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7 今夜的答案

    过得好一点么……莫惜文不想再就魔法师的问题继续扯远了，她很诚恳地望进她的眼睛里：“我让你生活得好一点，但不教你魔法，如何？你的生活条件会比现在好很多倍，不用再怕你现在惧怕的大部分人，但是有失有得，你必须放弃现在属于你的一切，你的名字、容貌、身份、朋友、记忆……传承于父母的血脉，从此要以另一个身份活着，并且……你并不一定会喜欢你的新生活，你愿意吗？”

    事到临头，莫惜文反而放弃了以希尔来诱惑她，诡异的是，她心里居然还隐隐的希望她不要答应才好——这真是见了鬼了。

    见女孩似乎有些难以下定决心，莫惜文略松了口气，带着莫名的轻松语气说道：“好了，你先想想吧，我明日再过来。”

    事实上她正在后悔，若是今日她借行刺的机会假死该多好，斑斓蛛王毒，三级魔法师，哎，她当时怎么没想到假死呢？这下要不留痕迹的假死，难度就大得多了。

    她几乎已经放弃了第一手准备，决定实行第二手了。然而女孩似乎看出了什么，又或者她的潜意识告诉她如果她现在不做出选择，就永远失去了某个机会，于是一咬牙，说道：“珍妮小姐，我……愿意。”

    莫惜文不知她现在是个什么心情，终于完成十年计划的关键一步的欣悦吗？有的。要将一个单纯的女孩丢进染缸之前内疚吗？有的。白天没有直接假死的后悔吗？也有的……然而面上，她却诡异的平静了，十年来她大多是这样一副沉静的模样，这么个特殊的时刻竟也没能让她激动起来。

    她的声音也平静了，她递给女孩一张纸条和一枚戒指，站起身，望着窗外的夜色：“明天让认识你的人知道你出门了，但不要让他们知道你去了哪里，什么也不要带，到这个地址上写的地方去，给他们看这枚戒指，在那里等我，我晚上会去找你。如果你改主意了……就把今天的事忘掉吧。”

    她说完了这些话，不愿再多留，展开速度，影子毫无留恋的没入黑夜。

    一切顺利，来时的期待与喜悦却都不见了，对于要将单纯的女孩引进权力中心这件事，她始终有点小郁结。两个月后的今天，她会是什么模样呢？一年后呢？十年后呢？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莫惜文又在心里嘲笑着自己多事，这不该是她考虑的问题，改变生活是她自己的选择，至于今后会做怎样的改变，那也一样吧……即使是被逼迫——人要处在什么位置才能完全没有逼迫呢？皇宫里那个宝座上的人还要受神殿牵制，神殿的人同样要受帝国牵制，哪里都有逼迫。

    或许神殿里供奉着的神灵才不会有这种烦恼吧……

    来时的激动悉数散去，疲惫一股脑儿涌了上来，今天得好好补充一下精力。补眠还是冥想？这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