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下）
目录：穿越之珠玉如澜| 作者：桃小妖儿| 类别：玄幻奇幻
原本明若山是怎么也不会松这个口的，听得明澜突然说出那个苏云沫竟然已经怀了明衍的骨肉，心里便不由松动了起来，望向明衍的眼神也没有刚才那般的气愤和严厉了。
“衍儿，可是真的？”
明衍咬着下唇，点头道：“是，云沫有了我的骨肉，我断不能就这样抛下她。若是爹爹不答应我俩的亲事，衍儿就只有离开明家，和云沫做一对小户夫妻。”
明若山此时再生气，想着那一点血脉却不能不按下了火气，想了想，终于开口：“好，我让她进门，但只能做妾，不能为妻。”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若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只怕连这都不会答应下来。
明澜望向大哥，却见他脸上并没有半点喜悦，肩膀轻轻颤着，回了一句：“若不能为妻，衍儿此生不娶。”
他铮铮说出这句话时，明若山只觉得脑中一阵眩晕，整个人都像被抽空了气力一般，坐在椅子上想站起来可却半点劲儿也使不出来。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滚！”
明衍滚在地上，含泪重重向父亲磕了三个响头：“爹爹，您千万保重身体，请恕衍儿不孝，不能在您身边侍奉了。”
这个结果是明澜始料未及，又是明若水夫妇所乐意看见的。看着明若山铁青着的脸，此时明澜知道什么也不能多说，只有等父亲气过了这阵子，再慢慢劝慰了。
明衍离开了明家，一定是回了九黎弄的宅子了。明澜想趁着晚上，悄悄出府去见一见大哥，可才刚走到门口，就被明若山叫住了：“澜儿，这么晚了要去哪儿？跟我进书房来。”
经过了今天这么一遭事，明若山看起来似乎苍老憔悴了许多，眼神中带着些晦暗，让明澜见了也不由心疼起来。
她走到父亲身后，轻轻给他捶起了背，一下一下，轻重力道恰好：“爹爹，天色不早了，您怎么不早些休息呢？”
“还说我？那这么晚了，你又是想到哪儿去？”明若山叹了口气，“澜儿，你是不是觉得今天爹很不近人情？”
“爹，您真的忍心就这么将大哥赶走？虽然他今天冲撞您万万不该，可是他也是有苦衷的……”
明若山挥了挥手，打断了明澜的话：“澜儿，不必再为他说好话了。我已经让步了，可为什么衍儿他……哎，这么执拗呢！”想起今天白天的事儿，明若山的心中就是一阵揪痛。
“爹爹，我不敢说大哥做的对，但是他对苏姑娘的一片心意您也看见了。若是真的见他们生生拆散，又或是再给大哥另娶妻子，对他们二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在澜儿心中，爹爹一直都是一个不在乎世俗眼光，敢作敢为的人，因此才会让女儿在外面和儿子一般地打理着生意。苏姑娘虽是青楼女子，可她却洁身自好，又钟情于大哥。难道爹爹真的要为了名声二字，不再让大哥进家门？”明澜一边瞧着明若山的脸色，一边柔声劝着，见他眼眸微垂，似乎正在凝神想着这些话。
明澜见父亲渐渐消了气，便又说道：“其实父子俩哪有隔夜仇，更何况苏姑娘肚子里的可是爹爹您的小孙子。”
“澜儿，这段日子你多去九黎弄瞧瞧他们，需要什么都给送去，尤其是那个姑娘的身子要调养好。衍儿从小就住在府中，他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等过段日子，他挨不住了，自然就会回来的。”明若山的心里其实已经让步了，只是现在拉不下面子来罢了。明澜心中明白，赶忙应着是，心想明儿就去看看大哥。
出了书房，穿过游廊，拐了个弯，明澜瞧见了那个晃晃荡荡正从西面走过来的人影，立刻几步走上前去，拦在了他的面前，甩手就往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黑暗中，明奉哪料到会有个人突然窜出来，脸上火辣辣挨了这一掌，顿时跳起来叫道：“哎哟，什么人打我！”待看清了是明澜后，气鼓鼓地质问道：“二姐，好端端地你打我做什么？”
“打的就是你这个不忠不义的混蛋！”明澜眼中两道寒光向明奉射去，恨道，“你答应过不将大哥和苏姑娘的事儿说出去。为什么又一转身又告诉了你爹？”
明奉捂着脸跳脚喊道：“我可没和我爹说，说不定是他们正巧去了九黎弄给碰上的？二姐，无凭无据的，你可不能什么都赖在我的身上啊！”
