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穿越1909之决胜远东 第七章 辛亥重九(二)

第七章 辛亥重九(二)

目录:穿越1909之决胜远东| 作者:红颜血战旗| 类别:都市言情

    重九起义前一天,苏兰香对龙云、卢汉、邹若衡说:“抓紧时间做两件事,一是达成一笔交易,二是处死一个人。”

    卢汉年轻机灵,似乎反应过来了一些:“达成交易大概是指很有才干但对田书年不满的两名北洋系军官。但处死一个人又作何理解?”

    苏兰香淡淡地说:“要处死的一个人恰恰是很激进的革命党人。此人虽激进于革命,但秉性残暴嗜杀、把那种无知的狂热凌驾于别人的观点和生命之上,对这个人我一定要处死,一则可以进一步麻痹田书年、收到铲除革命党毫不留情的铁腕印象而麻痹田书年,二则我们虽然是为建立共和而奋斗的军队,但绝不是狂热激进更不是因狂热而导致嗜杀的军队,绝对禁止把自己的观点强加于人和因狂热导致嗜杀的情况发生,正好为以后引以为戒。我们要建立共和制度不能靠狂热,而要靠完善和理智。之所以没有更早地解决掉这个人,是因为解决太早是为多事,容易自毁计划,也收不到提醒其他革命者的作用,而现在正是合适的时机,可麻痹反动官僚也可以告诫其他革命同志应遵循什么原则以什么为戒,也是铁腕牢牢控制住军队的意思。”

    邹若衡说道:“没错,尽早发现嗜杀成性者而在造成危害之前解决,是小处铁腕而大处仁道的做法。建立共和制度不能靠狂热,而需要完善和理智,这句话一语中的。”

    苏兰香却对卢汉说:“你指的两个人是谁?一旦对方表面同意达成交易但实际上再向田书年等告密以达成独占其利益、既打倒田书年又打倒我们而他自己独占利益的目的呢?你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这个……”卢汉一时想不出来,望着苏兰香征询意见。

    苏兰香说:“北洋系军官中最有才干的两个人,一是何琮君,一是李璜,这两个人心性志向不同,采取的方式也不能相同。何琮君内心有对国家的责任感,建设新军事很有才干,但不得已跻身于北洋系官僚行列中,虽然不得不隐藏得深,但内心有对国家的责任感也渴望做成一番事业。而李璜虽然有才干,但只能喻于利而不能喻于义,过于看重利,有时有心不正的才干的这一特点。对何琮君,可以喻于大义,同时不用语言而用行为来让他看到在这个时代应该怎样用深沉的心机智慧兼以大义来做事。对李璜,正如我刚才所说,最应该提防的就是他表面同意达成交易之后再想办法两面都打倒而他自己独占利益的情况,他最想要的就是利益,别的他管得不多。对待他,只能我们比他多算一道,让他自以为可以通过告密等手段达成自己独占利益的目的,而实际上我们比他多算一道而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他告密不成反而被认作因心不正而胡说,这样的话利益驱使他扳不倒我们而只能对我们捧杀、共同对付原本的官僚集团,过后我们再解决他。”(ps:本段出现的人名都是龙套,历史上不存在。喜欢玉器鉴赏,所以在龙套角色上取了这样的名字。)

    卢汉方才明白过来,不由得佩服苏兰香的心机。邹若衡却暗想,苏兰香与龙云都是孤独但不狭隘且事有定见的人,他们两个的心机能力都深不可测,到底苏兰香和龙云两个谁会是最后一统天下的人,胜负难以料想。龙云原本想到的和苏兰香所想基本一致,自然心里明白,虽然他们两个都不喜欢权术手段而更喜欢做事及开阔的智慧和血性,但处于这样的环境毕竟无奈。

    分头行动。苏兰香与何琮君密谈,却不谈革命更不可能谈激进的革命思想,只谈如何建设国家,特别是用清醒和灵活的政略来建设国家力挽国势与风雨飘摇之中。毕竟北洋系的对国家建设和强国强军之路有深重责任感的人,却同时具有一种夹缝心态,不可能激进,苏兰香本人也并不激进而只用理智清醒的方式来建立共和。建设国家和用清醒的政略力挽国势与风雨飘摇之中的话题谈得深入之后,何琮君虽然在军事、经济、工业等方面的建设很有见地,也不能不佩服苏兰香的观点深刻明晰,直到这个时候,苏兰香才谈到共和制度和君主立宪制度在我国的可行度比较,最终何琮君和不得不承认,还是苏兰香所说的实行共和制度更为有道理。但他毕竟聪明过人,进一步逼问苏兰香。

    何琮君紧盯着苏兰香逼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杀那个激进的革命者?”

