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生日的一天（1）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com) 二00三年的六月十九日，是朴凡的生日——五十岁生日。
匆匆岁月，烦烦锁事，曦曦情感，悠悠往事——
一晃而至知天命之年。半百人生就此来临。天无情，天亦不老；人有情，人真的易老！
许多年里，无论是在军队，在上海的官位上，还是在异乡美国，朴凡对自己过生日，一向都是很漠然冷视的，如往常流水般的日子一样，无酒无宴，无鲜花无蛋糕，波澜不兴，亲朋好友不惊动的，只是叹息一声：哦，又老了一岁！这次，因为白薇的缘故，他有点一反常态，倒是想了快半年时间。他铁了铁心，彻底来个“喜新厌旧”，准备不回美国和女儿和卢华一起过生日，而在上海与白薇一起过个人生半截的重要生日。加上白薇里里外外地张罗，又买鲜花，又定蛋糕，还在客厅里拉上一大串闪烁的小灯泡，还真有点“祝寿”的气氛。
朴凡准备中午与母亲一起吃碗生日面，晚上和白薇共同叫上一帮铁杆的“狐群狗党”，摆两桌生日宴席，喝个痛快。又特意在浦东的香格里拉大酒店，定了一间黄浦江岸观景房，他要与白薇相伴，共度生日之夜。
就在他俩安排妥当，准备就绪的时候，昨天晚上，朴素突然从北京打来电话，让朴凡去北京过生日。朴素和兵兵要和他一起过。朴素在电话里说：我们兄弟俩已经十多年没在一起过生日了，这次一定要来。电话里，朴素还特别叮嘱：务必要到北京，因为还有一个人一定要见你，那人是听说你过生日能来北京，所以就在北京专门等着，已经三天了。
朴凡问：那人是谁？
朴素只是说：电话里不讲，你来了就知道了。
朴凡接电话时，白薇正好在一边都听见了。朴素的电话打得白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半个晚上又哭又闹，又扯衣服又摔杯子。
朴凡也是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麻烦的事，气恼攻心，但他还要强忍着性子，好言好语地哄着小薇：
“行啦，我的小姑奶奶，别哭别闹啦。你瞧，这地板都被你的眼泪洗刷一遍了。你想想，是哥哥打电话来了，要是换个人，你还不把我给吃了！我真的没办法。你也知道，我在国内只有两个亲人，一个是母亲，一个就是哥哥朴素，女儿远在美国。”
小薇扑闪着泪花的大眼睛，哇的大叫起来：
“是啊，是啊，他们是你的亲人，我不是你的亲人啊？你说，我不是你的老婆吗？到底是，还是不是？你平时说的好听，一到关键时候，老婆连个亲人都算不上。”
“是的，是的，你当然是我老婆——”朴凡心想，啊呀，我的小姑奶奶，我那边离婚的事还没有办完，你现在就到处嚷嚷是我的老婆，我不就是重婚罪了吗？不过，他还是连哄带蒙，摸着顺着：
“没错，你就是我的亲人，爹亲娘亲也不如你亲的老婆亲人！，是不？一个生日算什么啊，咱俩风风光光地办个婚礼，那才叫有伟大的历史意义呢！”
这句话让白薇止住了眼泪。再说，她大概也觉得闹得差不多了，便拱到朴凡的怀里：
“算我倒霉，做你的女人今天最倒霉的。你的生日，肯定是天下女人最恐怖最倒霉的日子，也是她们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你是为女人而来到世上的。你不会是想避开我，和你的那些惦记着你的女人联系方便。”
“想象力真得丰富。她们快乐不快乐我不知道，她们幸福不幸福我不管，只要你快乐幸福就行。我今天就是为了你，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不信，你去问我妈，她肯定也这么说。”
朴凡的话让白薇扑哧地笑了出来。她撒娇地说：
“哼，说的好听，那你带我一起去北京。”
“我真的想带你去，可是不行啊！”
“是不是有你过去的老情人参加啊？我为什么不能去？”
“因为你太年轻，太漂亮，他们准把你当作我包的‘二奶’。”
