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一步三个脚印（1）

    后半夜问我，《1979，你让我抱一抱》里你已经写了鬼混的事，这本书又开始了，下本你打算怎么办？你实在太值得期待了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痛苦的问题，是我动笔前没有想过的问题。我这个做什么都要做到极致的人，从来不给自己留退路。现在问题来了，下本可怎么办呢？还有比""更能刺激感官的词语吗？

    "这样下去，只有'卖身'了"后半夜自顾自地说着。

    对，卖身！就冲这两个字，我一准能被封杀了。那么下下本呢？下下本该怎么办呢？还有比"卖身"更能遭到唾弃的词语吗？任重而道远啊。

    "你太值得期待了！本来是挺颓的生活，让你这么一说，满是闪光点啊！生活还真是多姿多彩，让人忍不住期待。"

    "期待什么？"

    "期待你喝醉呀！第一次抢钱包，第二次抢信用卡，芝麻开花节节高！你想成为富婆的梦想很快就能实现了。"

    我从后半夜的话里听不出任何醋意。我很疑惑他这么着急地把我找出来，连香莉的娘亲给我做的皮蛋瘦肉粥都没让我喝，目的竟然是夸奖我"值得期待"？会这么单纯吗？

    "可我觉得我已经很难再创新高了，已经抢到信用卡了，还能抢什么？"

    "可以抢钱包啊！到时候，想刷卡就刷卡，想付现金就付现金，这才是富婆应过的生活。"

    "万一抢来的钱包里没钱怎么办呢？"

    "抢之前你可以问他们里面有什么啊！你放心，不会有人舍得把你送进大牢的！"

    "你对我还真有信心。我要是抢了陌生人怎么办？我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地抢劫熟人吧？"

    "这个你也可以放心，没有哪个陌生人会比你这个醉鬼跑得慢。"

    "万一那也是一个喝醉了的陌生人呢？"

    "这样的陌生人不会记得你抢劫过他。"

    "让你说得我也开始对我的抢劫生涯分外期待了。"

    "是啊，别写小说了，去干强盗这份更有前途的职业吧！"

    "从你开始好不好？"

    "好啊，你打算抢什么？"

    "抢你的人！"

    "拿去！"

    "这可是你说的！从今天，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就算埋到坟堆里也是我的尸首！"

    我一刻不停地跟后半夜说话，生怕一停下来他就会问我昨天喝醉是怎么回事。虽然他从没有对我说过，但是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喝酒，更不喜欢我喝醉。和他在一起时我倒是被允许小酌几杯，但用的是功夫茶的杯子，杯数也限定在10以内。

    我的记忆中已经完全抹掉了昨天发生过的一切，凭借目击者香莉顽强的叙述，我的记忆稍微恢复了一点。隐约间，我想起昨天我接了很多个电话，但，是谁打来的，我都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我必须赶紧恢复完整的记忆才可以，这样才能在待会儿即将发生的提问中，做出没有瑕疵的回答。要知道，信用卡的主人毕竟是大仙，让后半夜知道我与大仙再次聚首，会是一个最佳选择吗？

    我一边唠唠叨叨和后半夜地说话，一边偷偷地查看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和短信。这些事情早就该在香莉的娘家完成的（她的"婆家"是我家），可惜当时我们太过投入地回忆昨天，错过了最佳时机。等到我记起手机的存在时，后半夜的电话就打来了。他问我在哪里，要马上见我。我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因为我实在太无聊，便一口答应下来，接着就是洗澡，化妆，洗劫香莉的衣柜，挑出适合我穿的衣服，出门，上了后半夜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