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第 121 章

目录:[HP]地狱,没有天使| 作者:侃侃千湄| 类别:玄幻奇幻

    以赛亚书有曰:“锡安必因公平而得蒙救赎,其中归正的人,必因公义而得蒙救赎。”

    锡安即是耶路撒冷,它在圣经中象征神的百姓,而这句话说的便是:“神以公平救赎它的百姓,它博大而无私。”

    对此,他至今记忆犹新。

    因为自打七岁起,巴拿督的嬷嬷们便会领着他们一群小孩到教会去,诵经唱诗给那些衣着光鲜的贵族们听。他总是被推到最前面,因为他生得漂亮讨喜,口齿也很伶俐,总能将那些大段大段枯燥的经文背得不差一字;如果能让那些老爷太太们满意,露出一点笑来,他当天的晚餐或许会比别人多半个饼。

    “锡安必因公平而得蒙救赎,其中归正的人,必因公义而得蒙救赎。”他的手背在身后,扬着童稚的脸,面带乖巧的笑,内心嗤之以鼻。

    这世界有的人无父无母低卑贫穷,有的人却生来为王享尽富贵,如果这就是神所谓的公平,他不信。他不信神。

    梅林也不是神,他只是够强,让所有人都心悦诚服的顶礼膜拜,这样的境界是他毕生追求。

    作为一所学校,霍格沃兹也有特权阶级,尤其在贵族云集的斯莱特林。他们高高在上,他们趾高气扬,权威与荣耀是父荫赋予他们的与生俱来的礼物,他当然羡慕,但并不嫉妒,他心态很从容,曾经有一个人对他说过:“真正的枭雄,即便是白手起家,照样能打出一片天下。”

    那时候他信她,后来她走了,他等了她很久。

    当一个人毕生的目标被确立,奋斗也就有了无穷动力。他天资聪颖,拥有斯莱特林独一无二的血统,更重要的,他比所有人都勤奋刻苦。尽管无依无靠,没有显赫的家世可炫耀,他只用了两年,便博得了整个霍格沃兹的认同。学生钦佩他,教授喜爱他,院长斯拉格霍恩信任他,甚至将一些不方便出面的事项委托予他。比如,与博金博克的交易。

    这算是种变相的利用,他不介意。你有所需,我有所求,很公平。

    显然霍格沃兹的教师薪酬并不能满足斯拉格霍恩的挥霍,这个极爱虚荣的男人为了维持自己的排场,在他状似不经意的提议下,将许多私下的制造交给他,卖给博金。因为他办事牢靠口风严紧,交易的范围渐渐与违禁靠拢,这让他很高兴,他可以有更多机会离开霍格沃兹,接触到更多的黑巫,甚或打听到一些消息。

    他一直在打听那个人的消息,她在德国,这对他而言很难。他从未放弃。

    她是l,德意志君主格林德沃身边唯一的女巫。他是汤姆·里德尔,生于伦敦东区巴拿督。

    与博金的交易几乎都安排在周末,斯拉格霍恩办公室有壁炉,只消一把灰撒进去,人便到了千里之外的翻倒巷。魔法真是个好东西。

    博金来信说,他的魔力探测器和空间储存袋被人订了,探测器需要他亲自设定才能启用,双方于是约在周六碰面。

    买家是个女子。国内最近来了不少德国的黑巫,对这次碰面他有些迫不及待——有没有那么一丁点可能,会是她?

    就算不是,他也很想见一见对方,那个储存袋在他心中曾经很重要。

    易容马格斯本是先天所有,后天不可能修得,但这并没有难倒他,那人走前留下了一本书,上面记载着不少失传已久的魔法,他都学到了。斯拉格霍恩还以为他天生就是个易容马格斯。

    同往常一样,他将自己化成那副普通的模样,又喝了几滴增龄剂,便去了翻倒巷的博金博克店里。

    然后就见到了那个人。

    起初并没有想到会是她。身形不像,声音也不像,尽管有太长时间没见,他却是不可能忘的。

    可是那人说话的口气……

    会是她乔装的么?

    他迫切地想证实自己的想法,于是试探了一下。那女子随即就变得警惕而防备,说话的口气也让他愈发觉得熟悉。

    他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这反应很可笑。

    把她的兜帽掀开,问她当年为甚么要不告而别——这是他一直想问的。

    差一点就这么做了,他忍住了。

    听她说出那个复方汤剂的配方,感觉很怪异,这配方很早以前就知道了,第一剂便是为她而做的——她总是很懒,甚么事都懒得自己动手,倒是在他做药时,捣起乱来乐此不彼。她说要扮成室友的模样,去麻瓜市里走一遭,他不放心,问她具体要做甚么,她神神秘秘的不肯讲,只叫他安心道:“没事,我有分寸的。”口气跟刚才的一模一样。

    那一剂有不少原料,还是两人一起去霍格沃兹的温室里偷出来的,究竟是她忘记了,还是这一个真的不是她?

