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目录：新月之“善良大度”的雁姬| 作者：小绵羊G| 类别：玄幻奇幻
雁姬正在书桌前盘点府里这些日子的支出和结余，不妨甘珠进来，笑吟吟的说道，“刚才老夫人那边给账房发话了，停了那位的小厨房外出采买权，又把那位的月钱给裁了，您猜老夫人给她定了多少两一个月？”也不等雁姬回话，甘珠用手比了个数字道“这个数，呵呵，才15两，我看她以后舀什么收买人，不是好高贵好大方么？没了赏银那些见钱眼开的还能记着她的好？”
看到甘珠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雁姬放下笔，淡笑道，“额娘这么快就忍不得了？我还以为怎么的也得等上两天，看来这次那位刺到了额娘的痛处，这么多年她在将军府作威作福惯了的，如今她这个正经的主子每月的开销还比不上儿子宠妾的零头，她若不整治一番，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可不是，老夫人一向对那些黄白之物看的紧，那位如此大手大脚，就是府里有金山银山也不够她花的，若真是个皇家格格也就罢了，现今不过是个庶民身份就敢剜老夫人的心头肉，不整治她整治谁呢？那位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只怕这次是要闹起来的。”甘珠啐了一声道。
“要是不闹才可惜了，最好闹得越大越好，免得一个两个天天盯着我不放，只是不要不攀扯上我才是，你去外面看着点风向，若是闹不起来，就帮她们煽煽风，注意点分寸就行，别闹到了府外去不好看。”雁姬想了想，叮嘱甘珠道，遂不再理会，从旁边舀过一页纸重新计算起来。
第二天雁姬处理完家务正在窗前半倚着品茶，看到甘珠遮遮掩掩的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怎么了，不是让你去送洛琳去赏花会么？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大小姐那里并没有什么事，一早舅老爷家就派了马车来接，我亲自伺候着小姐上的车，小姐打扮一新，心情看着很是不错，想来这会子应该已经到地方了吧。”甘珠赶紧回道。
看到甘珠言之未尽的样子，雁姬笑道，“你还和我打什么马虎眼，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可是那边出了什么事？又或者老夫人那里有什么消息？”
“刚儿我送了小姐出门，回院子的路上就觉得下人们聚在一起叽叽咕咕似乎在说什么，看到我过来就赶忙散开了，我看他们眼神不对，就派小丫头去打听了下，这一打听才知道。。。”甘珠纠结的抬头看了雁姬一眼，才咬咬牙一脸豁出去的神色道，“府里不知怎么流传起您表面看着慈善，实际上心中藏毒，背着人做出些苛责下人、克扣妾室用度之类的话来。”
甘珠看着雁姬慢慢收起笑脸，硬着头皮继续道，“我吩咐下面盘查了下，这些话源头似乎是从望月小筑那边出来的，只是这一时半会的，尚没查出来具体是谁在乱嚼舌根子。”
雁姬听了面无表情，默默思索了一会问道，“老夫人那里也知道了么？她怎么说？“
“最可气的就是老夫人那里了，完全当没听到似地，既不出来解释，也不出面打压，府里那起子小人眼见那边没有什么反应，以为老夫人是默认了这些谣言，私下里传的更厉害了。”甘珠说到这里脸上不由得带了点怨色。
“明明是老夫人削减了那边的用度，怎么黑锅倒要叫我们这边来背，账房那边收到的是老夫人的命令，平时夫人待他们也没少给他们好处，怎么出了事就成缩头乌龟了，也不说出来解释一下，就任由外人这样凭地胡说，抹黑夫人么？”甘珠愤愤然道。
“老夫人若是下了噤口令，他们哪敢出这个头啊，不过是群墙头草罢了，不值得动气。” 雁姬懒懒摆了摆手道。
“您是说，是老夫人故意瞒着府里，放出些谣言挑着那位和您作对？”甘珠一脸若有所思的问道。
“这谣言倒不一定是老夫人挑起的，不过她肯定乐得见我和那位斗起来，最好能斗个两败俱伤、她好渔翁得利罢了。这一招袖手旁观、隔岸观火倒是使得漂亮，看来我还是小瞧了她。” 雁姬一下一下轻轻敲击着窗沿，自言自语道。
