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怒
目录：棘途| 作者：南海一粟| 类别：都市言情
“凌大、贺大，来啦，陶大让我在这儿等你们。”郑浩小声跟两人打着招呼。
“耗子，人都摁住了？”虽然听出对方招呼顺序的故意，贺喜明却并不在意，依然很客气。
“嗯，就在这个单元的五楼。”郑浩朝这栋住宅楼五楼唯一一扇还亮着灯的窗户努了努嘴。
“那女孩也在上面？”凌跃问。
“嗯……，在的。”郑浩明显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妈的，居然找了这么个地儿藏身，有武警替他们站岗放哨，一般人还真查不到这儿。”贺喜明拍了拍郑浩的后背，竖起大拇指：“不过，也算他们倒霉，居然遇上了咱们‘耗子’，有一套！没说的，老哥我佩服。”
郑浩身材中等健壮，仪表堂堂，与人们印象中的“宵小鼠辈”形象大相径庭。之所以被人们尊为“耗子”，可不只是因为名字谐音，更非贬称，他那套本事，在整个刑警支队都算无人能出其右。
有些本事，又被他那平日里也是牛气哄哄的老大陶小涛拐带着，郑浩自然也跟着成了走路甩膀子，鼻孔朝天的牛主儿。
只不过，这回却难得地扭捏了一把：“贺大，您就别臊我了，让我寻个犄角旮旯钻地打洞还行，可惜，我是‘耗子’不是飞虎，像这种飘在云端的‘官窝窝’，我可没辙！这回的活儿，是陶大做的。”
“喝，涛子行啊！”贺喜明颇有些意外，眼珠一转，推了凌跃一把，悄声道：“我说，咱这兄弟这回可算是豁出去了，敢往这儿动脑筋，万一一个扑不准，估计就连老陶都得有麻烦。”
凌跃听出贺喜明话里有替陶小涛讨好的意思，也不理他，问郑浩：“那女孩子是一直住在这儿，还是最近几天才搬过来的？”
“呃，凌大，您知道了？”郑浩一愣，眼睛一下瞪得溜圆。
“什么？啥意思这是？”贺喜明更是大吃一惊。
“根本就没有什么绑架案，如果上面那女孩真的是姚世强的妹妹的话。”凌跃冷冷一笑，抬脚就往住宅楼走。
贺喜明一把扯住郑浩，小声质问：“到底怎么回事？”
“凌大说的没错！”郑浩一脸崇拜地看着凌跃的背影，晃着手里的对讲机叹道：“这个情况，上边的兄弟们也是几分钟之前才刚刚问出来的，可凌大却好像早就知道了，真是太神了！牛！不愧是凌大！”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是说你们早就控制住了吗？这下麻烦大了。”贺喜明恨不能甩自己两耳光，自己这张乌鸦嘴呀！这下好啦，好的不灵坏的灵，还是没扑准呐！
未经向保卫局通报，擅自采取行动，闯入省级机关某位领导家中查处子虚乌有的“绑架案”，这是个什么性质的行为，想想他都觉得头痛。
郑浩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跳起，附在贺喜明耳边急急嘀咕几句。
“嗨！你怎不早说？这下可糟了……”贺喜明听完也是脸色大变，赶紧朝早已消失在楼道里的凌跃追去。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
等他气喘吁吁地冲上五楼，踏进敞开的房门，刚好见到陶小涛、马晓乐等几个兄弟躺了一地，而状似癫狂的凌跃，正抓起一名身材消瘦的青年，像扔面袋似的，朝墙上狠狠甩去……
“唔”地闷哼一声，冲过去给那青年当了“肉垫”的贺喜明，满脸痛苦之色，一手掰开怀中差点成了“贴锅烧”的青年，一手抚着自己的胸膛，贴着墙边缓缓滑下。
“老贺！”倒在地上的几人，吓得齐声急呼，挣扎而起。
听见动静，刚从房内其中一个里间冲出来的李晓跃，一个箭步跨到贺喜明身前，半跪着扶住瘫坐在地的贺喜明，豹眼圆睁，怒喝道：“跃子你这狗日的，下手这么狠，想要老贺的命啊！”
暴怒之中的凌跃，如遭棒喝，脑子里“嗡”了一下，总算稍稍清醒了些，看清半躺在李晓跃怀里贺喜明那痛苦得扭曲变形的面孔，登时呆在了当场。
