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九章 走桥摸钉 喜临门

    在皇城银灰色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边是浩大的凤凰台，皎洁的月光静静的泻在凤凰台上。瞧，有荷残犹有傲风枝的十亩荷塘；有按奇门遁甲修建的十亩翠竹林；有清幽的凤凰山上屹立着卫士一样的上千棵梧桐树；还有用汉黄玉修建的黄色的凤凰桥……全都沐浴在如银的月光里，朦朦胧胧，隐隐约约，充满了神秘色彩。

    天公作美，凤凰台里火烛通明，将整个凤凰台，照得亮如白昼。人们在太皇太后的引领下，来到了凤凰台中的凤凰桥上。此桥造形奇特，中间高两边低，站在桥上，能眺望整个皇城的风景。“走桥”仪式，就要在这里进行。

    今夜凤凰台，正在举行“走桥摸钉”的庄重仪式。这是华夏国千百年来，留下来的传统风俗。这原本是一项正月十五晚上的妇女活动，今晚连皇上都要参加，还要亲自“摸钉”。凤凰台中三百多人，为了这项活动忙碌了一整日呢？

    别急，好戏马上开始，只见九公主身作白绫衫，坐在白色的轮椅上手持香炉青烟袅袅，虔诚地祈祷，小梧、小桐推着九公主和一九十七名宫女，也都着白绫衫，手捧纸船明烛，三五结队排成一条白色长龙，缓缓经过凤凰桥。

    九公主将香炉往桥下一扔，九十九名宫女，同时跪拜在地燃烛，九十九只纸船同时燃起冉冉升空，像九十九颗小星星不停地闪烁，经久不息。一刻钟后，形成了一个大大的病字，又过一刻钟后，九十九只纸船同时燃烧，噼噼叭叭地炸响，九十九只火焰，逐渐聚拢形成一个大大的火炬熊熊燃烧。又过一刻钟后，化作一阵青烟越升越高。不知何时，九公主扔在桥下的香炉，急速升上天空迎头赶上，袅袅青烟全收进香炉里，香炉越升越高，最后消失在南天门里。

    如此百年难遇的奇景，惊呆了众人。连太皇太后和皇上都不住地磕头，为九公主祈祷。看来九公主是苦尽甘来，渡过这次生死劫后，就会是一路坦途。

    “哈哈，上天垂怜，朕的小九儿今日‘走桥’丢了百病，定能长命百岁子孙满堂！天意，天意啊！”皇上高兴地抚掌大笑，一扫先前的阴霾，乐得就像个玩童似的。

    皇上乐不可肢，只要九公主病好了，就能抵十万雄兵。林家、吴家对赤仙城、济生仙城的算计就会落空。司马长雄处心积虑二十年，今晚必定竹篮打水一场空。华夏国是个大国，皇上历来都是称朕，司马长雄一真孤孤地叫个不停，显然早就将华夏国卖了，心甘情愿地给西戎当儿臣，才孤孤地叫着。这个只顾一已之私，连老祖宗都不要了的蠢货，被别人当枪使，还自以为得计，争什么皇位。

    “哼，好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双腿瘫痪的臭丫头。小弘子别高兴得太早，你连儿都生不出来的废物，谁来当太子，孤有三个儿子，还不是由孤来选。哈哈，还不把皇位交出来，晚交不如早交，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孤可以给你留个全尸。”司马相爷凶相毕露，丝毫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如果不是有底牌，就是脑袋有毛病疯了。

    皇上很是郁闷，司马相爷哪壶不开提哪壶。皇上一连生了九个孩子，奇怪的是都是青一色的公主，更奇怪的是自从生了九公主后，这十五年来，所有嫔妃都未开过怀，宫中太医给皇上和妃子们数次检查都是身体安康，适宜生养。皇位继承人的事，才是头等大事，宫中为这事焦成一团。想尽一切办法，光打雷不下雨，只能望“肚”兴叹。

    “呵呵，司马相爷终于要玩真的了。谁说陛下生不出太子来，有本神医在，还不上小菜一碟的事情，依本神医看来，陛下爱民如子，德泽深厚，嫔妃成群，儿孙满堂是天经地义的事。皇子皇孙不会少于两位数。”墨生风轻云淡地说。

    墨生一直没有插话，一出口就语惊四座。原来皇上能生太子，皇子皇孙在十个以上。这对皇上来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太皇太后，更是高兴得以泪洗面。苍天有眼，司马家终于后继有人了，这都是墨生带来的福气呀！

    “哈哈，真是大笑话，宫中那么多御医，都束手无策，你一个野小子，会治小弘子的绝症。这是小弘子命中注定的断子绝孙命，你能逆天改命。你会点三脚猫的拳脚功夫，就信心爆棚，连上天注定的事都能管。小子滚一边去，皇家的事你少掺和，还可以留你一条狗命。”司马相爷急忙阻止墨生说话，不停地挖苦讽刺，好像在掩盖什么？