    苏兰香眼神冷峻坚定,回答道:“建立共和制度不能靠狂热,而需要完善和理智。这个人喜欢把自己的狂热凌驾于他人的观点和生命之上,嗜杀成性,若不早处死这样的人,共和制度迟早会变调。”

    何琮君微微低下头,长叹一声:“你让我明白了在这个时代怎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不用多说,自然已经取得了何琮君的合作。剩下的,就是和李璜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式斗智和交易了。

    以隐语写好关于夺权及之后利益分配的条款之后,有意在关键之处留下了一些足以产生怀疑和使条款失去效力的墨迹。以田书年的精明,必然会作出觉得两方都有问题的判断,即使不是特别明显也够了。李璜尚在得意忘形之间,未及细看,以为有了密报的凭据,当然他不是为了支持田书年等,而是为了先除掉苏兰香等这几个对手再夺田书年之权。

    田书年何等精明,看出其中蹊跷,既不肯定是李璜的问题,也不排除苏兰香等的问题,很可能都有问题,但在表面上却要采取分而治之的方式。如果李璜和苏兰香都有问题,那么只能分而治之,而不能先倒其中的任何一方。

    田书年在分而治之的手段上拿足了看似公正的权术,严厉指责了李璜心不正虽然有才也缺乏正心的这一点,让李璜好好反省,但严厉指责之后却又表示关照。李璜清楚这件事上还扳不倒对手,只能不了了之,等到以后再行夺权。

    之后,田书年找苏兰香问话,出现了如下一幕。

    田书年对苏兰香说:“听说最近革命党活动越发凶猛,你当机立断处死激进分子,做得很好嘛!”

    苏兰香说:“统带大人过奖。身为军人理当为国栋梁,撑起一方天地,宁折不弯。”

    田书年说:“李璜说你和革命党有联系,我是不会相信的。”说罢紧盯着苏兰香,看她会作出什么反应。

    苏兰香说:“任凭风浪起,您尽管稳坐钓鱼船。革命党还不敢在我身上打主意。”神色很自然,没有故做激昂也没有故作平静。

    田书年说:“我还是相信你的。最近一定要多加提防,不能出任何漏子,听说乱党就要举事,乱党嫌疑分子一有可疑迹象,应立即拿下并报告。”

    苏兰香说:“属下明白!一发现嫌疑分子可疑迹象,立即拿下并报告。”

    田书年说:“很好!你先回去,别辜负我的期望。”

    正当此时,安排好的一名士兵前来报告,嫌疑分子似乎将要有所动作。

    田书年故作镇定。苏兰香说道:“慌什么,统带大人早有安排,起不了什么风浪。”转而对田书年说:“田大人,不妨弈棋一盘,自可坐等破‘贼’。”

    田书年立即明白了苏兰香的意思,虽然他对苏兰香不完全放心,但他的老谋深算促使他已预先布置了一些亲信做好准备,别人并不知道,即使对苏兰香的不放心预感是正确的,苏兰香等人是有所动作的后台,他的亲信也会及时采取动作,可保无虞。于是他表面上也波澜不惊,与苏兰香弈棋一盘。苏兰香告诉田书年,她手中恰有一盒‘云子’棋,以‘云子’棋对弈更增雅兴,田书年果然来了兴致,叫人去苏兰香那里取,当然也是看如果苏兰香是嫌疑分子后台的话,在手下人取棋的过程中会有变故,这样的话就可以判定苏兰香是否有问题而及时采取措施。

    少顷,棋取了过来,没有任何异常。田书年执棋子之时竟然执白子与执黑子分别用左手和右手,其谨慎和神经过敏如惊弓之鸟可见一斑,一边弈棋,一边也谈云子的来历和历代弈棋名家的故事。

    两盘棋刚结束,第三盘棋刚开始,邹若衡带人控制了田书年的指挥部,将周围反对势力全部清除掉,此时邹若衡带人闯进来。

    田书年在弈棋过程中仍保持着警惕,打的如意算盘是,如果在此时迅速制住苏兰香,如果苏兰香是革命党,那么有人质在手邹若衡等不敢轻举妄动,如果苏兰香不是革命党,凭她一人也势难抵敌住众多闯入之人,强迫她为封建帝制殉葬也说得过去,所以准备在此时制住苏兰香作为人质。

    在邹若衡带人闯入的一瞬间,苏兰香的目光中显现出冷静而逼人的神彩,看出了田书年此时的所思所想,对田书年说:“乱党闯入,我已布置下了防范措施,今番在这里徒为连累,统带大人请允许我为朝廷殉身。”做戏做全套,就是要演得逼真,况且老油条也怕不要命的,自己把不要命的这一套拿出来,更能激发邹若衡等的斗志、让他们不要顾忌,自然胜算加大。

    田书年点头道:“好!难得如此烈性,今番若我突围不出去,也决计以身殉国,若我能突围出去,必定上表表彰。”

    苏兰香淡淡一笑――表面上看是准备为封建帝制殉葬、做戏做得逼真,实际上,心中藏着一部没法对外解释的秘史,宁可为推翻黑暗的晚清而身死,而现在只能是做戏,也并不向邹若衡等传眼色,以邹若衡的聪明自然会明白自己的苦心,让他们不要有顾忌,拿出不要命的那一套,老油条也怕不要命的。

