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原料（下）
目录：繁华录|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张莹一言不发，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沉思不语。
齐甜等甘蔗商见到她这个样子不由得有些害怕，因为这个昔日的大主顾毕竟是身份高贵的大唐郡主。她的义父、义母是皇帝和皇后，她的亲生父亲也是位高权重的朝廷重臣。这样的身份非一般的郡主可比。自己因为一时贪财而触怒这个女孩子，不知道会不会被治罪。
一想到这些，众人跪在张莹面前吓得哆哆嗦嗦，目光中不由得露出恐惧之色。
此时，张莹在大脑里搜索谁会有如此雄厚的实力同自己作对，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所以然。
她不说话，跪在地上的众人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室内安静得吓人，一根针掉在地上都会听到响声。
“郡主，万发商号的钟老板求见。”随着彩菱的声音，室内的宁静被打破。
张莹的思绪也被打断，她急忙说道：“彩菱，你先带他去贵宾室用茶。”
彩菱应着退了出去。
张莹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地上跪着的几个蔗商。偏巧，众蔗商也在满眼恐惧地看着她，她这才想起蔗商来这里做什么。于是开口说道：“想把甘蔗卖给谁，或者与谁签订契约是诸位老板的自由，没必要向我请罪。大家起来吧。”
“郡主，你真的不怪我们吗？”说着，齐甜用袍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
“没什么好怪的。你们能告诉我那个买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张莹脸上露出一个风轻云淡的笑容。
一听张莹说不会怪罪自己，众人的心这才放下来，他们七嘴八舌地说起与自己签订契约的人来。
从几个人的描述中，张莹了解到，与他们签订契约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鼻直口阔、目若朗星，脸身材高大的人，这个人衣着华丽，身上倒有几分不怒自威的魄力，冷眼看上去不象是商人，倒象是一个官员。还有，他的左边嘴角旁有一小颗黑痣。
说过这些话后，众人告辞离去。张莹又重新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还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她心想：“这个人应该只是一个手下，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是不可能轻易从暗处走出来的。”
见所有蔗商离去，彩菱又走上前来说道：“郡主，万发商号的钟老板还在外面等候。”
“请他进来吧。”张莹吩咐道。
万发商号的老板姓钟名利，汇通制糖作坊的老主顾之一，是一个有经济头脑的人，看到作坊出产的白色砂糖后，他隐约感到自己发财的机会来了，一下就购买了上千斤的白糖。
不多时，钟利随着彩菱从外面走进来。
这钟利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微胖，长着一张圆脸，他的眼睛也是圆圆的，一双眸子转动得灵活之极。这样的五官给人一种头脑灵活的感觉。曾几何时，他与张家的汇通货栈也有贸易往来。
来到张莹面前，钟利脸上露出一个职业式的微笑，躬身说道：“钟利见过永佳郡主。”
“钟老板免礼。有什么事情请坐下来说。”张莹说道。
钟利谢了张莹之后就在靠东的几案旁的竹质胡凳上坐下来。
“郡主，我想再定购一千斤的白砂糖。可是，韦管事却说现在只能限量供给买主货物，我定购的白砂糖早就超出限量范围，他拒绝和我签订供货契约。郡主，看在我是贵宝号老主顾的情面上，再和我签订一千斤的供货契约好吗？我可以再出比从前高两倍的价钱。”
“钟老板，现在作坊的原料短缺，我只能限量供货。希望你能理解。”
“这个丫头不是想给她的白糖提价才如此故弄玄虚？”想到这钟利不由得看了张莹一眼。他想通过察言观色来验证自己的想法。
只见张莹的神色中隐隐藏着一股焦虑，这回钟利知道她所说非虚。
“郡主，如果我帮你解决原料问题，你能否再提供一千斤的白砂糖给我？”钟利问道。
“如果能解决本小号原料短缺问题，我自然能提供白砂糖给钟老板。只是，我要的原料要新鲜尚好的，这附近蔗商的甘蔗又都被人包购，这个问题钟老板又能如何解决？”
“郡主，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找到原料。”
说完这句话，钟利起身告辞。
钟利走后，作坊内负责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向张莹禀告自己探听来的信息：
“郡主，不止是附近的几家甘蔗园，整个杭州府的甘蔗都被人花高价买下了。我们还打探到不止一个人来杭州府高价购买甘蔗，他们应该是一个团伙。”
“跟踪这些人，想办法与他们搭讪，看能否通过他们的只言片语知道谁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
