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接下来
目录：羽翼天朝| 作者：两司马| 类别：历史军事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之间便很少交谈。陈二总是及时地将饭食放在他身边，好像对前几日的尴尬忘记了一般。
张政羽的身体慢慢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不得不说，他的身体素质很好，这是大学期间经常锻炼的结果。记得大学期间，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相约为理想奋斗，而身体则是革命的本钱，所以，操场上经常能见到他们汗水挥洒的身影。当初懵懂的行为，没想到居然可以“泽被后世”，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经过几日反复思量，张政羽现在的心态已经平复下来。眼前的窘境让他不得不思考以下几个问题：
一、陈二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这个时代到底是不是清朝？
二、这里是什么地方，有没有办法让自己回去？
三、假如回不去，自己接下来该怎样生活？
毕竟陈二已经救了自己，却不能养自己一辈子，人家就是有那个能力，也没这个义务。所以他决定，一定要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聊聊。彻底弄清楚自己心底所有的疑惑。这样被动地等待命运的宣判，本来就不是他的性格。
陈二像是把那次的不愉快彻底忘掉了，每日里除掉给他端来食物之外，整日见不到人，而在回来的大多数时间内，却是在抚弄墙上那把二胡。偶尔心血来潮，还会拉上一段，绵长的乐音传来，引起感情的共鸣，让他暂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都说音乐的心是相通的，也许两个人不属于一个时代的人，交流起来难免困难。但是乐音使他们产生了亲近，次数久了。张政羽便从二胡声中，推断出了陈儿的脾气。有时听到沉迷处，忍不住击节叫好。而陈二拉到兴奋处，亦会将二胡递到他手中，示意他来上一段。他也不怯生，在陈二的指点下，慢慢学了起来。开始的时候还很青涩，渐渐地，张政羽把握到了二胡的演奏方法，也能拉出了一段像模像样的段子。
日子就在这样不知不觉中过去，张政羽将卡地亚腕表戴在手上，记录着这些平凡如水的日子。没事的时候走出屋外，欣赏着乡下美景。那支钢笔因为在水中侵泡时间太长，墨水早已经被冲刷的干净，现在没找到替代的东西，让他在想画下这些景物的时候，大呼扫兴。一条小溪从茅屋旁边流过，远处显映着青翠的山丘，一切都充满诗情画意。
从茅屋的位置可以看出陈二性格孤避，周围除了这间茅屋，再也看不到旁人。所以演奏的时候，便不用顾忌到旁人的感受。小溪旁边生长着不少榕树，四通八达的气根从枝干上面垂下来，有的扎入泥土，又形成了新的树干。虽是初春，却已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抛开了荣辱得失，张政羽感到这种生活简直就是天堂。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慢慢喜欢上这种生活。
但是生活往往就是这样，在你感到心满意足的时候，再给你一个重重的打击，让你体验到生活的艰辛。彷佛不是这样，不足以显示生活的权威。在他逐渐适应这种生活的时候，一件事情打破了他的安宁――陈二被打了！
那是三日前，他第一次走出茅屋范围，想探寻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因为路途不熟，便耽误到下午才回去，这一回去，便看到一件让他怒火中烧的事。
回到茅屋的时候，两个拿着扁担的脚夫站在外面，不停地向里面张望。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走进屋来，发现陈二浑身血迹地趴在床上，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在用剪刀拆掉他身上的衣衫。看着浑身血污的陈二，张政羽第一次真正知道了皮开肉绽是什么意思，这TMD才是真正的皮开肉绽啊，整个屁股上的肉全被打烂了，导致衣衫嵌进肉中，只能用剪刀将碎布一片片挑出。
“谁这么狠毒，居然将你打成这样？”张政羽拨开年轻人，走到床头道。
那年轻人惊讶地望着他，又低头看了一下趴在床上的陈二，然后目光在陈二与张政羽身上来回扫视，最后说道：“陈叔，我没听说你给我娶个婶婶啊，怎么现在儿子都这么大了？难道你在外面养了小老婆，这才带回来认祖归宗？”
听到年轻人如此说话，张政羽差点没咬掉舌头，这是什么人啊，怎么看起来跟个二百五似的？
那年轻人说完后，尴尬地拍着脑袋道：“你看我这记性，怎么就忘了你听不见这事情呢。行，你先趴下别动，我来问问陈大哥。”他转过身来，伸手扶住张政羽，满脸暧昧道，“陈大哥，你爹也就是我陈叔，被李家的老爷打了，你去街上买些金疮药给你爹敷上，小心千万别落下什么病根子。”
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张政羽的肩头，大有深意道：“小弟我姓林名涣，八年前在虎门销烟的林总督，便我我的本家。当下在林家班混生活，你放心，既然来了福州，以后有我罩着你，没人敢惹你的。”
