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重生之路过的青春 正文 第121章 记忆深处电影梦

正文 第121章 记忆深处电影梦

目录:重生之路过的青春| 作者:微醺的木桶| 类别:都市言情

    看录像的话题,让路波不由思及他对于电影的一种野望,它的萌芽比以往早了一年多,或者说自从曾经萌芽以后,虽然一直得不到生长的可能,但一点也没有自我走向熄灭的意识,像一束发射去无穷光年以外的波动,在没有寻找到目标之前,即便时空再怎么转变,都无法将它真正湮灭。

    许多年过去,对有的事物而言,它可以把许多年当做一个瞬间来过渡。

    对于电影的喜爱,路波可以举出很多事例来证明,比如辛苦收罗的千多张影碟,比如整齐码放的几大抽屉电影海报,还比如贴在时光网博客上那些长短不一的影评。

    撇除童年记忆中不多的露天电影印象――记忆中更鲜明的是夏夜里嬉笑追逐的漫漫长路,场地上挨挨挤挤的条凳,那些冒着炮火青烟的影像则退后当起了朦胧的背景,真正算得启蒙的,应该是街道两旁繁华的录像厅。

    十几坪的房间,如果录像还没放映,可以看见遮光的墨色窗帘,有几个吊环已损坏,导致窗帘拉上时无法全部遮挡,旁边的那根竹竿可以用来支撑那个漏光的角落。一排排简陋的钢制折叠椅,猜想应该是从旧货市场购买,款式上有各种小的差异,仿皮底座的颜色丰富,不锈钢的骨架基本无光亮可言,还留有顽固的锈迹。水泥地面到处可见瓜子壳和烟蒂,也许只有看第一场的朋友才有幸感受洁净吧。还有空气,沉闷而且气味浓重,切记不要有深呼吸的动作,如果不想自虐的话。

    那真的不是观影的理想场所,连将就一下都得花点时间来说服自己。但是对于这个时代小城镇的人们来说,能有这样一个地方已经十分的幸运,不然,又去哪里看香港的武打和黑帮、台湾的旖旎和风月、欧美的炫技和幻想,还有特别以几个“”做醒目标示的浪漫。

    当心眼里被装得满满的,占得满满的,谁还会去在意身体的那点不适呢?想坐得舒适屏幕敞亮也有,去县里的电影院啊,只要不嫌看得反胃就好。那些被滤色过的、被审核过的、被阉割了的所谓电影。

    路波曾兴冲冲跑去看,学校难得的包场,虽然顶着“忆苦思甜”思想道德教育的名头,但依然大受学生的欢迎。看的什么电影已经忘记,但有一个镜头却特别深刻。当讨论不识字的阶级兄弟有没有上大学的资格时,影片中的支部书记高高举起阶级兄弟粗壮而充满老茧的手臂,昂扬而激奋地说:“资格?这就是上大学的资格!”

    然后这条手臂就一直满含深情地存在了,震动着路波的神经,亢奋到发麻发颠……一直到很久以后,路波再次踏进电影院的大门时,才不会想起。

    以往的岁月,虽然路波的的确确在学业上是荒废的,但后来,不只是如今,每次说起,他的语气更多的是庆幸,在有所失去的同时,自有他属于自己的收获。而且现在仔细地想想,网络上曾经的留言和现今一些评论文章,都有提到一点,说路波的文字传递了一种细腻的画面感,怎么说呢,那应该也是深受电影魅惑然后不自觉地行为,影响已经深入了血液。

    路波发现,重生而来,不止方便了对文学梦想的触及,没想过当什么著名的小说家甚至文学家,只是单纯对文字本身的一种喜爱;同时还拥有更大的惊喜,那就是和电影未来的无比靠近,不再遥不可及,不再失落,不再只能做一个欣赏的旁观者!

    当然,路波并没有做一名演员的打算,即便可以在表演学校深造,他也不认为自己能有什么表演的天赋。而且,如同当初写歌给李云飞一般,太多镁光灯照射的生活,路波心里依旧泛不起任何一点的兴趣。

    导演的位置更合适吧,基本处于幕后,有话题方面的关注,但爆光率不会多高,而且拥有更多的控制权,拍自己想拍的故事,一年或两年一部电影,生活的节奏可依然保持。当然肯定要面对很多的困难和问题,但终有个解决的方法不是吗?关键的是,路波现在还非常的年轻,有时间为将来作更多充分的准备、铺垫,技术上可以进修,理论上也有他自己的一个雏形,只要逐渐充实丰满即可。

    资金方面,也许会是最大的难题。与港台或者国外相比,内地在电影管理体制上绝对的体现特色,拍电影的基本是北京、上海、长春等几大电影厂在干的事,一切按上头定下的计划拍摄,人钱物都有公家的保障。个人想混个导演过瘾的话,以后自是不会少,但现在还真不多见,所谓的独立制作,这时候在内地还真的声名不显呢。

    好在路波不差钱。当然不是此时了,就他存折上那几十万可不够看的。路波是对以后有信心,而且再过得几年,李云飞这个大歌星应该积蓄颇丰了吧,打着“支持兄弟事业”的旗号,想来不成问题――路波打的好算盘啊,也不知李云飞此刻有无感到颈后凉风习习呢?