“郡主，这些人说来奇怪，他们在签订完契约之后就在杭州府销声匿迹了一样。没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可是，他们签完契约后总会约定在何时提货吧？”
“他们的提货期约定在一个月后。”
“你们先留意一下各个甘蔗园，等提货的人出现时与他们搭讪，想办法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众人答应着退了出去。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张莹的思维又开始活跃起来，她的大脑中又多了一个疑问：“这个幕后主使垄断杭州府的甘蔗，究竟是针对一个汇通制糖作坊？还是针对杭州府的制糖业？对付一个汇通制糖作坊，他用得着出这样大的本钱吗？”
……
很快，张莹派出的人又探听到消息说，杭州府内的制糖作坊乃至它周围的制糖作坊虽然经营业绩每况愈下，可是，现在仍在开工制糖，而且，他们的原料也不是杭州府的蔗商提供，有专门的人供给。
此时，她派出外埠去采购原料的人陆续赶回张莹的制糖作坊。
采购人员一回到作坊，就到张莹这里复命。
这些人一个个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稍事休息了一会儿后才有人说道：“郡主，现在真的是有人与我们暗中作对，我们到了外埠后似乎被人暗中监视，无论我们去哪个甘蔗园总是有人先于我们用比平时两倍的价钱订下所有甘蔗。”
“看来那个幕后主使真的是下了血本来切断我的原料来源。想斗倒我的作坊？没那么容易。即使他是天上神仙也不能把全天下的蔗糖原料都垄断。这个人应该没想到，现在还有外公家的力量支持我。”
想到这，张莹倒不似最初听到这个消息那样震惊，那样愤怒。
见张莹不说话，众人以为是自己没采购到甘蔗原料而触怒她，几个人不由得跪在地上请罪道：“小人没办好郡主交代的事情，请郡主责罚。”
见作坊才采购人员满脸疲惫、还吓得战战兢兢，张莹出言安抚了几句之后就让他们下去休息。
众人刚走出去，钟利就一路小跑从外面进来。因为奔跑过度，他那张胖胖的圆脸涨得紫红。
见到这种情况，张莹急忙命人给他搬过座位，让他坐下说话。
钟利坐下来后喘息了半天，才开口说道：“郡主，钟某这两天想方设法出去弄甘蔗，可是，不管到哪都会碰一鼻子灰。是钟某无知，不该在郡主面前夸下海口，得罪之处望郡主恕罪。”
“哪里，原料之事本就与钟老板无关。”
“郡主不怪罪就好。钟某告辞。”说完，钟利起身，朝张莹抱了抱拳就向外走去。
这时，一个白色的鸽子，忽闪着翅膀从外面飞进来。
这只白鸽是专门为张莹送信的信鸽。
信鸽落在张莹面前的书案上，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它的腿上绑着一个细细的竹管。
“一定是外公写回信了。”看到鸽子腿上的竹管，张莹心中一阵高兴。她用手轻轻解下白鸽腿上的竹管，然后命彩菱把这只鸽子抱下去好好喂养。
张莹把竹管里的信件抽出来，慢慢打开。映入眼帘是遒劲有力的楷书。
看笔迹，这信件正是出自她的外公王千山之手。
在王千山的这封信的开头言辞中透着慈祥、温暖之意。因为挂念着蔗糖原料张莹飞快地读下去。
当读到，“王氏甘蔗园的甘蔗在接到你的信笺的前一天，以平时十倍价格全部售出。”这句话时，她的脸色变得苍白不堪，从来没有的疲惫感忽然从头到脚渗透到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里。她觉得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连手中的那张简短的信笺变得非常沉重。
手一松，王千山的信笺落在面前的书案上。路路皆断，有那么一瞬间，张莹感觉到一阵窒息。接下来，她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透过敞开的窗户，她看到窗外的月季花开得万紫千红、五彩缤纷，一朵朵随风摇曳，婀娜多姿。两只大如团扇的玉色蝴蝶在花丛中飞舞，太阳散发出的金色光芒映得碧绿的树叶发出美玉一般透明的色泽。一行白鹭在蔚蓝的天宇上翱翔。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祥和，那么自然。
可是，这祥和的环境却与张莹此时的心情形成极大的反差。
“原来外公的甘蔗也被人用平时十倍的高价买走。还是在我飞鸽传书的当天。既然如此，我不能再向他开口，求他把甘蔗卖给我。一直以为外公可以帮助我，想不到这只是痴人说梦。我自负自己聪明绝顶，见识广博，尘世间没有的事情能瞒得过我，可是，现在蔗糖原料来源都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尽数隔断，我却不知道幕后的黑手是谁？这可是真是讽刺呀”想到这里张莹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这一瞬间，她那苍白的容颜现出一种冷艳而又凄楚的美丽。
一开始她笑得很轻，可是，渐渐的她却笑出了声。
