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江南水乡（四）
目录：道行天下| 作者：岑墨子| 类别：都市言情
正茫无头绪之际，河流上游忽然飘来一串铃声，入耳缥缈。众人举头眺望，只见黑暗中透出许多点白光，仿若许多灯笼连成一片，正在不断放大，显然是在顺水漂下。
这阵铃声脆鸣一片，引得岸上百姓纷纷走出家门，三五成群地聚在河边观望。对岸忽有一苍老声音惊恐叫道：“啊哟！是清风观送灵来了！”紧接着呼啦声大作，刚刚聚集的人群顷刻散尽，两岸变回清清冷冷，只有几个胆大的年轻人还呆在岸边，躲在树后观望。
“是清风山的清风观，可送灵又是什么？”玉兰奇怪问道。云子臻也不知晓，摇头道：“我从所未闻，看看便知。”
这片白光逐渐行近，果然是许多盏白色灯笼，每只灯笼依附在一只独木小舟上，每艘小舟上又有一人影撑篙。细细一数，灯笼共有二十二盏，亦即二十二艘小舟漂行而至。舟队排成三列，每列七艘，煞是齐整。在队列末尾，另有一艘大型木船，其上白灯笼更为明亮，显然是压轴之舟。
舟队从远处的石拱桥下快速穿过，径直朝望花楼外河段驶来，渐渐靠近河中心的白色灯笼。
云子臻等人好奇地望着这支舟队，一时倒把二爷的消失都抛在了脑后。
舟队行至离白灯笼尚有五丈远时，最前面的三个撑篙人忽地撮起口哨来，只见灯笼之下，二十二人几乎同时竖起长篙，笔直插入水底，将舟船定住。之前的铃鸣声也骤然停了，二十二人彷佛如临大敌，各自注视身侧，晚风轻轻吹过，撩起一丝肃杀气氛。
最前面一人看着河心灯笼，向后面道：“师兄弟们，前面有盏灯笼，上面写了个降字。”
后方一人道：“是叫我们投降么？”
另一个声音道：“莫非，我们已经被师父……”
一个声音喝道：“住嘴！大家提点神，快到头了，千万别在门口栽了殃！”
这声喝罢，河面上复归寂静，二十三盏白灯笼交相辉映，把河段四周的景象照映得朦朦胧胧。时间一点点过去，河面寂静如常，两岸景象不改，没有丝毫动静。
隔了一阵，舟队中有人不耐烦道：“大师兄，这灯笼怕是有人开玩笑吧，管它作甚，直接划过去，我看也未必就有什么事。”
先前厉喝过的声音说道：“你见过在河中心插灯笼玩的么？前面的河段多半有诈，咱们先耐住性子，看看再说。”
另一人道：“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疑神疑鬼了？白天的时候可没见你这般……”
“住嘴！”大师兄厉喝道，“白天的事不准再提！谁再提，小心我和他过不去！”
众人顿时失语，几人歪头叉腰，表露不满。
正在这时，忽听呼啦一响，在三横七纵的舟队和压轴木船之间，水下陡然升起一张巨网，二十二人尚未回过神来，已被巨网隔在两边。
只听水声哗啦，十余人幽灵般从水下冒出，一齐游向最末的压轴木船。
前方二十一人陡见敌人出现，立时大声呼骂，却遭巨网阻隔，无法靠近救援。
三条黑影游近木船，跳上船头，只两个回合，便听一声惨嚎，原先船上划船者栽入水中。一条黑影趁机操起长篙，划动木船，其余十几人在水中推行。一至岸边，十余人合力将船上一口木箱抬起，飞也似地蹿入一条黑巷子里。
这一下风云突变，只在须臾之间，被巨网隔开的二十一人似乎还愣在鼓里，木箱已被这伙黑衣人夺去。二十一人一边叫骂，骂声十分难听，异常响亮，一边撑起长篙，要朝岸边追赶。
待十余个黑衣人抬起木箱，冲入巷子消失不见后，先前那大师兄忽地叫道：“大家快转向，走！”众人长篙一倒，拨动水面，不再朝岸边靠去，而是掉转方向，一齐朝下游疾驶。
这一下形势易变，倒是把岸上云子臻等人看得莫名其妙。先前似乎是十余个黑衣人埋伏在水下，抢了这伙人的木箱子，这伙人佯装追赶，忽地又不追了，反而倒转方向往下游冲去，真不知是在搞什么名堂。
