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楚雄 在烟草地边（5）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肖建业的话音，虽然还是那样的沉稳，嘶哑和充满着忧郁，其中浓浓的乡音里个别的词句听起来含糊不清。但是，朴素还是能从中强烈地感受到肖建业内心的激情和不平静，愤懑与豪情交融的复杂心情――他的心依然在过去与今日之间一寸一厘的来回奔走着，无法摆脱今日，更无法放弃昨天。
于是，肖建业的心也就象一口被打开的深井，滚滚的话语不断地从里面冒了出来：
“哎，手心是肉手背是皮啊！国有企业是手心，私营企业是皮，肉与皮是永不同价的。也难哪，李荣祖领导一定是很难的。国家经济政策的制定，我想一定一定非常困难。因为，既要考虑政府的利益，大集团的利益，又要兼顾人民群众的利益和私营企业的利益。可偏偏是，政府和大集团的利益，与普通群众的利益，与私营企业的利益常常是对立的，是水火不相容的。根本的症结和关键就在于：谁给谁钱？谁抢谁的钱？
“可是，再难的路也要走啊！中国，我们今天走的不仅仅是一条改革开放之路，更是寻找一条生命的求生求立之道。这好比走沙漠之路，浩瀚大漠，只有向前走才有可能找到水源，原路退回就要渴死；又好比走森林之路，莽莽丛林，向前摸索就会有方向，后退就肯定迷路；也好比攀登悬崖，千仞绝锋，爬上去征服它才是胜利，望下看就会是粉身碎骨啊！我们的口号是：国富民强！虽然民尚未强，且国已真正的富了。难道不是吗？这三十年积累的财富里，有多少是我们这些私营企业家一批又一批，一代又一代，前赴后继，血肉之躯，不亡之魂换来的呀！细细掂量，那每一张印着五位伟人头像的百元大钞，你拿起来用力抖几下，上面就会流淌下我们的汗珠，我们的泪水，我们的血滴
“朴秘书，你也是从过去那个时代过来的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啊！除了人的灵魂不能制造外，国家需要包揽制造一切，从物质的生产的数量到商品价格的规定，大到飞机和火车，小到火柴和肥皂，外到住房和武器，内到饭菜和背心短裤，就连精神也被规划在制造的方寸之中，该想什么，不该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能穿什么，不能穿什么？我常常想：今天的经济成就，到底应该功归何人？一归政策，二归人。=手打吧会员手打 www.shouDa8.com=归什么人？我认为，根本不能归那些国营企业家，首功毫无疑问地应该归千千万万的，大大小小的象我一样的私营企业家。你想想，那些僵硬的像铁板一样的，狭窄的象缝隙一样的，可怕的像囚牢一样的，严格死板的计划经济体制的框框，是被谁冲破的？是让什么人砸烂的？如果说是那些国有企业的厂长和党委书记们冲破的，砸烂的，我想，你也不会赞成的吧！计划经济的体制一直是他们的乐园，是他们的铁饭碗和保护伞。冲破这层三十多年罩在中国人身上的钢丝铁网，就是私营企业的小老板们，集体企业的总经理们，民营企业的董事长们事实一次又一次地证明：我们党的改革开放政策的声音，总是落后于这些人的脚步声！你想想，是先有土地承包制的一号文件，还是先有安徽小岗村农民捺下的能夺走他们生命的红色手印？是先有风起云涌的乡镇企业崛起，还是先有国有企业股份制改造？是先有千里走单骑的‘投机倒把’份子？还是先有国务院搞活流通领域的通知？是谁对党的改革开放政策的热情最高？勇气最足？胆量最大？付出最多？是谁？就是我们这些人。那些国有企业的老板们，管理不善，企业破产，亏损倒闭，无非就是掉换个岗位，最低最差的，也是衣食无忧，生死病老有保障。可是我们私营企业家一旦破产，就意味着变成乞丐，罪人，犯人，甚至死无葬身之地来，朴秘书，你喝口水，我想问你个问题。好象是个很愚蠢的问题，可我还是想问你。”
肖建业说着，把一个绿漆斑落的军用水壶塞到朴素的手里，又说道：
“山里的水，甜的。北京喝不到的。”
朴素接过水壶，他是觉得有点渴了。举起水虎喝了两大口。真得很甜，很清凉，有一种润心润肺的感觉。