朴凡的话半真半假，有点戏谑成分，也有点实情成分。记得好几次，他带白薇去参加朋友聚会或是陪同谈事，朋友们都挤眉弄眼的把白薇当作是他的“小蜜”和他的“二奶”，只有极少数知情人明白，白薇是他的等待离婚的“未婚妻”。难怪啊，毕竟小薇还是年轻，他们中间有着二十年绵绵岁月的距离。他俩的脸上，一个还是洁白光滑，一个已经浮上丝丝皱纹。甚至更让朴凡难堪的是，他俩居住小区的物业管理人员，最初看见他俩车出步进，形影不离，还以为朴凡和白薇是父女关系。有个保安自作聪明地当着他俩的面对小薇说：在我们这个小区里，对女儿最好的，就是你爸爸了！
这句话说得朴凡狼狈极了，一脸恼怒，但又不能发作，只好尴尬地呵呵几下。
白薇也理解和清楚这一点，她还是多疑不放心地问：
“你在北京吃饭喝酒，肯定没有女人吗？你向我保证没女人。”
“我保证，绝对没女人。你想想啊，我哥哥朴素那帮人，他们个个严肃的脸像照片一样，吃饭像开党代会。别说带女人，就是一谈到女人，他们都是心惊胆颤，个个那玩艺儿都能吓得掉在地上找不到。”
朴凡说着，用手在自己的裤档里捞了一把，做一个很猥亵的动作。
白薇咯咯地笑了，不再提这个话题。实际上，它也就是说说而已，闹闹罢了。如果朴凡真的带她去北京，她也不敢去的，她的心里非常害怕朴素。在她和朴凡的圈子里的朋友的交往之中，她听到太多的人，都用敬畏和献媚的口吻和神情提起朴素。她害怕，万一朴素看她不顺眼，肯定会反对朴凡离婚娶她的。
“好，我相信你，你答应过我的，”小薇把头埋在朴凡的怀里，泪眼初净，轻语慢言地说：
“你一定一定要做到，每年你的生日，我的生日，我们都必须要在一起的。”
白薇说的“在一起”，含义就是作爱。
半年前，他们曾经有过这个约定。是在朴凡与小薇同居后，朴凡为白薇过的第一个生日之夜的时候。不过，也从那时候起，朴凡慢慢发现，白薇实际上是个感情和生活要求非常实际的女人，是个更喜欢把爱情量化的女人。她会把拥抱，接吻与作爱的间隔时间，次数与热情的程度，都用来作为衡量爱情的尺子。在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比如：生日，情人节，新年守夜——他都要要求朴凡与她作爱，用此一次又一次的地来证明，他们之间的爱情之火没有减弱，仍然还是一捧在熊熊燃烧的火焰。
这点，在朴凡的心底烙下深深的莫名的担忧。
深夜，仲夏的微风从很远的地方，把黄浦江边海关子夜的钟声送进窗户。墙上的时钟与分钟铸成的剪刀，一秒一秒地绞碎了六月十八日的最后一刻。在六月十九日来临了——朴凡生日的第一分钟里，他俩的身体无言而激情地缠绕交织在一起，很长很长时间——
当一切重归平静之时，朴凡在沉重的呼吸里，贴着白薇的耳旁感慨：
“今天，要是有个孩子多好啊，肯定是男孩，而且真正和他爸爸是同一天生日。”
白薇屏住呼吸没敢说话，她用迷离而内疚的眼神望着朴凡——因为她刚才偷偷吃过避孕药了——生孩子，最初她也急切期盼过，不知为什么，她慢慢地觉得好象对她又变成了很遥远的事——她不想生孩子了。
对白薇的这种心里的变化，朴凡一无所知。
早晨，朴凡出门时，白薇使劲地抱着他，整个身体吊在朴凡的脖子上，仿佛生死别离似的。白薇总是这样的：每次朴凡出远门，哪怕是当天连夜返回，她都会泪水涟涟，难分难舍。
过了几分钟后，白薇摊开掌心，把一个精致闪亮的小瓶子递给朴凡：
“把它放在口袋里，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朴凡接过一看，小瓶子多棱面的，有点像那种昂贵的香水瓶，轻轻一摇晃，瓶子面里滚动着许多美丽鲜艳的小红豆。
“里面是五十颗红豆，相思豆，表示五十岁生日，也象征我会有五十年的相思。”白薇接着说。
朴凡没有说话，他把小瓶子放进西装贴进胸口的袋中，然后一把将白薇搂在怀里，脸庞贴着她的头发，吸闻着发间散出的丝丝幽香——?c=860010-03190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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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岁月，烦烦锁事，曦曦情感，悠悠往事——
