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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茶尽五味稀

目录:博青莲gl| 作者:莫笑吾| 类别:历史军事

    “栊儿,可以了。”马车内,苏玉陵看着已低了一路头的朱绵栊,轻声安慰道,“曲水什么都没看到……”

    朱绵栊不语,依旧垂着脸,手紧紧地攥着衣角。

    苏玉陵摇了摇头,又道:“你想想,曲水能看到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开始不是吗?”皱了皱眉,“你就说句话吧……”

    朱绵栊脸一红,看了看苏玉陵,欲言又止了一阵,还是没开口,接着收回目光,仍然看着地上。

    苏玉陵想了想,小心地看了她一眼,笑道:“不如……下次我到你上边去,叫她再看一遍?公平了不是?”

    朱绵栊张了张口,随即叫道:“你找死不成!”脸看着似乎都快烧了起来,接着又一蹙眉,偏过头去低低道,“你又不明白……”

    苏玉陵松了口气:“说话了就好。”又笑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女子,没关系的。”

    朱绵栊摇头,一人往马车后壁靠去:“我知道……”

    苏玉陵皱眉道:“那你究竟恼什么?”又委屈道,“该恼的人明明是我才对……”

    朱绵栊一握拳,敲了一下车壁,接着重新将脸转回来,朝苏玉陵娇斥道:“活该!谁叫你这么讨厌了!”

    苏玉陵面起疑惑,并不自知究竟哪里又惹得对方讨厌自己,不过转念一想,她的讨厌向来就是喜欢,还说出口来了,当是十分喜欢自己的表现了。点了点头,一个高兴,便将唇凑近她的脸颊……

    “啊呀!”还未一亲芳泽,苏玉陵便感觉手臂上一阵长久的拧痛,“好疼啊——”

    朱绵栊朝她哼道:“说了讨厌了还耍什么无赖!”

    “我哪里知道你的讨厌是什么意思……”苏玉陵嘀咕道,看了她一眼,“那你告诉我哪里讨厌了……”

    朱绵栊轻轻跺了跺脚,暗自微恼一阵,随即朝苏玉陵叫道:“你为何不锁门!”

    苏玉陵一愣,随即纠了纠眉,朝对方狐疑地看去:“你讨厌我是因为我没锁门?所以你恼的……是我们被打断?”

    “不然为什么!”朱绵栊朝她重重哼了一声,“笨!”

    苏玉陵一声失笑,看了她一眼道:“那就更没关系了,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朱绵栊一听,红着脸,装作淡淡道:“以后……以后你还会那么听话么!”

    苏玉陵立即点了点头:“当然,我最听话了。”

    “谁又知道了?”朱绵栊轻哼一声。

    “你不能不信我,否则我昨晚即可跑人不是么?”苏玉陵皱眉道,“我一向都很听你的话啊,你叫我亲嘴我都不敢亲脸的。”

    朱绵栊看着她,忽的一笑:“那不算,你还求之不得!”

    苏玉陵见她笑,便也安心了。

    朱绵栊瞥了她一眼,道:“那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

    “记得,当然记得。”苏玉陵点头。

    朱绵栊哼道:“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就‘当然记得’,那你记得我说过什么了?”

    苏玉陵心道只好胡扯了……便拉了拉朱绵栊的衣摆,看着它正色道:“我记得你说过不喜欢穿浅粉色衣服啊,今天怎么……”

    “你这人……”朱绵栊皱了皱眉,“你这人如何这样!”

    苏玉陵朝她看去,道:“我是不记得你说什么了,因你说的我都无需记着,何时何地何事,我都听你,可以吗?”

