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全新一天

    韩菲霏有时候会忍不住猜想，莫莉那样做是不是故意的，不让她接近邓小姐，怕她争宠，那种心理就好像阿敏不喜欢她跟林之乎走得太近一样。但阿敏那个人性格本身有些缺陷，跟盘丝洞的人合不来，所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林之乎身上。但莫莉就不一样了，她的性格没有任何缺陷，不是小气的人，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怕邓小姐看重自己，那样她就失宠了，自己毕竟是出色的业务，对雅馨的发展至关重要。唉！人心还真的是难测，枉她跟莫莉两个人的关系那么好，还遭她算计，这友情也太不真实了一点，好像镜中月，水中花。邓小姐可能没有意识到这些问题，她大概只是认为自己不怎么爱说话。但话又说回来，莫莉不愧在邓小姐身边呆了那么多年，太了解她了。当然了，邓小姐也信任她，什么都跟她说，包括她那彻底失败的婚姻。看莫莉把邓小姐哄得那么开心，也不知道是真关心她，还是带有某种目的。莫莉这种人真的不好评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是一个有点功利的女人，看重实际利益。

    三个人坐着聊了一会，然后莫莉，韩菲霏就起身告别，让邓小姐休息。从邓小姐家里出来，莫莉不解看了韩菲霏一眼，说：“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活动安排？叫你过来吃饭，你好像心不在焉似的，话没说上几句，还一直冷着脸。”韩菲霏淡淡说：“没有啊，我不一直都这样吗？”莫莉摇头说：“那我倒没有发现，待会去我那里玩吧？”韩菲霏已经什么兴致都没有了，说：“不去了，中午吃饱了有点撑着了，回去睡觉吧。”莫莉说：“别，那样很容易长胖的。”韩菲霏说：“偶尔一次长不胖的。”莫莉说：“得，脂肪是慢慢积累的，待会我回去就转呼啦圈的。”韩菲霏说：“没力气转。”莫莉说：“现在盘丝洞来了一个帅哥，你还不赶紧保持魔鬼身材吸引他的注意力？”韩菲霏说：“我想得没有那么长远。”莫莉说：“那我提醒你注意啊。”韩菲霏说：“那我谢谢你的好意。”莫莉说：“不用谢，我们是什么关系？”韩菲霏无奈笑了笑。莫莉说：“每次去邓小姐那里都有意外的收获，有得吃，有得喝，还有得拿，只可惜我不怎么会做，又要麻烦宋小雨了。”韩菲霏说：“随便弄一下就好了，反正都是现成的熟食。”莫莉说：“你们宿舍有四个人，怎么分？”韩菲霏不在意说：“一个人尝一点了。”莫莉讥讽说：“还是你高风亮节。”韩菲霏说：“学着一点。”莫莉说：“不用学，我一个人住。我说你每个月工资也不少，干嘛不在外面自己租房子住？反正公司还有一些补贴，犯不着跟她们三个人挤在一起住，小唐还好一些，辛晓芬，薇薇真不知道你怎么受得了的？”韩菲霏说：“其实她们很好相处了。”莫莉冷冷说：“知道你人缘好，跟谁都合得来。”韩菲霏默不作声，懒得搭理她。

    一会两个人分手，莫莉回租房，韩菲霏回宿舍，宿舍只有小唐一个人在，辛晓芬，薇薇出去了。韩菲霏把从邓小姐那里带回来的吃的放在冰箱里，然后回房间睡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吃得太饱了，一躺到床上就睡着了，而且还一觉睡到六点钟，起床看小唐正在打扫宿舍的卫生，动作挺轻的，好像是怕吵到她。小唐无意中回头看到她笑说：“起床了？”韩菲霏说：“嗯，起床了。”小唐笑说：“待会我出去吃饭的，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带。”韩菲霏说：“不用了，我们自己煮饭吃吧，我中午去邓小姐那里吃饭，带了一些吃的回来，她一个朋友回老家带过来的，都是一些当地的特产，我中午吃了，味道还不错。”小唐微微笑了笑，说：“有得吃，还有得拿，邓小姐对你真是没有话说。”韩菲霏说：“不止我一个人，还有莫莉。”小唐笑说：“知道，我马上就拖完了，待会我做。”韩菲霏说：“好，东西我放在冰箱的第二格，那个白色的塑料袋，其实基本上都是熟食，稍微加热一下就好了。我过去隔壁看林之乎在不在，叫她过来一起吃，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另外帮辛晓芬，薇薇留一点。”小唐笑说：“好，知道了。”

