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中）
目录：穿越之珠玉如澜| 作者：桃小妖儿| 类别：玄幻奇幻
明澜答应了大哥帮他这个忙，自然是不会食言的，这几日里，明奉总是一进了钱庄就向外溜号，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明阳看不过去，就来和姐姐说：“他怎么总是借口偷懒，二姐你不是找他说过了吗？”
明澜摇摇头，朝四弟道：“明奉的事儿你别去管了，只做好你自己的事儿就行了。”
其实明澜心里有数，这个三弟素来喜欢花天酒地，是个爱玩的性子，从前在府里还算有些收敛，现下放出来了，名上是到钱庄当效习，实则却是给了他一个好机会溜出去找他那群狐朋狗友玩儿。
一连几天，明若山那儿没什么动静，看来明奉真的遵守诺言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私下里，明衍有一日着急来找明澜，悄悄问她那件事儿怎么样了。
明澜见他神色焦急，便问：“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明衍这才说道：“二妹，不瞒你说，云沫已经有了身子，我希望能快些将她迎娶过门，所以这才急着来找你。”
“她有了身孕？”明澜惊道，但这么一来，她倒是有了办法和父亲去说。明家的这些子女，还没有一个成婚，更别提抱孙了，苏云沫虽然出身不好，但到底是有了明家的骨肉，有了这个筹码，那么再去谈机会就会大一些。
“大哥，你莫急，这几天爹爹心情不错，我打算明天和他去归云茶庄饮茶，等有机会便将这件事慢慢透给他。但你千万别性急了说出来，免得爹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明衍听了连连点头：“二妹，那就全靠你了。”一边说着一边急急忙忙朝南边巷子走去。
明澜在后面喊道：“大哥，米铺在西边，你去哪儿？”
“我去找王大夫！”
大哥的样子，就是一个初为人父时的激动和欣喜，王大夫是苏州城里最好的大夫，他定是找他去给苏云沫诊脉的。看着明衍欣喜若狂的样子，明澜也打心底里高兴着，心里也暗暗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尽全力帮大哥这个忙，劝父亲同意将苏云沫娶进门来。
这日中午，明若水约了明若山一起到多味阁去吃午饭。
从明府到多味阁距离不远，明若山有些不解他为何一定要大老远叫自己来这里，便对明若水说道：“原本我今儿想让郑妈做几个可口小菜在家吃的，你却大老远把我拉到了这儿。”
明若水笑道：“大哥，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更何况这家多味阁的老板还欠了咱们家一个人情呢。”
“哦，什么人情？”
明若水引着他一路进去，一边嘴里不停说道：“前一阵子，这儿的老板因为周转不灵，便打算结了铺子抵还我们钱庄的债。后来是澜儿做主，不但没有要还，还多借了些给他。”
“澜儿不像这么没分寸的人啊。”按着钱庄的规矩，旧债未清，是一律不借新债的，她这么做定是有什么原因。
明若山走上楼去，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店里的客人已是很多了。
二人坐了下来，明若水先叫了几碟爽口小菜上来，然后继续说道：“可不是，我也是听别人这么说的。起先还不相信，后来才知道是确有其事。咱们是生意人家，毕竟不是开善堂，澜儿同情别人没什么不对，只是放进生意中去，那不是凭白让钱庄受损失吗？”
明若山看了他一眼，口气中略带严厉地说道：“二弟，钱庄的事我既然已经都交给了澜儿，那是对她的信任。这些事情都是她可以自己拿主意的，我不会多去过问，你也不必插手。”
明若水原本是想借机会在大哥面前告上明澜一状，却没料到他这般回护，没捞到什么便宜，反倒是惹得自己一身骚。
正郁郁不乐时，明若水从二楼上向下望去，看到了明衍正朝这边走来，便立刻对明若山说道：“大哥，我不是眼花吧，那个人可不是衍儿？”
明若山听他一说，也看了过去，楼下那个匆匆而过，身后还跟着姑苏名医王显的不正就是明衍吗？
“他怎么会在这儿？”明若山心下犯疑。
“是啊，瞧衍儿这急匆匆的样子，莫不是有什么事儿，不如我们也跟去瞧瞧吧。”明若水说道。
明衍和王显大夫朝那间小宅走去，明若山则跟在后面，一直到了宅子跟前，才喊道：“衍儿。”
明衍原本心里念着云沫，还是一腔喜悦。此时听到父亲在后面传来的声音，顿时愣住了，转过身来，轻颤着双唇不知说什么好。
半晌，才低低喊了一声：“爹，二叔。”
“你怎么会在这儿？王大夫怎么和你一起？”
王显自然是认识明若山的，但此刻他见明衍低垂着脑袋不做声，身为外人就更不敢多言了。
