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目录:[HP]地狱,没有天使| 作者:侃侃千湄| 类别:玄幻奇幻

    84.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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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一九三九年,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年份,这年三月,第二次世界大战在欧洲全面爆发,各国陷入旷日持久的战事泥沼,几乎无一幸免,大陆自此风雨飘摇,生灵涂炭。然而,在动荡撕开它平静的假面之前,人们的目光仍然齐齐聚焦在非洲古国:埃及。

    时间倒回至三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时值圣诞,西方民间最重要的节日,正是合家团聚,祈福平安的日子,就在这一天,一场惊心动魄的惨烈战事在埃及首都开罗毫无征兆地打响,与战人数总计上千,双方的势力和身份至今成迷。这些人上天入地,呼风唤雨,战力惊人闻所未闻,在没有使用任何热武器的情况下,短短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竟摧毁了半座开罗城!

    这一战波及之广,伤亡之骇人,全埃及举国震惊。然而就在埃及军方匆匆集结,全副武装开拨入城之时,摆在军队面前的,只有沦为废墟的空城,和遍地数不清的尸体。有幸存的目击者声称,来犯者早先突然中止战斗,腾空冲出了城南,大军获悉立刻调转方向,杀气腾腾奔赴库姆塔格,不料却扑了一场空,彻底失掉对方行踪。在随后的时间里,空军战机倾巢而出,将茫茫荒漠翻了个底朝天,奈何掘地三尺,仍然一无所获。

    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世界各地。是夜,此事俨然成为了餐桌上的首要话题,所有人都在谈论,争议不断,纷纷猜测这场祸乱的因由,而对一干神秘人身份的探究,更是揣度不休。

    次日,人们还沉浸在对此事的震惊和关注当中,一则更加轰动的新闻再引哗然。

    报道称,位于埃及开罗南部,面积广达数十平方公里,举世闻名的萨卡拉墓葬区,在圣诞节当晚被夷为了平地。曾经屹立了四千余年不倒,历经风霜的的古老陵墓阶梯金字塔,一夕间化为了乌有,在尘土散尽之后,人类的第一座金字塔,从此成为了历史。

    这一切发生的同时,灾难降临开罗,经过半城坍陷的恐怖遭遇,犹自惊惧不已的市民们,在这一天的深夜彻底陷入了恐慌。据亲身经历者回忆,当晚凌晨时分,黑暗笼罩,星月无光,大地开始剧烈震颤,开罗上空飓风呼啸,响起了末日般的诅咒,将世间全部声音全部光明肆意抽吸殆尽,在令人窒息的短暂死寂之后,惊涛骇浪挟着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滚滚奔涌而至,那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将绝望散布到所有人心中,断绝了一切生的希翼,在那一刻,全城上千万人,没有一个认为自己还有机会看见明天的太阳。

    在生死间惶惶徘徊,度秒仿若度年,等待变成一种煎熬,当风浪终于止歇,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人们相互搀携,揣着重生的莫大庆幸,小心翼翼走出室外,却发现一切都已经变了,眼前的世界翻天覆地。

    尼罗河,这条养育了上下埃及数千载的母亲河,如今生生改变了她的方向,将四分之三的开罗古城,没成了一片汪洋。

    一夜,仅仅一夜的时间,萨卡拉消失,尼罗河改道,灾难接踵而至,给埃及带去了近代以来最惨痛的打击,人们长久失语。

    究竟是甚么力量,翻手间颠覆了几千年的文明?全世界都在问,然而答案却没人知道。

    仿佛是来年战乱动荡的不详预兆,一九三八年,就这样匆匆给自己画上了沉重的句号。时间的长河继续向前奔跑,不曾停留,而发生在萨卡拉的一切,就像一颗投入河流的小石头,转眼即吞没在翻涌的浪花之中。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湮灭的真相将会被命定之人揭开。或许,只是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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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的德文郡,小雨淅沥沥下个不停,直到十四日情人节这天才勉强放了晴,空气却依旧潮湿得紧,

    “梅林的裤子,这天气真见鬼。”考克斯低声咒骂,佝偻着腰打开酒馆大门。头顶的天空阴沉沉的,才近黄昏时分,太阳就已经沉了下去,

    “拜托别再下了,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起。”作为此间酒馆的老板,年近七旬的考克斯已是一脚踏进了棺材的人,他独自支撑这份祖业,近年来愈发力不从心,尤其在下雨天,腰痛得简直要了他的老命。因着病痛缠身,酒馆一个月开不上几次,门上蜘蛛网都快结出来了。

    不过,今天可不一样,今天日子特殊,别说下雨了,就算上头下冰雹,下飞刀,老头也是要开门的。

    同往常一样,每月的第二个星期五,考克斯都会开门营业,风雨无阻。因为这天晚上,会有一位尊贵的客人到他店里买酒。考克斯是这位客人看着长大的,不止是他,他的父亲,他的祖父,他的曾祖父,都是。

