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通风报信
目录：商业贿赂| 作者：士德| 类别：历史军事
刘正元说的果然没错儿。第二天一早，李作为就把梁一孟和刘正元叫到办公室，说接到举报，叫梁一孟领着刘正元去查赵振业的修路公司，说是商业贿赂，领导很重视，还叫抓紧时间查。刘正元一惊，李作为怎么直接就跟梁一孟说出商业贿赂来了？等一安排完，刘正元又悄悄折回了李作为办公室。
“李所，你是不是故意不让高超查赵振业啊？”
“怎么了刘哥，你对这个安排还有意见？呵呵。”
李作为倒是有点儿陪着笑似的。
“我哪敢有意见啊。您是所长、老大，我还不得听您的？我跑后头拍马屁还来不及呢。”
李作为爽朗地笑起来。刘正元其实和他关系很好，有时候就愿闹着玩儿，李作为对老哥也很尊敬。
他想了想，还是面带微笑：
“人家梁所刚上任，你……总得给人家安排点儿事儿做吧？”
“那你怎么不派高超去？高超可是很想查这个案子啊。”
李作为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有些掩饰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高超不是、上次出了个事儿嘛，我是担心……再出事儿！”
李作为态度有些含含糊糊似的。
“我看你是怕出问题，再影响到你吧？”
刘正元说话无所顾忌，想什么就说什么，反正也老资格了，李作为一般由着他，这次也不例外。
李作为没瞧刘正元，仿佛是想避开老刘的目光，他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刘正元把身子靠到老板桌前：
“李所，您是该叫高超去啊。这么一来，高超这个仇就不报了？”
“刘哥，我不是不想为弟兄们出气！咱不能白挨这一家伙。可你有什么办法？没有啊！我知道，梁一孟去了也白去，根本查不出来……”
“不但查不出来，还给你走漏了消息。”
“可把行贿的事儿查出来，谁有那个本事？”
李作为脸色一变，有些急了。
刘正元赞成地点点头，直起身子：
“你是故意叫梁一孟给你漏信儿？”
李作为没有回答，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停下来，站在那儿，两手扶在腰上，呆呆地望着窗外。
“你怕麻烦，故意叫梁一孟通风报信，好不用查了？”
李作为没吱声。
“你是想叫梁一孟犯错误……”
李作为还是不吭气，过了一会儿，这才转过头来，脸色很凝重，眼神里透着忧郁：
“要把这事儿摆平，早晚有机会，他赵振业总有一天掉咱手里！”
上午快十一点了。
桑田村委会一间办公室里，赵振业坐在那乌黑锃亮、宽大无比的老板桌后面，脸色绷得紧紧的，一脸愁容。就在刚才，他得了消息，说是工商所的，要来查账。妈的，又是查账！他想了想，抓过了手机：
“梁所？呵呵，我是赵振业，晚上一块儿坐坐吧？您给个面子，一定！好好好，就定在火腿城！”
赵振业脸色略微舒缓了些，他放下了电话。
梁一孟晚上如约来到金华火腿城的七楼包房，赵振业早已点好菜在这里恭候了。
“梁所，您说的要过来查账，是查哪方面啊？”赵振业把一个大个红螃蟹夹到梁一孟盘里，旁边赵振强急忙起身给梁一孟又倒满干白。
“今天李作为找我，说是叫我领着刘正元、去查查你们账，说是举报的。”
“噢？那今天一块儿叫着刘哥就好了。”
梁一孟脸色微变，好像有些不高兴似的，随即又恢复了常态：
“叫着老刘……不太方便吧。”
“是是是。”赵振业马上意识到刚才说的不合适，急忙纠正，又赶紧端起酒杯转移注意力：
“梁所，喝一口！”
梁一孟没有理会，他慢吞吞地放下筷子，赵振业只好陪着，把酒杯又放下了。