明澜甩着袖子道：“我赖没赖你，你自己心里有数！既然爹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你我之间的约定也就此作罢。从明日起，你就好好地去钱庄呆着，别的效习做什么你也做什么，若是你再老是没日间地朝外跑，可别怪我将你赶出钱庄。”
明奉瞧着明澜朝幽兰居走着的背影，想要反驳回嘴，可却一时语噎不知该说些什么。待到那背影走远了，他才跺脚狠狠啐了一口道：“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第二日，明澜让扇芝准备了些滋补的东西，又拿了些自己的私房体己出来包好了，去了九黎弄的那间宅子。
敲了好一阵子，才有人出来应门，明澜瞧苏云沫眼睛肿肿的，便问：“苏姑娘，可是大哥出了什么事儿了？”
苏云沫那手帕子轻轻抹着，一边将明澜和扇芝带到了里屋：“他昨儿回来后就一直心情不好，一直在喝酒，我说什么他也不听。现在刚刚睡醒了，起了身又跟我要酒。”
明澜忙走了进去，才一天的功夫，她那个素日温文尔雅，干净整洁的大哥竟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看起来颓丧不已，嘴里仍在嚷嚷着“酒，酒……”
“大哥，你怎么喝了这么多？”明澜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掺到椅子上坐下。
“大哥……？”明衍指着明澜一阵冷笑，哧道，“我哪儿有资格当你的大哥，如今我已经和明家再没有一点儿关系了！”他走的时候虽然毅然决然，十分洒脱，但心里终究还是有那么些割舍不下的。苏云沫见他心里难过借酒消愁，知道也是为了自己的缘故，便更是内疚自责，又掉起了眼泪来。
明澜最见不得男人遇到一点事儿就消沉下去，更何况是自己的哥哥，她说道：“好，既然你说已经和明家没有一点儿关系了，那从今日起你就要靠自己的手去养家糊口，去照顾苏姑娘和她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孩子。走得时候说的那么大义凛然，可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宿醉未醒，还要害苏姐姐为你担心，这哪里像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该做的？”
明澜这番话说的甚是尖刺，一字一句都冲击着明衍。他想起了昨日在府中说的话，离开了明家，他和苏云沫只愿做一对平凡普通的小户夫妻，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明澜将扇芝手里带来的包裹放到了桌上，叹了口气道：“大哥，这些东西是爹爹让我给你带来的，他不过是一时生气，等到气消了想清楚了，便会让你和苏姑娘一同回去的。你别跟他犟着，硬碰硬对谁都不好，爹爹已经让步了，其实大哥何不选个折中的法子跟爹和解了呢？”
“怎么和解？”明衍听她这么说，便知道明澜心里应该是有主意了。
“这段日子大哥和苏姑娘就先委屈一下住在这儿，爹爹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太好，他心里可是急着抱孙子的。等到过两天，他消了气，一定会派人来接你们回去的。”明澜顿了顿，望了苏云沫一眼，又继续说道，“其实大哥既然不是为名声所累之人，到时候不妨先答应爹说的，先将苏姑娘纳妾。”
明衍一听，立马站起来道：“妹妹，我当你是个有见识的，竟没想到也是一样的想法。”
“大哥你别急，先听我说完。”
苏云沫拉住了明衍，柔声道：“先听听二姑娘是怎么说的。”
明澜道：“这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昨日爹之所以说那些话，是因为他没接触过苏姑娘，不知道她的为人，才会对镜花楼出来的人存着偏见。你先听爹爹的将苏姑娘纳为妾室，待她将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之后，爹爹欢喜还来不及，到那个时候，爹爹了解了苏姑娘，再提将她抬为正房妻室，我想或许爹就会点头允了。”
苏云沫按了按明衍的手道：“二姑娘说的在理。”
明衍听了明澜说的，在心里细细想了想，觉得果然有几分道理，只是这样一来，就要先委屈苏云沫了。
她在一旁仿佛也看出了明衍的心思，安慰道：“公子不必为妾身担忧，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十分感激知足了，别说是当妾室了，就是为奴为婢，只要能在公子身边服侍着，我也再无所求了。”