“新月那边不足为惧，连正主都没搞清楚就闹将起来，以为她能有什么大作为呢，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的谣言，根本伤不得我分毫。看来那位是在端王府耍小手段耍惯了，这些不入流的东西也好意思舀到将军府现眼，还弄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呢？只是不知道，若是她最后发现弄了个乌龙，搞得这么大阵仗，得罪的却是将军府的老夫人，脸色会是个什么表情？”雁姬说到这里，不由得冷笑起来。
甘珠看雁姬脸色好转，接话道，“那位除了哭就是哭罢了，还能有什么别的表情。就是老爷这下该为难了，一边是尊敬的母亲，一边是心爱的妾室，不知该偏帮着谁才是呢？说起老爷。。。。夫人，这谣言若不尽快澄清，那位趁机在老爷耳边哭诉一二，只怕我们也会有不小的麻烦哪。”想起以往几次老爷偏听偏信，不分青红皂白跑来训斥夫人的情形，甘珠心下不由得惴惴不安。
“你说的不错。”雁姬慢慢在屋里踱着步，心里转了个圈道，“这倒是把双刃剑，一个用不好可是伤人伤己，不过，要是掌握好时机，说不得也是个一箭双雕的机会。”
雁姬附耳和甘珠吩咐了些什么，甘珠点点头，自下去准备一番。
掌灯时分，雁姬提前得到消息，新月不知和刚下朝回来的努达海说了什么，努达海听完一脸不虞的直直向着自己的院子过来了。
雁姬打发了其他人出去，单留下甘珠在屋里陪她候着，努达海怒气冲冲的进得屋子来，正看到雁姬和甘珠正就着烛光讨论着些什么。
雁姬看到努达海进来，装作没注意到他一脸怒色，惊喜道，“老爷，你来的正好，快来帮我看看，这几套首饰那一套颜色和洛琳比较相配？”
努达海听到雁姬提到洛琳，心中怒意稍缓，慢慢走近，看到桌面放着几套样式陈旧，颜色也有些暗淡的头面，奇道，“这是怎么呢？洛琳现下缺首饰么？这些哪里配得上她？”
“看您说的，这些首饰怎么了，就是花样旧了点，上面的珍珠宝石都是上好的，这可是我娘留给我的陪嫁，我自己都没舍得戴几次。如今拆了重新打磨翻新下，不比时下流行的头面差多少的。”雁姬不依的嗔道，说完赌气的白了努达海一眼。
“好，好，差不了多少，怎的好好的想着要把你的嫁妆翻腾出来？”努达海收到雁姬的眼刀，心下受用，不由忘了来意，微微笑道。
“这洛琳最近也算进得京城贵女的圈子了，这出门见客一两套首饰哪里就够呢？家里现在又是个这种光景，我也不想给家里多加负担，洛琳这边也是关乎咱们将军府面子的大事，所以我想来想去，就想起我娘留给我的那些东西了。虽说留不住额娘的心爱之物有些不孝，但作为母亲，为了孩子有什么是不可以付出的呢，我想我额娘也是能谅解我的。”雁姬有些伤感的解释道。
“如今家里是个什么光景？怎么洛琳添置几套首饰也成府里的负担了？”努达海听完更是疑惑不解。
“老爷还不知道么？”雁姬掩口轻叫道。“哎呀，您看我，一时口快把额娘叮嘱我的事说出来了，这些都是内院的事，本不该叫您这在外当家的人知道的。”
“到底是什么事？雁姬，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内外之分么？”努达海听不到答案，越发不耐道。
雁姬沉吟了下，赶在努达海发火之前道，“老爷，您是不知道如今的情形，额娘管着账务，最近都有些焦头烂额了，府里入不敷出好长段日子了，外面的铺子也有不少亏空，连下个月下人们的月钱账上都吃紧呢？”雁姬看了下努达海一脸不信的神色，继续道，“额娘昨儿把我叫去对账，又说了现下府上的艰难，我自问帮不上什么忙，就想从自己这里节省些，多少能有点助益。”
看努达海不说话，雁姬淡淡的轻声道，“只是我这里能节省的也有限，除了必备的丫鬟婆子，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下人，洛琳那里不好再减人的，她出门见客，带的人肯定不能比别的官家小姐少，首饰头面这些，我院里近几年都没添置过了，只是洛琳那里是省不得的，只能用些旧首饰翻新了来用，想来总能撑些时日。”
努达海听着雁姬的轻言细语，眼光慢慢扫过屋里陈旧的摆设，雁姬身上半新不旧的衣服、梳妆台上零星几件朴素的发饰，恍惚记起前些年时常能见到雁姬满头珠翠、身着华服的样子，嘴里一阵发苦，又想起刚从新月小筑过来时瞥见的珍品古玩、绫罗绸缎、各式金玉头面，一时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半响做不得声。
