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软玉温香 第三十六章 险境逃生

第三十六章 险境逃生

目录:软玉温香| 作者:花歌| 类别:其他类型

    青铜铸就的令牌,手掌大小,镶金边掐银线,四角各雕琢着一朵令箭荷花,中间刻印三个金光灿灿的篆体大字:中书令。背后以正楷镶嵌八枚金字:光明磊落,刚正不阿,下方另书三个小字:石纹鲸。

    花蓉躲藏在怪石嶙峋的假山后面,定定地望着手中这块入手颇有些分量的令牌,忍不住暗自腹诽:石纹鲸啊石纹鲸,你身为中书令,如何担当得起这八字纲要哦!

    她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这块青铜令牌并非窃取于石纹鲸本人,而是从凝珠的贴身衣物中摸出来的:由此证明,这块象征着荣耀、权势的令牌并非真货,而是凝珠为了方便自己行使特权而暗中私自伪造的。

    ……好吧,就算是伪造的,也是你石纹鲸身为中书令不够谨慎细密所至,如今落到了我花蓉的手里,便少不得要拿来充作‘尚方宝剑’挥霍利用一番啦。

    思及此,花蓉忍不住咧嘴‘嘿嘿’一笑,又将那仿造的‘中书令牌’小心翼翼地揣回怀里,然后绕过假山,继续顺着抄手游廊往外走去。

    十分钟之后,她发现自己迷路了……

    她本来是想往府邸大门的方向走,不知怎地,顺着回廊院落绕来绕去,就不知道自己绕到哪儿来了。四下修葺得整整齐齐的灌木与满园姹紫嫣红的盆栽固然芬芳怡人,可是现在谁谁还有这份心思欣赏这些?

    花蓉跟没头苍蝇似的又左右转了两转,想找个人问问,又唯恐走漏了风声,心下焦急不安,一时间却又想不出个好办法来,便只好暂停下脚步,仔细环顾四周:一棵棵高大挺拔的梧桐犹如守护卫士一般伫立在庭院围墙内侧,枝繁叶茂,华盖葱茏,莹碧生辉,而围棋之外……

    花蓉陡然间眼前一亮:围墙之外,竟是一条僻静的小巷,包围在林立的杨槐和另一边红墙碧瓦之下,角落处还闲置着破损的大水缸和石瓦砖块等废弃物品,安静得连老鼠都胆敢在大白天的闯出来‘逛街’。

    “……”花蓉一脑袋黑线,努力深吸口气,心里面一旁敲着小鼓,一旁自我安慰道:老鼠诚可怕,自由价更高,比起循规蹈矩受尽屈辱而亡,区区老鼠又算得了什么?

    心里面有了这份主意,动作上便也不再迟疑彷徨,左顾右盼,找了棵枝桠伸出去距离院墙更近一些的梧桐树,花蓉咬了咬牙,撸起袖子,脱下脚上一双绣花鞋,把袜子也脱了,塞进鞋子里,有吧鞋子塞进怀里,然后光着脚丫子,跟个野小子似的,开始抱着梧桐树的树杆往上爬。

    刚刚爬到半高开叉的枝桠上面,花蓉正尝试着往手脚并用红墙外蹭过去,谁知正这时候,忽听身后有人大喊一声:“嘿!做什么呢你?”

    吓得花蓉‘哎呀’一声,手脚一软,差点打树桠枝上掉下去。

    回头一看,只是一名年仅十三、四岁的童儿,心下这才稍微镇定下来一点,扯出一抹十分勉强的笑容,随机应变道:“我的手绢儿被风吹出去了,我想去拾回来……”

    那小童人不多大,却生得机敏伶俐,闻言瞪了她一眼,又瞅了瞅花蓉一双莲花玉白的小脚丫,忍不住心生怜悯,道:“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多危险,还是我来帮你吧。”他说着,竟足下生风,三跳两跳蹦了过来。

    不用了,小哥,你自己忙你自己的去吧,我没关系的……

    这句话花蓉卡在喉咙里,还没来得及往外吐,便看见那少年轻轻松松一个凌空翻,跳出院墙,四下瞧了瞧,扬起机灵的小脑袋瓜,笑问道:“娟子呢?”