“什么问题？肖董，你请说。”朴素把手中的水壶递还给肖建业。
肖建业也喝了两口水，略略沉思了一下说：
“朴秘书，你用一个政府官员的眼睛来看，是不是我们生活中所有的东西，所有思想，所有的物质，都能够分出公与私？也应该分出公与私啊？”
“不是吧，没有这么绝对的说法。公与私，都是相对而言的。”朴素坦率地回答。
“不是所有的政府官员都象你这样认识的。”
肖建业摇了摇花白的头颅，脸上浮现出一种古怪的表情。
“我非常清楚的记得，我们的县委书记就是这样绝对肯定的。他在大会上说：一个员，‘对任何东西都要分出公与私’。有一次，他到我的厂里来搞调查研究，我就请教他说：‘书记，你说说，农民地里的蛤蟆叫，是为了公家叫还是为了私人叫？’他回答的很干脆：‘在公家的地里叫就是为了公叫，在私人的承包自留地里叫就为私叫！’我又问他：‘那么，蛤蟆一会儿在公家土地里叫，一会儿又到自留地里叫，怎么区分啊？’书记又是毫不思索地回答：‘那就让蛤蟆先在公家的土地里叫，然后再到私人的自留地里叫，必须先公后私。或者，干脆不让它到私人的地里去叫，这叫大公无私’”
朴素忍不住笑了。肖建业的表情依然很严肃地说：
“你别笑，这是真的事情，不是笑话。所以邓 小平才会说出：不管白猫黑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真的英明，真的有勇气，一针见血。我这一生啊，最佩服，最敬仰，最崇拜的就是了。你知道吗？我在我的公司里面，包括我自己的办公室，所有部门办公室的门框上，都贴着红字写的四个字：小平你好！而且不准在这四个字上任何时候落有灰尘，过春节也不行。谁让这四个字上有灰尘，我就开除谁。在我的理解中，小平同志的这句话里同样有着这样的意思：不管国有企业还是私营企业，能发展国家经济，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就是好企业！难道国有企业一定就是为国家，私营企业就是一定为个人吗？宪法里，文件都说国有资产是全国人民的，可实际上，全国人民谁也没份，你有吗？至少我从来没份。真正的员，是为了拯救穷人，宁肯把自己变成穷人。可惜，现在的员，为了拯救自己，先把自己变成富人”
于是，肖建业的心也就象一口被打开的深井，滚滚的话语不断地从里面冒了出来：
“哎，手心是肉手背是皮啊！国有企业是手心，私营企业是皮，肉与皮是永不同价的。也难哪，李荣祖领导一定是很难的。国家经济政策的制定，我想一定一定非常困难。因为，既要考虑政府的利益，大集团的利益，又要兼顾人民群众的利益和私营企业的利益。可偏偏是，政府和大集团的利益，与普通群众的利益，与私营企业的利益常常是对立的，是水火不相容的。根本的症结和关键就在于：谁给谁钱？谁抢谁的钱？
“可是，再难的路也要走啊！中国，我们今天走的不仅仅是一条改革开放之路，更是寻找一条生命的求生求立之道。这好比走沙漠之路，浩瀚大漠，只有向前走才有可能找到水源，原路退回就要渴死；又好比走森林之路，莽莽丛林，向前摸索就会有方向，后退就肯定迷路；也好比攀登悬崖，千仞绝锋，爬上去征服它才是胜利，望下看就会是粉身碎骨啊！我们的口号是：国富民强！虽然民尚未强，且国已真正的富了。难道不是吗？这三十年积累的财富里，有多少是我们这些私营企业家一批又一批，一代又一代，前赴后继，血肉之躯，不亡之魂换来的呀！细细掂量，那每一张印着五位伟人头像的百元大钞，你拿起来用力抖几下，上面就会流淌下我们的汗珠，我们的泪水，我们的血滴
“朴秘书，你也是从过去那个时代过来的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啊！除了人的灵魂不能制造外，国家需要包揽制造一切，从物质的生产的数量到商品价格的规定，大到飞机和火车，小到火柴和肥皂，外到住房和武器，内到饭菜和背心短裤，就连精神也被规划在制造的方寸之中，该想什么，不该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能穿什么，不能穿什么？我常常想：今天的经济成就，到底应该功归何人？