马晓乐蹲到贺喜明身边，埋头给他检查一遍，这才抬起头，表情复杂地看了凌跃一眼，沉声道：“左边肋骨断了两根，得马上送医院，万一断骨刺穿肺部就麻烦了。”
“嘶……”众人齐齐倒吸口冷气，在场的警察中除了深知凌跃底细的马晓乐、潘刚、李晓跃及陶小涛几位外，眼神之中全都满含惊惧。
他们都知道凌跃是特警大队的第一任大队长，身手肯定强悍，却怎么也没想到，竟能强悍到用一具血肉之躯，把现任特警大队大队长砸得肋骨断裂的地步。
“等等……”脸色惨白的贺喜明，咬牙李晓跃把自己放下，有气无力地吩咐道：“老马，去检查一下那小子。”
马晓乐答应一声，过去给那名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消瘦青年检查了一遍，一把把他扯起，扔给自己带来的手下，回身对贺喜明道：“屁事没有，不过，精神仍处于亢奋状态。”
“这小子刚吸过毒？”
“是，我们冲进来的时候，一群小子正聚在一起吸毒，这小子刚好给自己扎了一针。”
“其他人呢？”贺喜明吸了口气，又问。
“还有两男的，三女的，其中一女的，就是跃子要找的那个，刚才大个儿正领着人问话，现在那个房间里，另外两男两女暂时关在另一个房间。”
“那这小子怎么回事？”
“据秦瑶，也就是跃子他们那犯人的妹妹交代，这小子是她新交的男朋友，户主的儿子，所以我们才把他提出来问话，可这小子那劲儿半天都没过，问的也是断断续续的。”
“户主呢？”贺喜明咬牙想坐起，疼得一哆嗦，又躺倒在李晓跃怀里。
“还没问出来，那秦瑶也是迷迷登登的，就只问出好像外出旅游去了。”
“涛子，赶紧押上人，全都撤喽，快！回去马上突审，这方面你比我在行，应该知道怎么做。”贺喜明一口气吩咐完，忍不住又轻声呻吟了一下。
“是，我明白了。”陶小涛用力点点头，马上指挥众人动起来。
“跃子。”贺喜明朝仍站在原地不动的凌跃挤出个微笑。
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的凌跃，赶紧来到贺喜明跟前蹲下，眼神中满是慌乱、自责和感激。
他知道，老贺救了那青年，其实是为了救自己，可自己却再一次伤了老贺。
自己含愤出手的力道有多大，他心里有数，要不是老贺奋力挡住，那青年不死也残……
“来，跟大个儿一块儿把我扶下去。”贺喜明费力地抬起右臂，朝他招招手。
“哎！”凌跃赶紧跟李晓跃一起搀起贺喜明，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出门往楼下走。
“马儿，”看着三人消失在门外，陶小涛凑近马晓乐，疑声问：“老贺真的伤得这么重么？”
“嗤，不这样，谁能拿得住那头狂牛？”马晓乐依旧苦着一张脸，眼睛里盈着笑意：“刚才咱几个一起上，不照样都被他摔的七荤八素么？”
“呵呵，我就说嘛，哪怕真的是断了两根肋骨，老贺也不至于像掉了半条命吧。”陶小涛恍然大悟，笑了起来。
“也不全是装的，别人也许不知道，可跃子却很清楚，老贺那儿有旧伤，是当兵那会儿，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为救跃子受的重伤，刚才我检查了一下，断倒是没断，可肋骨骨裂是肯定的，要不然，就凭那小子的精明劲儿，哪能这么轻易唬住他？”
“那倒是，”陶小涛赞同地点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唉，以跃子这么聪明豁达的一人，怎么偏偏就过不了那道坎呢？”
“你还不了解他么？”马晓乐苦笑道：“甭看他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好像对啥都不在乎，可内心却是个异常刚烈的人，所谓钢则易折，他一天不亲手逮到那人，那心结，就永远也解不开。”
“也是……”
这时，门外响起蹬蹬的脚步声，李晓跃又返了上来。
“你怎么又上来了？老贺咋样了？”陶小涛问。