    论及国内的电影业,如果从1905年的《定军山》算起倒也有近百年的历史,但实际的情况可不能如此笼统地看待。从进入20世纪一直到30年代后期,中国电影更多的是经验积累,抗战前后的社会变迁和人生经历,以及由此产生的艺术感悟,给电影创作提供了丰厚的现实前提。尽管在影片总量上很少,但有的如《马路天使》、《十字街头》等作品的出现,艺术质量上相当的厚实。

    然后便是以费穆等引领的四十年代,《小城之春》(1948年上映)的经典地位自不必赘言。不过路波有看过一些资料,在它诞生的初期,真是“生不逢时”。想想也是哈,在那样一个历史面临重大转折、万民渴望破旧立新的变革时期,时代主流喧声盈耳,似这么一部描写与“世”隔绝的痴男怨女“几乎无事”的悲剧,还想得到掌声?!于是被批评“苍白、病态”、“没有时代性、民族性,是神经病者幻想的产物”,甚至被指“麻痹人们斗争意志”,没有什么人会理解或是接受这样的艺术,大家都在为了一个惟一的政治方向摇旗呐喊,于是,整整埋没三十多年!

    “我从来没有后悔,我爱我的工作……有人批评我,说我拍的电影不容易接受,叫好不叫座。怎么才能算是真正的成功?用物质上的成功作为评价的标准未必正确,我不在乎;我绝不会为了人家的喝彩而拍电影……这一切都算不了什么,只是,有时候我会觉得很寂寞,问题是我的感受,究竟有多少人能了解……我们走的路,在达到目的之前,必须忍受这一段空虚、有偿、甚至痛苦的日子!”

    这是费穆导演临终时说的一段话,因为深受感动,路波曾将它抄录在本子上。如今再次忆及,不免颇多的感慨。路波不敢妄言什么,心里想着的,是一份承继对电影无比热爱的感情,便已足够,最好的缅怀。

    但是这几年国内电影的发展,道路依旧坎坷,在繁荣活跃的表象之下,问题也从来没缺席,还相当热闹。93年电影圈的《北京杂种》和《蓝风筝》大事件,把两代电影人的代表张元和田壮壮给卷了进去,无非是这两位以“瞒天过海”的办法寻求海外资金的支撑罢了,放在其他国家也许起不了一个小水泡,但在这里却无比严重――官方的关照不是那么好消化的。

    黄蜀芹的《画魂》据说已修改过四遍而仍未能通过审查,害得法国投资人每天都在做“人财两空”的恶梦,而且影片还有署名官司一直在纠缠。黄导自是对艺术负责,但有关官员们却需要在“外国人的钱”和“外国人的观念”之间作出选择――呵呵,有的事情吧,自己不去帮着解决,又不愿看到有人帮着解决,死命琢磨那人究竟怀揣怎样险恶的心思……

    再过得几年,这样的状况应该缓解得差不多了吧?如果能够用外国人的钱拍电影,然后再拿出去赚外国人的电影票钱,有啥不好的呢?搞不懂这时候人们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一边低声声下气,一边抵御防备,怪扭曲的一种心理。

    路波拍着小心肝庆幸不已。他装不了糊涂,知道得太多了,在国内拍一部电影,有很多很多电影以外的事会排队等着啊。光审批就有得让人难受的,等个几年太正常了,起码能有个结果;有的干脆一直等啊等的,就是没人来告诉,什么都不说,嘿嘿,绝对憋死!

    迷电影的一般都知道贾樟柯的《站台》。如果说姜文和王朔的《阳光灿烂的日子》是代表了他们那个年代的青春记忆,那么《站台》就是代表六七十年代出生在小县城、在八、九十年代改革开放的经济风暴中度过青春期的一代青年们的记忆,是部相当优秀的电影,还曾参赛威尼斯电影节并获得南特电影节等一些电影节的重要奖项。但是在国内的命运,坎坷都是谦虚的。

    据导演说,他是在98年完成剧本的创作,然后花了一年的时间送审(吸取上回《小武》的深刻教训啊),从上影到北影,后来北影审完剧本签署了“政治上毫无问题,艺术上难得一见”的意见。可是在剧本备案的时候出问题了,说是不能拍,而且还不知道这问题该面对谁!他当时找到问了一些人,都说不是他们管。

    相当的诡异――那些都是路波最不愿面对的。当他定下向电影进发的目标时,心里最大的障碍,却是与电影本身的创作无关。也许他会比其他人的情况要好上一些,但那程度也是有限。

    唉,路波以他“两世为人”的宽厚心态,仍旧没能忍住他的感叹。如果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少去一半,不止于电影,国威国力怕也得上去多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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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的一章怕有点悬,预先抱歉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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