梁一孟叹了一口气，看了赵振业一眼：
“倒不是我和刘正元关系不到位。只是，唉，牵扯到案子上的事儿，人多了，不方便啊。”
他又斜了一眼赵振强：“不过你们在场的就无所谓了。”
其实赵振业心里明明白白的：自个儿请客，梁一孟不想叫刘正元知道。这里头的原因，也许就是两个人关系一般；还有可能，就是梁一孟自个儿有想法。
赵振业心里突然一喜。
“梁所，上次王三多那个事儿，您帮了不少忙。这次，就请您再给透个信儿，这次，是查什么呀？”
读到这里，我们终于明白，原来查王三多时出主意报信的是梁一孟！
梁一孟没有回答，他的吧着嘴唇，慢条斯理地咬着螃蟹肉，他又看了一眼满桌子丰盛的酒菜，心想，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赵振业，得慢慢忽悠。再者说了，真要是把商业贿赂的事儿抖露出去，万一惹出乱子怎么办？自己代理这个副所长可是还没几天啊。对，别耽误了大事，还是谨慎为妙！他放下螃蟹腿，端起了干白。
“赵主任，您也不用太担心，就是虚假出资。您的资金，没什么大问题吧？”
“当然没有！不过一说查账，叫人挺挠心的，来，先干了这一杯！”
两人一饮而尽，赵振强马上又添上另一杯。梁一孟悄悄地靠近了赵振业的耳朵：
“赵主任，本来嘛，您是村主任，又是人大代表，查什么呀？就是他李作为认真，非跟您过不去。您是不是以前得罪李所了？”
赵振业脸色一变，急忙陪上笑脸：“还得梁所多多关照！”
梁一孟夹了一块鲳鱼放进嘴里，使劲儿嚼了两下：
“赵主任，这事儿你也不用担心，咱都是老相识了，有些事儿我肯定有数。不过，你还是配合一下，明、后天，过去查查，走走过程就完了。”
“非得查？”
“哦，肯定要查。”
“不查不行？”
“恐怕不行。”
赵振业喝了半口茶，他在琢磨着怎么办。通过察言观色，他看得出，梁一孟就是想捞点儿便宜，没什么大胃口，难道是李作为在暗中捣鼓自己？不会吧，他其实心里挺佩服李作为的。可是，这些工商的，谁知道什么时候不使个坏？李作为不出面，叫梁一孟过来查，这本身就是个问题。哼！是不是上次八月十五送的卡，李作为嫌少了吧！
赵振业把茶杯搁到了桌上。
“要不明天把账送所里？我这个公司有钱，不是以前了，还得找人垫资。”
梁一孟急忙一摆手：
“不用不用！我去您那儿就成。”
“谢谢梁所。不过，我还想再问一句：您上午电话说是举报的，到底怎么个情况？”
“是李作为说举报的。其实说是举报，我看未必。等我回去、了解了解情况再说吧。”
赵振业脸上掠过一丝阴影，他有些不太相信梁一孟了。他眼珠儿一转，端起杯来：
“那就先谢谢了！你最好能帮我搞清楚谁举报的，我好有数，到时候肯定重谢。来、梁所，为了这次给振业提前打招呼，就冲这一点，弟兄们绝对心里有！干了这一杯！”
我们把镜头转换一下。
已经很晚了，峻岭县委办公室里还亮着灯，魏民不像其他领导，都在市中区买的房子。他是土生土长的峻岭人，那时候峻岭县大部分是农村，他就是村里长大的。后来上学、考干，进了政府，一直到现在。他家就在县委边上的一个小区里，也算是不错的地角儿，出了县委大门几步就到了。所以魏民经常到了点儿也不回家，养成了坏习惯，下班就加班儿。秘书小周住单身，也只能陪着。
魏民正在接电话，听着听着，他的眉头紧皱起来。
放下电话，这位老县委书记来回走了两步，看来是遇到难题了，他在考虑迅速解决的办法。他忧心忡忡地坐回到椅子上，拿过了电话。
“关县长吗？你好！我是魏民。有个事情和你商量一下，还是关于沧海村拆迁的事啊，村民们嫌补偿低了呀，得适当增加！我考虑我找袁总谈会很难，合同已经签了。可是群众利益无小事啊，我还是决定试一试，你帮我联系一下袁总，晚上一起吃个饭，谈谈沧海村拆迁增加补偿的问题。”
那边关欣在电话里的声音清清楚楚：