“有跃子陪着呢，”李晓跃喘了口气，把陶小涛和马晓乐扯到一边，小声道：“老贺偷偷让我上来通知你们，赶紧撤，咱们的行动已经开始引起周围住户注意了，还有，涛子，老贺让你赶紧给你老子打电话，把今晚上发生的情况全都告诉他，让他好有个准备。”
“为什么？啥准备？”马晓乐和陶小涛同是一惊，不约而同地问道。
“这户主老贺认识，跃子也认识！”李晓跃悄悄指了指其中一间半敞着房门的房间，“看到里面那双人照了没？其中那男的，就那老头，这些年来一直跟陶局过不去，还曾经拿跃子的事给陶局编小辫儿，跃子肯定是被气昏了头，没注意到，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冲动，他最怕给陶局惹事，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晚了，老贺估计，闹不好天一亮，保卫局的人就得找上门来。”
陶小涛和马晓乐对望一眼，赶紧分头催促手下动作快点。
十分钟后，这幢住宅楼五楼那扇窗户里原本一直亮着的灯，在别的楼层开始陆陆续续亮灯的时候，却悄悄地熄灭了。
一群人急匆匆地从住宅楼下其中一个楼道中鱼贯而出，分别钻进停在暗处的几辆警车，几分钟后，这些警车安静而又快速地通过本应大门紧闭的大院正门，迅速消逝在浓浓的黑夜之中。
看着重新被紧紧关闭的大门，赵岩军重重地吐出了口气，摁亮手中的电筒，转身慢悠悠地朝远处影影绰绰的住宅楼群走去。
就在五分钟前，他刚刚接到保卫局通过自己的上级下达的命令：有住户兼领导，及住户兼领导反映，在院内某区某栋住宅楼，有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打扰了住户兼领导及领导兼住户们的清梦，严令他立即前往查处，住户兼领导及领导兼住户们重新补足睡眠之后，要听取他上级的上级的详细汇报。
只不过，此时的赵岩军还完全没意识到，天亮以后，他是多么地盼望今天就是星期六，好马上赶到特警训练基地，找两位新旧大队长好好地、好好地详谈一遍。
上了贼船的感觉，一开始总是让人感觉到特别不舒服的。
“耗子，人都摁住了？”虽然听出对方招呼顺序的故意，贺喜明却并不在意，依然很客气。
“嗯，就在这个单元的五楼。”郑浩朝这栋住宅楼五楼唯一一扇还亮着灯的窗户努了努嘴。
“那女孩也在上面？”凌跃问。
“嗯……，在的。”郑浩明显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妈的，居然找了这么个地儿藏身，有武警替他们站岗放哨，一般人还真查不到这儿。”贺喜明拍了拍郑浩的后背，竖起大拇指：“不过，也算他们倒霉，居然遇上了咱们‘耗子’，有一套！没说的，老哥我佩服。”
郑浩身材中等健壮，仪表堂堂，与人们印象中的“宵小鼠辈”形象大相径庭。之所以被人们尊为“耗子”，可不只是因为名字谐音，更非贬称，他那套本事，在整个刑警支队都算无人能出其右。
有些本事，又被他那平日里也是牛气哄哄的老大陶小涛拐带着，郑浩自然也跟着成了走路甩膀子，鼻孔朝天的牛主儿。
只不过，这回却难得地扭捏了一把：“贺大，您就别臊我了，让我寻个犄角旮旯钻地打洞还行，可惜，我是‘耗子’不是飞虎，像这种飘在云端的‘官窝窝’，我可没辙！这回的活儿，是陶大做的。”
“喝，涛子行啊！”贺喜明颇有些意外，眼珠一转，推了凌跃一把，悄声道：“我说，咱这兄弟这回可算是豁出去了，敢往这儿动脑筋，万一一个扑不准，估计就连老陶都得有麻烦。”
凌跃听出贺喜明话里有替陶小涛讨好的意思，也不理他，问郑浩：“那女孩子是一直住在这儿，还是最近几天才搬过来的？”
“呃，凌大，您知道了？”郑浩一愣，眼睛一下瞪得溜圆。
“什么？啥意思这是？”贺喜明更是大吃一惊。
“根本就没有什么绑架案，如果上面那女孩真的是姚世强的妹妹的话。”凌跃冷冷一笑，抬脚就往住宅楼走。
贺喜明一把扯住郑浩，小声质问：“到底怎么回事？”