    朱绵栊看了她一眼,低低道:“我最讨厌没主见的……”

    苏玉陵略一皱眉,仔细看着她。这语气、这神情……是了,此刻的讨厌就是喜欢,当不会再错。想着,便又将唇凑近朱绵栊脸庞。

    果然。嘻嘻。

    这一日不过下午申初时分,几人的车马便穿过楣悬“大理”二字的高耸谯楼,正是入了大理城邑南门,再往北行一段便可到喜洲镇。这喜洲镇正是东临洱海、西枕苍山的小城,那日杜世康将花杏衣跟丢之地碧水潭便离那里不远,届时可问问当地百姓那碧水潭的具体所在便可。

    之前从楚雄到大理这一程的路都较为好走,天气也晴好无比,几人边行边被此地别样的煦色韶光给熏得暖暖融融、倦困不已。

    “苏玉陵……”朱绵栊将身体缓缓往前倾,对着正靠在车壁上睡得极香的苏玉陵轻轻喊道,“快到了……玉陵……”见她不醒,声音便渐渐轻了起来,“再睡会儿吧……”

    这一路,没见过她睡得这么安稳与踏实。原本以为入了云南便可安心,却不曾想自己在楚雄发了病,又叫她担心好一阵。直至快到了大理时,她才得空放下心睡了一会儿。

    朱绵栊看着苏玉陵此刻睡着时那静好晴柔的脸庞,觉得正如外边的天气那般,叫人心内温煦。只是原本如此明亮净朗的一个人,心思却被自己拖得这么沉重,若不是自己,如今她正应当在柳州抑或是其它地方的哪片山林中逍遥快活……

    看着看着,朱绵栊忽的又微微一笑,抬起手,轻轻将苏玉陵耳边那一缕淘气跑出来的发丝拨往后边,接着缓缓凑近她的脸,欲亲吻一下对方的唇。

    “栊儿你做什么……”

    听得一个还带着困意的低柔声音,朱绵栊心一惊,立刻将身子退回原处,坐正。

    苏玉陵微一皱眉,疑惑地看了看她,又掀起帘子望了望外边,明丽的光亮叫自己忍不住半闭起眼。心中一想,回身朝朱绵栊笑道:“进大理了,叫我醒来是吗?”

    朱绵栊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正是了,可别多想。”

    苏玉陵看着她,一笑:“我会多想什么?”她为何如此喜欢“此地无银三百两”?

    朱绵栊觑了她一眼,轻哼一声不说话了。

    苏玉陵看了看她,忽的抓起她手,嘿嘿一笑,叫道:“你轻薄我,被我逮个正着!”

    朱绵栊脸一红,低叫一声,抽出手来:“谁、谁要轻薄你了?”

    “就是的!”苏玉陵道,“一个养男宠的郡主,还要对女子下手,太可怕了!”

    朱绵栊着急道:“不是、不是……晋好他们是奏曲儿给我听的……”

    “我哪里知道了?”苏玉陵瞥了她一眼,“当初我在梨欢院怎么就听说明瑶郡主旖旎二三事了?”

    “哪个说的!看我回去不——”

    苏玉陵一听,立马打断道:“我跟你开玩笑!没人说过!”险些又要伤及无辜了……

    朱绵栊一笑,仰了仰脸得意道:“我也是装的。”

    “啊呀呀,好个蛇蝎女子……”苏玉陵摇头道,“你现在不得了了啊!一会儿装哭、一会儿又恶毒,不知道下回又该如何了!”

    “所以你还是依着我点。”朱绵栊笑道。

    苏玉陵只好投降地轻轻一叹:“是,郡主。”顿了顿,忽的脸色一白,“糟糕!”又皱了皱眉,焦虑且带些害怕地看向朱绵栊,“栊儿,我……”

    “怎么了?”朱绵栊见她面色复杂,却也不像是装的,便担忧问道。

    苏玉陵脸色一苦:“我、我把你的小喜鹊毛巾落在楚雄的客栈了!”

    朱绵栊听了,脸色一凝,接着淡淡转回脸来,静静道:“可关本郡主何事。”

    咬牙了、咬牙了……苏玉陵偷偷瞧着她,又皱起眉,焦急道:“前天你昏迷之时我替你放在额头去汗,后来洗好后我挂在盆架上就一直忘了拿了!”又叫道,“现在该怎么办!回去就太浪费时间了!再说也不一定还在那儿……”

    朱绵栊将目光淡漠地投在苏玉陵的脸上,沉默地看了良久,又静静地转回去。看她模样,是真的!该如何?我的毛巾……此人该死!如何能这么大意!