从九黎弄出来后，明澜和扇芝坐在马车里，扇芝不由感慨；“真没想到大公子平日里看起来老实憨厚的一个人，竟是个情种。”
明澜若有所思，不由低声语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扇芝笑道：“小姐这两句话扇芝也听过，只是不知道小姐的有情郎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明澜微嗔着啐道：“你这丫头，倒取笑起我来了。”
两人一路说笑着，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钱庄门口了。
今日明奉果然没再朝外面跑，只是虽然人呆在钱庄里，但却似乎总是魂不守舍地在向外张望着，以至于明澜喊他的时候，也是恍恍惚惚，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三弟，你站在门口，就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要不然客人进来问你什么你不知道，那就失礼了。”
“哦，哦……”明奉应着。
明澜见他这般不成器的样子，摇了摇头，朝里面走去了。
明阳虽然仍是效习，但现在明澜交待他做一些抄写文书的工作，这样就能了解钱庄各地分号经营的情况，对他来说，那是大有裨益的。
“澜儿，你回来了。”二掌柜乔进业走了进来，身后的伙计手里捧着几张毛皮还有两个大盒子。
“哟，这是什么？”明澜问。
“这是那个薛老板送来的东西。”
“薛照章？”
乔进业笑道：“正是他呢，这一次他从东北运回来的这些货，赚了不少的银两。今日过来将上次欠下的款连本带利都补齐还上了不说，还送了这些东西过来，说是要特意谢你的。”
这些毛皮都是上好的貂皮，色泽光润，华美轻柔，手感果然是好。
“姨父，你替我找时间约见一下薛老板，我要亲自谢谢他。”
乔进业看出了明澜的心思道：“顺便咱们还可以跟他谈一谈明年合作的生意。”
明澜点头笑着，这笔生意的利润这么丰厚，他们钱庄若是能长期与之合作，真是再好不过了。
乔进业道：“后日钱庄是月末盘点合帐，不如就那一天吧，我先去和薛老板约好个时间，再通知你。”
而就在后日，原本是要去谈生意的一天，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衍儿，可是真的？”
明衍咬着下唇，点头道：“是，云沫有了我的骨肉，我断不能就这样抛下她。若是爹爹不答应我俩的亲事，衍儿就只有离开明家，和云沫做一对小户夫妻。”
明若山此时再生气，想着那一点血脉却不能不按下了火气，想了想，终于开口：“好，我让她进门，但只能做妾，不能为妻。”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若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只怕连这都不会答应下来。
明澜望向大哥，却见他脸上并没有半点喜悦，肩膀轻轻颤着，回了一句：“若不能为妻，衍儿此生不娶。”
他铮铮说出这句话时，明若山只觉得脑中一阵眩晕，整个人都像被抽空了气力一般，坐在椅子上想站起来可却半点劲儿也使不出来。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滚！”
明衍滚在地上，含泪重重向父亲磕了三个响头：“爹爹，您千万保重身体，请恕衍儿不孝，不能在您身边侍奉了。”
这个结果是明澜始料未及，又是明若水夫妇所乐意看见的。看着明若山铁青着的脸，此时明澜知道什么也不能多说，只有等父亲气过了这阵子，再慢慢劝慰了。
明衍离开了明家，一定是回了九黎弄的宅子了。明澜想趁着晚上，悄悄出府去见一见大哥，可才刚走到门口，就被明若山叫住了：“澜儿，这么晚了要去哪儿？跟我进书房来。”
经过了今天这么一遭事，明若山看起来似乎苍老憔悴了许多，眼神中带着些晦暗，让明澜见了也不由心疼起来。
她走到父亲身后，轻轻给他捶起了背，一下一下，轻重力道恰好：“爹爹，天色不早了，您怎么不早些休息呢？”
“还说我？那这么晚了，你又是想到哪儿去？”明若山叹了口气，“澜儿，你是不是觉得今天爹很不近人情？”
“爹，您真的忍心就这么将大哥赶走？虽然他今天冲撞您万万不该，可是他也是有苦衷的……”
明若山挥了挥手，打断了明澜的话：“澜儿，不必再为他说好话了。我已经让步了，可为什么衍儿他……哎，这么执拗呢！”想起今天白天的事儿，明若山的心中就是一阵揪痛。
