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只卖艺不卖身（六）

    夏天的傍晚总是给人一种繁华后的落寞感，初柔在自己的屋子里练习着她新谱写的曲调，词是李清照的那首《双银杏》风韵雍容未甚都，尊前柑橘可为奴，谁怜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谁教并蒂连枝摘，醉后明皇倚太真，居士擘开真有意，要吟风味两家新。这时曹妈妈身边的老妈子火烧火燎的推门走了进来：“ 掌柜的让我过来叫初柔姑娘，前堂厢房里有请！” 那老妈子说完看着初柔丝毫未动就一脸的焦急：“ 唉吆，我说初柔姑娘啊！你就别在这里自怜自叹的了，赶紧跟我走吧！” 初柔一脸的无奈，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不愿意她都非去不可，初柔抱上自己的琵琶就跟着她出去了。前堂已经开始繁忙起来了，初柔跟着那老妈子走上了楼。老妈子为初柔推开门就退出去了，初柔怀里抱着琵琶迈进了门。这段日子来，初柔几乎已经适应了起来，初柔觉得自己的这种适应简直就是苹果身上的小斑点，她害怕斑点逐渐变大糜烂，糜烂到覆盖了整个苹果。前段时间初柔找到曹妈妈告诉曹妈妈想要赚钱为自己赎身。曹妈妈说要五十两初柔听了欣喜若狂，几天下来，初柔终于赚到了，她天真的拿着钱去找曹妈妈，这时曹妈妈才说要的是五十两黄金，初柔听了后心里的希望轰然倒塌，客人每次打赏三十两初柔才得五两，五十两黄金，可能要初柔穷尽一生也未必酬的到吧！唉！初柔叹息了一声把自己的意识在回忆里拉了回来，厢房里有两男两女，曹妈妈也在，一个女人坐在男人的腿上拼命的劝着酒，另外一个女人用帕子遮着脸媚笑着，那男人的手不老实在女人腿上摩挲着，曹妈妈跟看到初柔走了进来就连忙介绍着：“ 初柔，这两位可是这京城里响当当的大人物，能够得到两位大人的赏识可是你的福分！” 那两个男人见初柔走了进来就纷纷把身边的姑娘推开了：“ 什么大人小人的，曹妈妈啊！来到这里都一样，都一样，啊！” 那男人跟曹妈妈说着话，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初柔，眼睛在初柔的身上再也不肯离开半点，初柔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对上了两双那么露骨的眼神，初柔低下头，稍微弯了一下腰，就坐下准备演奏。这时门口的老妈子走到曹妈妈身边不知道在耳边跟曹妈妈说了句什么，曹妈妈跟他们两人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初柔指间划过琴弦，一首委婉又略带哀怨的曲子冲进所有人的耳朵，初柔始终低着头。她用眼角瞄着桌子边上垂涎欲滴的两个男人，她能够感觉他们随时都会扑上来的。桌边上的一个男人斟好了一杯酒，摇摇晃晃的走到初柔身边：“我说初柔啊，你不要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来，陪大爷我喝一杯！”那男人说完就把杯子递给初柔，初柔连忙站起了身子：“ 不！我不会喝酒！” 初柔推托着。那男人学着初柔说话的声音用一副极其下贱的语调重复了一遍初柔的话：“ 不，我不会喝酒！” 他说完后哈哈大笑了两声，这时另外的一个男人也走上前，一把把站起来的初柔按在了凳子上：“ 哎！初柔姑娘，稍微喝那么一点不打紧的！” 他说完就把斟好的那杯酒灌进了初柔的嘴里，初柔尽管挣扎着可还是咽下了一口，从来没有喝过酒的初柔顿时觉得满脸火辣，初柔见他们又把桌子上的整壶酒拿了过来，她拼命推开他们仓皇逃回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