“魏书记，这个事情我也考虑过，沧海村当初的条件，确实低了一些。我也跟袁总谈过，听他的口气，他是想直接跟您谈。这样的话，我出面就有些为难，不过您放心，这个人很好说话，您直接和他谈吧，应该没什么问题。”
“好吧，那我就直接约他咯。”
魏民放下电话，想了一会儿，这才走到办公桌后面，拉开抽屉，拣出一张名片，放到了桌上。
他其实是想直接跟这个袁总谈，碍于项目是关欣招过来的，所以才跟关欣商量。官场上，就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道道儿。咱就不管那么多了。
魏民给袁总打了电话，只简单地一说，没想到对方就满口答应，说沧海村增加补偿的事情好商量，既然县里遇到了困难，开发商理应分忧，合同签了也可以改，还坚持由他坐东。最后两人约定周末晚上在东海大饭店会面。
放下电话，魏民思忖了半晌，秘书小周走进来，见领导脸色不对，急忙泡了一杯绿茶递过来。
“魏书记，您有些不舒服吗？”小周关切地问。
“小周，刚才我跟袁氏房产的袁总约了周末吃饭，想和他商量商量沧海村增加补偿的问题，没想到，他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他没提什么条件？”
“没有。”
“这是好事呀！不用谈就把问题敲定了，剩下的具体细节就好说了。”
“我看没这么简单。”魏民双手使劲儿按在桌面上，两只眼睛出神地来回转着，脸色很严肃。
“小周，这人给我的印象，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水很深啊，心里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我看，这事儿是喜忧参半呐。就怕里面有更大的阴谋。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多长个眼神儿。这个周五，在东海十六楼的1608房。”
“李所，你是不是故意不让高超查赵振业啊？”
“怎么了刘哥，你对这个安排还有意见？呵呵。”
李作为倒是有点儿陪着笑似的。
“我哪敢有意见啊。您是所长、老大，我还不得听您的？我跑后头拍马屁还来不及呢。”
李作为爽朗地笑起来。刘正元其实和他关系很好，有时候就愿闹着玩儿，李作为对老哥也很尊敬。
他想了想，还是面带微笑：
“人家梁所刚上任，你……总得给人家安排点儿事儿做吧？”
“那你怎么不派高超去？高超可是很想查这个案子啊。”
李作为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有些掩饰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高超不是、上次出了个事儿嘛，我是担心……再出事儿！”
李作为态度有些含含糊糊似的。
“我看你是怕出问题，再影响到你吧？”
刘正元说话无所顾忌，想什么就说什么，反正也老资格了，李作为一般由着他，这次也不例外。
李作为没瞧刘正元，仿佛是想避开老刘的目光，他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刘正元把身子靠到老板桌前：
“李所，您是该叫高超去啊。这么一来，高超这个仇就不报了？”
“刘哥，我不是不想为弟兄们出气！咱不能白挨这一家伙。可你有什么办法？没有啊！我知道，梁一孟去了也白去，根本查不出来……”
“不但查不出来，还给你走漏了消息。”
“可把行贿的事儿查出来，谁有那个本事？”
李作为脸色一变，有些急了。
刘正元赞成地点点头，直起身子：
“你是故意叫梁一孟给你漏信儿？”