“爹爹，我不敢说大哥做的对，但是他对苏姑娘的一片心意您也看见了。若是真的见他们生生拆散，又或是再给大哥另娶妻子，对他们二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在澜儿心中，爹爹一直都是一个不在乎世俗眼光，敢作敢为的人，因此才会让女儿在外面和儿子一般地打理着生意。苏姑娘虽是青楼女子，可她却洁身自好，又钟情于大哥。难道爹爹真的要为了名声二字，不再让大哥进家门？”明澜一边瞧着明若山的脸色，一边柔声劝着，见他眼眸微垂，似乎正在凝神想着这些话。
明澜见父亲渐渐消了气，便又说道：“其实父子俩哪有隔夜仇，更何况苏姑娘肚子里的可是爹爹您的小孙子。”
“澜儿，这段日子你多去九黎弄瞧瞧他们，需要什么都给送去，尤其是那个姑娘的身子要调养好。衍儿从小就住在府中，他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等过段日子，他挨不住了，自然就会回来的。”明若山的心里其实已经让步了，只是现在拉不下面子来罢了。明澜心中明白，赶忙应着是，心想明儿就去看看大哥。
出了书房，穿过游廊，拐了个弯，明澜瞧见了那个晃晃荡荡正从西面走过来的人影，立刻几步走上前去，拦在了他的面前，甩手就往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黑暗中，明奉哪料到会有个人突然窜出来，脸上火辣辣挨了这一掌，顿时跳起来叫道：“哎哟，什么人打我！”待看清了是明澜后，气鼓鼓地质问道：“二姐，好端端地你打我做什么？”
“打的就是你这个不忠不义的混蛋！”明澜眼中两道寒光向明奉射去，恨道，“你答应过不将大哥和苏姑娘的事儿说出去。为什么又一转身又告诉了你爹？”
明奉捂着脸跳脚喊道：“我可没和我爹说，说不定是他们正巧去了九黎弄给碰上的？二姐，无凭无据的，你可不能什么都赖在我的身上啊！”
明澜甩着袖子道：“我赖没赖你，你自己心里有数！既然爹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你我之间的约定也就此作罢。从明日起，你就好好地去钱庄呆着，别的效习做什么你也做什么，若是你再老是没日间地朝外跑，可别怪我将你赶出钱庄。”
明奉瞧着明澜朝幽兰居走着的背影，想要反驳回嘴，可却一时语噎不知该说些什么。待到那背影走远了，他才跺脚狠狠啐了一口道：“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第二日，明澜让扇芝准备了些滋补的东西，又拿了些自己的私房体己出来包好了，去了九黎弄的那间宅子。
敲了好一阵子，才有人出来应门，明澜瞧苏云沫眼睛肿肿的，便问：“苏姑娘，可是大哥出了什么事儿了？”
苏云沫那手帕子轻轻抹着，一边将明澜和扇芝带到了里屋：“他昨儿回来后就一直心情不好，一直在喝酒，我说什么他也不听。现在刚刚睡醒了，起了身又跟我要酒。”
明澜忙走了进去，才一天的功夫，她那个素日温文尔雅，干净整洁的大哥竟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看起来颓丧不已，嘴里仍在嚷嚷着“酒，酒……”
“大哥，你怎么喝了这么多？”明澜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掺到椅子上坐下。
“大哥……？”明衍指着明澜一阵冷笑，哧道，“我哪儿有资格当你的大哥，如今我已经和明家再没有一点儿关系了！”他走的时候虽然毅然决然，十分洒脱，但心里终究还是有那么些割舍不下的。苏云沫见他心里难过借酒消愁，知道也是为了自己的缘故，便更是内疚自责，又掉起了眼泪来。
明澜最见不得男人遇到一点事儿就消沉下去，更何况是自己的哥哥，她说道：“好，既然你说已经和明家没有一点儿关系了，那从今日起你就要靠自己的手去养家糊口，去照顾苏姑娘和她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孩子。走得时候说的那么大义凛然，可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宿醉未醒，还要害苏姐姐为你担心，这哪里像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该做的？”