明衍搪塞道：“我……我有个朋友病了，所以请王大夫来瞧瞧。”
“朋友？”明若山蹙着双眉，满腹狐疑，“你有哪个朋友是住在九黎弄的？”
明衍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正巧这时，大概是里面的苏云沫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以为是明衍回来了，便忙出来开门道：“明衍，你带王大夫来了？”
这一下子，几人打了个照面，俱是面面相觑，空气一下子凝固了起来……
明澜在钱庄里跟账房先生赵书进一起对着今年的帐，马上就要到大合帐年了，要忙的事情很多。掌柜房里，算盘噼里啪啦声声作响。
赵书进对明澜的算术很是佩服，她算起帐来，就是自己这个专门的账房先生也比不上那个速度，不由叹道：“二小姐果然厉害，原本我在青州的时候，听别人说起你九岁的时候，和钱庄账房先生比珠算赢了我还不信，现在亲眼目睹，真是不得不服。”
明澜微微一笑，唇角便勾起一抹红云：“赵先生别笑话，不过说起打算盘，也算是天赋使然，真要做账还是要靠你们。”
两人在里面说着话，们却推开了，进来的是扇芝，她跑得急急匆匆，一张脸涨得通红。
“小……小姐……”扇芝气喘吁吁。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先顺顺气再说。”
扇芝摇着手，喘气道：“府里出事儿了，老爷……老爷正对着大少爷大发雷霆……是一个苏姑娘刚才来传的口信，让你赶紧回去……”
明澜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朝赵书进交待了一声，便忙跟着扇芝回府去了。
一路上，明澜也是心神不宁，想着爹爹大概是发现了大哥和苏云沫的事儿，心里又暗自懊恼不该相信明奉那个小子。眼下父亲一定是在气头上，这件事该怎么解决的确是有些棘手。
一回了府，明若山和明若水还有袁氏都在堂屋里。父亲面色铁青，而大哥明衍则站在一旁，一旁的二叔二婶，看似在劝慰父亲，实则却是在看着笑话。
其实明奉早已将那天看到的事儿告诉了母亲，而那袁氏是个有心计的，一听儿子说了这件事，便觉得是打击长房那几个的好机会，于是将此事告诉了丈夫。
明若水相邀大哥去多味阁，自然是有意而为之的，一来是想说说明澜不顾规矩续借给金老板的那笔债，二来则是要引明若山发现明衍在外金屋藏娇这件事。
明若山果然是满脸的火气，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罗姨娘则在旁给他顺着气，劝他别恼。
明澜走了进去，明衍冷冰冰向她扫去的那一眼，真是如刀一般剜进她的心里去了。大哥一定是以为是她透露了消息，才会引得父亲找到的多味阁。
明澜没法解释，走到父亲身边也帮着罗姨娘一起顺着他的背道：“爹爹，快别气了，小心自己身子。”
“咳咳……”明若山咳了两声，指着面前站着的儿子，怒道：“怎能不气，我们明家虽为商家，可也是有头有脸的体面人家。不敢说富甲天下，但在苏杭一带，提起明家又有谁不知道？如今我们明家的长子嫡孙，居然跟我说要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是不是想要活活气死我？！”
他一激动，又暴跳如雷起来，整个身子都在颤颤发抖。
“爹爹，快别气了。也许大哥……是有苦衷的……？”明澜安慰着父亲。
明若山霍地一眼扫向了身旁的明澜，他一字一句问道：“苦衷？这么说，你也知道了这件事？”
明澜不敢隐瞒，只得点了点头：“爹爹，苏姑娘虽是镜花楼出来的，但却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姑娘。她与大哥情投意合，不是随便托身的风尘女子。他们……”
“住口！”明若山第一次如此疾言厉色地对明澜说话，她愣了一愣，朝大哥看去。
明衍虽一直垂首站在一边，但脸上却是一幅坚毅的神色，明澜知道，他是已经下定决心了。今天这件事既然已经被抖了出来，那他便不再掩藏惧怕，反倒
是一派豁出去的样子。
袁氏还在一边说着风凉话：“二姑娘，就算这苏家姑娘真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但咱们知道，别人可不知道。明家在苏州城里那么多生意上往来的相与，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别人会怎么看我们？说不定有些会连生意都不跟我们做了呢！”
“都别再说了！”明衍在堂中朝众人喊道。来来去去听起来就是这么几句话，说到底都是看不起云沫的出身。
明衍目中微含泪光，上前一步跪倒在了明若山身前道：“爹，孩儿不孝，连累了您，也连累了家里。”
