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回 胤禛之怒

    林如海拿着书信刚迈进花厅，就看见胤禛阴沉着脸，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莫近的气息，而这厢的胤祥竟然也是满脸的怒气。不惊有些诧异，开玩笑地道：“才这过一会儿，怎么两人就生这么大的气，莫不是两兄弟吵架了？”贾敏也是无奈的道：“方才跟你说话也不就提到人参之事，又提那府算计玉儿之事。十三阿哥说是为了更好的保护玉儿，硬是死打烂缠的让我把事情说出来。我熬不过他就说了，这不，两兄弟从刚刚开始就那样了。”但听胤祥咬牙切齿，好似要生吞活剥了那府一般，道：“好个狠毒的贾史氏！人都说虎毒尚且不识子，竟是生生的比畜生还不如。好生个包衣奴才竟敢毒害主子。定要告诉皇阿玛好好治那贾史氏一番。”

    胤禛将手里的茶杯重重一放，狠狠地开口道：“这样岂不是便宜了那贾史氏，既然那贾史氏如此喜欢那荣华富贵，有好面子。不如让她看着荣国府高高在上，转眼从天堂掉到地狱的场景。”这边的胤祥更是拍手叫好：“这主意好，这主意好。那贾史氏估计离疯也不远了，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少了我。”感情这事在十三阿哥眼里竟是好玩的事，也许对十三阿哥而言能惩治这样的人就是一件快事。一旁的林如海孺子可教矣地点点头一边插言道：“不如在这荣国府高高在上期间不如掏光那府里的家底，怎么着也要为玉儿贡献一点的嫁妆。如果以后那贾史氏知道后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嘿嘿……”林如海更是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像一只狡诈的狐狸。胤祥更是抖露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对着林如海竖起大拇指道：“林大人，胤祥佩服的五体投地。”心里更是暗暗地做了决定，惹谁都好就是不能惹林如海。哪天被卖了还在给他数钱。

    贾敏也是个敢爱敢恨的奇女子。倘若当初贾母只是卖了自己也就罢了，不应该去算计黛玉。女儿是自己唯一的宝贝，不允许任何人去伤害，包括自己的亲人。贾敏笑眯眯地看着林如海跟胤禛、胤祥热火朝天地商量着计谋。忽而一转话锋，道：“怎么？你想讨回当初五百万两聘礼？”林如海回头摇摇手中的家信道：“听那贾琏总是有意无疑把话题围绕在那衔玉而生的贾宝玉跟玉儿身上，估摸着贾母这次是打算让那衔玉而生的小公子跟玉儿定亲。”

    贾敏一边接过家信，一边对林如海道：“那贾琏可曾打发？”“我办事，夫人放心。我早就料到贾琏的性子还用等夫人说。”贾敏撇了自己相公洋洋得意的样子一眼，用纤纤细手一指道：“也没个害臊的，凭嘴。”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信来看，贾敏不禁忿忿地道：“还真不出如海所料，信里说孙子宝玉是如何的聪明机灵，有生得如何的清俊模样。又说如何的想念我，却是天隔两方。说是想将玉儿跟宝玉定了亲，好亲上加亲。说有玉儿在跟前也算是对我的念想。真是生生的好算计！”

    一旁的胤禛一听觉得心乱如麻，身体僵硬，不禁脱口而出：“不准！”声音更是大的吓得房里所有人一跳。胤禛不晓得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一听到敏姨说贾母想让小玉儿跟那什么劳子的宝玉定亲就觉得心里有股怒火蹭蹭地往上窜。也不管是不是会吓坏怀里的小玉儿，也明明知晓敏姨这么讨厌那府，根本不会将小玉儿许给宝玉。可是心里就是管不住那团火，不禁就脱口而出。只要一想到小玉儿将来会属于别人，想到哪天小玉儿会对那人嫣然巧笑，想到小玉儿会躺在除了自己以为的男人怀里，想到玉儿会这样消失在自己的怀里，就觉得无法平静下来。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胤禛忍不住抱着黛玉的手越来越紧，好似想把黛玉箍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许是黛玉被箍得太紧了，疼得哇哇大哭。胤祥着急的跳脚道：“四哥……四哥…。你这是怎么了？小娃娃被你弄疼了。四哥，快放手。小娃娃疼得哭了。”一旁的贾敏更是心疼的快要掉泪珠子了，忙上前想掰开胤禛的双手。只有另一边的林如海若有所思地看着胤禛。许是胤禛被十三的声音震醒了，忙放松双手。看着小脸蛋上兀自挂着晶莹的泪珠儿的黛玉，甚是楚楚可怜。胤禛亦是觉得心疼，忙轻轻哄着黛玉：“玉儿，四哥错了。四哥该打，四哥该打。小玉儿，不哭那。看四哥给你带什么宝贝了。”