    墨生早就慧眼如炬，识破了司马长雄，这么多年，在皇上身上布的局。对司马长雄撇撇嘴，老神在在的样子，本公子早就将你的小把戏看穿了，不要在自欺欺人了，该收手了。

    “什么上天注定，狗屁！这是人为，是几个跳梁小丑的歹毒伎俩而已。怎么司马相爷脸色变了，害怕了。说穿了一文不值，多大点事，还一拖十数年。哎哟，跟废物哆嗦这么久，都要把正事忘了。陛下准备‘摸钉’吧！”墨生转移话题，不愿泄漏天机，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太皇太后三步并作两步，趔趄着向墨生走来，服侍太皇太后的两宫女，慌忙跟上扶住。太皇太后走到墨生跟前，就要下跪行礼，吓得周围齐刷刷跪了一地。墨生急忙运功托住，开什么玩笑，如此大礼，墨生怎么受得起。

    “墨公子，你真是司马家的大恩人啦！你治好了皇曾孙的病，你就是本宫的亲玄孙。呵呵呵，天不亡司马家呀，华夏国会有继承人了。”太皇太后老泪纵横，喜极而泣。

    皇上不能生皇子，一直是太皇太后的心病，皇上十数年没有生孩子，选了多少妃，吃了多少药都不见效。天要忘司马家，太皇太后特为此事，在皇宫中吃斋念佛，为司马家祈祷。如今墨生能治好皇上的不育之症，太皇太后怎么不感恩戴德。不要说下跪，就是要她的老命都行。

    这一幕在龙门总舵也见过，龙门老祖欣喜若狂的样子，至今历历在目。平民百姓都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何况天子乎？皇室传承，那是关乎国运，以利千秋的大事。

    “不行，老祖宗玄孙女反对，赏什么不好，就是不能当小九的义兄。哼，一个野小子而已，岂能登上大雅之堂。”九公主红霞满面出声阻止，态度非常坚决。

    皇上盯着九公主娇羞无限的俏脸，意味深长地和解道：“老祖宗刚才是说笑当不得真，病还没医呢？就说赏赐还是早了点吧！好好，朕去‘摸钉’明年就添男丁。哈哈哈！”

    于是众人随着皇上来到凤凰山门洞，此门洞是依照正阳门的样子建的，就是为了安排皇上在此门洞中“摸钉”。皇上本来做这次摸钉活动，就是给九公主添个乐趣，让太皇太后心安，如今听墨大神医一说，心里的石头就放下了，认认真真地摸一回。说不定真的有皇子了呢？

    皇上虔诚地做完祷告，抖抖衣袖，正正衣冠。健步向桥门洞走去。大家盯着皇上大气也不敢出，害怕影响皇上，摸漏一颗，少生一个皇子，那是要引来杀身之祸的。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早生贵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华夏千秋永驻。盛世不衰！”

    “恭喜太皇太后，凤体安康，千岁！千岁！千千岁！”

    “恭喜九公主，百病走了，身体安康！”

    众人齐声祝贺。太皇太后乐开了怀，高兴地给众人打赏银子。如今九公主病体无恙，能长命百岁，皇上又能生皇子，司马家后继有人了，大家都为皇上、太皇太后和九公主祝福。凤凰台中一片喜庆祥和的气氛。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又响起：“摸个钉就能添丁，这不是笑话。摸钉就是哄小孩子开心，在民间取乐子而已。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有什么好庆贺的，小弘子‘摸钉’是女人家的事，你一个大男人家摸过什么劲，笑死人了。”

    司马长雄的话，像煮沸的开水，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全场鸦雀无声，骂皇上干女人家的活是要杀头的。只有这位奇葩相爷才敢说，才敢当面给皇上难堪。

    九公主对司马相爷正色说：“大伯这样瞧不起女人，还想当什么皇上。人都是女娲造的，没有女人就没有华夏国，你还当什么劳什子的皇上。当个宰相，肚里都要能撑船，如果当了皇上，就要时刻装着天下，为天下苍生着想。”

    九公主的话，获得大家的认同。噼噼叭叭，鼓起掌来。墨生接着说：“陛下是仁义明君，将华夏国建成人间仙境，是他的梦想。在全华夏推行以城市为中心的构想，就是让利于民，让华夏国人先富起来。司马相爷你跟陛下不是一个档次，你就是一小人，极端自私自利的小人。当个管官的官，还勉强可以，要当一国之君，你根本不配。这与能力大小无关，跟人品和福泽有关。”

    皇上听墨生这么一说，心里乐开了花。朝中有许多人，都认为朕不如司马长雄，总认为司马长雄当上皇上，华夏国会更强大，西戎就不敢对华夏国轻易动武。如今总算有一个明白人，帮朕鸣冤叫屈，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司马长雄见众人都向着皇上，挺不服气地说：“不管你们说出一朵花来，小弘子只有那点才能，华夏国这么大的地盘，地大物博，能人辈出，不是他能驾驽得了的。小弘儿就是占着茅房不拉屎，将偌大的华夏，变成贩夫走卒的天堂，让达官贵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就是以城市为中心造成的恶果，林家、黄家当然要反对，这江山能坐得稳？”

    九公主云淡风轻地说：“大伯多虑了，这江山不是司马家的，是天下人的。常言道：有德者居之。大伯愿意将天下苍生为已任，为他们呕心沥血，死而后已吗？”

    司马长雄沉默了，在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黎民百姓，他们的疾苦，与高高在上的皇家根本沾不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