“凌大说的没错！”郑浩一脸崇拜地看着凌跃的背影，晃着手里的对讲机叹道：“这个情况，上边的兄弟们也是几分钟之前才刚刚问出来的，可凌大却好像早就知道了，真是太神了！牛！不愧是凌大！”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是说你们早就控制住了吗？这下麻烦大了。”贺喜明恨不能甩自己两耳光，自己这张乌鸦嘴呀！这下好啦，好的不灵坏的灵，还是没扑准呐！
未经向保卫局通报，擅自采取行动，闯入省级机关某位领导家中查处子虚乌有的“绑架案”，这是个什么性质的行为，想想他都觉得头痛。
郑浩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跳起，附在贺喜明耳边急急嘀咕几句。
“嗨！你怎不早说？这下可糟了……”贺喜明听完也是脸色大变，赶紧朝早已消失在楼道里的凌跃追去。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
等他气喘吁吁地冲上五楼，踏进敞开的房门，刚好见到陶小涛、马晓乐等几个兄弟躺了一地，而状似癫狂的凌跃，正抓起一名身材消瘦的青年，像扔面袋似的，朝墙上狠狠甩去……
“唔”地闷哼一声，冲过去给那青年当了“肉垫”的贺喜明，满脸痛苦之色，一手掰开怀中差点成了“贴锅烧”的青年，一手抚着自己的胸膛，贴着墙边缓缓滑下。
“老贺！”倒在地上的几人，吓得齐声急呼，挣扎而起。
听见动静，刚从房内其中一个里间冲出来的李晓跃，一个箭步跨到贺喜明身前，半跪着扶住瘫坐在地的贺喜明，豹眼圆睁，怒喝道：“跃子你这狗日的，下手这么狠，想要老贺的命啊！”
暴怒之中的凌跃，如遭棒喝，脑子里“嗡”了一下，总算稍稍清醒了些，看清半躺在李晓跃怀里贺喜明那痛苦得扭曲变形的面孔，登时呆在了当场。
马晓乐蹲到贺喜明身边，埋头给他检查一遍，这才抬起头，表情复杂地看了凌跃一眼，沉声道：“左边肋骨断了两根，得马上送医院，万一断骨刺穿肺部就麻烦了。”
“嘶……”众人齐齐倒吸口冷气，在场的警察中除了深知凌跃底细的马晓乐、潘刚、李晓跃及陶小涛几位外，眼神之中全都满含惊惧。
他们都知道凌跃是特警大队的第一任大队长，身手肯定强悍，却怎么也没想到，竟能强悍到用一具血肉之躯，把现任特警大队大队长砸得肋骨断裂的地步。
“等等……”脸色惨白的贺喜明，咬牙李晓跃把自己放下，有气无力地吩咐道：“老马，去检查一下那小子。”
马晓乐答应一声，过去给那名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消瘦青年检查了一遍，一把把他扯起，扔给自己带来的手下，回身对贺喜明道：“屁事没有，不过，精神仍处于亢奋状态。”
“这小子刚吸过毒？”
“是，我们冲进来的时候，一群小子正聚在一起吸毒，这小子刚好给自己扎了一针。”
“其他人呢？”贺喜明吸了口气，又问。
“还有两男的，三女的，其中一女的，就是跃子要找的那个，刚才大个儿正领着人问话，现在那个房间里，另外两男两女暂时关在另一个房间。”
“那这小子怎么回事？”
“据秦瑶，也就是跃子他们那犯人的妹妹交代，这小子是她新交的男朋友，户主的儿子，所以我们才把他提出来问话，可这小子那劲儿半天都没过，问的也是断断续续的。”
“户主呢？”贺喜明咬牙想坐起，疼得一哆嗦，又躺倒在李晓跃怀里。
“还没问出来，那秦瑶也是迷迷登登的，就只问出好像外出旅游去了。”
“涛子，赶紧押上人，全都撤喽，快！回去马上突审，这方面你比我在行，应该知道怎么做。”贺喜明一口气吩咐完，忍不住又轻声呻吟了一下。
“是，我明白了。”陶小涛用力点点头，马上指挥众人动起来。
“跃子。”贺喜明朝仍站在原地不动的凌跃挤出个微笑。
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的凌跃，赶紧来到贺喜明跟前蹲下，眼神中满是慌乱、自责和感激。
他知道，老贺救了那青年，其实是为了救自己，可自己却再一次伤了老贺。
自己含愤出手的力道有多大，他心里有数，要不是老贺奋力挡住，那青年不死也残……