张政羽听他胡扯八诌，满脸黑线，不怒反笑道：“林老弟既然这么大的本事，怎么我爹被人家打成这样？看来你的本事真是好大呀好大，让老哥我崇拜的紧。没说的，请受我一拜。”他故意将那个“爹”字说的重重的，说着大有深意地拜了下去。
林涣再傻也看出来眼前这个“陈大哥”在讥讽他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小弟我的名头震慑那些街头小混混好用些，不过这次打了你爹的是李家老爷，我也是无能为力。”说完便把前因后果讲了起来，从林涣的口中张政羽不但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旁敲侧推地了解到这个时代的一些信息。
他记得前世高中历史课本中学到的虎门销烟，是在道光十九年发生的。八年前，那现在便是道光二十七年。也就是说，用公历纪元的的话，今年应该是1847年。自己不知道什么原因穿越到这个时代，面对陌生的环境，自己还是应该好好考虑怎样更好地活下去才行。
陈二的被打的原因很简单，简单到听完林涣的陈述后，他还是难以相信：只是因为没有答应李家的要求，便差点被打断了双腿。
原来福州城中的李老爷要过八十大寿，便邀请了林家班子前去表演。这李家老爷二十年前，曾经就任湖南衡永郴桂的道台，也就是主管永州、衡州、郴州和贵阳四州的纠察按劾，是福州城中有名的士绅。这次大寿，听说首席军机穆彰阿也发来了贺贴。为了隆重地接待各地的贺客，李家请来了八家戏园子轮流演出。戏班子的吃喝拉撒李家全包了，要求只有一条，寿宴结束前，八大戏班的戏子乐手们不得离开。
林家班的班主林忠，知道陈二这些年孜然一身，连家也没成。也就没告诉他李家的要求，因为这些年来，陈二的演出一向都是由他安排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陈二是个聋子，这些年聘用他当二胡手，未尝没有照顾他的意思。而陈二也从来没有反对过他的安排。
陈二的一手二胡拉得出神入化，但他本人却是一个聋子。当初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连声音都听不到的人，居然能够演奏出这个世界上绝妙的音乐。随着陈二演奏的增多，很多人已经习惯于他的存在。
但是，偏偏最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而最有可能的事情，却在那天变成了不可能。陈二不答应李家的要求，执意要走。开始林忠还以为他是嫌钱少，便比划着增加工钱，谁知陈二一直拒绝，执意要在演奏结束之后回家。
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传到了李家管家的耳朵中，当时便叫了几个家奴过来，将陈二暴打一顿。要不是各大班主的求情，只怕这双腿当场就废了。在李管家看来，你不是要走吗？那好，我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走！
听到这里，张政羽气愤道：“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人，难道现在这个社会没有法律了吗？”
林涣像怪物一样看着他，奇怪道：“哪有这么多理由，不为李老爷唱戏，便会被打。谁叫人家是李老爷，而咱不是呢！我爹原来还纳闷，陈叔怎么这么执拗，要急着回家，原来是陈大哥回来了啊。嗯，这样才合理”他也不管真相如何，自个儿把“真相”给想象出来了。
听到这里，张政羽才知道，原来这陈二是为了早点回来照顾自己，才导致现在的下场。而这样一个热心肠的人，音乐技巧如此高超的人，居然是个聋子！
仔细回味一个多月来和陈二相处的景象，发现陈二果然是在听力上有很大的问题。一直以来，他只以为是代沟造成了沟通上的困难，压根没往听力上面想。
就在这一刻，张政羽突然间对陈二充满了尊敬。一个处在社会底层的人物，在受人歧视的环境中生活了几十年，居然仍能保持一颗乐于助人的心。
看到自己挂在芦苇荡中，不顾人命官司将自己救了回来。居然还说不管他的事，是我自己救了自己。
不管自己出身是否危险，将自己剃发易服，他可是知道清朝“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传统的。
自己的东西全被收拾的整整齐齐，没有丢掉什么。他知道自己身无分文，仍然照顾自己这么长时间。
张政羽一向认为，不论什么社会都存在好人，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认识到这样一个“极品”的好人。
想到这里，鼻子忍不住发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推开林涣，猛地跪在地上，然后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在他的记忆中，还没有给别人磕过，即使是亲生父母也如此。
他抬起头，看向陈二，沉声道：“陈叔，你要是不嫌弃我张政羽来历不明，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爹！我便是你的儿子！”陈二在这一瞬间彷佛竟然听到了张政羽的话，脸露惊喜道，“好！”