明若山见他如此，刚才的气稍稍缓了一下：“既然知道错了，及时回头便行。只要你与那女子从此断了来往关系，我们父子之情依旧不改，至于那个姓苏的姑娘，我会差管家给她一笔安置的费用，也算是尽了你的情分了。”
“爹爹，孩儿辱及家声，不敢奢求您的原谅。但是我与云沫依然情定终生，这一辈子我非她不娶，若是爹爹硬要阻挡，那孩儿就只有净身出户，离开明家。”
明衍一字一句说着，虽声音不响，可却极为坚定。别说是明若山和明澜了，就是坐在一旁看着这场好戏的明若水和袁氏也都是心中大惊，明家的财产有上亿两的白银，明衍身为长子嫡孙，将来能继承到的必定不少。
可却为了一个女子，最后要“净身出户”？二房的都在一边暗想，这小子定是被那女子迷昏了头，这么轻易就放弃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和明家的这份产业，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他们更是洋洋得意。
此时，什么也不需要说了，只要坐在一边，继续看这场戏演完便行了。
明若山原以为明衍已经知错，是要恳求他的原谅，谁知道他竟陷得那么深，连“净身出户”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一阵血气涌上心头，明若山捧着心口重重跌坐在了椅子上，颤声道：“忤逆子，你……你再说一次！”
“大哥，你告诉爹爹啊，苏姑娘已经有了你的骨肉了。”明澜怕再这么僵持下去，局面真的会不好收拾，自作主张便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希望父亲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别再这么执拗。
明若山听到这句话，果然脸色一变：“澜儿，你说什么？我们明家的骨肉？”
“爹爹，求你成全大哥和苏姑娘吧！”明澜拉着明若山的手恳求道。
明澜摇摇头，朝四弟道：“明奉的事儿你别去管了，只做好你自己的事儿就行了。”
其实明澜心里有数，这个三弟素来喜欢花天酒地，是个爱玩的性子，从前在府里还算有些收敛，现下放出来了，名上是到钱庄当效习，实则却是给了他一个好机会溜出去找他那群狐朋狗友玩儿。
一连几天，明若山那儿没什么动静，看来明奉真的遵守诺言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私下里，明衍有一日着急来找明澜，悄悄问她那件事儿怎么样了。
明澜见他神色焦急，便问：“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明衍这才说道：“二妹，不瞒你说，云沫已经有了身子，我希望能快些将她迎娶过门，所以这才急着来找你。”
“她有了身孕？”明澜惊道，但这么一来，她倒是有了办法和父亲去说。明家的这些子女，还没有一个成婚，更别提抱孙了，苏云沫虽然出身不好，但到底是有了明家的骨肉，有了这个筹码，那么再去谈机会就会大一些。
“大哥，你莫急，这几天爹爹心情不错，我打算明天和他去归云茶庄饮茶，等有机会便将这件事慢慢透给他。但你千万别性急了说出来，免得爹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明衍听了连连点头：“二妹，那就全靠你了。”一边说着一边急急忙忙朝南边巷子走去。
明澜在后面喊道：“大哥，米铺在西边，你去哪儿？”
“我去找王大夫！”
大哥的样子，就是一个初为人父时的激动和欣喜，王大夫是苏州城里最好的大夫，他定是找他去给苏云沫诊脉的。看着明衍欣喜若狂的样子，明澜也打心底里高兴着，心里也暗暗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尽全力帮大哥这个忙，劝父亲同意将苏云沫娶进门来。
这日中午，明若水约了明若山一起到多味阁去吃午饭。
从明府到多味阁距离不远，明若山有些不解他为何一定要大老远叫自己来这里，便对明若水说道：“原本我今儿想让郑妈做几个可口小菜在家吃的，你却大老远把我拉到了这儿。”
明若水笑道：“大哥，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更何况这家多味阁的老板还欠了咱们家一个人情呢。”
“哦，什么人情？”
明若水引着他一路进去，一边嘴里不停说道：“前一阵子，这儿的老板因为周转不灵，便打算结了铺子抵还我们钱庄的债。后来是澜儿做主，不但没有要还，还多借了些给他。”
“澜儿不像这么没分寸的人啊。”按着钱庄的规矩，旧债未清，是一律不借新债的，她这么做定是有什么原因。
明若山走上楼去，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店里的客人已是很多了。