    他终究没有问。这应该不是因为缺少格兰芬多那种没脑子的二杆子孤勇——他想。

    记得她当年曾神神叨叨地说过一句话。她说话经常神神叨叨。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大约是这么说的。

    当初觉得莫名其妙,如今的一时间,仿佛有了那种体会。只是,她在甚么时候成了他的原乡?这问题如今才问自己,为时好像已经太晚。

    就在他还在咀嚼那句话的时候,她已经走远了。背影瘦得像一根草,与记忆全然无法重叠,却让他想起了那年平安夜的霍格沃兹月台,他将她送上那列火车,然后从此不曾相见。

    无论这一个人,究竟是不是那一个人,都已经不重要了,两年多来的坚持,突然间就想放弃了。他感到一股莫大的空虚和茫然,这感觉很不好。

    这种时候需要好好静一静,是真正意义的安静。他在次日去了那片海滩——每当想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便会去那里。霍格沃兹外的禁林也是一个选择,不过和那地方比起来,还是吵了一点,常常会有些奇奇怪怪的动物,譬如马人甚么的,从他栖身的树下闹喳喳的跑过去,扰得人心绪不宁。

    海滩在一座陡峭高耸的悬崖下面,背对的那一面有一个岩洞,他在巴拿督期间发现了那里。因为地势险要,不会有人下到这儿来,所以有时候他会在这里做一些魔法实验——都是霍格沃兹明令禁止的,而附近的海域暗礁众多水流湍急,船只也极少从这里经过,放眼望出去,只有茫茫大海和飘云的天幕,蓝成一片的天与地之间,只有他一个人。

    揣着手,漫无边际的走走停停,心情如何都不能平复,这里的海鸟不怕人,有那么四五只老在眼前晃,他总算找到了心烦意乱的源头,挥动魔杖就朝空中放出去一个很响的魔法,那几只鸟被这一下给吓着了,扑扇着翅膀飞高了一点,却依旧在他头顶徘徊。

    这时,他听见了“砰”的一声爆响,压过了海浪的声音,远远从海那边传过来。转头看去,只隐约见着一双人手样的东西,在海面舞了几下,然后就不见了,旋即又一个人影在半空现出来,紧跟着也跳了下去。

    啧,今天莫不是个甚么节,两巫师前仆后继的跑这儿来跳海来了。

    那两人的死活他一点也不关心,但也不想被对方发现,毕竟还穿着霍格沃兹的袍子,也没喝增龄剂,这会给他带来麻烦。他向来讨厌麻烦。

    找了块礁石傍进去,以防万一,又用灭幻咒匿了身形,便坐下来等着看后续。

    最好统统淹死——他一边等一边想。虽说巫师被淹死的可能性非常小,尤其不会游泳的巫师还专程幻影移形来跳海,这种可能性更加小。

    然后他就瞪大了眼,他看见一只体型奇大的老鹰,凭空出现在海面上,振开双翼就飞快地往这边飞过来。它越来越近,两扇金翅伸展开,目测上去足有二十英尺;爪下似乎还带了一个人,他看见了白色的衣裳,还有褐色的长发。

    巨鹰转眼即至,落地的那一刹,化成了一个金发的男人,一身水湿的黑衣,怀中搂了一个女子。在看清那男人面孔的一瞬间,他便侧身闪进了那块礁石的后面——尽管以原本的位置和伪装,对方根本就不会发现。

    “格林德沃……”

    哪怕把斯拉格霍恩认成了邓布利多,他也不可能将这男人认错。

    抬手摸了摸心口,那地方有东西在使劲地撞,砰砰砰的,直欲跳将出来。

    深呼吸几口,他谨慎地探身出去,格林德沃好像在给那女子疗伤,身形将他的视线挡住了,他看不见那女子的脸。

    他耐心地等着。他这辈子就没有这么耐心过。

    良久,那女子终于醒了——被格林德沃打醒的。正觉得她哭闹的声音有些耳熟,她就做了一件叫他万万没有料到的事情,他估计格林德沃也万万没有料到。

    她就像一只猴子,突然就蹿了起来,扑到格林德沃身上,就开始拳打脚踢。他下巴差点掉地上。

    这时看清她的脸,他认识,是个斯莱特林的女生——丽莎·雪莱,一个怎样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死人?!

