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6 对错

    终于是女孩先忍不住了，她眼中藏不住的希冀神色，努力地使自己与莫惜文对视：“尊敬的魔法师小姐，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她使用了敬语，恭谨的姿态似乎一上来就执起了弟子礼，莫惜文有些头痛了，她倒是很想直接告诉她，这虽然不是她的目的，但让她成为一名三级水系魔法师却是达成她此行目的条件之一，这对她来说，因为早有准备，这并不难。

    这话在嘴边转了一转，等转出来却又变成了：“你想学魔法？”

    女孩看不明白莫惜文的表情，可她微蹙的眉宇却似乎在提醒着她她的不悦。一定是自己的期待神色太过明显，招致了她的反感吧，女孩心里害怕，惊慌地连连摆手：“对不起，尊敬的魔法师小姐，我无意冒犯，还请您不要怪罪……”

    她的神态怯怯，十分怕惹恼了她，毕竟传言中魔法师都是心高气傲难伺候的主。

    撇开这个不谈，她的身份平时应该要小心不能惹到任何人吧，莫惜文前世接受的教育让她没有什么阶级观念，偶然想到这点，难免为女孩感叹了一番，她活得一定很不容易。

    她软下了神色，用安抚的语气问道：“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学魔法？”

    莫惜文心里疑惑，难道“梦幻彩虹”药效出错了？怎么没在她的梦境里看到看到她有这个愿望？

    略微一想她又释然，一个人的渴望到底是有界限的，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奴隶，极少有人会去渴望成为国家最高掌权者，若真的有，那不是潜龙就定是疯子。

    这个女孩，据她调查应是从未接触过魔法的，接触让她滋生了要学魔法的渴望，这也很正常。

    她初初知道魔法这个新事物时不也日思夜想着好好研究吗？但偏偏这正常之事提醒了她某些被忽略的事情，以人性的善变，若这女孩成为希尔的妻，这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发生之后，她还会像之前那样纯纯的迷恋希尔吗？就若她现在心善，在权力的酱缸里滚过一遍之后，还能出淤泥而不染吗？

    一切问题引向一点，她，莫惜文，为了自己自私的目的，将一个单纯的女孩引进帝国的权力中心，这究竟是对是错？

    莫惜文想着自己的事情，女孩那边更是忐忑。想学魔法不过是因为这是一个改变现状的机会，就如沙漠里饥渴欲死之人，陡然看见一片绿洲，就若那是海市蜃楼，也难免会生起渴望，可眼前这位魔法师如此询问，是不是这就是学魔法之前的考题？答得不好，是不是就失去了学魔法的机会？

    她的双手在桌下揉着衣角，那一片衣角早已被她揉的不成样子，莫惜文回过神来，柔和一笑：“说吧，你想学魔法的原因。”

    女孩再次鼓足勇气回答道：“尊敬的……”

    “喊我珍妮吧。”那个称呼真是别扭极了，反正这一段日子她们很有可能日日相对，就先随便弄个假名出来好了。

    女孩又局促了些，莫惜文觉得该额外给她锻炼一下胆量。女孩低着头，声音很低：“珍妮小姐，我想学魔法是因为想过得好一点。”

    她这样说了，似乎是觉得希望不大，一直低着头，神色开始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