林涣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一时间呆若木鸡，良久才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政羽的身体慢慢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不得不说，他的身体素质很好，这是大学期间经常锻炼的结果。记得大学期间，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相约为理想奋斗，而身体则是革命的本钱，所以，操场上经常能见到他们汗水挥洒的身影。当初懵懂的行为，没想到居然可以“泽被后世”，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经过几日反复思量，张政羽现在的心态已经平复下来。眼前的窘境让他不得不思考以下几个问题：
一、陈二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这个时代到底是不是清朝？
二、这里是什么地方，有没有办法让自己回去？
三、假如回不去，自己接下来该怎样生活？
毕竟陈二已经救了自己，却不能养自己一辈子，人家就是有那个能力，也没这个义务。所以他决定，一定要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聊聊。彻底弄清楚自己心底所有的疑惑。这样被动地等待命运的宣判，本来就不是他的性格。
陈二像是把那次的不愉快彻底忘掉了，每日里除掉给他端来食物之外，整日见不到人，而在回来的大多数时间内，却是在抚弄墙上那把二胡。偶尔心血来潮，还会拉上一段，绵长的乐音传来，引起感情的共鸣，让他暂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都说音乐的心是相通的，也许两个人不属于一个时代的人，交流起来难免困难。但是乐音使他们产生了亲近，次数久了。张政羽便从二胡声中，推断出了陈儿的脾气。有时听到沉迷处，忍不住击节叫好。而陈二拉到兴奋处，亦会将二胡递到他手中，示意他来上一段。他也不怯生，在陈二的指点下，慢慢学了起来。开始的时候还很青涩，渐渐地，张政羽把握到了二胡的演奏方法，也能拉出了一段像模像样的段子。
日子就在这样不知不觉中过去，张政羽将卡地亚腕表戴在手上，记录着这些平凡如水的日子。没事的时候走出屋外，欣赏着乡下美景。那支钢笔因为在水中侵泡时间太长，墨水早已经被冲刷的干净，现在没找到替代的东西，让他在想画下这些景物的时候，大呼扫兴。一条小溪从茅屋旁边流过，远处显映着青翠的山丘，一切都充满诗情画意。
从茅屋的位置可以看出陈二性格孤避，周围除了这间茅屋，再也看不到旁人。所以演奏的时候，便不用顾忌到旁人的感受。小溪旁边生长着不少榕树，四通八达的气根从枝干上面垂下来，有的扎入泥土，又形成了新的树干。虽是初春，却已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抛开了荣辱得失，张政羽感到这种生活简直就是天堂。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慢慢喜欢上这种生活。
但是生活往往就是这样，在你感到心满意足的时候，再给你一个重重的打击，让你体验到生活的艰辛。彷佛不是这样，不足以显示生活的权威。在他逐渐适应这种生活的时候，一件事情打破了他的安宁――陈二被打了！
那是三日前，他第一次走出茅屋范围，想探寻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因为路途不熟，便耽误到下午才回去，这一回去，便看到一件让他怒火中烧的事。
回到茅屋的时候，两个拿着扁担的脚夫站在外面，不停地向里面张望。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走进屋来，发现陈二浑身血迹地趴在床上，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在用剪刀拆掉他身上的衣衫。看着浑身血污的陈二，张政羽第一次真正知道了皮开肉绽是什么意思，这TMD才是真正的皮开肉绽啊，整个屁股上的肉全被打烂了，导致衣衫嵌进肉中，只能用剪刀将碎布一片片挑出。
“谁这么狠毒，居然将你打成这样？”张政羽拨开年轻人，走到床头道。
那年轻人惊讶地望着他，又低头看了一下趴在床上的陈二，然后目光在陈二与张政羽身上来回扫视，最后说道：“陈叔，我没听说你给我娶个婶婶啊，怎么现在儿子都这么大了？难道你在外面养了小老婆，这才带回来认祖归宗？”
听到年轻人如此说话，张政羽差点没咬掉舌头，这是什么人啊，怎么看起来跟个二百五似的？
那年轻人说完后，尴尬地拍着脑袋道：“你看我这记性，怎么就忘了你听不见这事情呢。行，你先趴下别动，我来问问陈大哥。”他转过身来，伸手扶住张政羽，满脸暧昧道，“陈大哥，你爹也就是我陈叔，被李家的老爷打了，你去街上买些金疮药给你爹敷上，小心千万别落下什么病根子。”
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张政羽的肩头，大有深意道：“小弟我姓林名涣，八年前在虎门销烟的林总督，便我我的本家。当下在林家班混生活，你放心，既然来了福州，以后有我罩着你，没人敢惹你的。”
张政羽听他胡扯八诌，满脸黑线，不怒反笑道：“林老弟既然这么大的本事，怎么我爹被人家打成这样？看来你的本事真是好大呀好大，让老哥我崇拜的紧。没说的，请受我一拜。”他故意将那个“爹”字说的重重的，说着大有深意地拜了下去。
