜晚，这个想法已经十分坚定。但是，他现在还不能说，因为这个想法实在太重大了，会让所有的人震惊。
黎玉告诉郇元国：
“我大学毕业回阿拉贡已经四年了，一是为了陪伴生病的母亲，二是有个想法，为了这个想法，我一边给人打工，一边做调查做研究。”
“什么想法？”郇元国非常想了解儿子的志向。
“阿拉贡几十年前，是个多么美丽的牧场啊，出产的甘草世界闻名，爸爸，你听听窗外沙子随风落地的声音，看看月光下白茫茫的沙漠，牛无草吃，羊无草吃，人无水喝，妈妈和许多人要生存的人，靠挖这里野生甘草活着，活活地把一片牧场挖成一片沙漠。我想还原牧场，让沙漠重新变绿，我做梦都梦到好几次，我买了一百万亩沙地做人工种植甘草和麻黄的试验。”
“了不起，大侄子，坚决支持你，我能为你做什么？我向土地厅打招呼，批几百万亩沙地给你。”邬祥对黎玉的想法赞不绝口。
“不！”黎玉坚决的拒绝，“如果我把沙地全种上甘草和麻黄，百万沙地绿地，产权属于谁？国家的还是我个人的？”
郇元国从简单的话语中听出，黎玉对这个问题和想法，已经成熟在胸，必定经过反复思索。
“你有书面计划吗？”郇元国问。
“有。”黎玉转身从墙角的旧橱中拿出厚厚的一摞手写的材料。“爸爸，你是这方面的专家，这完全有可能的呀，完全可以做到的，贺兰山脉离阿拉贡这不远，这里不缺水。”
郇元国接过材料，但他没看，小心的将材料放进随身带的包里。凡是涉及到科学的问题，他历来从不轻易表态，今天，在儿子面前也同样如此。他必须仔细阅读思索后再给儿子一个答复。
窗外，风声，沙声，狗叫声，牛羊的低鸣声；屋内，一炉旺火，郇元国还老返童，毫无倦意，侃侃而谈，从二十岁谈到七十岁，五十年的生活历程，情感历程，官场历程，统统毫无保留地向黎玉倾吐。这是他一生最畅快欢乐，最无顾忌地述说自己的事——他将他得心说的清净，透明而又空灵。
黎玉凝望着父亲被炉火和酒同时映红的脸庞，心想：这张布满皱纹的脸，充满着智慧，充满着父爱。
是啊，没有皱纹的脸，会这么慈祥吗？?c=860010-0319010000
<div class="divimage"><img src=""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div><div class="divimage"><img src=""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div>.com
Xzw.com
如果您喜欢,请点击这里把《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加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最新章节更新连载。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