明澜这番话说的甚是尖刺，一字一句都冲击着明衍。他想起了昨日在府中说的话，离开了明家，他和苏云沫只愿做一对平凡普通的小户夫妻，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明澜将扇芝手里带来的包裹放到了桌上，叹了口气道：“大哥，这些东西是爹爹让我给你带来的，他不过是一时生气，等到气消了想清楚了，便会让你和苏姑娘一同回去的。你别跟他犟着，硬碰硬对谁都不好，爹爹已经让步了，其实大哥何不选个折中的法子跟爹和解了呢？”
“怎么和解？”明衍听她这么说，便知道明澜心里应该是有主意了。
“这段日子大哥和苏姑娘就先委屈一下住在这儿，爹爹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太好，他心里可是急着抱孙子的。等到过两天，他消了气，一定会派人来接你们回去的。”明澜顿了顿，望了苏云沫一眼，又继续说道，“其实大哥既然不是为名声所累之人，到时候不妨先答应爹说的，先将苏姑娘纳妾。”
明衍一听，立马站起来道：“妹妹，我当你是个有见识的，竟没想到也是一样的想法。”
“大哥你别急，先听我说完。”
苏云沫拉住了明衍，柔声道：“先听听二姑娘是怎么说的。”
明澜道：“这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昨日爹之所以说那些话，是因为他没接触过苏姑娘，不知道她的为人，才会对镜花楼出来的人存着偏见。你先听爹爹的将苏姑娘纳为妾室，待她将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之后，爹爹欢喜还来不及，到那个时候，爹爹了解了苏姑娘，再提将她抬为正房妻室，我想或许爹就会点头允了。”
苏云沫按了按明衍的手道：“二姑娘说的在理。”
明衍听了明澜说的，在心里细细想了想，觉得果然有几分道理，只是这样一来，就要先委屈苏云沫了。
她在一旁仿佛也看出了明衍的心思，安慰道：“公子不必为妾身担忧，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十分感激知足了，别说是当妾室了，就是为奴为婢，只要能在公子身边服侍着，我也再无所求了。”
从九黎弄出来后，明澜和扇芝坐在马车里，扇芝不由感慨；“真没想到大公子平日里看起来老实憨厚的一个人，竟是个情种。”
明澜若有所思，不由低声语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扇芝笑道：“小姐这两句话扇芝也听过，只是不知道小姐的有情郎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明澜微嗔着啐道：“你这丫头，倒取笑起我来了。”
两人一路说笑着，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钱庄门口了。
今日明奉果然没再朝外面跑，只是虽然人呆在钱庄里，但却似乎总是魂不守舍地在向外张望着，以至于明澜喊他的时候，也是恍恍惚惚，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三弟，你站在门口，就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要不然客人进来问你什么你不知道，那就失礼了。”
“哦，哦……”明奉应着。
明澜见他这般不成器的样子，摇了摇头，朝里面走去了。
明阳虽然仍是效习，但现在明澜交待他做一些抄写文书的工作，这样就能了解钱庄各地分号经营的情况，对他来说，那是大有裨益的。
“澜儿，你回来了。”二掌柜乔进业走了进来，身后的伙计手里捧着几张毛皮还有两个大盒子。
“哟，这是什么？”明澜问。
“这是那个薛老板送来的东西。”
“薛照章？”
乔进业笑道：“正是他呢，这一次他从东北运回来的这些货，赚了不少的银两。今日过来将上次欠下的款连本带利都补齐还上了不说，还送了这些东西过来，说是要特意谢你的。”
这些毛皮都是上好的貂皮，色泽光润，华美轻柔，手感果然是好。
“姨父，你替我找时间约见一下薛老板，我要亲自谢谢他。”
乔进业看出了明澜的心思道：“顺便咱们还可以跟他谈一谈明年合作的生意。”
明澜点头笑着，这笔生意的利润这么丰厚，他们钱庄若是能长期与之合作，真是再好不过了。
乔进业道：“后日钱庄是月末盘点合帐，不如就那一天吧，我先去和薛老板约好个时间，再通知你。”
而就在后日，原本是要去谈生意的一天，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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