李作为没有回答，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停下来，站在那儿，两手扶在腰上，呆呆地望着窗外。
“你怕麻烦，故意叫梁一孟通风报信，好不用查了？”
李作为没吱声。
“你是想叫梁一孟犯错误……”
李作为还是不吭气，过了一会儿，这才转过头来，脸色很凝重，眼神里透着忧郁：
“要把这事儿摆平，早晚有机会，他赵振业总有一天掉咱手里！”
上午快十一点了。
桑田村委会一间办公室里，赵振业坐在那乌黑锃亮、宽大无比的老板桌后面，脸色绷得紧紧的，一脸愁容。就在刚才，他得了消息，说是工商所的，要来查账。妈的，又是查账！他想了想，抓过了手机：
“梁所？呵呵，我是赵振业，晚上一块儿坐坐吧？您给个面子，一定！好好好，就定在火腿城！”
赵振业脸色略微舒缓了些，他放下了电话。
梁一孟晚上如约来到金华火腿城的七楼包房，赵振业早已点好菜在这里恭候了。
“梁所，您说的要过来查账，是查哪方面啊？”赵振业把一个大个红螃蟹夹到梁一孟盘里，旁边赵振强急忙起身给梁一孟又倒满干白。
“今天李作为找我，说是叫我领着刘正元、去查查你们账，说是举报的。”
“噢？那今天一块儿叫着刘哥就好了。”
梁一孟脸色微变，好像有些不高兴似的，随即又恢复了常态：
“叫着老刘……不太方便吧。”
“是是是。”赵振业马上意识到刚才说的不合适，急忙纠正，又赶紧端起酒杯转移注意力：
“梁所，喝一口！”
梁一孟没有理会，他慢吞吞地放下筷子，赵振业只好陪着，把酒杯又放下了。
梁一孟叹了一口气，看了赵振业一眼：
“倒不是我和刘正元关系不到位。只是，唉，牵扯到案子上的事儿，人多了，不方便啊。”
他又斜了一眼赵振强：“不过你们在场的就无所谓了。”
其实赵振业心里明明白白的：自个儿请客，梁一孟不想叫刘正元知道。这里头的原因，也许就是两个人关系一般；还有可能，就是梁一孟自个儿有想法。
赵振业心里突然一喜。
“梁所，上次王三多那个事儿，您帮了不少忙。这次，就请您再给透个信儿，这次，是查什么呀？”
读到这里，我们终于明白，原来查王三多时出主意报信的是梁一孟！
梁一孟没有回答，他的吧着嘴唇，慢条斯理地咬着螃蟹肉，他又看了一眼满桌子丰盛的酒菜，心想，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赵振业，得慢慢忽悠。再者说了，真要是把商业贿赂的事儿抖露出去，万一惹出乱子怎么办？自己代理这个副所长可是还没几天啊。对，别耽误了大事，还是谨慎为妙！他放下螃蟹腿，端起了干白。
“赵主任，您也不用太担心，就是虚假出资。您的资金，没什么大问题吧？”
“当然没有！不过一说查账，叫人挺挠心的，来，先干了这一杯！”
两人一饮而尽，赵振强马上又添上另一杯。梁一孟悄悄地靠近了赵振业的耳朵：
“赵主任，本来嘛，您是村主任，又是人大代表，查什么呀？就是他李作为认真，非跟您过不去。您是不是以前得罪李所了？”
赵振业脸色一变，急忙陪上笑脸：“还得梁所多多关照！”
梁一孟夹了一块鲳鱼放进嘴里，使劲儿嚼了两下：
“赵主任，这事儿你也不用担心，咱都是老相识了，有些事儿我肯定有数。不过，你还是配合一下，明、后天，过去查查，走走过程就完了。”
“非得查？”
“哦，肯定要查。”
“不查不行？”
“恐怕不行。”
赵振业喝了半口茶，他在琢磨着怎么办。通过察言观色，他看得出，梁一孟就是想捞点儿便宜，没什么大胃口，难道是李作为在暗中捣鼓自己？不会吧，他其实心里挺佩服李作为的。可是，这些工商的，谁知道什么时候不使个坏？李作为不出面，叫梁一孟过来查，这本身就是个问题。哼！是不是上次八月十五送的卡，李作为嫌少了吧！
赵振业把茶杯搁到了桌上。
“要不明天把账送所里？我这个公司有钱，不是以前了，还得找人垫资。”
梁一孟急忙一摆手：