这一笑不要紧，张莹的内息开始有些紊乱，就在她收住声想调理一下内息的时候，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嗓子发甜，一口血从她嘴里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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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甜等甘蔗商见到她这个样子不由得有些害怕，因为这个昔日的大主顾毕竟是身份高贵的大唐郡主。她的义父、义母是皇帝和皇后，她的亲生父亲也是位高权重的朝廷重臣。这样的身份非一般的郡主可比。自己因为一时贪财而触怒这个女孩子，不知道会不会被治罪。
一想到这些，众人跪在张莹面前吓得哆哆嗦嗦，目光中不由得露出恐惧之色。
此时，张莹在大脑里搜索谁会有如此雄厚的实力同自己作对，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所以然。
她不说话，跪在地上的众人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室内安静得吓人，一根针掉在地上都会听到响声。
“郡主，万发商号的钟老板求见。”随着彩菱的声音，室内的宁静被打破。
张莹的思绪也被打断，她急忙说道：“彩菱，你先带他去贵宾室用茶。”
彩菱应着退了出去。
张莹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地上跪着的几个蔗商。偏巧，众蔗商也在满眼恐惧地看着她，她这才想起蔗商来这里做什么。于是开口说道：“想把甘蔗卖给谁，或者与谁签订契约是诸位老板的自由，没必要向我请罪。大家起来吧。”
“郡主，你真的不怪我们吗？”说着，齐甜用袍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
“没什么好怪的。你们能告诉我那个买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张莹脸上露出一个风轻云淡的笑容。
一听张莹说不会怪罪自己，众人的心这才放下来，他们七嘴八舌地说起与自己签订契约的人来。
从几个人的描述中，张莹了解到，与他们签订契约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鼻直口阔、目若朗星，脸身材高大的人，这个人衣着华丽，身上倒有几分不怒自威的魄力，冷眼看上去不象是商人，倒象是一个官员。还有，他的左边嘴角旁有一小颗黑痣。
说过这些话后，众人告辞离去。张莹又重新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还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她心想：“这个人应该只是一个手下，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是不可能轻易从暗处走出来的。”
见所有蔗商离去，彩菱又走上前来说道：“郡主，万发商号的钟老板还在外面等候。”
“请他进来吧。”张莹吩咐道。
万发商号的老板姓钟名利，汇通制糖作坊的老主顾之一，是一个有经济头脑的人，看到作坊出产的白色砂糖后，他隐约感到自己发财的机会来了，一下就购买了上千斤的白糖。
不多时，钟利随着彩菱从外面走进来。
这钟利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微胖，长着一张圆脸，他的眼睛也是圆圆的，一双眸子转动得灵活之极。这样的五官给人一种头脑灵活的感觉。曾几何时，他与张家的汇通货栈也有贸易往来。
来到张莹面前，钟利脸上露出一个职业式的微笑，躬身说道：“钟利见过永佳郡主。”
“钟老板免礼。有什么事情请坐下来说。”张莹说道。
钟利谢了张莹之后就在靠东的几案旁的竹质胡凳上坐下来。
“郡主，我想再定购一千斤的白砂糖。可是，韦管事却说现在只能限量供给买主货物，我定购的白砂糖早就超出限量范围，他拒绝和我签订供货契约。郡主，看在我是贵宝号老主顾的情面上，再和我签订一千斤的供货契约好吗？我可以再出比从前高两倍的价钱。”
“钟老板，现在作坊的原料短缺，我只能限量供货。希望你能理解。”
“这个丫头不是想给她的白糖提价才如此故弄玄虚？”想到这钟利不由得看了张莹一眼。他想通过察言观色来验证自己的想法。
只见张莹的神色中隐隐藏着一股焦虑，这回钟利知道她所说非虚。
“郡主，如果我帮你解决原料问题，你能否再提供一千斤的白砂糖给我？”钟利问道。
“如果能解决本小号原料短缺问题，我自然能提供白砂糖给钟老板。只是，我要的原料要新鲜尚好的，这附近蔗商的甘蔗又都被人包购，这个问题钟老板又能如何解决？”
“郡主，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找到原料。”
说完这句话，钟利起身告辞。
钟利走后，作坊内负责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向张莹禀告自己探听来的信息：
“郡主，不止是附近的几家甘蔗园，整个杭州府的甘蔗都被人花高价买下了。我们还打探到不止一个人来杭州府高价购买甘蔗，他们应该是一个团伙。”
“跟踪这些人，想办法与他们搭讪，看能否通过他们的只言片语知道谁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
“郡主，这些人说来奇怪，他们在签订完契约之后就在杭州府销声匿迹了一样。没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可是，他们签完契约后总会约定在何时提货吧？”