林涣再傻也看出来眼前这个“陈大哥”在讥讽他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小弟我的名头震慑那些街头小混混好用些，不过这次打了你爹的是李家老爷，我也是无能为力。”说完便把前因后果讲了起来，从林涣的口中张政羽不但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旁敲侧推地了解到这个时代的一些信息。
他记得前世高中历史课本中学到的虎门销烟，是在道光十九年发生的。八年前，那现在便是道光二十七年。也就是说，用公历纪元的的话，今年应该是1847年。自己不知道什么原因穿越到这个时代，面对陌生的环境，自己还是应该好好考虑怎样更好地活下去才行。
陈二的被打的原因很简单，简单到听完林涣的陈述后，他还是难以相信：只是因为没有答应李家的要求，便差点被打断了双腿。
原来福州城中的李老爷要过八十大寿，便邀请了林家班子前去表演。这李家老爷二十年前，曾经就任湖南衡永郴桂的道台，也就是主管永州、衡州、郴州和贵阳四州的纠察按劾，是福州城中有名的士绅。这次大寿，听说首席军机穆彰阿也发来了贺贴。为了隆重地接待各地的贺客，李家请来了八家戏园子轮流演出。戏班子的吃喝拉撒李家全包了，要求只有一条，寿宴结束前，八大戏班的戏子乐手们不得离开。
林家班的班主林忠，知道陈二这些年孜然一身，连家也没成。也就没告诉他李家的要求，因为这些年来，陈二的演出一向都是由他安排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陈二是个聋子，这些年聘用他当二胡手，未尝没有照顾他的意思。而陈二也从来没有反对过他的安排。
陈二的一手二胡拉得出神入化，但他本人却是一个聋子。当初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连声音都听不到的人，居然能够演奏出这个世界上绝妙的音乐。随着陈二演奏的增多，很多人已经习惯于他的存在。
但是，偏偏最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而最有可能的事情，却在那天变成了不可能。陈二不答应李家的要求，执意要走。开始林忠还以为他是嫌钱少，便比划着增加工钱，谁知陈二一直拒绝，执意要在演奏结束之后回家。
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传到了李家管家的耳朵中，当时便叫了几个家奴过来，将陈二暴打一顿。要不是各大班主的求情，只怕这双腿当场就废了。在李管家看来，你不是要走吗？那好，我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走！
听到这里，张政羽气愤道：“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人，难道现在这个社会没有法律了吗？”
林涣像怪物一样看着他，奇怪道：“哪有这么多理由，不为李老爷唱戏，便会被打。谁叫人家是李老爷，而咱不是呢！我爹原来还纳闷，陈叔怎么这么执拗，要急着回家，原来是陈大哥回来了啊。嗯，这样才合理”他也不管真相如何，自个儿把“真相”给想象出来了。
听到这里，张政羽才知道，原来这陈二是为了早点回来照顾自己，才导致现在的下场。而这样一个热心肠的人，音乐技巧如此高超的人，居然是个聋子！
仔细回味一个多月来和陈二相处的景象，发现陈二果然是在听力上有很大的问题。一直以来，他只以为是代沟造成了沟通上的困难，压根没往听力上面想。
就在这一刻，张政羽突然间对陈二充满了尊敬。一个处在社会底层的人物，在受人歧视的环境中生活了几十年，居然仍能保持一颗乐于助人的心。
看到自己挂在芦苇荡中，不顾人命官司将自己救了回来。居然还说不管他的事，是我自己救了自己。
不管自己出身是否危险，将自己剃发易服，他可是知道清朝“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传统的。
自己的东西全被收拾的整整齐齐，没有丢掉什么。他知道自己身无分文，仍然照顾自己这么长时间。
张政羽一向认为，不论什么社会都存在好人，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认识到这样一个“极品”的好人。
想到这里，鼻子忍不住发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推开林涣，猛地跪在地上，然后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在他的记忆中，还没有给别人磕过，即使是亲生父母也如此。
他抬起头，看向陈二，沉声道：“陈叔，你要是不嫌弃我张政羽来历不明，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爹！我便是你的儿子！”陈二在这一瞬间彷佛竟然听到了张政羽的话，脸露惊喜道，“好！”
林涣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一时间呆若木鸡，良久才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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