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卖身为奴（上）

    商凝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她睁开了眼睛，想起自己昨夜的梦，她打了个寒战，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难道昨天被气得神经不正常了，所以才会梦见简常睿？既然被气得要死，怎么还会梦见他微笑，她想起梦中简常睿的眼神，浑身汗毛直竖。不对，应该是梦见自己和他决斗才对。她拧眉想了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她挠了挠头发，坐起来，她觉得浑身酸痛，整个骨架要散了一般。她咬着牙，像是木头人一般，机械的慢慢的下了床。胡浅浅正在化妆，从镜子里看着商凝姿势怪异的下来，很惊讶，回头说：“小凝，你怎么啦。”商凝龇着牙说：“你一口气走两个小时路，再骑2个小时自行车，然后饿两顿试试！看您会不会和我一样！？”商凝扶着墙，挣扎到洗漱池边，一边刷牙一边恶狠狠的想：“简常睿，我要拔光你花园里的薰衣草，种满大王花，臭死你！”

    商凝忽然停了下来，她想到一个问题，简常睿的家似乎布置得很随意，虽然都是很贵的东西，但是却都不精致，看得出他是一个对周遭的环境不太在意的人。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有这一个种满精致的需要耗费大量时间打理的大片薰衣草的花园？那个花园看上去与这个家看上去一点也不协调，有些格格不入，似乎这个家的主人所有的注意力都摆在了花园里。说不定就是简常睿的注意力太过集中于花园，对园丁的要求太高，才会使得园丁老是换人吧。商凝想起薰衣草的特性：多年生小灌木，喜阳光、耐热、耐旱、极耐寒、耐瘠薄、抗盐碱，栽培的场所需日照充足，通风良好，最重要的是要耐心。

    这个时候了，都已经过了花期，他家的薰衣草却还开得旺盛无比，可见前一个园丁花费了多少心思和精力。商凝自言自语的说：“果真是个怪人。”商凝浑身痛得要命，所以周日哪里也没有去，只是在宿舍里找了本薰衣草的书仔细研究。她一边叹气一边看，自己比旧社会卖身为奴的还惨，卖身为奴的还有卖身钱，还管三餐住宿，她确实纯粹的打白工。商凝想：自己这个学期末的园艺学课程论文就写薰衣草的秋季养护吧。商凝看了看自己的课表，还好已经是大四上学期了，课程少了很多，基本上都是写论文了，自己一大早就起来过去，弄好了再赶回来做课程论文应该来得及。

    星期一早上，才五点多，天还没有亮，商凝就起来了。她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草草的梳洗过，啃了一个自己前日就买好的面包，在包里面装了一壶水，一包饼干，一个本子一支笔，还有一些随身用品，便出发了。当商凝推着单车从校园里面穿过的时候，校园里面还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人影，天空像是一块深蓝的幕布微微发亮的，有几颗星星闪着微弱的光，月牙儿沉到了最西边，微微的亮着，似乎也在睁着惺忪的睡眼等待着自己一夜工作的结束。薄薄的霜凝结在路旁的小草上和树叶上，像是月圆之夜的月光一般，微微闪着亮光。商凝听见自己的脚步和自行车的链条的细微声音在校园笔直的道路上回响，觉得自己像是一名唯一苏醒着的勇士，牵着白马，正在被施加了魔法的沉睡之城中穿行。吹着清冷的晨风吹动了她的短发，商凝放轻了脚步，小步快快的走着。

    商凝一出校门，就骑着车往郊外狂踩自行车。由于熟悉了路径，时候又早，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辆，加上没有耽搁时间欣赏风景，所以商凝比第一次少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小区的门外。商凝犹豫站在保安亭前，想着这次要怎么才能进去。今天竟然又是那日的那个年轻保安值班。保安认出了她，点头笑：“你又来了？简先生已经打过招呼，说你只是这两个月在这里工作，所以不办出入卡了，你直接进去就好了。里面比较远，简先生要物管特批你骑自行车进去。”他压低了声音说：“这可是这个小区第一次这样特批啊，你可真幸运。”商凝笑了笑，虽说不知道简常睿在想什么，可是能骑自行车进省了不少力。她朝保安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就急急忙忙骑着车往里冲。

    商凝气喘吁吁的赶到简常睿家门口时，才8点过。简常睿家静悄悄的，似乎还没有人起来。商凝蹑手蹑脚的从前门绕到后院，想把将自行车停在后院里，她转念一想，自己干嘛这么鬼祟，她现在可是他们家名正言顺的园丁了，虽然有些憋屈，但是绝对正大光明。她直起身来，摸了摸耳垂，大踏步大摇大摆的过去，走了两步，还是觉得自己鬼祟一点更舒服，于是又放轻了脚步。她走到后院，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游泳池，如此之大，让商凝离它尚有10米就有自己已经站在池边的错觉。商凝心脏像被人抓紧一般，手脚冰凉，浑身冒冷汗。她怕水，远远的看还好，离得近了就会头晕冒冷汗，心慌。商凝赶紧放下车，离开了泳池跑到小花园里。

    花园的一角有个工作箱，里面有些园艺用的工具，大剪子，铲子、花肥、小锄头等等。她拿了个小剪刀，拿了个小桶和水瓢，走到花圃里面。商凝看了看花圃里面的那一大片薰衣草，总体来说，这片薰衣草还长得不错，除了有几株枯萎了的，香气比较淡之外。商凝忽然想起简常睿那日说的：“死掉一棵也要记在你头上的。”她皱眉看了看这里面密密麻麻的种了不少，真要数数数目吗？如果自己不数数目，那个简常睿跑来说：“原来一共有2186棵，现在一共有2185棵，少了一棵！赔2000块！”自己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