    “……”好死不死的,又遇上一个会武功的!花蓉趴在树杆上,一脸漆黑地瞪着他,没好气地忿忿道:“都怨你,害得娟子被老鼠叼走了!”一边说一边加快手脚上的动作,又往前爬了两步,然后也没空闲管要死不死了,双手扑拽着枝桠,一翻身将自己往外送去。

    幸亏前世在孤儿院从小野惯了的,否则就凭七小姐这副大家闺秀的身子,能做出这种举动,光想都觉得够呛。

    由于是双手拽着枝桠翻身而落,相对来说双足落地的高度降低了不少,花蓉一个抛跳,平稳地落下来,双膝弯曲,并辅佐双手着力,摁在地面上刚想站起来,身前的少年却突然掏出配饰于腰际的短刀,手臂平伸,直指花蓉眉心。

    “哪房的丫头,好大胆子,竟敢擅自出逃!”别看他人不多大,说起话来气势倒还不小。

    花蓉沉默着,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左手无力地自然下垂,右手压上左旁微微颤抖的肩头,缓缓站起身来。

    “你要去告我吗?”她轻声地问他,“如果你回去告我,会害我受尽屈辱凌虐,最终悲哀地惨死……即使这样,你还要回去告我吗?”

    花蓉说得深情款款,没想到眼前的少年却丝毫不为所动。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妄自出逃,就是不对,理应受罚。”那少年年纪虽然比花蓉略小两岁,可神情意志却甚是清明坚定,说话声音平静镇定,丝毫没有寻常侍童小厮那般左右逢源,下流鄙俗之态。

    他身高与花蓉相仿,见花蓉站起身来,便轻易地将手中匕首抵近她雪白细嫩的颈项,又见她一脸凄苦之色,到底下不了十分狠心,便又将凌厉之气收敛三分,柔声道:“你若肯现在随我回去,我还可为你求情,若再晚了,便是我也保不住你了。”

    花蓉盯着他看了看,表面上纹丝未动,心里面却飞快地设想着各式各样的办法,好一会,才故意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负着双手,歪过脑袋,天真地问道:“你是谁啊?不过一介侍童罢了,这中书令府里还能有你说话的份儿?”

    那少年未曾料到面前这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竟会一开口就设置陷阱诱惑着他往里面跳,听她藐视自己的身份,少年不屑地冷哼一声,得意道:“我才不是这府邸里的侍童呢,是我家主人特意派我来探望凝珠姐姐的,说是想问问她新入府的一名少女的事情……啊。”说到最后,才蓦然惊觉自己话太多了,急忙闭嘴,又仿佛为了抹去方才说出来的话似的,急忙道:“你快随我回去吧,我替你向凝珠姐姐请个罪,免去你一顿责罚,可好?”

    他以为他说出来的话这么轻易地便能抹去么?若花蓉只是寻常小丫鬟倒也罢了,偏巧不是。听了那少年这一番话,她只觉得心里千头万绪仿佛彼此接洽,眨眼的功夫,衍生出许许多多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来。

    首先这少年不是中书令府的人,又称呼凝珠为姐姐,并且称自己是‘主人’派来探望她的……貌似方才凝珠也说过‘我家主人’之类的话,照此推论,莫不是这名少年口中的‘主人’,便是当年救下凝珠并将其赠予石纹鲸为妾的那位公子?这是其一,更绝的是,这位幕后神秘的公子竟然专程派这名少年过来试探凝珠关于那‘新入府一名少女的事情’。

    别的谁花蓉不清楚,不过既然会被中书令府之外的贵公子所关注,是否间接地表明了这名少女并非寻常婢女或者谁谁新纳的小妾呢?嗯……她怎么听怎么心里面就觉得他口中那‘新’入府的‘少女’貌似就是指的自己呢……如果真的是指自己的话,那说明他们家主人认识她,并且很重视,又或许一直关注着她的动向,还专程派人前来探听她的消息……

    话说,这人是谁?

