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协定
目录：宫锦| 作者：冷青丝| 类别：玄幻奇幻
“娘娘……娘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好了，何敢劳谈帮忙二字？”汪愁一身的冷汗，他明白此时不先满口应承下来，那他将立即得罪蝶凤宫，以万轻蝶的心胸，无论他编任何理由，都绝不会轻饶了他。
“汪公公是聪明人，本宫其实不欲令汪公公有受要挟之感，但本宫又怕汪公公不肯答应，或者汪公公答应了却只是口头上敷衍本宫，无奈只好出此下策，汪公公应该不会太怪本宫吧？”
“娘娘说哪里话，奴才哪有这个胆子，但凡奴才能做到的，一定尽心竭力为娘娘去办！”汪愁暗想，郝巧青也不是省油的灯，竟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
郝皇后淡淡的笑了笑，“本宫知道让你去劝皇上住到贞毓宫来根本就不可能，即使你敢偷偷的说，皇上忌讳着蝶凤宫的脸色也没这个胆儿，而且这宫里压根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被蝶凤宫知道了，别说是你，只怕我这个皇后也得移居重露宫。”
“娘娘说的是，前车之鉴，整个皇宫上下都忌讳着呢！”
“所以本宫也不会让你去办类似为难的事”，郝巧青接着道，“本宫的意思，你跟蝶凤宫走得最近，皇上和万娘娘都对你赏识有加，皇宫之中应该没有人比你更容易打探到蝶凤宫的动向，汪愁，本宫希望无论你掌握了多少蝶凤宫的情报，无论价值大小，一概都给本宫通晓一声，当然，就像你我之间的交换一样，所有往来皆要小心谨慎，严格保密，你能答应本宫么？”
汪愁苦笑，不答应能行吗？但……汪愁脑中迅速地琢磨了一遍郝皇后的话，有些疑惑的问道，“娘娘，奴才不明白，蝶凤宫的耳目尽管众多，但以娘娘的身份，自然也不乏忠心娘娘的人，何况刚才娘娘也说，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奴才想，娘娘欲要知道蝶凤宫的情形，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儿吧？”
“宫里……”郝皇后点点头，“自然总有办法打听一些，所以你更应该留意的，怕是宫外。”
“宫外？”汪愁更加纳闷，“奴才糊涂，万娘娘整天生活在蝶凤宫，即便出宫，也多是到避暑行宫之类的地方游玩，多则三五日，少则一两天，若娘娘有意行程方面，亦是随便找个奴才都可以打问的到，加上皇上时有亲身陪同，娘娘何故还要关注这些呢？”
郝皇后撇撇嘴，“你想到哪儿去了？你以为本宫是想趁万娘娘出宫之机怎样怎样吗，好歹本宫还顶着个大瑞朝皇后的头衔，那等不齿之事，不到万不得已，本宫是决计不会做的，只是后宫已被祸乱成这样，本宫就算再能忍得，也知晓倾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唉！”
“那娘娘的意思是……”
郝皇后沉默片刻，半晌才道，“汪愁你的龙锦卫到底是做什么的，别跟本宫说什么保护皇上安危之类，本宫是指你的那些暗中派遣至各个州衙府门的旗校，他们是不是直接听命于你？”
一听旗校，汪愁眼光闪烁，“他们……他们听命于皇上，所有搜集来的情报也是供皇上监察百官做参考的。”
“这就够了！”郝皇后招招手，“你附耳过来，本宫告诉你该怎么做！”
汪愁心慌意乱的爬跪在郝皇后脚跟前，只听郝皇后几句低语过后，汪愁瞪大了眼睛回望着皇后，惊诧得不能语。
“别问为什么，只管尽力搜集本宫嘱咐你的那些就好！”郝皇后淡然平静的表情证明，她一定思谋已久，“大瑞朝的前途，或许就交付在你的肩上了。”
“奴才……奴才何德何能”，汪愁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娘娘为何选中奴才来做这个，难道不担心奴才回转身子就去蝶凤宫告密吗，相比给重露宫送衣送食，娘娘要奴才做的，可是掉脑袋的风险啊……”