    “栊儿,我、我回去看看……可好?”苏玉陵小心道。

    朱绵栊轻咳一声,淡淡道:“本郡主不稀罕,不要了。”如今不能被她笑话,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那好吧……”苏玉陵低低道,“可你别生气了……”

    朱绵栊朝着对方明媚一笑:“怎会?”苏玉陵,你死定了。

    “那就好。”苏玉陵装作轻松地笑了笑,瞥了眼已端正地坐着、面朝前方的朱绵栊,就等着她忍耐不住、为“丢失”的小毛巾而哭了。

    朱绵栊心中暗痛,不过即刻静了静心绪,又转念一想:是了,她说不定又在骗我……此人善于伪装,挂上几个表情也不是什么难事。定是,我且待她松懈一阵,再逮她个正着。她此刻也定是在等我把失去小喜鹊毛巾的悲伤流露出来。所以,绝不能叫她得逞了。

    这边厢苏玉陵等了许久,见朱绵栊还是一副淡然模样,心中暗忖。难道她真的不在乎小毛巾了?这不可能。那么就是她知道自己骗她了?可刚才她观察我表情时的样子、的确是信了我的……且再等一阵。

    只是许久,苏玉陵见朱绵栊依旧不动声色,略感不耐。于是将手伸进自己袖中,将小毛巾拿了出来,欲逗她了。

    朱绵栊听见稍稍的动静,暗暗一笑,忽的回身,趁其不备将苏玉陵手中的东西一夺,接着拿在自己手里晃了晃,得意笑道:“苏玉陵,你输啦……”

    苏玉陵眨了眨眼,随即竖起眉:“狡诈!”

    朱绵栊朝苏玉陵轻哼了一声,接着回过脸看了看小毛巾,又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对着它娇笑道:“我就知道你还在!”

    原本还在微恼之中的苏玉陵瞧见对方此刻模样,忽的轻轻一笑,悠悠道:“到底是谁输了?”

    朱绵栊听得声音,一愣,随即红起脸来,将毛巾扔回苏玉陵身前,低斥道:“谁、谁稀罕这小东西了!”

    苏玉陵将毛巾接着,瞟了她一眼,接着也将毛巾放在面前轻轻嗅了嗅,笑着朝它道:“我就知道你还在!”

    朱绵栊瞧见,脸更红,急忙周顾一下车内,见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可遮,便迅速俯身将脸往坐着的椅边一趴。

    “我就知道你还在!”

    “苏玉陵……”朱绵栊闷声叫道,“你又欺负我……”

    “那你抬起脸来,我给你道歉。”苏玉陵笑道。

    朱绵栊想了想,等脸上红霞退去,便坐起身,朝苏玉陵望去,可怜道:“我起来了……”

    苏玉陵心一颤,甩了甩脑袋。苏玉陵,不得被迷惑!想着,即刻挂上笑容,又朝着毛巾道:“我就知道你还在!”

    朱绵栊眼神一眯,觉得装弱美的确已对她起不了作用。想了想,笑道:“玉陵,昨天不是说以后便由你替我倒水洗澡的么?”

    苏玉陵一愣,看着她点了点头。

    “是了……”朱绵栊坐近她,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所以要乖一些,知道么?”

    苏玉陵看着朱绵栊的脸,便将毛巾递与了她,低低道:“我错的了,以后毛巾就由你自己保管好了。”

    朱绵栊心中笑了笑,接过毛巾,看着苏玉陵,在她脸颊一亲:“这么乖,以后会尝到许多甜头的。”

    苏玉陵撇嘴道:“可我又不知你这话是不是真的,若此,现在便给我尝一点。”

    朱绵栊心一紧,立刻将双臂护于身前。

    “果然骗我……”苏玉陵看了看她,委屈地将脸一偏,“我也不再信你了……”

    朱绵栊瞧着她,眉一蹙:“开玩笑的……”见对方还是不看自己,便伸手环住她的腰,轻声道,“你想要如何……”

    苏玉陵只摇了摇头,不说话,一副受伤模样。

    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朱绵栊看着她微微一笑。不过、也不必管了……想着又抬起手将对方的脸一偏,正对自己,接着缓缓吻上她的唇去。

    苏玉陵闭起眼,心中一笑。朱绵栊,你装委屈对我管用,我也会学以致用。

    “你们要上苍山五台峰?”