    花蓉无声地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没说出来:这少年如今已经产生警觉了,即便是问,估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而打草惊蛇,还不如暂且按下,先行解决眼前的危机比较实在。

    想到这里,那前世便从事演艺事业,一贯说谎不打稿子张口就来的丫头立即有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垂下脑袋,抬起右手以手背揉拭着眼睛,左手则十分委屈地翻搅着衣角,呜咽道:“小哥,我,我也知道一朝卖入石氏府邸,从此为奴为婢,生是石府的人,死是石府的魂,本不该妄生歧念,可是,可是我娘年过半百,日夜操劳,身患重疾,如今已病入膏肓,我为人子女,这种时候还不能在父母膝下尽孝,良心何安!”

    说到这里,眼圈一红,凄凄然抬眼,果见那少年双眉微蹙,露出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情,虽未开口,却已面显迟疑之色,花蓉忙不迭趁热打铁,继续哄骗道:“就在前面不远,过两条街就到了,小哥若是不信,可随我一同前去。”见少年似乎略有动心,便更又双手捂脸,嚎啕大哭道:“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让我再见娘亲最后一面吧,小哥的大仁大义,小女子下辈子做牛做马,没齿难忘!”

    这戏唱的……哎,花蓉自己都觉得,上电视都够份了。

    听她吹得这副模样,似乎他今天要不让她去见一面她那‘传说中即将驾鹤归去’的老母亲,他转过背出门一准就得被雷劈死……

    “那,那好吧,”少年无奈,只得收了匕首,又尴尬地掏出自己的汗巾,递过去,安慰道:“你也别哭了,我陪你回去便是,等你看完你母亲,我们再一起回来,我会替你跟凝珠姐姐求情的,好不好?喏,汗巾借你……”

    花蓉闻言,忙止了悲啼,乖巧地点了点头,接过少年递来的汗巾试了试眼睛,又寻了附近一块废弃的大石头,坐下来重新穿上鞋袜,然后才站起身来,领着少年往自己都分不清东西南北的街道上走去。

    天都为锦麟帝国皇城首府,乃富庶之地,到处是云罗遮伞盖,车马走銮铃,红墙高耸,碧瓦琉璃,各路客商云集,八方龙蛇混杂,青石大道阡陌纵横,无论走到哪里,皆是一片繁华似锦。

    既如此,那咱就随便走呗~

    花蓉走在前头,少年跟在距离她一、两步之遥的斜后方,尾随她在人群中穿梭往来。

    花蓉心里面倒很想甩掉这名少年,却又对其一身扎实的武功颇为顾忌,便又想了个办法,停下脚步,回过头征求意见般央告道:“小哥,且容我去附近药铺给我娘抓点药回去。”

    这要求合情合理,少年倒也并没有多想,点了点头,毫不迟疑地答应了。

    于是花蓉就着旁边路人问了道儿,寻着附近一家药铺钻了进去。

    少年似乎是嫌弃药铺中草药味儿太重,皱了皱鼻头,闲闲往店外门柱上一靠,并没有尾随进店。

    此举正中花蓉下怀,她忙不迭走近柜台,寻着店小二,从腰际里翻出一只粉底绣锦缎嫣红玉蝶儿的小荷包,又从荷包里掏出一枚细碎的官银,满面春风地递过去,悄声道:“少量巴豆,给碾成粉末儿,拿纸包了给我,嘘,不要声张。”