“单凭你几句话？”郝皇后显然早意料到汪愁会如此说，“本宫既然敢找你，就一定为自己留了后路，而你呢，不但会因为重露宫的事儿受到皇上和万贵妃的责罚猜忌，更可能惊动万贵妃，让她对你堤防三分，你是聪明人，汪愁，料你也不会拿龙锦卫的大好前程去做吃力不讨好的蠢事。”
汪愁轻叹，“看来，奴才是别无选择啊！”
“不用说得这么难听”，郝皇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汪愁，“既然你对重露宫都有心，本宫相信，你的本质至少是不坏的。”
汪愁带着一丝无奈和惊魂未定离开贞毓宫，夕颜小心谨慎地将汪愁送出贞毓宫外，便急忙紧闭大门，好似生怕再和汪愁扯上牵连，回到殿内，见郝皇后仍是兀自坐着，夕颜上前，“娘娘啊，实在太晚了，您也去歇着吧。”
“唉！”郝巧青没有了先前的淡定自若，转过来的脸上一副愁云惨淡，“心里不踏实啊！”
“咱不是捏着他的把柄么，怕甚？”夕颜绕到郝巧青身后，开始替自己的主子捶背。
郝巧青摇头，“此人心机深沉，油滑狡黠且令人揣摩不透，若非实在不得已，本宫又怎么会盯上他呢？”
“他即使知道咱们的意图，也未必会猜到咱们的计划，娘娘，您就不必过于担心了！”
“不，他根本就不用猜，咱们现在就跟他一样，各自攥着对方的把柄，就看谁拧得过谁了”，郝巧青停了停，眼中升出一丝忧虑，道，“怎么想，那汪愁也不似轻易乖乖就范的人呐，除非，他确实对蝶凤宫也心存不满。”
汪愁从偏门出宫，尽管已过宵禁的时间，但汪愁欲掏腰牌时，守门的戍卫还是拦下他赔笑道，“不必啦不必啦，谁不晓得皇上今儿特留汪公公说话，只是耽搁到这么晚，汪公公一定辛苦了吧？”
“哪里哪里，不及你们辛苦啊！”汪愁将掏了一半的腰牌重新揣好，“那有劳各位开门放行喽？”
“好说好说！”一个戍卫连忙打开宫门，“深更半夜，汪公公自己路上要当心啊！”
汪愁谢过，跳上等在宫外的马车就吩咐车夫赶紧回府，一入汪府即问开门的小厮，“齐福回了没？”
小厮说，“还没呢，估计还没能混出宫，不过宫里送来不少赏赐，就搁在上堂，爷要不要去看看？”
“看那些作甚？”汪愁心烦意乱的挥手，“行了，你先下去吧，爷要休息了，等明儿齐福回来，叫他来见我！”
小厮应道，“小的知道了，爷的房间早暖好了炭火，爷好生休息罢！”说着退身而下，转入下人房中。
汪愁回到自己寝屋，果然房间内暖暖的热得厉害，他干脆脱了外袍，穿了一身亵衣走到内间，转动了书架上的一个机关，墙壁洞开，出现一个夹层，夹层内除了几份本章倒也别无他物，汪愁将所有本章一并取出，坐在书案前慢慢的看了起来，不久又自言自语道，“奇怪，情报没有泄露，她又是怎么盯上对方的呢？”
第二天，汪愁一觉睡到晌午才醒，醒后见齐福早候在门外，遂让齐福给自己更衣洗漱，边套衣服，汪愁边问齐福，“进宫还顺利吗，出了什么麻烦没有？”
“麻烦？”齐福一头雾水，“爷你是指什么啊，小人进宫挺顺利啊。”
“没遇上什么让你为难的事？”汪愁深究的瞪了齐福一眼。
“没有啊，爷，小人这次去，重露宫的疯子就在窗户后面盯着小人，小人心里害怕呗，扔下东西就跑了。”
“你怎么知道窗户后面的就是任疯子？”
“这……不是疯子还能有别人？”
汪愁不语，一个疯子还知道从窗户后面监视来人，是真疯假疯得两说呢，而且承欢都能掩人耳目的去，难保窗户后面的那个并非任慈。
“唔，顺利就好！”汪愁忽然语锋一转，“顺利是你我的福啊，齐福，你这次带的东西，应该够疯婆子撑上好几个月的吧，这几个月，你最好不要再进宫了，也不要再跟齐禄联系了，听懂了吗？”
“为什么啊爷？”
“小心驶得万年船！”汪愁松了松勒得太紧的腰带，接着道，“对了，派去西钺的旗校好久都没传回来什么有用的消息了，成天不是这个官吏说了几句不中听的狗屁话，就是那个官吏私下里揩油占便宜，再不就是谁谁又收了多少贿赂，全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报告，你派人去通知他，让他核查一下西钺土地的情况，看看山林河泽耕地都落入了哪些豪强手中，最好是有详细的数据，还有这些地主的身世背景，以及方方面面的关系，特别是和京中有关系的，一定要尽量查实落据。”
“爷你什么时候对土地有兴趣了？难道是也想置地？”齐福赔笑着给汪愁递上擦脸的毛巾。
