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布谷鸟 (5)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com)    朴凡用手里的笔点着那张纸对田静说:

    “你看看,这就是音乐,这就是永远也不安分的音乐。音乐像什么?像流动的水,像拂掠风的风,像温暖的阳光,是变幻的浪花,是黑暗里的闪电。你知道它们无时不刻的存在,但你始终抓不住它,你无法描绘它们的形态和它们的内涵。宁静的水,轻柔的风,温暖的阳光,迅雷之间可以变成奔腾的激流,狂啸怒吼,灼热滚烫——”

    朴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自己的话语会变得如此滔滔不绝,文采四溢。田静也情不自禁地仰着脸,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一直盯着朴凡小小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

    “小田,我相信你是非常真诚地想引导你的听众,可惜的是,成为了真诚的误导。没忘记,我刚才说过的,世界上有两种东西是无法用语言和文字描述清楚的,一种是人的手势,另一种就是音乐。优秀的导演都理解,人的手势并不是用来补充语言的,恰恰相反,人的手势是用来表达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的感情。音乐呢?同样!全部的语素只有七个*字母——1234567。七个字母的组合排列,千变万化,无穷无尽,几百年了,上千年了,已经创造和正在创造着极其辉煌雄壮,动听美妙的乐章。七个简单的音符,犹如七根神奇的魔棍,其作用从来没有用尽的时候,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可能有。仅仅这一点,就证明音乐有多少了不起,有无限地,强大迷人地永恒魅力,全世界语言有三千多种,文字有几百种,但音符只有这七个,只有七个——

    “这些音符从来不会告诉你,它们是代表什么飘进你耳朵?但你能在飞流的旋律和跳动的节奏里,感受到一切你所需要的东西:春天温暖的阳光;秋风辽阔的田野;夜晚姣洁的月光;庄严激昂的行军曲;梦幻倾诉的爱恋;孤独灵魂的回声——这一切,你只能感受,只能想像,却无法描述,即使是最伟大的作家也做不到,也不能将心灵的感受和飞驰的想象完整地准确地描述下来。门德尔松就说过这样的话:每当我试图用文字或语言来说明一段旋律的时后,好像是说过了,但又好像说得都不能令人满意。

    “哎,经典有时候也会让人很痛苦。贝多芬的交响曲,莫扎特和勃拉姆斯的弦乐重奏,我听过许多遍了,正如我读托尔斯泰的作品一样,随着岁月的流逝和年龄的增长,内心情感变得沧桑悲哀,辽远厚实,逐渐会觉得贝多芬的乐曲过于激烈刚强,太多思想冲突,而莫扎特和勃拉姆斯的音乐充满柔性和韧劲,荡漾着明快的欢乐——是啊!人的生命之中,刚强激烈的时光总是会那么的短暂,常常只在年轻如朝阳一般的岁月里。而更多的柔情,更需要的韧劲却是长久的,正如大江流水,激起浪花的美景永远是短暂的,无声地,默默地流动却是长久的。我的思想是不是有点未老先衰,有点暮气横秋啊——”

    朴凡的话嚘然而止。

    他在似问自己又似问田静之时,突然看见田静其实并没有在仔细地听他说话,而是坐在那里仰着脸,出神地凝望着自己。金黄色的灯光下,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神情迷离,目光朦胧,交织着倾慕与渴望,简直就是一潭深深地,盈盈地无底泉水。

    朴凡立刻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那是一个年轻纯洁的女人不由自主地,情难自禁地内心流露。作为情海之舟上的一个年轻而又老道的水手,朴凡心里在说:真是一只笨布谷鸟!单纯得可爱,连女人最起码地掩饰和装样也还没学会。

    朴凡立即果断地终止了这场谈话,他装作没注意到田静的神情,看了看手表说:

    “哎哟,说话的时候过得真快!该下班回家了。我让车队派车送你回去,这么晚了。”说完话,没等田静回答,就拿起电话要通了车队。

    田静的眼睛像苏醒一般,恢复了往日那样的安宁和沉静,只是双颊依然有淡淡的红色尚未退去。

    “好,我走了。台长,你说得每句话和每个字,我都会牢牢地记住的。你放心!只是,只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只要我能做到。”

    “当然能做到。请求你天天晚上,不,经常听我的节目。”