    身手还挺敏捷的,体格和力气就差太远了,跟只蹩脚鸡差不多。小鸡又怎么斗得过老鹰,格林德沃三两下就把她制住了。他认为那个名叫雪莱的女生这回必死无疑,尽管在他的印象里她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然而事实是,他看见他们吻到了一起。

    这女的绝对不是丽莎·雪莱——虽然有雪莱那张毫无分辨率的脸,以及那个一激动就流鼻血的怪毛病——真正的雪莱已经死了,就死在他的面前。那丫头长期以来就像一根不起眼的杂草,身上没有任何斯莱特林应有的品质,她胆小又懦弱,根本就没胆量忤逆任何人,也不可能有机会与格林德沃这种分量的黑巫接触,她生前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一听到“禁林”两个字就会吓得哆嗦。

    那么,这一个又是谁?她究竟是谁?

    那一刻,有一个名字在脑子里尖声叫嚣起来,震耳发聩,他差一点没忍住冲出去——如果他会死咒,并且能百分百击杀格林德沃的话。

    万幸他不是热血沸腾而脑细胞极度缺乏的格兰芬多,强悍的自控力使得他没做出任何超越理智的行为,他只是紧贴那块黑礁,把身体完全融进身后的黑暗里,时不时承接拍上来的大浪将全身湿透,就那样看着远处相拥的两个人。浪涛模糊了他们的喁喁私语,夕阳映红了整片天幕,洒满他们的全身,必须承认的是,这一幕很美。美得刺目。

    时候似乎不早了,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旧怀表,习惯性的摇了摇——指针已经走到了六点半。女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蹲着身子浇水洗脸,他的视线片刻不离她的身影。

    然后,他终于听见格林德沃叫出了她的名字,他叫她sisi。

    sisi,sisi。siler……

    “滴答”,“滴答”,旧怀表的指针颤颤巍巍地走,那声音和那年她给他时一模一样。

    “汤姆,这是我最值钱的东西了,我把它交给你,你一定要替我保管好哟。”

    他把怀表揣了回去,站起来。这个举动并没有引起那两人的注意——他们又抱到了一起,吻得浑然忘我,全然没发现旁边有个人一直在看着。他不着痕迹地绕到礁石背后,无声放了个咒,将附近的声音统统放大,又仔细地滤去水声风声和鸟叫声。这是个精细活,他做得不紧不慢,有条不紊,随后对自己又施了一次灭幻咒,检查身体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之后,才缓缓绕出去,回到刚才的位置。

    禁书区的十三号角落蜘蛛网实在太多,不过今晚一定要破例去一次,那里最好有这样一本书,上面记载着百发百中并且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死咒——他这样想着。

    siler的脾气还是那么火爆,她竟然拿靠枕砸格林德沃。如果把那个枕头换成同等大小的石头,滋味肯定很美妙。

    可惜靠枕终归也只能是靠枕,她又被逮过去了。她这回终于晓得了反抗——虽然没起到甚么效果,他稍稍活动了一下僵痹的身体,换一只手拿魔杖;在裤侧擦了擦手心握出来的汗,又咽下一口唾液润泽干涩的喉咙,这时才发觉,嘴里从刚才起,一直都很苦。

    “晚上的南瓜汁一定要加糖。”他想。

    现在这个时间点,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在这里又不能做甚么,目前做甚么都是以卵击石,他还没那么蠢。

    他一边如是作想,一边留在原地,跟一块礁石似的就那么静静待在那里,自我煎熬地听,自我煎熬地看,其实这也挺蠢的。

    很快他便庆幸自己没有离开,他听到了许多匪夷所思的,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的事情。

    原来,她并不是不告而别。

    他又绕回了礁石后面。格林德沃站了起来,他要召集圣徒,他急着把siler带回去。客观来讲,他认为这举动十分明智,换成是他也会这么做——尽快把这女人弄回去,找个没人能觊觎的地方关起来。

    格林德沃果真如传闻一样嚣张,他竟然公然在英国的地界放出了圣印。夜色泠泠,新月如钩,巨大的图案在他头顶的天空霍然绽开,金色的光芒顷刻与月光交汇在一起,在他透明的身体上投射出一道道色调诡异的条纹。

    随着越来越多的黑巫到来,浓郁的黑魔法气息毫不内敛地在整片海滩上弥漫开,他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却又对那股肆无忌惮的霸道的力量无比沉迷。旧怀表紧贴着他的心脏,滴答滴答的走,时针已经指向八点,这注定是影响他一生的一天。