    这位客人便是勒梅先生,------德文郡的老人们都这样称呼他。

    考克斯盛上满满一大壶蜂蜜火酒,备在吧台下的暗格中。这酒是他家秘方独酿,也是勒梅先生最喜欢的,正因为如此,他的祖辈才有幸结识上这位大人物。

    “叮当”一声铃响,店门被推开。考克斯觑着老眼看过去,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这是一个身材挺拔高大的男人,满身寒意隔着老远都瘆得人心慌。他在门口站了片刻,似在打量店内的情形,随后便径直走到角落里坐下。

    考克斯视线一路跟过去,心里有些疑惑,这间酒馆平常人看不见,来的都是巫师,又因他时常闭门不开,所以光顾的都是熟客,面前这位披着暗色斗篷,帽檐压得极低,辨不清相貌,看那身段,倒是眼生得很。

    有客上门,招呼还是要打的,于是问他想喝甚么。

    “随便。”那人道,嗓音很低沉,有一种喑哑的磁性。

    考克斯撇嘴。做生意碰上生客,最怕对方说这两字,若上了你不喜欢的,岂不砸了自家招牌,他家酒单不甚丰富,于是一一报了出来:“我这儿有蜂蜜火酒,威士忌,波尔多,您看?”好歹自己选一样吧?

    沉默良久,男人点了波尔多。考克斯端着盘子过去,被对方周身寒气迫得受不住,放下酒杯便返了身,匆忙间,瞥见几率金发,掩在男人脖间。

    店里陆续有客进来,都是郡上的熟人,相互打过招呼后,倚到吧台落了座。

    “喂,听说没有,这个月第五起了。”

    “怎么没有,打从去年年底起,这事儿就没消停过。”

    “你们在说甚么?”考克斯拖了根凳子坐下,问道,

    “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啊?”先前起话头的那人端起火酒猛灌一口,一惊一乍道,“这两月不断有人失踪,魔法部那帮人都快忙疯了。”

    考克斯干瘪瘪地摇摇头,他是哑炮,对巫师的事情向来不甚关心,为了省几个养老钱,连预言家日报都没订。“都是些甚么人不见了?”他问。

    “嗬,这你可问到点子上了。”那人再灌一口,压低嗓子神秘兮兮地道,“这事怪就怪在这里,我听说,失踪的都是魔药师。”

    一人这时插道,“他说的没错,我有个远方表亲上月不见了,他就是魔药师。”话虽如此,开腔这人却不显忧色。

    考克斯讶然,“你亲戚?那找回来了吗?”

    对方点头,“回是回来了,但不是找回来的,”他停了一秒,面色忒古怪地说道,“他是自己回来的。”

    “嗨---,你这么哪说得清楚,我有个朋友是魔法部的,晓得不少内情,听他讲,那些魔药师,失踪了几天又让人给送回来了,记忆也被改了,那几天的事情都忘个精光,连自己是被谁绑的都不知道。”

    “有这种怪事?!”

    旁边一人啧啧两声,感叹道,“怪事年年有,去年年底埃及出的那茬,不是更怪?话说回来,最近这事儿闹得也够大的,不单咱们英国,连德国法国都有人失踪。哎------,依我看呐,这天怕是要变咯。”

    考克斯暗自撇嘴,心道,天再变,也变不到我这哑炮头上。

    吧台几人犹自聊个不停,他兴致缺缺,便抽身到酒架旁找事做,百无聊奈间,视线落至角落,不由得顿了一顿。

    四方大桌,只坐了一人,好几个客人眼瞅着打算入座,却又在几步之遥绕了开去,脚下匆匆似避之不及。

    考克斯腹诽:这人肯定是个黑巫,煞气这么重。

    虽如是作想,心底却生不出反感,红酒这种东西,在他家原是摆设,几乎就没被点过,下里巴人嘛,扮高雅扮不像,这小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都不愿被邻里笑话了去。而此刻一杯波尔多衬在那人的手里,却并不让人觉得突兀,相反,倒是合眼得很。男人半垂着头,一张脸笼在阴影里,酒杯端着也不喝,许久方浅浅地抿上一口,举手投足间,优雅气度自然流露。

    考克斯一辈子没出过德文郡,贵族更是没有见过半个,这厢白白地欣赏了半日,暗赞道:恐怕真正的贵族,也不过如是了吧。

    今天日子特殊,郡上的住家都知道,是以,自打夜幕一落,酒馆便被挤得满满当当,唠嗑碰杯声此起彼伏,闹腾得很。唯独那男人一直安静地坐在角落,不曾抬头,右手微握放在桌面,拇指缓缓动作,似在摩挲着甚么。考克斯打眼望了一望,那闪闪发光的一粒红色,是钻石么?