    店小二古怪地望了她一眼,‘哦’了一声,转身照雇主吩咐置办起来。

    片刻功夫,拿正方的油薄纸,叠成兜儿,将碾成粉末的巴豆装进里面,仔细合了盖儿,压紧四角,递给花蓉,想了想,又慎重地叮嘱一句:“姑娘,这东西可不能多吃啊,每次服用,仅需拿半湿的筷子蘸一点点就够了,吃多了可要坏事的,别说我没提醒你哦。”

    花蓉嫣然一笑,道:“我知道了,多谢小二哥。”

    那一笑,娇若牡丹,艳若桃李,说不出的明艳妩媚,叫那店小二见了,连魂儿都被她勾去了似的,两眼直愣愣地瞅着花蓉转身离去的背影,张大嘴巴傻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出了药铺,二人又继续往前走,转过街角,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名身着石青色开襟长褂子的中年汉子担挑子卖热炊饼,花蓉喜出望外,也不待征求少年的意见,急忙凑了过去,摩拳擦掌,喜笑颜开道:“大伯,你这炊饼怎么卖?还热乎着呢?给我来两个吧。”

    那卖炊饼的汉子拾起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抹了抹脸上的热汗,放下炊饼担子,露出一副买卖人面对顾客惯有的热络亲切的态度,笑道:“两文一个,四文两个,小姑娘,你可看好了,郭家炊饼,个大,量足,又香又酥又脆,哈,那可是色香味美,入口即化啊!”

    “……”瞧他这鬼吹的,入口即化?那还是炊饼么?不成了棉花糖了?花蓉决定无视他,伸手接过汉子递来的一只热炊饼,又回头乐呵呵地招呼身后的少年:“呐,郭家炊饼,个大,量足,又香又酥又脆,色香味美,入口即化……小哥也来尝一个吧,我请客。”她说着,又从小荷包里掏出碎银,递给那卖炊饼的买卖人,站一旁等着他找补。

    这只小荷包依然是她从凝珠那里摸来的物件,花蓉十分坚定地本着‘公款过手如流水,不是自己的银子花起来绝不手软’的原则,努力地挥霍着。

    “不,我不要了。”那少年见外地摆了摆手,义正言辞地拒绝道。

    花蓉正背对着少年,将手中的炊饼当头撕开,躬着身子,努力往里面灌附赠的榨菜颗粒,顺手偷偷摸摸地将藏袖子里的巴豆粉一并灌了进去,又再灌了好些榨菜进去,拿筷子搅合开来,转身热情地递给他,道:“来,男孩子不爱吃甜腻的吧?我替你夹了咸菜,你拿着。”

    “我说了我不要。”少年狠狠瞪了她一眼,不屑地扭过头去。

    “哦。”花蓉露出一副十分委屈的小样儿,转手将炊饼又递给那买卖人:“喏,还你,他说不要,我也不要了。”

    “喂!”不能吧~你把这炊饼弄这样了你和我说你不要了?那汉子很生气地双手一叉腰,忿忿然道:“岂有此理!你不买你弄这样做什么?我哪里还卖得出去?”

    “那我不管,反正他不要了,我也不要了,”花蓉小嘴一撅,不屑地冷哼一声,蛮不讲理道:“还你还你,你快把我的银子还给我,不还给我我今天就赖你这儿了!”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你!”那汉子也急了,伸手指着花蓉,骂道:“不要你跑来瞎搅和什么?今天这炊饼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花蓉委屈地皱眉,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小声道:“可是我,我,我不吃咸的,我只吃甜的呀!”

    接下来,两个人这就不动地方了,为了那只炊饼当街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又跳又叫,吹胡子瞪眼,引来周遭大群路人驻足围观,指指点点。

    那少年开始一直没说话,后来实在被她郁闷得不行,干脆走过去,一把夺过她手中那只塞满了榨菜的炊饼,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愤怒道:“别为了一只炊饼当街傻站着了,就算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走吧!”

    “哦。”花蓉表面上装出一副‘傻傻动人’的模样,实际上心里面差点要笑翻了去,又闪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特意嘱咐道:“要吃完哦,不要浪费哦!”