刚划了几丈，忽听舟队中一个尖声音叫了起来：“糟糕！郝师弟不见了！”
众人齐刷刷地止住划行，一齐望向靠边的一艘木船，其上空空荡荡，先前划船之人竟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那大师兄立时急叫道：“怎么回事？快看看船上的东西还在不在？”
有人划近看了一眼，道：“大师兄，船上是空的，尸体没了！”
大师兄喝道：“郝之邦呢？快给我滚出来！”
一人道：“大师兄，会不会……刚才有人趁咱们不注意，把东西抢走了？”
大师兄道：“要是这样，郝之邦怎会不喊人？妈巴羔子的，一定是那小子想独吞！”提起长篙，朝水中插去，一边叫骂道：“姓郝的，快给我滚出来！”
其余十九人也学他样子，纷纷用长篙拍打四周水面，大声叫骂。
拍打一阵，见河面始终没有动静，大师兄猛地冲望花楼下观望的人叫道：“嘿，岸上的，你们有没有看见人上岸？”
一个文士颤颤巍巍地道：“没……没有！”
大师兄骂道：“妈巴羔子，姓郝的到底躲到了哪里？”
一人忽地叫起来：“快看那，好像是只鞋！”
众人纷纷扭头，只见对岸一坨水草上搁着一只黑乎乎的物事，依稀是布鞋模样。
大师兄道：“快过去看看。”一人划船靠近，用长篙挑起看了，道：“是郝师弟的布鞋。”
大师兄道：“姓郝的一定上岸逃了！快上岸追，他搬着东西，一定走不远！”
众人划船登岸，一边大呼小叫，一边拍打周围人家门板，朝各个方向寻去。镇上一时鸡犬相闻，闹得不可开交。
这边望花楼下，六个汉子忽地又想起消失的二爷，纷纷朝河面叫喊起来。可河面上寂静无声，二十二艘小舟空荡荡地漂浮，灯笼里的白光将河面照得亮堂，哪里又有半个人影？六人不禁想起望花楼外卢瘸子那一卜，心中一颤，生之尾死之头也，莫非还真让他给蒙准了，二爷就这般丧了性命？
这阵铃声脆鸣一片，引得岸上百姓纷纷走出家门，三五成群地聚在河边观望。对岸忽有一苍老声音惊恐叫道：“啊哟！是清风观送灵来了！”紧接着呼啦声大作，刚刚聚集的人群顷刻散尽，两岸变回清清冷冷，只有几个胆大的年轻人还呆在岸边，躲在树后观望。
“是清风山的清风观，可送灵又是什么？”玉兰奇怪问道。云子臻也不知晓，摇头道：“我从所未闻，看看便知。”
这片白光逐渐行近，果然是许多盏白色灯笼，每只灯笼依附在一只独木小舟上，每艘小舟上又有一人影撑篙。细细一数，灯笼共有二十二盏，亦即二十二艘小舟漂行而至。舟队排成三列，每列七艘，煞是齐整。在队列末尾，另有一艘大型木船，其上白灯笼更为明亮，显然是压轴之舟。
舟队从远处的石拱桥下快速穿过，径直朝望花楼外河段驶来，渐渐靠近河中心的白色灯笼。
云子臻等人好奇地望着这支舟队，一时倒把二爷的消失都抛在了脑后。
舟队行至离白灯笼尚有五丈远时，最前面的三个撑篙人忽地撮起口哨来，只见灯笼之下，二十二人几乎同时竖起长篙，笔直插入水底，将舟船定住。之前的铃鸣声也骤然停了，二十二人彷佛如临大敌，各自注视身侧，晚风轻轻吹过，撩起一丝肃杀气氛。
最前面一人看着河心灯笼，向后面道：“师兄弟们，前面有盏灯笼，上面写了个降字。”
后方一人道：“是叫我们投降么？”
另一个声音道：“莫非，我们已经被师父……”
一个声音喝道：“住嘴！大家提点神，快到头了，千万别在门口栽了殃！”
这声喝罢，河面上复归寂静，二十三盏白灯笼交相辉映，把河段四周的景象照映得朦朦胧胧。时间一点点过去，河面寂静如常，两岸景象不改，没有丝毫动静。
隔了一阵，舟队中有人不耐烦道：“大师兄，这灯笼怕是有人开玩笑吧，管它作甚，直接划过去，我看也未必就有什么事。”