    空中出现了不少奥罗,他们被圣印吸引而来,却又因格林德沃的在场而不敢靠近,他鄙夷地看了眼那群躲得远远的白巫,将视线投回到场中,眼神渐渐被疯狂和炽烈充满。

    格林德沃就像换了一个人,独独面对siler时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或许比普通男人英俊一点,再迷人一点;而此刻他的身上却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是种奇特的光辉,令人不由自主想对他下跪臣服,是强大的实力所铸,多年身居上位所炼,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强烈震慑。

    他不得不将眼帘垂下去,太过灼热的注视必定会被格林德沃察觉。收身回去,深深呼吸——他现在需要冷静,今后的计划也是同样,必须一步一步完美制定,实施起来不能出任何差错,这将会花费大量的时间,不过不要紧,他有的是时间。

    他想他真的应该走了,却在这时,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飞快地往他这方跑来,未及幻影移形,那个戴着银面的少女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顿时就恍惚了片刻,两人此刻近得是那样的不真实,那是近在咫尺,伸手可触的距离。

    他用了灭幻咒,肉眼极难辨出他的存在,然而如此之近……

    灰棕色的眼睛蓦地大睁,她张了张嘴,就要惊呼出口,一道昏迷咒击中了她。

    少女向后倒去,他下意识拉住她的手,触碰到她的那一瞬,脑子里有一根弦“铮”的就断了,而她的身体仍在软软下滑,他便又下意识揽住了她的腰,刹那间,所有压抑在心底的东西不顾一切地破涌了出来,以摧枯拉朽之势,霎时就将理智撕成粉碎!

    终究,他只是一个人。理智永不崩倾的那是神,这个世界没有神。

    他抱着她,没有犹豫和挣扎,只是那样贪婪地抱着、看着她。

    “sisi。”

    是格林德沃的声音。他搂紧了她,仿佛这辈子都不会放手的那样紧。

    格林德沃是强大的,近乎高山一般的存在,他拥有一夜夷平萨卡拉,淹灭整座开罗城的恐怖实力,一整国巫师是他的军队,任凭他差遣,奥罗们惧怕他,他们只敢躲在遥远的天边偷偷张望,几十个畏缩的黑影,在月白中微若蚊蚁。

    “sisi。”

    ……

    “沙,沙,沙……”

    脚步轻踩细沙。终于,他从那块藏身至今的礁石后面,缓缓走出去了,从此,再也不能回头。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对此一直深以为然,那些黑巫决计料不到他幻影移形的去向其实就在他们身后——那座悬崖的另一边,一个被海水灌满入口的岩洞里。不过他们迟早会找来,说不定来的会是暴怒中的格林德沃本人,那也不是他现在可以操心的了。

    洞内的空气潮湿而阴冷,周围都是漆黑嶙峋的礁石和峭壁,一小束月光从狭窄的洞口投射进来,光线十分昏暗,那是因为他已经没有了释放一个荧光闪烁的多余的魔力。

    他现在仅存的魔力还可以支撑两个魔法。

    赤褐色的魔杖握在手中,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长,紫衫木,凤凰的尾羽,奥利凡德当年曾说它拥有极强大的力量,他将它抬了起来,点上siler流血的肩膀,她正安静地躺在他身旁那块平整的大石头上。随着一句低声的咒语念出,流血渐止,那道被匕首刺出,其后又因幻影移形而迸得更开的伤口缓缓愈合上了。

    现在,他还能使用一个魔法。

    背上被蝎刺捅出来的伤口痛得钻心,他刚才伸手摸了一下,流出来的血液粘稠而带着恶心的气味,颜色是诡异的紫黑,分明带着剧毒,而毒素正在他的体内飞速蔓延,蚕食着他的生命力与魔力。

    他揭开siler的面具,看着她那张熟悉的,却与记忆完全不同的脸,咧嘴笑了。赤褐色魔杖点上她的额头,最后的魔力从体内汇聚到杖尖,化作一道黑光没入她的身体:“一忘皆空。”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我又想起你的脸

    突然我又想起你当天的叮咛

    明明灭灭星光的夜里

    恍恍惚惚我又看见你的脸

    点点滴滴往日的眷恋

    寻寻觅觅又再回到我的身边

    苦苦安顿抚平的回忆

    骤然散落一如繁星的碎片

    曾在寒夜中

    偷偷的会面

    攀越银河远岸

    你在月牙旁

    轻颦浅笑

    你伴我渡过星尘

    沉醉晚风中

    我不愿回头

    不舍不弃

    不忘忘不掉

    一见一回心底一阵痛

    故人故事故情只落得一场空

    回忆之前茫茫如梦醒

    忘记之后方知梦中还有梦

    曾在寒夜中

    星空间徘徊

    走至银河无路

    你在断云旁

    轻轻告慰

    你替我拭去星尘

    浮沉寒风中

    我心乱如麻

    一脚踏空

    坠落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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