    一行人在喜洲镇入口处那两棵叶大如盖的榕树下将车马停下,苏玉陵和朱绵栊走下马车,便听得宫柯二人朝自己道别。

    柯曲水朝苏玉陵看去,道:“我与流觞之前也是想着在后头护着你们至此,如今已安然到达,我们也放心了。”顿了顿,又道,“我也心知你们的事似乎十分重要,且不便旁人多扰,所以趁这段时间去会会点苍派的剑法也好。”

    苏玉陵一笑:“这么说,我们只是暂别了?”

    “若到时你们不介意回程也同行的话。”柯曲水笑道。

    “再好不过。”苏玉陵看着她道。真是个既聪明又善人情的女子,只是那宫流觞沉默鲁直,曲水不知喜欢他哪一点了?不过转念一想,待对方好便成,流觞也的确是个真心的男子。

    “既然如此,我们今日就此别过。”柯曲水握剑抱拳行别道。

    苏玉陵笑了笑:“曲水到时可不要将点苍派‘会’得太惨了。”

    “那可要看他们的运道了。”柯曲水笑道,想了想,又朝半躲在苏玉陵身后的朱绵栊瞧去,“栊儿妹妹……”

    朱绵栊听得叫声,身子一直,脸红道:“柯姐姐……”

    柯曲水轻轻道:“再会了。”随即笑着暗暗朝对方竖了竖大拇指。

    朱绵栊一愣,反应过来后脸红得更甚,便将全身躲在苏玉陵后边,将脸藏了起来,只露出一只眼睛,目送着宫柯二人跃马并行离开。

    苏玉陵心中暗笑,见宫柯二人行远了,便将身后的人拉到了前边:“我瞧瞧!”

    朱绵栊轻轻打了一下苏玉陵,接着便扑到她怀里去,又将脸埋了起来,呜呜嘀咕了一阵什么。

    “欧护卫、二老正看着你。”苏玉陵笑道,“羞不羞人?”

    朱绵栊听着,便立即离开苏玉陵的身体,往四周看了看,见欧锦程三人已去车马旁了,便横了她一眼,也不理她了,径自往马车走。只是走了几步又回转过来,将苏玉陵拉着一齐过去,又看了眼正如常笑着的对方,一哼:“笑什么,我又不是怕你去买马……”

    “……”

    “见了海心亭、沿着洱海畔再一直往北走……”行至小镇中心,向镇上的人打听完那碧水潭与青峰观的具体位置,苏玉陵想了想,还是朝朱绵栊道:“今日如何,要不要过去找了?还是先在这镇上休息一晚?”

    朱绵栊低头一思:“现在酉初时分,怕是到了那儿也天黑了……”便抬头道,“那不如明日白天再去。”

    “是了,免得太晚又一时找不到地方了。”苏玉陵笑着点了点头。

    这喜洲镇百姓多是白家民族,住的屋子也是白族那“三坊一照壁”、“一坊双漏廓”等院落样式,连几人此刻下榻的小客栈也是这种房子。

    说是客栈,倒不如说是一家人用自己的屋子来招待行客的地方。苏玉陵后来发现,许多当地百姓都如此,看着并非为了赚些银子,只是十分好客。听得这家人互相说话之时,便是用自己听不懂的白家话,不过与自己几人说话,又会用汉文,所以交流起来也比先前在坡脚寨之时轻松许多。

    此时苏玉陵、朱绵栊跟欧锦程、赤麻二老皆已吃罢晚餐,正坐在一间房内说些话、稍作休憩。

    只见这家主人与其妻女从门外进来,每人手上皆端着一个方盘,上边分别有一套茶具。

    苏玉陵一疑,朝朱绵栊轻声问道:“为何要拿这么多?”