    “老板,快看谁来了!”这当口,吧台有人大喊一声,考克斯扭头瞧过去,老脸立时笑成了一朵花。

    门外走进来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身披白色长袍,身形挺拔不显半分老态,一双眼睛明亮有神,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长须垂至胸前,衬上那身一尘不染的白袍,颇有仙风道骨的味道。

    堂内的客人哗啦啦全站了起来,一时间人声鼎沸,只差没把小酒馆的屋顶给掀翻了,

    一说,“勒梅先生晚上好啊。”

    一说,“勒梅先生您还是这么精神呐。”

    一说,“哎哟梅林的胡子,我这去了法国大半年,可想念您老人家了。”

    一说,“我孙媳妇儿生了个胖小子,勒梅先生您给取个名吧。”

    众人七嘴八舌打着招呼,分外热情。老者一路往吧台走,面带微笑,不时停下来和人交谈两句,那些有幸同他说上话的,全都两眼冒光,激动得浑身发抖,而被挡在外面上不去的,也都踮着脚,伸长脖子不住地朝里望。

    考克斯抱着酒壶在吧台里候着,一张脸涨得通红,待老者走到跟前,脚便开始颤,嘴里结巴着,“勒勒勒……”

    得,盼了一整月,临到头却连称呼都道不完全,考克斯急得直想扇自己两巴掌,回回都这么窝囊,真是气死个人,可没办法,他一激动就成这样,不然也不会光棍一打就几十年了。

    对方应是知道他的,当即和蔼一笑,道,“小杰克,你身体怎样了?”

    杰克是他乳名,考克斯听了老脸更红,挠着脑门嘿嘿直笑,“托托托您的福,还,还不错,就是,就是天凉的时候,不不不不太好动弹。”

    老者耐心等他说完,点头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是早些时候把这里关了吧,也好享享清福。”

    考克斯一听就急了,“那那那怎么成,我还要给您再再再酿几十年酒呢!”说着便把酒壶放到了吧台上。

    却在此时,斜里伸过来一只手,将一个黑布袋子放到了台面上。考克斯心里顿生不满,暗骂谁这么莽撞,竟然在勒梅先生同人说话的当口打岔。

    一抬眼,原来是披着斗篷的那个男人。考克斯掂了掂钱袋,没好气道,“这位客官,您只点了一杯波尔多,用不了这么多钱。”他说着,一手将钱袋推了回去。

    男人未作理睬,兜帽下的阴影愈发暗,偏了偏头,低低开口,一声“尼可”,听得四下冷气倒抽。

    这,这简直太不尊敬了!勒梅先生的名字,岂是你能随便叫的?!

    酒馆内气氛登时变得紧张起来,众人面带愠色,怒气冲冲瞪视着此人,有些甚至悄悄摸出了魔杖。

    可他们拥趸的对象勒梅先生,此刻却未动声色,只不过若细了看,会发现他眼中已精光大现,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的左手。

    “喂!你是甚么人?竟敢对勒梅先生不敬!”有人耐不住,直接出声教训了。

    “就是,咱们德文郡不欢迎你这样的人。”又一个蹦出来。

    男人一声冷哼,甚轻蔑,与勒梅低低道了句“我在外面等你”,便旋身往门口走。

    他走得不紧不慢,步伐却迫出了极逼人的气势,脚下每一步都踏在人心坎上,踏得人胸口发紧。那些持着杖子跃跃欲试的,还未靠近,便觉着掌心生汗,浑身发凉,两腿不听使唤地往后面退。这样一来,拥挤的大堂,转眼竟给他让出了一条道,直通大门。

    四下里鸦雀无声,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众人方惊醒过来,一时间顿感颜面尽失,

    “不能就这么放他走了!”

    “就是,太嚣张了!”

    “敢对勒梅先生不敬,咱让他竖着来,横着回去!”

    一干巫师同仇敌忾,放狠话的放狠话,掏家伙的掏家伙,一窝蜂挤到门口,看情形是要冲出去找回场子了,却在此时,店里有人突然“哎哟”了一声。

    回头一看,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仙风道骨的勒梅先生。只见他一把抓过吧台上的酒壶,拔腿就朝店外头跑,边跑边喊,“小杰克,那钱袋里的加隆肯定够数了,我这边就不付了啊!”

    。。。。。。

    下意识地让了路,满堂呆若木鸡。方才,方才慌慌张张追出去的,是那位活了六百零八岁,自打小时候认得起,便始终沉着稳重的勒梅先生么?

    大家相看一眼:兄弟,咱是不是看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很多鲛人要期末考试了,想起一个段子,过去每当快要考试的时候,总要把张无忌和张三丰的经典对白拿出来回味几遍,然后就有了无穷尽的信心,浑身充满了战斗力。

    大约是

    张胡子问:“无忌,我教你的还记得多少?”

    张正太答:“回太师傅,我只记得一大半。”

    张胡子又问:“那,现在呢?”

    张正太又答:“已经只剩下一小半了。”

    张胡子再问:“那,现在呢?”

    张正太再答:“我已经把所有的全忘记了!”

    张胡子大手一挥:“好!你可以上了!”

    ╮(╯▽╰)╭祝大家考试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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