    田书年取出手枪,苏兰香说道:“不劳烦您的手枪,我自己随身带有银鞘小刀,足够用了。”田书年不敢把手枪交到自己手上,而说起自己动手的意愿,话又入情入理,银鞘小刀不过是生活用刀,不可能拼过手枪,故此田书年没有反驳的理由。

    苏兰香取出银鞘小刀,朝自己胸前刺去,自然实际下手的地方有意偏离也控制了力度,不会有真正的危险。邹若衡等知苏兰香用心良苦,迅速分别控制了田书年和田书年身边的人。

    田书年的头脑在紧张地想着对策,想向周围发出信号以联系上可靠的人而反败为胜,邹若衡告知,田书年的亲信在准备向革命党动手的时候,被革命党将计就计使用空城计而后反过来包围了田书年的亲信,此时他们已全部被解决,不会再有人接到田书年的信号,田书年发出信号而反败为胜的想法只能化为泡影。

    田书年长叹一声,只道大势已去。想找机会自尽却事到临头犹豫,发现自尽是艰难的事,只有交出军权,请邹若衡等允许他卸甲归田。

    邹若衡见田书年的人全部被解决,田书年又性格懦弱此时完全丧失了思维和判断已形同槁木死灰,于是派可靠的革命党人“护送”田书年回故乡。

    田书年在可靠的革命党人“护送”之下逃遁后,邹若衡等迅速救起苏兰香加以止血,幸得苏兰香此时失血不多也未伤及要害,除了微有晕眩缺乏气力之外,意识和活动未受影响,过一阵子就会恢复。

    此时龙云、卢汉已控制了部队,李璜见清廷大势已去想在革命之中投机,虽然心中打着其他算盘也准备暂时采取与龙云等的合作。邹若衡等迅速护送苏兰香与龙云会合,由苏兰香和龙云共同掌握部队起义。

    苏兰香控制精神强自支撑,似乎根本没有受伤这回事,向所有人训话道:“清廷窃据正统,祸害绵及二百余年,对外妥协投降割地赔款,对内断绝人民思想培植奴性,‘宁赠友邦不与家奴’更为前所未有之耻,凡人有心,莫不发指,如今昆明城中已发动起义,现在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宣布起义,要么束手待毙,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和黑暗的晚清拼一场!”

    “和黑暗的晚清拼一场!起义!起义!”呼声此起彼伏。

    “好!那就听我的,”苏兰香冷峻地扫视全场一眼:“邹若衡带领一个连,至大西门防守堵截敌军侧背断敌退路;其余所有人跟我防守南门外,以免敌人调来援军与城内起义形成正式对阵!”

    同一时段,即当天傍晚到晚间,昆明城内及北门外和南门外各起义军驻地。李鸿祥那边,讲武堂派出刘祖武与李鸿祥联系,李鸿祥取出一支手枪给刘祖武,被清廷的爪牙听见刘祖武摆弄手枪的声音,李鸿祥急中生智,厉声喊道,似在训斥自己的士兵:“这些懒兵,平时不修整枪支,临时搞些什么!”麻痹过清廷的爪牙,刘祖武得到提示,也就注意了。之后李鸿祥与一名可能争取到的北洋系队官唐元良谈话,想争取他参加革命,正当此时,不少愤怒的士兵喊打喊杀,右队官安焕章向李鸿祥踉跄奔来连喊救命,刚近李鸿祥身边便倒地,后面不少愤怒的士兵拿枪追来,唐元良举枪射击,却被士兵开枪打死,紧接着督队官薛树仁也被愤怒的士兵所杀。

    此时起义已箭在弦上,李鸿祥急令吹集合号,点查人数时发现另几个反动顽固军官已趁乱出逃,即安排几位原本联络好的革命同志为营长。击溃丁锦及其卫队后,路遇李根源,李根源虽未参与密谋且奉李经羲命去安抚张文光刀安仁,但沈汪度将起义信息暗示给李根源,故此李根源也赶来,此时和李鸿祥相遇在北门外,北门当年关闭,李鸿祥即令部下登上城墙打开北门,自北门入城作战。

    而蔡锷那边,一天时间内,数次接到李经羲、钟麟同的查问与电话。夜色刚临,电话铃又骤然响起,范石生接过电话,望着蔡锷说总督又找蔡大人。李经羲焦急地问蔡锷是否有什么情况,蔡锷镇定地说平安无事。李经羲要蔡锷将不可靠的部队的枪械弹药收缴集中并让可靠部队集中待命,蔡锷回答听清楚了并复述,李经羲看上去还算满意,蔡锷镇定地谢过总督提携,听到有人向李经羲大声报告,李经羲急忙说“就这样吧,随时保持联系”,便放下了电话。闻悉七十三标已发动起义,就集合七十四标与炮队,命令谢汝翼宣布起义,并派唐继尧回任七十四标第一营管带。范石生、杨蓁随蔡锷掌握部队,未遇反抗。罗佩金跟随队伍,经过南天台时,李凤楼率机枪营加入会合。

    起义发动,重九之夜,昆明城内外的激战,宣告了一个新的时代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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