“不用不用！我去您那儿就成。”
“谢谢梁所。不过，我还想再问一句：您上午电话说是举报的，到底怎么个情况？”
“是李作为说举报的。其实说是举报，我看未必。等我回去、了解了解情况再说吧。”
赵振业脸上掠过一丝阴影，他有些不太相信梁一孟了。他眼珠儿一转，端起杯来：
“那就先谢谢了！你最好能帮我搞清楚谁举报的，我好有数，到时候肯定重谢。来、梁所，为了这次给振业提前打招呼，就冲这一点，弟兄们绝对心里有！干了这一杯！”
我们把镜头转换一下。
已经很晚了，峻岭县委办公室里还亮着灯，魏民不像其他领导，都在市中区买的房子。他是土生土长的峻岭人，那时候峻岭县大部分是农村，他就是村里长大的。后来上学、考干，进了政府，一直到现在。他家就在县委边上的一个小区里，也算是不错的地角儿，出了县委大门几步就到了。所以魏民经常到了点儿也不回家，养成了坏习惯，下班就加班儿。秘书小周住单身，也只能陪着。
魏民正在接电话，听着听着，他的眉头紧皱起来。
放下电话，这位老县委书记来回走了两步，看来是遇到难题了，他在考虑迅速解决的办法。他忧心忡忡地坐回到椅子上，拿过了电话。
“关县长吗？你好！我是魏民。有个事情和你商量一下，还是关于沧海村拆迁的事啊，村民们嫌补偿低了呀，得适当增加！我考虑我找袁总谈会很难，合同已经签了。可是群众利益无小事啊，我还是决定试一试，你帮我联系一下袁总，晚上一起吃个饭，谈谈沧海村拆迁增加补偿的问题。”
那边关欣在电话里的声音清清楚楚：
“魏书记，这个事情我也考虑过，沧海村当初的条件，确实低了一些。我也跟袁总谈过，听他的口气，他是想直接跟您谈。这样的话，我出面就有些为难，不过您放心，这个人很好说话，您直接和他谈吧，应该没什么问题。”
“好吧，那我就直接约他咯。”
魏民放下电话，想了一会儿，这才走到办公桌后面，拉开抽屉，拣出一张名片，放到了桌上。
他其实是想直接跟这个袁总谈，碍于项目是关欣招过来的，所以才跟关欣商量。官场上，就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道道儿。咱就不管那么多了。
魏民给袁总打了电话，只简单地一说，没想到对方就满口答应，说沧海村增加补偿的事情好商量，既然县里遇到了困难，开发商理应分忧，合同签了也可以改，还坚持由他坐东。最后两人约定周末晚上在东海大饭店会面。
放下电话，魏民思忖了半晌，秘书小周走进来，见领导脸色不对，急忙泡了一杯绿茶递过来。
“魏书记，您有些不舒服吗？”小周关切地问。
“小周，刚才我跟袁氏房产的袁总约了周末吃饭，想和他商量商量沧海村增加补偿的问题，没想到，他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他没提什么条件？”
“没有。”
“这是好事呀！不用谈就把问题敲定了，剩下的具体细节就好说了。”
“我看没这么简单。”魏民双手使劲儿按在桌面上，两只眼睛出神地来回转着，脸色很严肃。
“小周，这人给我的印象，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水很深啊，心里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我看，这事儿是喜忧参半呐。就怕里面有更大的阴谋。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多长个眼神儿。这个周五，在东海十六楼的1608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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