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拿什么拯救我们的婚姻 第48节 有人叫我叔叔了

第48节 有人叫我叔叔了

目录:拿什么拯救我们的婚姻| 作者:奎之| 类别:玄幻奇幻

    我漫无目的地拖动着几近僵硬的双腿,不知道生命将何去何从。我很希望雪儿在这时候就出现在我的面前,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然后,我在她的怀抱中慢慢地死去,那是一种怎样的幸福和虚妄?我不曾忘记,寂寞、忧伤缘于执著;我也不曾忘却,痛苦、无助是的归宿。岁月频来的风雨将我的生命的铁柱剥蚀得锈影斑驳。我的梦想成了虚幻的所在。

    我要流浪到哪里呢?哪里才是我温馨的港湾?我心中的清纯漂亮的雪儿,你能否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缥缥缈缈之中,冥冥想想之际,我一直在呼唤着心中的爱,心中的梦。我始终不会明白,人生是不是跳跃的音符,梦想是不是可有可无?在疲惫地行走中,我无法静下心来,无法卸下梦想的枷锁。我觉得自己太渺小了,这是不是对青春年华最大的不敬和不恭?

    回首,我惊叹自己已不知走了多少里路。心中想的念的盼的望的东西实在太多,以至于忘记了自己已饥肠辘辘。我这是在逃避,逃避雪儿对我的期望。

    这是怯懦者的行径。

    真不知道我是如何熬过那顿午餐的,想来还真的应该感谢那个在潜意识里的虚无的梦想。也许正是它的隐形的催人前进之力引导着我走了一程又一程。

    “自己的离别,自己的逃避,自己悲哀的力量,自己的悲苦的神。”我胡乱地念着,庆幸自己还拥有这么一种悲壮的才情,在生命的艰难之时竟能装得如此的开脱,尽管明白命运如同草芥。

    站在岁月的风口,体悟流浪的感受,我有些伤悲。或许我的人生注定是一场空梦,我改变不了这种宿命。

    我仿佛又站到了地平线上,仍旧孤苦地朝着太阳的方向前行着,这就是我永恒的姿态。

    在人流、车流繁多的地段,我的心里提防着自己注意交通安全,遵守交通秩序,打量往来的车辆,别的我不会再去细想。至于有时在行走的过程中脑海里会浮现雪儿的身影,那些与雪儿有关的愉快或不愉快的事情,最能刺激脑神经,引起心神不宁,人极容易感到烦躁,影响到行走的注意力。我能不能顺利地摆脱心绪的烦恼,让自己低落的心情不再焦虑呢?也许我很难办到。

    当我不想再被外界所干扰时,有一处景象“诱惑”着我的眼球,我无法逃避这种场景:两个孩子朝我走来,一男一女,年龄差不多十来岁,羸弱瘦小,形容枯槁,蓬头垢脸,衣衫不整,两人手里还攥着一个快板。我想:两个孩子小小年纪沦落街头,是谁作的孽啊!难道他们的父母就不再关爱自己的孩子了?他们未成年,也未接受义务教育,就被逼迫着卖艺赚钱,受苦受累,还有没有人性呢?即使家境贫寒,他们的父母也不能撒下自己的子女不管而漠然置之啊!这两个孩子可怜兮兮地在外头乞讨度日,怎能不触动我的心弦呢?于是我停了下来。

    “叔叔,听我们唱支快板吧!”

    看着那孩子可怜的眼神,我感到莫名的酸楚,那童真的声音异常激烈地敲击着我的心扉,我想我没有理由不听他们唱快板了。

    “好吧,你们唱吧,我愿听!”我仿佛已经感觉到那快板的声音正激扬起两个年轻的生命。

    那欢快的快板敲起来了,两个孩子的嘴里念着问候语和祝福语,念得很流利,口齿也较清晰,而且快板的打功也比较酣畅,对于这两个十来岁的孩子实在难能可贵的了。

    我听得有些入迷,感到他们似乎经过某种特殊的“培训”,要不然他们能有这样精彩、出色的表演吗?我有些置疑,听他们唱完后,我就问了句:“这些是谁教会你们的?”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师傅。”

    我就开始产生了很多的疑问,接着问:“那你们的父母呢?”

    小男孩瞅了瞅小女孩,小女孩竟哭了起来。

    我急了:“别哭,别哭,我不会害你们的!”

    “我和弟弟几年前就被爹娘卖了!”那小女孩哭着诉说,一边还用脏手抹擦着眼角的泪水。

    “别哭,别哭。”我安慰她,但她哭得更为凄惨。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灵震撼,那是发自内心的情感激荡,我想自己已感受到了最真切也最强烈的心灵冲击。

    我无法在瞬间平静下来,不过我的心头还有一团疑云。我问他们:“你们师傅呢?”

    两个孩子听了一声不吭。

    我又提问:“那你们住在哪里呢?”

    他们同样摇摇头,不回答我这个问题。我感到困惑了,我认为他们是被那个“师傅”调教得服服帖帖的了,没有了敢说真话、敢于叛逆的勇气了!我感到了人性的悲哀、世态的冷漠;我也感到了自己正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我还是装作一无所知地问:“你们几岁了?”

    小男孩说:“我九岁。”

    小女孩说:“我十岁。”

    我试探着问:“你们在这里多久了?”

    男孩摇着头,女孩盯着我不放过。我即刻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掏钱给他们,怪不得他们的表情就显得不乐意,有点气嘟嘟的,真觉得有些可爱,也有无法言喻的凄凉与可悲。

    我的兜里就那么几张人头像,自己连午饭也省着没吃,现在还要施舍给两个孩子,不觉得可笑吗?我掏了掏零钱,递给每个人五块钱,两个孩子竟高兴得跳了起来。我想他们今天可以非常满意地交差了,否则会被那个“师傅”一顿毒揍吧?

    我带点好奇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不唱难过一点的快板?”

    对于这两个孩子,我尽量把话说得通俗浅白些。我考虑到了这点,所以避开诸如“凄凉”、“怆恻”、“忧伤”、“哀婉”、“悲苦”等词语,对两个孩子不适用,因为他们根本听不懂;但是,我可以拿来形容他们的处境,却是最适合不过的了,毕竟两个孩子缺少一份亲情的关爱。

    女孩说:“我们只会唱这首,别的都不会唱。”

    两个孩子将钱捏成一团,塞在兜里,向我鞠了个躬:“谢谢叔叔!”

    我发觉路过的人都在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睨着我,他们到底在默默的赞扬我呢还是在无尽的奚落我?我想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远去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

    我怔在那里,思考了太多值得思考的东西。最后,我在心里虔诚地祝福这两个孩子,希望他们以后能像普通家庭一样过上属于孩子们的那份烂漫、无忧、自在的快乐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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