“他们的提货期约定在一个月后。”
“你们先留意一下各个甘蔗园，等提货的人出现时与他们搭讪，想办法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众人答应着退了出去。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张莹的思维又开始活跃起来，她的大脑中又多了一个疑问：“这个幕后主使垄断杭州府的甘蔗，究竟是针对一个汇通制糖作坊？还是针对杭州府的制糖业？对付一个汇通制糖作坊，他用得着出这样大的本钱吗？”
……
很快，张莹派出的人又探听到消息说，杭州府内的制糖作坊乃至它周围的制糖作坊虽然经营业绩每况愈下，可是，现在仍在开工制糖，而且，他们的原料也不是杭州府的蔗商提供，有专门的人供给。
此时，她派出外埠去采购原料的人陆续赶回张莹的制糖作坊。
采购人员一回到作坊，就到张莹这里复命。
这些人一个个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稍事休息了一会儿后才有人说道：“郡主，现在真的是有人与我们暗中作对，我们到了外埠后似乎被人暗中监视，无论我们去哪个甘蔗园总是有人先于我们用比平时两倍的价钱订下所有甘蔗。”
“看来那个幕后主使真的是下了血本来切断我的原料来源。想斗倒我的作坊？没那么容易。即使他是天上神仙也不能把全天下的蔗糖原料都垄断。这个人应该没想到，现在还有外公家的力量支持我。”
想到这，张莹倒不似最初听到这个消息那样震惊，那样愤怒。
见张莹不说话，众人以为是自己没采购到甘蔗原料而触怒她，几个人不由得跪在地上请罪道：“小人没办好郡主交代的事情，请郡主责罚。”
见作坊才采购人员满脸疲惫、还吓得战战兢兢，张莹出言安抚了几句之后就让他们下去休息。
众人刚走出去，钟利就一路小跑从外面进来。因为奔跑过度，他那张胖胖的圆脸涨得紫红。
见到这种情况，张莹急忙命人给他搬过座位，让他坐下说话。
钟利坐下来后喘息了半天，才开口说道：“郡主，钟某这两天想方设法出去弄甘蔗，可是，不管到哪都会碰一鼻子灰。是钟某无知，不该在郡主面前夸下海口，得罪之处望郡主恕罪。”
“哪里，原料之事本就与钟老板无关。”
“郡主不怪罪就好。钟某告辞。”说完，钟利起身，朝张莹抱了抱拳就向外走去。
这时，一个白色的鸽子，忽闪着翅膀从外面飞进来。
这只白鸽是专门为张莹送信的信鸽。
信鸽落在张莹面前的书案上，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它的腿上绑着一个细细的竹管。
“一定是外公写回信了。”看到鸽子腿上的竹管，张莹心中一阵高兴。她用手轻轻解下白鸽腿上的竹管，然后命彩菱把这只鸽子抱下去好好喂养。
张莹把竹管里的信件抽出来，慢慢打开。映入眼帘是遒劲有力的楷书。
看笔迹，这信件正是出自她的外公王千山之手。
在王千山的这封信的开头言辞中透着慈祥、温暖之意。因为挂念着蔗糖原料张莹飞快地读下去。
当读到，“王氏甘蔗园的甘蔗在接到你的信笺的前一天，以平时十倍价格全部售出。”这句话时，她的脸色变得苍白不堪，从来没有的疲惫感忽然从头到脚渗透到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里。她觉得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连手中的那张简短的信笺变得非常沉重。
手一松，王千山的信笺落在面前的书案上。路路皆断，有那么一瞬间，张莹感觉到一阵窒息。接下来，她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透过敞开的窗户，她看到窗外的月季花开得万紫千红、五彩缤纷，一朵朵随风摇曳，婀娜多姿。两只大如团扇的玉色蝴蝶在花丛中飞舞，太阳散发出的金色光芒映得碧绿的树叶发出美玉一般透明的色泽。一行白鹭在蔚蓝的天宇上翱翔。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祥和，那么自然。
可是，这祥和的环境却与张莹此时的心情形成极大的反差。
“原来外公的甘蔗也被人用平时十倍的高价买走。还是在我飞鸽传书的当天。既然如此，我不能再向他开口，求他把甘蔗卖给我。一直以为外公可以帮助我，想不到这只是痴人说梦。我自负自己聪明绝顶，见识广博，尘世间没有的事情能瞒得过我，可是，现在蔗糖原料来源都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尽数隔断，我却不知道幕后的黑手是谁？这可是真是讽刺呀”想到这里张莹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这一瞬间，她那苍白的容颜现出一种冷艳而又凄楚的美丽。
一开始她笑得很轻，可是，渐渐的她却笑出了声。
这一笑不要紧，张莹的内息开始有些紊乱，就在她收住声想调理一下内息的时候，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嗓子发甜，一口血从她嘴里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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