    小唐动作麻利，一会就可以吃饭了。韩菲霏帮忙摆碗筷，一边摆，一边对林之乎说：“我叫你过来有福同享，阿敏应该会有点不高兴吧？”林之乎看了她一眼，说：“那你还叫我过来？”韩菲霏说：“有福同享嘛。”林之乎说：“那不就得了，理会那么多干嘛？不然待会你会吃得不安心的。”韩菲霏忍不住好笑。小唐盛了三碗饭，说：“吃吧，尝尝我的手艺，稍微加工了一下。”林之乎尝了一下，说：“还不错，真的吃到了家乡的味道。”小唐说：“这是正宗的思乡菜。”韩菲霏说：“多吃一点，一定要全部吃光。”林之乎问：“辛晓芬，薇薇呢？”小唐说：“放心了，给她们留了。”林之乎说：“她们两个人都很喜欢吃。”韩菲霏说：“是啊，尤其是薇薇，每天嘴巴都没有停过，但意外的是她身材保持得非常好。”林之乎说：“说清楚一点，你是羡慕她的苗条身材呢？还是她的丰满胸部。”韩菲霏，小唐爆笑，差点没喷饭。韩菲霏笑说：“你倒是坦白。”小唐笑说：“她说话一向坦白。”林之乎说：“希望能促进你们的食欲。”

    吃了饭小坐了一会，林之乎就要过去。韩菲霏看着她说：“你不会是怕阿敏生气吧？”林之乎说：“不是怕她生气，而是怕她寂寞，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韩菲霏说：“不都一样吗？”林之乎说：“不一样，谢谢你今天晚上的盛情款待，我会记在心上的。”韩菲霏不屑说：“得。”林之乎说：“你别误会了，我意思我上洗手间的时候会记得的。”韩菲霏皱眉说：“恶心。”林之乎说：“就是要你恶心，过去了。”韩菲霏淡淡说：“好。”

    回隔壁宿舍，阿敏正在客厅看电视，听到开门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阴阳怪气的说：“吃饱喝足回来了？”林之乎说：“只吃饱了，没有喝足。”阿敏皱眉说：“你的晚餐倒是解决了，我的却还没有着落。”林之乎过去坐下，说：“那怎么办？要不我陪你出去吃吧？”阿敏说：“不想出去。”林之乎说：“那我出去帮你买？”阿敏冷冷说：“你有那么好？”林之乎假装思考说：“好像没有那么好。”阿敏撇嘴说：“那不就得了。”林之乎说：“那你想怎么样？冰箱里找点吃的，随便应付一下？”阿敏说：“冰箱里除了水果就是饼干。”林之乎说：“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知道阿敏那是在生她的气，故意找茬呢。阿敏默不作声。林之乎说：“要不打电话给苏菲，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叫她帮你带吃的。”阿敏还是默不作声。林之乎于是打电话给苏菲，她正在回来的路上。林之乎就叫她帮忙打包一份煲仔饭，苏菲答应了。挂断电话，阿敏皱眉说：“你都没问我想吃什么？”林之乎说：“不用问，下午你说过晚上吃煲仔饭。”阿敏吃惊说：“你记着啊？”林之乎说：“当然记着，你说的话哪敢不记着啊？被人打傻了也记着。”阿敏开心笑了笑。林之乎则无奈笑了笑，哄一个成年人要比哄一个小孩子难得多。

    第二天一早七点半，林之乎到办公室上班，发现刘成畅已经到了，正在给办公桌上的一盆绿色植物浇水，因此好奇走过去，问：“你买的？”刘成畅抬头看了一眼，说：“是啊，昨天逛花卉市场的时候买的，看你们每个人的办公桌上都养着有，所以免不了入乡随俗。”林之乎说：“清香木。”刘成畅说：“你对这些花花草草挺了解的。”林之乎说：“没有了，只是略知一二。”刘成畅说：“你就别谦虚了，我听韩菲霏说的，我昨天跟她一起逛的花卉市场。”林之乎说：“她那个人比较善用夸张的修辞手法。”刘成畅忍不住好笑。林之乎说：“就买了一盆清香木吗？”刘成畅说：“不是，还买了一盆吊兰，放在租房里。”林之乎说：“吊兰应该是韩菲霏建议你买的，说放在卧室里可以吸尘，清香木应该是你自己选的。”刘成畅吃惊看着她说：“你怎么知道？”林之乎说：“因为韩菲霏大概会觉得清香木太普通了，跟你不搭，她应该是建议你买那种稍微贵气一点的花草。”刘成畅笑说：“你挺了解她的。”林之乎说：“因为我知道她喜欢把人跟花草对应，找其中的相似点。”刘成畅笑说：“你真的不是一般的了解她。”林之乎微微笑了笑，回自己的位子。刘成畅笑着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她真的很聪明，难怪韩菲霏会谦虚的，她比林之乎真的差了一点。

    一会八点钟正式上班，莫莉拿了几张文件资料去前台，叫薇薇帮忙发传真和复印。薇薇正低着头在接电话，见莫莉站在她面前，有点紧张，说：“不说了，中午下班了打电话给你。”但电话那头的人好像不答应，非要跟她说什么。薇薇没辙只得应付着。这时座机响了，薇薇紧张看了一眼，正准备伸手去接。莫莉见状紧皱着眉头抢先一步接起，说：“你好，雅馨。”找林之乎的，于是转过去。这时薇薇也讲完电话了，把手机轻轻放在桌子上，表情有点尴尬，这次运气真是不好，一早上班就被莫莉抓了一个正着，她又该跟邓小姐反映，然后找辛晓芬投诉了。莫莉冷冷看了她一眼，说：“这两份传真帮我发一下，然后这几份各复印五张。”薇薇接过说：“好。”莫莉头也不回的走了。