一晃而至知天命之年。半百人生就此来临。天无情，天亦不老；人有情，人真的易老！
许多年里，无论是在军队，在上海的官位上，还是在异乡美国，朴凡对自己过生日，一向都是很漠然冷视的，如往常流水般的日子一样，无酒无宴，无鲜花无蛋糕，波澜不兴，亲朋好友不惊动的，只是叹息一声：哦，又老了一岁！这次，因为白薇的缘故，他有点一反常态，倒是想了快半年时间。他铁了铁心，彻底来个“喜新厌旧”，准备不回美国和女儿和卢华一起过生日，而在上海与白薇一起过个人生半截的重要生日。加上白薇里里外外地张罗，又买鲜花，又定蛋糕，还在客厅里拉上一大串闪烁的小灯泡，还真有点“祝寿”的气氛。
朴凡准备中午与母亲一起吃碗生日面，晚上和白薇共同叫上一帮铁杆的“狐群狗党”，摆两桌生日宴席，喝个痛快。又特意在浦东的香格里拉大酒店，定了一间黄浦江岸观景房，他要与白薇相伴，共度生日之夜。
就在他俩安排妥当，准备就绪的时候，昨天晚上，朴素突然从北京打来电话，让朴凡去北京过生日。朴素和兵兵要和他一起过。朴素在电话里说：我们兄弟俩已经十多年没在一起过生日了，这次一定要来。电话里，朴素还特别叮嘱：务必要到北京，因为还有一个人一定要见你，那人是听说你过生日能来北京，所以就在北京专门等着，已经三天了。
朴凡问：那人是谁？
朴素只是说：电话里不讲，你来了就知道了。
朴凡接电话时，白薇正好在一边都听见了。朴素的电话打得白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半个晚上又哭又闹，又扯衣服又摔杯子。
朴凡也是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麻烦的事，气恼攻心，但他还要强忍着性子，好言好语地哄着小薇：
“行啦，我的小姑奶奶，别哭别闹啦。你瞧，这地板都被你的眼泪洗刷一遍了。你想想，是哥哥打电话来了，要是换个人，你还不把我给吃了！我真的没办法。你也知道，我在国内只有两个亲人，一个是母亲，一个就是哥哥朴素，女儿远在美国。”
小薇扑闪着泪花的大眼睛，哇的大叫起来：
“是啊，是啊，他们是你的亲人，我不是你的亲人啊？你说，我不是你的老婆吗？到底是，还是不是？你平时说的好听，一到关键时候，老婆连个亲人都算不上。”
“是的，是的，你当然是我老婆——”朴凡心想，啊呀，我的小姑奶奶，我那边离婚的事还没有办完，你现在就到处嚷嚷是我的老婆，我不就是重婚罪了吗？不过，他还是连哄带蒙，摸着顺着：
“没错，你就是我的亲人，爹亲娘亲也不如你亲的老婆亲人！，是不？一个生日算什么啊，咱俩风风光光地办个婚礼，那才叫有伟大的历史意义呢！”
这句话让白薇止住了眼泪。再说，她大概也觉得闹得差不多了，便拱到朴凡的怀里：
“算我倒霉，做你的女人今天最倒霉的。你的生日，肯定是天下女人最恐怖最倒霉的日子，也是她们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你是为女人而来到世上的。你不会是想避开我，和你的那些惦记着你的女人联系方便。”
“想象力真得丰富。她们快乐不快乐我不知道，她们幸福不幸福我不管，只要你快乐幸福就行。我今天就是为了你，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不信，你去问我妈，她肯定也这么说。”
朴凡的话让白薇扑哧地笑了出来。她撒娇地说：
“哼，说的好听，那你带我一起去北京。”
“我真的想带你去，可是不行啊！”
“是不是有你过去的老情人参加啊？我为什么不能去？”
“因为你太年轻，太漂亮，他们准把你当作我包的‘二奶’。”