汪愁笑了笑，“置地？是啊，或许是个不错的门道呢，行了，齐福你别问那么多了，只管按我的吩咐去办就是！”
“汪公公是聪明人，本宫其实不欲令汪公公有受要挟之感，但本宫又怕汪公公不肯答应，或者汪公公答应了却只是口头上敷衍本宫，无奈只好出此下策，汪公公应该不会太怪本宫吧？”
“娘娘说哪里话，奴才哪有这个胆子，但凡奴才能做到的，一定尽心竭力为娘娘去办！”汪愁暗想，郝巧青也不是省油的灯，竟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
郝皇后淡淡的笑了笑，“本宫知道让你去劝皇上住到贞毓宫来根本就不可能，即使你敢偷偷的说，皇上忌讳着蝶凤宫的脸色也没这个胆儿，而且这宫里压根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被蝶凤宫知道了，别说是你，只怕我这个皇后也得移居重露宫。”
“娘娘说的是，前车之鉴，整个皇宫上下都忌讳着呢！”
“所以本宫也不会让你去办类似为难的事”，郝巧青接着道，“本宫的意思，你跟蝶凤宫走得最近，皇上和万娘娘都对你赏识有加，皇宫之中应该没有人比你更容易打探到蝶凤宫的动向，汪愁，本宫希望无论你掌握了多少蝶凤宫的情报，无论价值大小，一概都给本宫通晓一声，当然，就像你我之间的交换一样，所有往来皆要小心谨慎，严格保密，你能答应本宫么？”
汪愁苦笑，不答应能行吗？但……汪愁脑中迅速地琢磨了一遍郝皇后的话，有些疑惑的问道，“娘娘，奴才不明白，蝶凤宫的耳目尽管众多，但以娘娘的身份，自然也不乏忠心娘娘的人，何况刚才娘娘也说，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奴才想，娘娘欲要知道蝶凤宫的情形，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儿吧？”
“宫里……”郝皇后点点头，“自然总有办法打听一些，所以你更应该留意的，怕是宫外。”
“宫外？”汪愁更加纳闷，“奴才糊涂，万娘娘整天生活在蝶凤宫，即便出宫，也多是到避暑行宫之类的地方游玩，多则三五日，少则一两天，若娘娘有意行程方面，亦是随便找个奴才都可以打问的到，加上皇上时有亲身陪同，娘娘何故还要关注这些呢？”
郝皇后撇撇嘴，“你想到哪儿去了？你以为本宫是想趁万娘娘出宫之机怎样怎样吗，好歹本宫还顶着个大瑞朝皇后的头衔，那等不齿之事，不到万不得已，本宫是决计不会做的，只是后宫已被祸乱成这样，本宫就算再能忍得，也知晓倾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唉！”
“那娘娘的意思是……”
郝皇后沉默片刻，半晌才道，“汪愁你的龙锦卫到底是做什么的，别跟本宫说什么保护皇上安危之类，本宫是指你的那些暗中派遣至各个州衙府门的旗校，他们是不是直接听命于你？”
一听旗校，汪愁眼光闪烁，“他们……他们听命于皇上，所有搜集来的情报也是供皇上监察百官做参考的。”
“这就够了！”郝皇后招招手，“你附耳过来，本宫告诉你该怎么做！”
汪愁心慌意乱的爬跪在郝皇后脚跟前，只听郝皇后几句低语过后，汪愁瞪大了眼睛回望着皇后，惊诧得不能语。
“别问为什么，只管尽力搜集本宫嘱咐你的那些就好！”郝皇后淡然平静的表情证明，她一定思谋已久，“大瑞朝的前途，或许就交付在你的肩上了。”
“奴才……奴才何德何能”，汪愁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娘娘为何选中奴才来做这个，难道不担心奴才回转身子就去蝶凤宫告密吗，相比给重露宫送衣送食，娘娘要奴才做的，可是掉脑袋的风险啊……”
“单凭你几句话？”郝皇后显然早意料到汪愁会如此说，“本宫既然敢找你，就一定为自己留了后路，而你呢，不但会因为重露宫的事儿受到皇上和万贵妃的责罚猜忌，更可能惊动万贵妃，让她对你堤防三分，你是聪明人，汪愁，料你也不会拿龙锦卫的大好前程去做吃力不讨好的蠢事。”
汪愁轻叹，“看来，奴才是别无选择啊！”