二人坐了下来，明若水先叫了几碟爽口小菜上来，然后继续说道：“可不是，我也是听别人这么说的。起先还不相信，后来才知道是确有其事。咱们是生意人家，毕竟不是开善堂，澜儿同情别人没什么不对，只是放进生意中去，那不是凭白让钱庄受损失吗？”
明若山看了他一眼，口气中略带严厉地说道：“二弟，钱庄的事我既然已经都交给了澜儿，那是对她的信任。这些事情都是她可以自己拿主意的，我不会多去过问，你也不必插手。”
明若水原本是想借机会在大哥面前告上明澜一状，却没料到他这般回护，没捞到什么便宜，反倒是惹得自己一身骚。
正郁郁不乐时，明若水从二楼上向下望去，看到了明衍正朝这边走来，便立刻对明若山说道：“大哥，我不是眼花吧，那个人可不是衍儿？”
明若山听他一说，也看了过去，楼下那个匆匆而过，身后还跟着姑苏名医王显的不正就是明衍吗？
“他怎么会在这儿？”明若山心下犯疑。
“是啊，瞧衍儿这急匆匆的样子，莫不是有什么事儿，不如我们也跟去瞧瞧吧。”明若水说道。
明衍和王显大夫朝那间小宅走去，明若山则跟在后面，一直到了宅子跟前，才喊道：“衍儿。”
明衍原本心里念着云沫，还是一腔喜悦。此时听到父亲在后面传来的声音，顿时愣住了，转过身来，轻颤着双唇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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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显自然是认识明若山的，但此刻他见明衍低垂着脑袋不做声，身为外人就更不敢多言了。
明衍搪塞道：“我……我有个朋友病了，所以请王大夫来瞧瞧。”
“朋友？”明若山蹙着双眉，满腹狐疑，“你有哪个朋友是住在九黎弄的？”
明衍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正巧这时，大概是里面的苏云沫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以为是明衍回来了，便忙出来开门道：“明衍，你带王大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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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澜在钱庄里跟账房先生赵书进一起对着今年的帐，马上就要到大合帐年了，要忙的事情很多。掌柜房里，算盘噼里啪啦声声作响。
赵书进对明澜的算术很是佩服，她算起帐来，就是自己这个专门的账房先生也比不上那个速度，不由叹道：“二小姐果然厉害，原本我在青州的时候，听别人说起你九岁的时候，和钱庄账房先生比珠算赢了我还不信，现在亲眼目睹，真是不得不服。”
明澜微微一笑，唇角便勾起一抹红云：“赵先生别笑话，不过说起打算盘，也算是天赋使然，真要做账还是要靠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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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扇芝气喘吁吁。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先顺顺气再说。”
扇芝摇着手，喘气道：“府里出事儿了，老爷……老爷正对着大少爷大发雷霆……是一个苏姑娘刚才来传的口信，让你赶紧回去……”
明澜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朝赵书进交待了一声，便忙跟着扇芝回府去了。
一路上，明澜也是心神不宁，想着爹爹大概是发现了大哥和苏云沫的事儿，心里又暗自懊恼不该相信明奉那个小子。眼下父亲一定是在气头上，这件事该怎么解决的确是有些棘手。
一回了府，明若山和明若水还有袁氏都在堂屋里。父亲面色铁青，而大哥明衍则站在一旁，一旁的二叔二婶，看似在劝慰父亲，实则却是在看着笑话。
其实明奉早已将那天看到的事儿告诉了母亲，而那袁氏是个有心计的，一听儿子说了这件事，便觉得是打击长房那几个的好机会，于是将此事告诉了丈夫。
明若水相邀大哥去多味阁，自然是有意而为之的，一来是想说说明澜不顾规矩续借给金老板的那笔债，二来则是要引明若山发现明衍在外金屋藏娇这件事。
明若山果然是满脸的火气，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罗姨娘则在旁给他顺着气，劝他别恼。