    说罢便从怀里掏出昨日为黛玉在寒山寺求来的足链，玉儿好似知道胤禛心意似的停止了哭泣，犹睁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胤禛。众人见那足链光芒一闪，在定睛看时那足链竟然已经套上了黛玉的脚踝。玉石雕成的链子闪着碧莹莹的光，更衬得黛玉的皮肤白皙的好似透明一般。足链无扣无结却不大不小正好戴在黛玉的脚踝上，众人皆知此物非凡品。

    林如海惊奇地道：“这是四阿哥昨天在寒山寺求得的宝物。听了然大师说是佛祖赐予的？”胤禛只是点点头，一旁的胤祥却自豪地道：“如此神物只怕只有小娃娃配有的。”好似他自己得了一般。

    贾敏许是怕胤禛再次弄疼玉儿，不禁伸出双手要抱过黛玉。谁知胤禛却若无其事的侧了一下身子，让贾敏的双手落了空，贾敏愣了一下看着胤禛沉着脸，有转头看了看林如海，只见林如海无声地对贾敏摇摇头，贾敏似乎理解似的坐回了位置，那胤祥仿佛也像知晓什么似的默默地看着四哥。

    胤禛依旧愣愣地看着黛玉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粉红色小嘴巴咿咿呀呀的叫着，激动着挥动着自己双脚。好似知道胤禛送了宝贝给自己一般，对着胤禛咯咯地笑着。胤禛的眼里闪过一丝宠溺的光芒。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自己一听到玉儿定亲，将要属于别的人，胸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喘不过气来，更是烦躁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就想毁了那人一般，自己是想宠着她，疼着她一辈子。但并不想让玉儿离开自己。只要一想到玉儿以后不是自己的，将是别家的人就觉得心里有股毁灭一切的冲动。自己不想玉儿下次见面时已经忘记自己，像一个人陌生人那般。他要玉儿记得自己，霸占玉儿的心里。不想看到玉儿在别的男人怀里娇笑。

    胤禛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自己是爱上玉儿了？这就是爱？是了，若这不是爱，那是什么。他并不想让玉儿属于别人不是吗？玉儿只能是自己的。就算现在玉儿还小那又怎么样，他可以慢慢编织一个爱的牢笼，慢慢教玉儿爱上自己。倘若玉儿爱上别人，不，没有这个可能！玉儿只能是爱新觉罗。胤禛的。玉儿，我爱上你了。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有病的人，竟然爱上了一个刚满月的小娃娃。或许在更早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玉儿，今生今世，不！是永生永世你只能属于我。任何人都不能夺走你，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要定你了。

    如此想着，胤禛的眼神愈是坚定起来。那贾史氏竟然敢这样算计玉儿，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荣国府从触手可及的荣华富贵变成遥不可望，自己定要让那荣国府活着看着别人荣华富贵而自己痛苦不堪，他要让贾史氏眼睁睁地看着曾经辉煌一时的荣国府从她手里败落。她不该算计玉儿，不该想着从我手里夺走玉儿。胤禛忽然笑了，笑得如此的动人心魄，却让人浑身感到冰冷，这样子的四阿哥比阴沉着脸的更可怕。

    林如海看着胤禛这样子，不觉得想到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那荣国府怕是承受不了胤禛的怒火了。一个将来帝王的怒火不是那么好熄灭的。更何况还要加上自己的份。贾敏跟林如海无奈地对望了一眼，虽两人都不想玉儿跟皇家打上交道，但毕竟身份摆在那。更何况看着胤禛这幅模样亦已是看出他对玉儿的态度，缘分天定，事在人为。怕玉儿迟早要跟皇家打上交道的。玉儿你可要快些儿长大，娘（爹）会将素日里会的东西都交给你，琴棋书画，奇门术数兵法战术……爹娘也要护你个周全。林如海在贾敏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意思，两人定是用自己臂膀组成结实的羽翼为自己的女儿争取成长的空间。瞧着贾敏眼中夫妻共同进退的坚定信念，林如海心中暖暖的，几乎留下眼泪来。贾敏总说自己是幸运的，幸运地能遇上自己脱离了那府。对林如海而言遇上贾敏何尝不是自己的幸运。能有多少夫妻夫唱妇随，在这个时代又能有多少夫妻是肩并肩共同进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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