“不用说得这么难听”，郝皇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汪愁，“既然你对重露宫都有心，本宫相信，你的本质至少是不坏的。”
汪愁带着一丝无奈和惊魂未定离开贞毓宫，夕颜小心谨慎地将汪愁送出贞毓宫外，便急忙紧闭大门，好似生怕再和汪愁扯上牵连，回到殿内，见郝皇后仍是兀自坐着，夕颜上前，“娘娘啊，实在太晚了，您也去歇着吧。”
“唉！”郝巧青没有了先前的淡定自若，转过来的脸上一副愁云惨淡，“心里不踏实啊！”
“咱不是捏着他的把柄么，怕甚？”夕颜绕到郝巧青身后，开始替自己的主子捶背。
郝巧青摇头，“此人心机深沉，油滑狡黠且令人揣摩不透，若非实在不得已，本宫又怎么会盯上他呢？”
“他即使知道咱们的意图，也未必会猜到咱们的计划，娘娘，您就不必过于担心了！”
“不，他根本就不用猜，咱们现在就跟他一样，各自攥着对方的把柄，就看谁拧得过谁了”，郝巧青停了停，眼中升出一丝忧虑，道，“怎么想，那汪愁也不似轻易乖乖就范的人呐，除非，他确实对蝶凤宫也心存不满。”
汪愁从偏门出宫，尽管已过宵禁的时间，但汪愁欲掏腰牌时，守门的戍卫还是拦下他赔笑道，“不必啦不必啦，谁不晓得皇上今儿特留汪公公说话，只是耽搁到这么晚，汪公公一定辛苦了吧？”
“哪里哪里，不及你们辛苦啊！”汪愁将掏了一半的腰牌重新揣好，“那有劳各位开门放行喽？”
“好说好说！”一个戍卫连忙打开宫门，“深更半夜，汪公公自己路上要当心啊！”
汪愁谢过，跳上等在宫外的马车就吩咐车夫赶紧回府，一入汪府即问开门的小厮，“齐福回了没？”
小厮说，“还没呢，估计还没能混出宫，不过宫里送来不少赏赐，就搁在上堂，爷要不要去看看？”
“看那些作甚？”汪愁心烦意乱的挥手，“行了，你先下去吧，爷要休息了，等明儿齐福回来，叫他来见我！”
小厮应道，“小的知道了，爷的房间早暖好了炭火，爷好生休息罢！”说着退身而下，转入下人房中。
汪愁回到自己寝屋，果然房间内暖暖的热得厉害，他干脆脱了外袍，穿了一身亵衣走到内间，转动了书架上的一个机关，墙壁洞开，出现一个夹层，夹层内除了几份本章倒也别无他物，汪愁将所有本章一并取出，坐在书案前慢慢的看了起来，不久又自言自语道，“奇怪，情报没有泄露，她又是怎么盯上对方的呢？”
第二天，汪愁一觉睡到晌午才醒，醒后见齐福早候在门外，遂让齐福给自己更衣洗漱，边套衣服，汪愁边问齐福，“进宫还顺利吗，出了什么麻烦没有？”
“麻烦？”齐福一头雾水，“爷你是指什么啊，小人进宫挺顺利啊。”
“没遇上什么让你为难的事？”汪愁深究的瞪了齐福一眼。
“没有啊，爷，小人这次去，重露宫的疯子就在窗户后面盯着小人，小人心里害怕呗，扔下东西就跑了。”
“你怎么知道窗户后面的就是任疯子？”
“这……不是疯子还能有别人？”
汪愁不语，一个疯子还知道从窗户后面监视来人，是真疯假疯得两说呢，而且承欢都能掩人耳目的去，难保窗户后面的那个并非任慈。
“唔，顺利就好！”汪愁忽然语锋一转，“顺利是你我的福啊，齐福，你这次带的东西，应该够疯婆子撑上好几个月的吧，这几个月，你最好不要再进宫了，也不要再跟齐禄联系了，听懂了吗？”
“为什么啊爷？”
“小心驶得万年船！”汪愁松了松勒得太紧的腰带，接着道，“对了，派去西钺的旗校好久都没传回来什么有用的消息了，成天不是这个官吏说了几句不中听的狗屁话，就是那个官吏私下里揩油占便宜，再不就是谁谁又收了多少贿赂，全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报告，你派人去通知他，让他核查一下西钺土地的情况，看看山林河泽耕地都落入了哪些豪强手中，最好是有详细的数据，还有这些地主的身世背景，以及方方面面的关系，特别是和京中有关系的，一定要尽量查实落据。”
“爷你什么时候对土地有兴趣了？难道是也想置地？”齐福赔笑着给汪愁递上擦脸的毛巾。
汪愁笑了笑，“置地？是啊，或许是个不错的门道呢，行了，齐福你别问那么多了，只管按我的吩咐去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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