    朴凡点了点头。

    田静不漂亮的脸上浮上了漂亮的笑容。她转身走了。

    望着田静的背影,朴凡的心里顿时充满怜惜和无奈。他没想到,今晚的谈话会出现这样的偶尔结果。这是他一点儿也不希望出现的结果。这并不仅仅因为田静虽然年轻,但却是一个不漂亮的女人,也不是朴凡坚持遵守规定:一个台领导不能利用职权亲近女下属——这种规定从来都是一纸空文,满张屁话,根本没有制止过任何大小领导的**。更不是朴凡想要“痛改前非,欲海回头”。原因仅仅只是一个——那段时间里,朴凡的心里满满地只有婴婴,装不下任何女人的一张脸,一只手,一个身影,甚至装不下一个其它女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和一根头发——

    收音机里传来布谷鸟的声音,低低地,圆圆地,充满着金属般的磁性——是一种成*人的舒展从容的嗓音。她真得做到了语言简洁,意境深远,画龙点睛;说得时候,一点也不赘述,不说得时候,一点也不缺少——布谷鸟的羽毛丰满而美丽。

    一段德沃夏克的大调大提琴协奏曲的第二乐章的“如歌的柔板”后,布谷鸟放送了一只吉他弹奏的乐曲。

    是伟大的西班牙天才吉他弹奏家佩佩·罗梅罗演奏的,那首天下四十岁以上的男人尽晓尽知的歌曲:

    《鸽子》.

    朴凡也会唱,也特别喜欢其中的歌词:——

    当我离开亲爱的故乡,

    你不知道我是多么地悲伤;

    天上飘着明亮七色的彩霞,

    心爱的姑娘靠在我的身旁;

    亲爱的,我愿同你一起去远洋,

    象一只鸽子在海上自由地飞翔,

    跟你在船帆上乘风破浪;

    你爱着我啊,象一只鸽子一样,

    我们飞过蓝色的海洋,

    走向遥远的地方——

    不知是什么时候,朴凡一点也没察觉,也许他太专注于往事和布谷鸟的播音与优美的音乐。白薇已经蹑手蹑脚地站在了他的背后,伸出双手在他的肩头轻轻的捏着,细声娇嗔地在他的耳边说:

    “怎么啦,大年初一,又在想念你的那些老情人了?还有音乐伴奏,真有情调啊!你的那些老情人,现在都成了飞不动的老鸽子了?看我怎么一根一根地拔掉她们翅膀上的羽毛。”

    蓝精灵一般的女人。显然,她也叫到了从收音机里传出的布谷鸟的声音,还有梅罗梅吉他演奏的《鸽子》。白薇不知道收音机里的女主持人是谁。是什么样的女人?但她清楚,她怀里的这个男人,和那些电台和电视台的女主持人们都相知相熟。

    “吃醋了?酸溜溜的,恶狠狠的。”朴凡仰起脸,脑袋舒服地靠在白薇的胸前。

    “恩。我就吃你的醋,一天到晚吃,谁让你是个招蜂惹蝶的男人的。”

    “恨不得被窝里也放两瓶醋,对吗?”

    “对的。浴缸里也倒满醋。蛇,你要是个山西人多好哇。”

    “山西人家里醋多?”

    “不是。他们说,山西男人喜欢吃醋的女人。那样,就不会嫌我太酸,我也就不会为你一生当中最不爱吃的一道菜了。”

    白薇幽默而又柔声地说。

    朴凡向后伸出双手,把白薇的脑袋抱在自己的脸的右侧。白薇黑亮柔顺的长发,纷纷扬扬地散落在朴凡的肩头和胸前。朴凡闻到了头发里散出的淡淡幽幽的兰香,沁心而又舒适。

    他转过脸对着白薇的耳朵说:

    “你很酸,可也很甜,记得吗?就象你在小白桦咖啡馆里说过的,是酸酸甜甜的一道糖醋排骨,我一生都爱吃的。”

    白薇没说什么,感动地用嘴唇含着朴凡的耳朵,轻轻地咬了一口,撒娇地说:

    “不,不嘛,现在不做糖醋小排骨了,做你的糖醋小鸽子。”

    这时候,一曲《鸽子》放完了,收音机又传来了布谷鸟的话音。朴凡听着,身体和手都没有动,把白薇抱得更紧了。但是,他的心里却一下子涌满了淡淡的忧伤和深深的悲凉。

    “布谷鸟啊,你会向何处飞翔啊!你可不是一只可以远航的鸽子,肯定不能在蓝色的海洋上自由地飞翔。你是一只离不开田园和森林的布谷鸟,也许,只能飞向人生的鸟笼,而我,却无法帮助你,相反,还要去帮助最终猎杀你的人——”

    朴凡心里久久地,久久地这样想着。<a href="" target="_blan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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