看到甘珠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雁姬放下笔，淡笑道，“额娘这么快就忍不得了？我还以为怎么的也得等上两天，看来这次那位刺到了额娘的痛处，这么多年她在将军府作威作福惯了的，如今她这个正经的主子每月的开销还比不上儿子宠妾的零头，她若不整治一番，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可不是，老夫人一向对那些黄白之物看的紧，那位如此大手大脚，就是府里有金山银山也不够她花的，若真是个皇家格格也就罢了，现今不过是个庶民身份就敢剜老夫人的心头肉，不整治她整治谁呢？那位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只怕这次是要闹起来的。”甘珠啐了一声道。
“要是不闹才可惜了，最好闹得越大越好，免得一个两个天天盯着我不放，只是不要不攀扯上我才是，你去外面看着点风向，若是闹不起来，就帮她们煽煽风，注意点分寸就行，别闹到了府外去不好看。”雁姬想了想，叮嘱甘珠道，遂不再理会，从旁边舀过一页纸重新计算起来。
第二天雁姬处理完家务正在窗前半倚着品茶，看到甘珠遮遮掩掩的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怎么了，不是让你去送洛琳去赏花会么？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大小姐那里并没有什么事，一早舅老爷家就派了马车来接，我亲自伺候着小姐上的车，小姐打扮一新，心情看着很是不错，想来这会子应该已经到地方了吧。”甘珠赶紧回道。
看到甘珠言之未尽的样子，雁姬笑道，“你还和我打什么马虎眼，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可是那边出了什么事？又或者老夫人那里有什么消息？”
“刚儿我送了小姐出门，回院子的路上就觉得下人们聚在一起叽叽咕咕似乎在说什么，看到我过来就赶忙散开了，我看他们眼神不对，就派小丫头去打听了下，这一打听才知道。。。”甘珠纠结的抬头看了雁姬一眼，才咬咬牙一脸豁出去的神色道，“府里不知怎么流传起您表面看着慈善，实际上心中藏毒，背着人做出些苛责下人、克扣妾室用度之类的话来。”
甘珠看着雁姬慢慢收起笑脸，硬着头皮继续道，“我吩咐下面盘查了下，这些话源头似乎是从望月小筑那边出来的，只是这一时半会的，尚没查出来具体是谁在乱嚼舌根子。”
雁姬听了面无表情，默默思索了一会问道，“老夫人那里也知道了么？她怎么说？“
“最可气的就是老夫人那里了，完全当没听到似地，既不出来解释，也不出面打压，府里那起子小人眼见那边没有什么反应，以为老夫人是默认了这些谣言，私下里传的更厉害了。”甘珠说到这里脸上不由得带了点怨色。
“明明是老夫人削减了那边的用度，怎么黑锅倒要叫我们这边来背，账房那边收到的是老夫人的命令，平时夫人待他们也没少给他们好处，怎么出了事就成缩头乌龟了，也不说出来解释一下，就任由外人这样凭地胡说，抹黑夫人么？”甘珠愤愤然道。
“老夫人若是下了噤口令，他们哪敢出这个头啊，不过是群墙头草罢了，不值得动气。” 雁姬懒懒摆了摆手道。
“您是说，是老夫人故意瞒着府里，放出些谣言挑着那位和您作对？”甘珠一脸若有所思的问道。
“这谣言倒不一定是老夫人挑起的，不过她肯定乐得见我和那位斗起来，最好能斗个两败俱伤、她好渔翁得利罢了。这一招袖手旁观、隔岸观火倒是使得漂亮，看来我还是小瞧了她。” 雁姬一下一下轻轻敲击着窗沿，自言自语道。
“新月那边不足为惧，连正主都没搞清楚就闹将起来，以为她能有什么大作为呢，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的谣言，根本伤不得我分毫。看来那位是在端王府耍小手段耍惯了，这些不入流的东西也好意思舀到将军府现眼，还弄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呢？只是不知道，若是她最后发现弄了个乌龙，搞得这么大阵仗，得罪的却是将军府的老夫人，脸色会是个什么表情？”雁姬说到这里，不由得冷笑起来。