先前厉喝过的声音说道：“你见过在河中心插灯笼玩的么？前面的河段多半有诈，咱们先耐住性子，看看再说。”
另一人道：“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疑神疑鬼了？白天的时候可没见你这般……”
“住嘴！”大师兄厉喝道，“白天的事不准再提！谁再提，小心我和他过不去！”
众人顿时失语，几人歪头叉腰，表露不满。
正在这时，忽听呼啦一响，在三横七纵的舟队和压轴木船之间，水下陡然升起一张巨网，二十二人尚未回过神来，已被巨网隔在两边。
只听水声哗啦，十余人幽灵般从水下冒出，一齐游向最末的压轴木船。
前方二十一人陡见敌人出现，立时大声呼骂，却遭巨网阻隔，无法靠近救援。
三条黑影游近木船，跳上船头，只两个回合，便听一声惨嚎，原先船上划船者栽入水中。一条黑影趁机操起长篙，划动木船，其余十几人在水中推行。一至岸边，十余人合力将船上一口木箱抬起，飞也似地蹿入一条黑巷子里。
这一下风云突变，只在须臾之间，被巨网隔开的二十一人似乎还愣在鼓里，木箱已被这伙黑衣人夺去。二十一人一边叫骂，骂声十分难听，异常响亮，一边撑起长篙，要朝岸边追赶。
待十余个黑衣人抬起木箱，冲入巷子消失不见后，先前那大师兄忽地叫道：“大家快转向，走！”众人长篙一倒，拨动水面，不再朝岸边靠去，而是掉转方向，一齐朝下游疾驶。
这一下形势易变，倒是把岸上云子臻等人看得莫名其妙。先前似乎是十余个黑衣人埋伏在水下，抢了这伙人的木箱子，这伙人佯装追赶，忽地又不追了，反而倒转方向往下游冲去，真不知是在搞什么名堂。
刚划了几丈，忽听舟队中一个尖声音叫了起来：“糟糕！郝师弟不见了！”
众人齐刷刷地止住划行，一齐望向靠边的一艘木船，其上空空荡荡，先前划船之人竟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那大师兄立时急叫道：“怎么回事？快看看船上的东西还在不在？”
有人划近看了一眼，道：“大师兄，船上是空的，尸体没了！”
大师兄喝道：“郝之邦呢？快给我滚出来！”
一人道：“大师兄，会不会……刚才有人趁咱们不注意，把东西抢走了？”
大师兄道：“要是这样，郝之邦怎会不喊人？妈巴羔子的，一定是那小子想独吞！”提起长篙，朝水中插去，一边叫骂道：“姓郝的，快给我滚出来！”
其余十九人也学他样子，纷纷用长篙拍打四周水面，大声叫骂。
拍打一阵，见河面始终没有动静，大师兄猛地冲望花楼下观望的人叫道：“嘿，岸上的，你们有没有看见人上岸？”
一个文士颤颤巍巍地道：“没……没有！”
大师兄骂道：“妈巴羔子，姓郝的到底躲到了哪里？”
一人忽地叫起来：“快看那，好像是只鞋！”
众人纷纷扭头，只见对岸一坨水草上搁着一只黑乎乎的物事，依稀是布鞋模样。
大师兄道：“快过去看看。”一人划船靠近，用长篙挑起看了，道：“是郝师弟的布鞋。”
大师兄道：“姓郝的一定上岸逃了！快上岸追，他搬着东西，一定走不远！”
众人划船登岸，一边大呼小叫，一边拍打周围人家门板，朝各个方向寻去。镇上一时鸡犬相闻，闹得不可开交。
这边望花楼下，六个汉子忽地又想起消失的二爷，纷纷朝河面叫喊起来。可河面上寂静无声，二十二艘小舟空荡荡地漂浮，灯笼里的白光将河面照得亮堂，哪里又有半个人影？六人不禁想起望花楼外卢瘸子那一卜，心中一颤，生之尾死之头也，莫非还真让他给蒙准了，二爷就这般丧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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