    “……”少年一口紧接一口努力咬着炊饼,大力地嚼着,那感觉哪里像是在吃炊饼?简直跟大口大口咬人似的。

    花蓉见自己诡计得逞,便也不再同那卖炊饼的多加计较,最后甚至还多许了对方十多文钱,又报复性地往自己要的炊饼里面添加了好多甜腻的红糖,这才心满意足地边吃边走,大步往前走去。

    少年依旧跟在花蓉身后,一边啃炊饼,一边忍不住十分奇怪地问道:“那个……我说,你家真的有人病入膏肓了?”怎么瞧怎么觉得这妮子兴高采烈,心情好得很呢?

    “呃,啊,嗯!”花蓉一瞬间换了三大表情,最后干脆夸张地拍着大腿,努力干嚎道:“我滴娘啊……我滴亲娘……”嚎了半天,眼泪一滴没有。

    “得了得了,再喊狼来了。”少年十分之受不了她地摆了摆手,垂头丧气地感慨道:“走吧,哎,算我倒霉!”

    花蓉暗自吐了吐舌头,收放自如地止了悲啼,转身又一如既往地啃着她手中的红糖炊饼,迈开大步往前走去。

    走不出多远,身后那少年渐渐面色苍白,冷汗淋漓,一手捂着肚子,一副急得跳脚的模样,左右直琢磨,焦急道:“你知道附近哪里又茅厕么?”

    啊哈,见效了!

    “茅厕啊,那边~”花蓉连现在自己站哪儿都打不着方位,可谁管那些,伸手随便往旁边一指,又故意做出一副担忧的模样,问道:“小哥,你这是怎么了?该不是吃了那郭大爷‘入口即化’的烧饼中毒了吧?”说到这里,又心急如焚地抚着自己的肚子,‘哎呦喂呀’地直叫唤:“我,我也吃啦,该不会也中毒了吧?哎呀呀,怎么办……”

    话音未落,被那少年狠狠瞪了她一眼,要挟道:“乖乖站这儿等我,你若敢私自逃跑,一会儿被我逮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紧接着,便转身急冲冲地往花蓉手指的方向飞快地奔了过去。

    “知道啦~”花蓉得意洋洋地负着双手,整个人来回直晃悠,乐呵呵地道:“小哥,不急,你慢慢‘方便’去吧,我等你哟~”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弯下腰捂着嘴‘桀桀’怪笑起来。

    她可是把那一整包的巴豆粉末全倒进那只炊饼里了呢,等他?那还不得等到明天早上去?花蓉顽皮地冲少年消失的方向扮了个鬼脸,心想:得了,你慢慢‘方便’你的去吧,本小姐这会子忙着呢,可没那闲工夫陪你玩~

    一转念又想到:我现在可是朝廷钦犯,若是被人当场抓个正着,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天都这地方固然富贵繁华,可是依我现在的身份,却不易多留,得赶紧离开这里才行……

    接着又更进一步想到:不行,我光顾自己走了,那小喜怎么办?她现在可还被关押入狱受苦呢,俗话说,帮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如今那孩子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是无依无靠的小孤女了,我要是再不管她,她今后的命运该多么悲惨啊……无论怎样,自己就算要走,怎么着也得把那孩子带上才行。

    她兀自一个人边走边想,无意间一抬手,又触及到了怀中那块青铜铸就,金丝银线雕琢装饰的‘中书令牌’,霎时间心里一动:对了,我这里还有块金字令牌啊,怎么就不知道善加利用呢?虽然是仿品,可做工精致,足以乱真,应该不易被人觉察出蛛丝马迹吧?

    怎么样才能物尽其用地利用它将小喜就出苦海呢?

    花蓉一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一边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好半晌,才仿佛豁然开朗一般,猛地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啪’地一拍手,意气风发道:“我有了!”

    惹得道旁路人面面相觑,一个劲地瞅着她瞎琢磨,那眼神好像在说:唷,你有啦?孩子他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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