    朱绵栊笑了笑,低低道:“这便是白家人的三道茶。”又轻轻点了一下苏玉陵的脑袋,笑道,“果真不学无术,回去得给你好好上课。”

    苏玉陵朝她轻哼一声,便见这家人已将茶具放置桌上,顿时便有几阵不同香味弥漫于鼻尖。

    只见主人翁朝几人笑道:“几位远道而来,我们白家人定是要请各位喝这三道茶,以慰风雨夕,以宜嘉宾情。”

    苏玉陵朝他笑了笑,回道:“多谢。”

    男子笑了笑,便将自己身前那壶茶水缓缓斟入五个小茶盅内。他动作柔雅,边斟边口中静静念道:“晚烟浮渭水,斜阳照咸阳。世路悲尘世,云山认故乡。”

    只见五个小茶盅内,皆是倒了一半。那茶水呈琥珀色,香味浓酽、馥郁宜人。

    男子将五杯茶轻轻端至各人面前,笑道:“请。”

    几人笑了笑,便拿起茶盅,慢慢尝了起来。

    原是这白家人都讲究“酒满敬人、茶满欺人”,故而茶只倒一半,是为敬客。

    苏玉陵尝了小口,只觉舌尖苦凉,有些涩然,不过,也有些浸润的清明。

    过了一会儿,只见这家的女儿——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也从自己身前的方盘之中拿出茶壶,又将五个茶碗排成一排,倒了起来。

    苏玉陵讶异为何此回改为大大的茶碗,而不是那细致的小茶盅,却见小姑娘已将茶端至每人身前:“各位请喝。”声音甜美可人,甚是娇俏。

    这回茶碗被倒满,苏玉陵也不知该喝多喝少,怕坏了礼俗,便偷偷往朱绵栊那边瞧了瞧,见她将那碗茶给全喝了,便也喝了起来,顿时感觉口中甘甜无比,却又不腻,有种滑而柔润的甜蜜。

    只听得那小姑娘又笑道:“这是我们白家三道茶中的第二道茶。阿爸说了:苦苦苦无限,不苦苦无穷。苦尽甘来日,方知苦是功。所以这碗茶便是甜茶,而且是苦尽之后的甜。”顿了顿,又朝几人笑问道,“甜吗?”

    朱绵栊朝她微笑道:“自然,比甘蔗还甜。”

    那小姑娘见如此貌美的一位姐姐对着自己笑,脱口便道:“甜自是甜,不过我看没有姐姐的笑容甜。”

    几人听着皆一笑。

    那男子笑着瞥了眼小姑娘:“休得胡话。”小姑娘一听,便捂了捂还笑着的嘴,跑到一边去了。

    站在一旁微笑着看了良久的女子见自己女儿跑开,摇了摇头,又朝五人笑了笑,便从桌上拿起最后一个茶壶,接着慢慢倒在五个茶杯之中。只见每个茶杯中的茶皆不满不浅,色泽不浓不淡,不清冽、也不沉郁。

    “请。”女子将茶杯端好,微笑着对五人道。见几人皆开始细尝,便启口道:“望梅咽沫嘴连吸,新婚夫妇两情好,黄连下肚闷心窝,湘川常作盘中主,汗滴结凝海水熬。”稍稍一暂顿,又悠缓道,“生前酸甜苦辣咸,三杯尝尽味浓薄。”

    苏玉陵慢慢喝着,只觉口中五味并全,却又无不适之感。听得对方念完,便将茶杯轻轻放下,接着朝那一家人笑了笑:“多谢。”

    生前酸甜苦辣咸,三杯尝尽味浓薄……是了,这白家的三道茶原是按着“先苦后甜再回味”的过程来的,与人的一生又有何异?苦完了甜自然而来,直至最后看淡人生五味。

    那么如今,受了那么多年苦的朱绵栊,也定可以马上苦尽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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