    传真机，复印机是邻居紧挨着，薇薇一边发传真，一边复印，心里非常不满，莫莉每天工作又不忙，几次送文件资料过去她都在办公室上网，却总是叫她帮忙发传真和复印，前台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两部电话机，平时接电话都挺忙的，她却一点不体谅，邓小姐有时过来都自己发传真和复印，她摆的哪门子架子啊？当然了，这话只能心里说说，她可没有勇气当面质问莫莉。

    发了传真，又复印了文件资料，薇薇拿去总经理办公室给莫莉，说：“莫小姐，给。”莫莉抬头看了一眼，接过说：“公司是没有规定说上班时间不准接听私人电话，但凡事都有个分寸，前提更是不能影响正常的工作。”薇薇怯怯说：“我知道错了，以后会改正的。”莫莉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也不好多说你，我知道昨天放假休息，你玩得很开心，但今天已经星期一了，你的心稍微收一下吧。”薇薇默不作声，一副知错了的表情。莫莉皱眉说：“去吧，别影响工作。”薇薇说：“好。”转身离开，心想你怕我影响工作，就自己发传真，复印文件资料了。

    薇薇前脚出去，辛晓芬后脚进来，说：“邓小姐还没有过来上班啊？”莫莉冷冷说：“还没有，有什么事吗？”辛晓芬说：“没有，拿一份文件给她签字。”莫莉说：“放在这里吧，待会她来了，我帮你拿给她签。”辛晓芬说：“好，谢谢你。”莫莉说：“对了，你有空跟薇薇谈一下，一早上班就在那里接手机，电话响了都没有空接，挺影响工作的。”辛晓芬表情十分尴尬，脸青一块白一块的，说：“好，我知道了，我会找机会跟她谈的。”莫莉说：“那就好，虽然她是你的表妹，但邓小姐或客户看到了也不好。”辛晓芬说：“好，我知道了，没事我先走了。”莫莉说：“好。”

    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辛晓芬肺都气炸了，一方面是气刚莫莉那样说，说薇薇是她的表妹，明摆着又是拿裙带关系说事，讽刺的意思非常明显；一方面是气薇薇不争气，经常有把柄抓在莫莉手里，她当然是无所谓，但自己的脸就丢光了，站着被莫莉那样训斥，真是想着就窝囊。薇薇的朋友素质参差不齐，经常不顾时间和地点的打电话过来，薇薇又重情重义，不忍心挂断他们的电话。那样的场面莫莉多看到几次，肯定会向邓小姐反映的，到时她有什么脸面对邓小姐？薇薇是她的表妹，当初是她介绍进来的。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保安，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应该是快递。

    保安径直走到阿敏的面前，笑说：“何小姐，你的快递。”阿敏接过说：“好，谢谢。”保安笑说：“不用谢。”说着转身走了，转身之前看了整个办公室一眼，里面太多美女了，但可惜没有他的份。阿敏小心打开盒子，是一个供应商寄过来的样板。阿敏仔细看了一下，然后起身拿着过去找韩菲霏，说：“你的蝴蝶样板做好了，刚快递过来的，你看一下，看行不行？”韩菲霏惊喜说：“这么快就做好了，效率挺高的嘛。”阿敏默不作声。韩菲霏仔细看了一下，说：“还不错。”阿敏说：“那就行了。”转身就走。韩菲霏也不在意，阿敏一直都这个态度，她早已经习惯了。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保安室打过来的，说美琳的吴先生来访。韩菲霏说知道了，挂断电话之后就赶紧起身，准备下楼去迎接，美琳是她一个比较重要的客户。

    笑着引着吴先生到会议室坐下，吴先生看了一眼，说：“还是第一次到你们公司来。”韩菲霏一边倒咖啡，一边说：“是啊，之前邀请你到我们公司来参观，你总是说忙没有时间。”吴先生笑说：“早知道你们公司这么漂亮，到处都是风景，我早就过来了。”韩菲霏忍不住好笑，说：“喝咖啡，速溶咖啡，希望你习惯。”吴先生笑说：“没事，我喝得挺习惯的。”说着喝了一口，“我发现你们公司绿化搞得挺不错的。”韩菲霏笑说：“因为爱护环境，人人有责。”吴先生笑说：“所以我说你们公司漂亮嘛，看这竹子，真是太美了。”韩菲霏笑说：“这是凤尾竹，可惜里面没有风，如果有风的话，随风摇曳，就更美了。”吴先生笑说：“我记得有一首曲子叫《月光下的凤尾竹》。”韩菲霏笑说：“我也记得，好像是葫芦丝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