“来，跟大个儿一块儿把我扶下去。”贺喜明费力地抬起右臂，朝他招招手。
“哎！”凌跃赶紧跟李晓跃一起搀起贺喜明，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出门往楼下走。
“马儿，”看着三人消失在门外，陶小涛凑近马晓乐，疑声问：“老贺真的伤得这么重么？”
“嗤，不这样，谁能拿得住那头狂牛？”马晓乐依旧苦着一张脸，眼睛里盈着笑意：“刚才咱几个一起上，不照样都被他摔的七荤八素么？”
“呵呵，我就说嘛，哪怕真的是断了两根肋骨，老贺也不至于像掉了半条命吧。”陶小涛恍然大悟，笑了起来。
“也不全是装的，别人也许不知道，可跃子却很清楚，老贺那儿有旧伤，是当兵那会儿，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为救跃子受的重伤，刚才我检查了一下，断倒是没断，可肋骨骨裂是肯定的，要不然，就凭那小子的精明劲儿，哪能这么轻易唬住他？”
“那倒是，”陶小涛赞同地点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唉，以跃子这么聪明豁达的一人，怎么偏偏就过不了那道坎呢？”
“你还不了解他么？”马晓乐苦笑道：“甭看他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好像对啥都不在乎，可内心却是个异常刚烈的人，所谓钢则易折，他一天不亲手逮到那人，那心结，就永远也解不开。”
“也是……”
这时，门外响起蹬蹬的脚步声，李晓跃又返了上来。
“你怎么又上来了？老贺咋样了？”陶小涛问。
“有跃子陪着呢，”李晓跃喘了口气，把陶小涛和马晓乐扯到一边，小声道：“老贺偷偷让我上来通知你们，赶紧撤，咱们的行动已经开始引起周围住户注意了，还有，涛子，老贺让你赶紧给你老子打电话，把今晚上发生的情况全都告诉他，让他好有个准备。”
“为什么？啥准备？”马晓乐和陶小涛同是一惊，不约而同地问道。
“这户主老贺认识，跃子也认识！”李晓跃悄悄指了指其中一间半敞着房门的房间，“看到里面那双人照了没？其中那男的，就那老头，这些年来一直跟陶局过不去，还曾经拿跃子的事给陶局编小辫儿，跃子肯定是被气昏了头，没注意到，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冲动，他最怕给陶局惹事，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晚了，老贺估计，闹不好天一亮，保卫局的人就得找上门来。”
陶小涛和马晓乐对望一眼，赶紧分头催促手下动作快点。
十分钟后，这幢住宅楼五楼那扇窗户里原本一直亮着的灯，在别的楼层开始陆陆续续亮灯的时候，却悄悄地熄灭了。
一群人急匆匆地从住宅楼下其中一个楼道中鱼贯而出，分别钻进停在暗处的几辆警车，几分钟后，这些警车安静而又快速地通过本应大门紧闭的大院正门，迅速消逝在浓浓的黑夜之中。
看着重新被紧紧关闭的大门，赵岩军重重地吐出了口气，摁亮手中的电筒，转身慢悠悠地朝远处影影绰绰的住宅楼群走去。
就在五分钟前，他刚刚接到保卫局通过自己的上级下达的命令：有住户兼领导，及住户兼领导反映，在院内某区某栋住宅楼，有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打扰了住户兼领导及领导兼住户们的清梦，严令他立即前往查处，住户兼领导及领导兼住户们重新补足睡眠之后，要听取他上级的上级的详细汇报。
只不过，此时的赵岩军还完全没意识到，天亮以后，他是多么地盼望今天就是星期六，好马上赶到特警训练基地，找两位新旧大队长好好地、好好地详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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