明澜走了进去，明衍冷冰冰向她扫去的那一眼，真是如刀一般剜进她的心里去了。大哥一定是以为是她透露了消息，才会引得父亲找到的多味阁。
明澜没法解释，走到父亲身边也帮着罗姨娘一起顺着他的背道：“爹爹，快别气了，小心自己身子。”
“咳咳……”明若山咳了两声，指着面前站着的儿子，怒道：“怎能不气，我们明家虽为商家，可也是有头有脸的体面人家。不敢说富甲天下，但在苏杭一带，提起明家又有谁不知道？如今我们明家的长子嫡孙，居然跟我说要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是不是想要活活气死我？！”
他一激动，又暴跳如雷起来，整个身子都在颤颤发抖。
“爹爹，快别气了。也许大哥……是有苦衷的……？”明澜安慰着父亲。
明若山霍地一眼扫向了身旁的明澜，他一字一句问道：“苦衷？这么说，你也知道了这件事？”
明澜不敢隐瞒，只得点了点头：“爹爹，苏姑娘虽是镜花楼出来的，但却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姑娘。她与大哥情投意合，不是随便托身的风尘女子。他们……”
“住口！”明若山第一次如此疾言厉色地对明澜说话，她愣了一愣，朝大哥看去。
明衍虽一直垂首站在一边，但脸上却是一幅坚毅的神色，明澜知道，他是已经下定决心了。今天这件事既然已经被抖了出来，那他便不再掩藏惧怕，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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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还在一边说着风凉话：“二姑娘，就算这苏家姑娘真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但咱们知道，别人可不知道。明家在苏州城里那么多生意上往来的相与，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别人会怎么看我们？说不定有些会连生意都不跟我们做了呢！”
“都别再说了！”明衍在堂中朝众人喊道。来来去去听起来就是这么几句话，说到底都是看不起云沫的出身。
明衍目中微含泪光，上前一步跪倒在了明若山身前道：“爹，孩儿不孝，连累了您，也连累了家里。”
明若山见他如此，刚才的气稍稍缓了一下：“既然知道错了，及时回头便行。只要你与那女子从此断了来往关系，我们父子之情依旧不改，至于那个姓苏的姑娘，我会差管家给她一笔安置的费用，也算是尽了你的情分了。”
“爹爹，孩儿辱及家声，不敢奢求您的原谅。但是我与云沫依然情定终生，这一辈子我非她不娶，若是爹爹硬要阻挡，那孩儿就只有净身出户，离开明家。”
明衍一字一句说着，虽声音不响，可却极为坚定。别说是明若山和明澜了，就是坐在一旁看着这场好戏的明若水和袁氏也都是心中大惊，明家的财产有上亿两的白银，明衍身为长子嫡孙，将来能继承到的必定不少。
可却为了一个女子，最后要“净身出户”？二房的都在一边暗想，这小子定是被那女子迷昏了头，这么轻易就放弃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和明家的这份产业，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他们更是洋洋得意。
此时，什么也不需要说了，只要坐在一边，继续看这场戏演完便行了。
明若山原以为明衍已经知错，是要恳求他的原谅，谁知道他竟陷得那么深，连“净身出户”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一阵血气涌上心头，明若山捧着心口重重跌坐在了椅子上，颤声道：“忤逆子，你……你再说一次！”
“大哥，你告诉爹爹啊，苏姑娘已经有了你的骨肉了。”明澜怕再这么僵持下去，局面真的会不好收拾，自作主张便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希望父亲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别再这么执拗。
明若山听到这句话，果然脸色一变：“澜儿，你说什么？我们明家的骨肉？”
“爹爹，求你成全大哥和苏姑娘吧！”明澜拉着明若山的手恳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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