甘珠看雁姬脸色好转，接话道，“那位除了哭就是哭罢了，还能有什么别的表情。就是老爷这下该为难了，一边是尊敬的母亲，一边是心爱的妾室，不知该偏帮着谁才是呢？说起老爷。。。。夫人，这谣言若不尽快澄清，那位趁机在老爷耳边哭诉一二，只怕我们也会有不小的麻烦哪。”想起以往几次老爷偏听偏信，不分青红皂白跑来训斥夫人的情形，甘珠心下不由得惴惴不安。
“你说的不错。”雁姬慢慢在屋里踱着步，心里转了个圈道，“这倒是把双刃剑，一个用不好可是伤人伤己，不过，要是掌握好时机，说不得也是个一箭双雕的机会。”
雁姬附耳和甘珠吩咐了些什么，甘珠点点头，自下去准备一番。
掌灯时分，雁姬提前得到消息，新月不知和刚下朝回来的努达海说了什么，努达海听完一脸不虞的直直向着自己的院子过来了。
雁姬打发了其他人出去，单留下甘珠在屋里陪她候着，努达海怒气冲冲的进得屋子来，正看到雁姬和甘珠正就着烛光讨论着些什么。
雁姬看到努达海进来，装作没注意到他一脸怒色，惊喜道，“老爷，你来的正好，快来帮我看看，这几套首饰那一套颜色和洛琳比较相配？”
努达海听到雁姬提到洛琳，心中怒意稍缓，慢慢走近，看到桌面放着几套样式陈旧，颜色也有些暗淡的头面，奇道，“这是怎么呢？洛琳现下缺首饰么？这些哪里配得上她？”
“看您说的，这些首饰怎么了，就是花样旧了点，上面的珍珠宝石都是上好的，这可是我娘留给我的陪嫁，我自己都没舍得戴几次。如今拆了重新打磨翻新下，不比时下流行的头面差多少的。”雁姬不依的嗔道，说完赌气的白了努达海一眼。
“好，好，差不了多少，怎的好好的想着要把你的嫁妆翻腾出来？”努达海收到雁姬的眼刀，心下受用，不由忘了来意，微微笑道。
“这洛琳最近也算进得京城贵女的圈子了，这出门见客一两套首饰哪里就够呢？家里现在又是个这种光景，我也不想给家里多加负担，洛琳这边也是关乎咱们将军府面子的大事，所以我想来想去，就想起我娘留给我的那些东西了。虽说留不住额娘的心爱之物有些不孝，但作为母亲，为了孩子有什么是不可以付出的呢，我想我额娘也是能谅解我的。”雁姬有些伤感的解释道。
“如今家里是个什么光景？怎么洛琳添置几套首饰也成府里的负担了？”努达海听完更是疑惑不解。
“老爷还不知道么？”雁姬掩口轻叫道。“哎呀，您看我，一时口快把额娘叮嘱我的事说出来了，这些都是内院的事，本不该叫您这在外当家的人知道的。”
“到底是什么事？雁姬，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内外之分么？”努达海听不到答案，越发不耐道。
雁姬沉吟了下，赶在努达海发火之前道，“老爷，您是不知道如今的情形，额娘管着账务，最近都有些焦头烂额了，府里入不敷出好长段日子了，外面的铺子也有不少亏空，连下个月下人们的月钱账上都吃紧呢？”雁姬看了下努达海一脸不信的神色，继续道，“额娘昨儿把我叫去对账，又说了现下府上的艰难，我自问帮不上什么忙，就想从自己这里节省些，多少能有点助益。”
看努达海不说话，雁姬淡淡的轻声道，“只是我这里能节省的也有限，除了必备的丫鬟婆子，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下人，洛琳那里不好再减人的，她出门见客，带的人肯定不能比别的官家小姐少，首饰头面这些，我院里近几年都没添置过了，只是洛琳那里是省不得的，只能用些旧首饰翻新了来用，想来总能撑些时日。”
努达海听着雁姬的轻言细语，眼光慢慢扫过屋里陈旧的摆设，雁姬身上半新不旧的衣服、梳妆台上零星几件朴素的发饰，恍惚记起前些年时常能见到雁姬满头珠翠、身着华服的样子，嘴里一阵发苦，又想起刚从新月小筑过来时瞥见的珍品古玩、绫罗绸缎、各式金玉头面，一时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半响做不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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