朴凡的话半真半假，有点戏谑成分，也有点实情成分。记得好几次，他带白薇去参加朋友聚会或是陪同谈事，朋友们都挤眉弄眼的把白薇当作是他的“小蜜”和他的“二奶”，只有极少数知情人明白，白薇是他的等待离婚的“未婚妻”。难怪啊，毕竟小薇还是年轻，他们中间有着二十年绵绵岁月的距离。他俩的脸上，一个还是洁白光滑，一个已经浮上丝丝皱纹。甚至更让朴凡难堪的是，他俩居住小区的物业管理人员，最初看见他俩车出步进，形影不离，还以为朴凡和白薇是父女关系。有个保安自作聪明地当着他俩的面对小薇说：在我们这个小区里，对女儿最好的，就是你爸爸了！
这句话说得朴凡狼狈极了，一脸恼怒，但又不能发作，只好尴尬地呵呵几下。
白薇也理解和清楚这一点，她还是多疑不放心地问：
“你在北京吃饭喝酒，肯定没有女人吗？你向我保证没女人。”
“我保证，绝对没女人。你想想啊，我哥哥朴素那帮人，他们个个严肃的脸像照片一样，吃饭像开党代会。别说带女人，就是一谈到女人，他们都是心惊胆颤，个个那玩艺儿都能吓得掉在地上找不到。”
朴凡说着，用手在自己的裤档里捞了一把，做一个很猥亵的动作。
白薇咯咯地笑了，不再提这个话题。实际上，它也就是说说而已，闹闹罢了。如果朴凡真的带她去北京，她也不敢去的，她的心里非常害怕朴素。在她和朴凡的圈子里的朋友的交往之中，她听到太多的人，都用敬畏和献媚的口吻和神情提起朴素。她害怕，万一朴素看她不顺眼，肯定会反对朴凡离婚娶她的。
“好，我相信你，你答应过我的，”小薇把头埋在朴凡的怀里，泪眼初净，轻语慢言地说：
“你一定一定要做到，每年你的生日，我的生日，我们都必须要在一起的。”
白薇说的“在一起”，含义就是作爱。
半年前，他们曾经有过这个约定。是在朴凡与小薇同居后，朴凡为白薇过的第一个生日之夜的时候。不过，也从那时候起，朴凡慢慢发现，白薇实际上是个感情和生活要求非常实际的女人，是个更喜欢把爱情量化的女人。她会把拥抱，接吻与作爱的间隔时间，次数与热情的程度，都用来作为衡量爱情的尺子。在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比如：生日，情人节，新年守夜——他都要要求朴凡与她作爱，用此一次又一次的地来证明，他们之间的爱情之火没有减弱，仍然还是一捧在熊熊燃烧的火焰。
这点，在朴凡的心底烙下深深的莫名的担忧。
深夜，仲夏的微风从很远的地方，把黄浦江边海关子夜的钟声送进窗户。墙上的时钟与分钟铸成的剪刀，一秒一秒地绞碎了六月十八日的最后一刻。在六月十九日来临了——朴凡生日的第一分钟里，他俩的身体无言而激情地缠绕交织在一起，很长很长时间——
当一切重归平静之时，朴凡在沉重的呼吸里，贴着白薇的耳旁感慨：
“今天，要是有个孩子多好啊，肯定是男孩，而且真正和他爸爸是同一天生日。”
白薇屏住呼吸没敢说话，她用迷离而内疚的眼神望着朴凡——因为她刚才偷偷吃过避孕药了——生孩子，最初她也急切期盼过，不知为什么，她慢慢地觉得好象对她又变成了很遥远的事——她不想生孩子了。
对白薇的这种心里的变化，朴凡一无所知。
早晨，朴凡出门时，白薇使劲地抱着他，整个身体吊在朴凡的脖子上，仿佛生死别离似的。白薇总是这样的：每次朴凡出远门，哪怕是当天连夜返回，她都会泪水涟涟，难分难舍。
过了几分钟后，白薇摊开掌心，把一个精致闪亮的小瓶子递给朴凡：
“把它放在口袋里，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朴凡接过一看，小瓶子多棱面的，有点像那种昂贵的香水瓶，轻轻一摇晃，瓶子面里滚动着许多美丽鲜艳的小红豆。
“里面是五十颗红豆，相思豆，表示五十岁生日，也象征我会有五十年的相思。”白薇接着说。
朴凡没有说话，他把小瓶子放进西装贴进胸口的袋中，然后一把将白薇搂在怀里，脸庞贴着她的头发，吸闻着发间散出的丝丝幽香——?c=860010-03190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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