一归政策，二归人。=手打吧会员手打 www.shouDa8.com=归什么人？我认为，根本不能归那些国营企业家，首功毫无疑问地应该归千千万万的，大大小小的象我一样的私营企业家。你想想，那些僵硬的像铁板一样的，狭窄的象缝隙一样的，可怕的像囚牢一样的，严格死板的计划经济体制的框框，是被谁冲破的？是让什么人砸烂的？如果说是那些国有企业的厂长和党委书记们冲破的，砸烂的，我想，你也不会赞成的吧！计划经济的体制一直是他们的乐园，是他们的铁饭碗和保护伞。冲破这层三十多年罩在中国人身上的钢丝铁网，就是私营企业的小老板们，集体企业的总经理们，民营企业的董事长们事实一次又一次地证明：我们党的改革开放政策的声音，总是落后于这些人的脚步声！你想想，是先有土地承包制的一号文件，还是先有安徽小岗村农民捺下的能夺走他们生命的红色手印？是先有风起云涌的乡镇企业崛起，还是先有国有企业股份制改造？是先有千里走单骑的‘投机倒把’份子？还是先有国务院搞活流通领域的通知？是谁对党的改革开放政策的热情最高？勇气最足？胆量最大？付出最多？是谁？就是我们这些人。那些国有企业的老板们，管理不善，企业破产，亏损倒闭，无非就是掉换个岗位，最低最差的，也是衣食无忧，生死病老有保障。可是我们私营企业家一旦破产，就意味着变成乞丐，罪人，犯人，甚至死无葬身之地来，朴秘书，你喝口水，我想问你个问题。好象是个很愚蠢的问题，可我还是想问你。”
肖建业说着，把一个绿漆斑落的军用水壶塞到朴素的手里，又说道：
“山里的水，甜的。北京喝不到的。”
朴素接过水壶，他是觉得有点渴了。举起水虎喝了两大口。真得很甜，很清凉，有一种润心润肺的感觉。
“什么问题？肖董，你请说。”朴素把手中的水壶递还给肖建业。
肖建业也喝了两口水，略略沉思了一下说：
“朴秘书，你用一个政府官员的眼睛来看，是不是我们生活中所有的东西，所有思想，所有的物质，都能够分出公与私？也应该分出公与私啊？”
“不是吧，没有这么绝对的说法。公与私，都是相对而言的。”朴素坦率地回答。
“不是所有的政府官员都象你这样认识的。”
肖建业摇了摇花白的头颅，脸上浮现出一种古怪的表情。
“我非常清楚的记得，我们的县委书记就是这样绝对肯定的。他在大会上说：一个员，‘对任何东西都要分出公与私’。有一次，他到我的厂里来搞调查研究，我就请教他说：‘书记，你说说，农民地里的蛤蟆叫，是为了公家叫还是为了私人叫？’他回答的很干脆：‘在公家的地里叫就是为了公叫，在私人的承包自留地里叫就为私叫！’我又问他：‘那么，蛤蟆一会儿在公家土地里叫，一会儿又到自留地里叫，怎么区分啊？’书记又是毫不思索地回答：‘那就让蛤蟆先在公家的土地里叫，然后再到私人的自留地里叫，必须先公后私。或者，干脆不让它到私人的地里去叫，这叫大公无私’”
朴素忍不住笑了。肖建业的表情依然很严肃地说：
“你别笑，这是真的事情，不是笑话。所以邓 小平才会说出：不管白猫黑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真的英明，真的有勇气，一针见血。我这一生啊，最佩服，最敬仰，最崇拜的就是了。你知道吗？我在我的公司里面，包括我自己的办公室，所有部门办公室的门框上，都贴着红字写的四个字：小平你好！而且不准在这四个字上任何时候落有灰尘，过春节也不行。谁让这四个字上有灰尘，我就开除谁。在我的理解中，小平同志的这句话里同样有着这样的意思：不管国有企业还是私营企业，能发展国家经济，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就是好企业！难道国有企业一定就是为国家，私营企业就是一定为个人吗？宪法里，文件都说国有资产是全国人民的，可实际上，全国人民谁也没份，你有吗？至少我从来没份。真正的员，是为了拯救穷人，宁肯把自己变成穷人。可惜，现在的员，为了拯救自己，先把自己变成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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