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滇垣激战

    重九之夜，自昆明南门外乾海子担任主力南门外防守追击及以一个连兵力至大西门堵截敌军侧背。苏兰香率主力于南门外防守，恰逢李经羲为防革命而由南防调来的三营兵力抵达昆明。

    历史上不是在重九之夜由南防调来的巡防营刚到呈贡吗？怎么此时就已抵达昆明？来不及多想，况且现在想这种事情没有意义，当务之急是在这里将这些巡防营歼灭，以免他们入城与起义军队形成正式对阵以延缓时间甚至功亏一篑。

    敌军来了就迎战，虽然兵力同是三营，实际都在两营到三营之间，但以己方训练有素的部队去对阵敌方兵力，没什么可担心的――战略上藐视而战术上重视，正好检验一下己方部队的训练状况，炼出真金与荡涤残渣，提高一下实战经验。虽然实际由自己训练出的兵力并不多，但田书年及一些北洋系军官把苏兰香的经验加以推广，又因为苏兰香的实际影响力比较大，实际指挥起来比较得心应手。

    这次苏兰香准备采取的战术，是以骑兵冲击在敌方正面打开缺口，步兵迅速跟进扩大缺口，再以一部分骑兵布置于后方进行侧翼冲击和迂回包抄，在正面骑兵冲击的过程中，先以骑兵同时放一排枪，层层推进，造成火力压制与不留缝隙的掩护，借这个时机，迅速举起马刀并在极短时间内完成这一距离的冲击，在敌方正面打开几道缺口，而后步兵迅速跟进将缺口扩大化。

    三个营的兵力，以连为进攻单位，两个连在敌方正面以骑兵冲击撕开缺口，四个连变为步兵迅速跟进将缺口扩大化以达到歼敌目的，两个连仍以骑兵兵种布置于最后，起到侧翼冲击并形成对敌包抄迂回的作用。

    这一战术的采取，因为敌方原本采取攻势也未想到昆明骑兵部队的待命故此没有构筑工事的准备，故此骑兵冲击尤其正面冲击排除了因工事而变得困难的可能。

    正面冲击的骑兵，在未到十几米举起马刀的距离之前，一边行进一边放排枪，并每一排层层推进，压制敌方火力，到十几米的距离上举起马刀，一瞬间就已经进入敌阵达成冲击作用。

    狭路相逢，勇者胜。苏兰香明白此时没有先进的通讯设备、仅凭自己的动作和眼神中的冷静坚定中的决心来指挥这支部队、形成一种默契与凝聚力，自己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种冷静坚定而自信充满决心的心绪都会瞬间弥漫整个部队，这种默契与凝聚力而非虚张声势的喊叫，正是自己一直在平日训练中潜移默化而预期的目标。

    既然有这样冷静中的默契，那么自己的一举一动如此重要，因此，自己只能率领正面冲击的部队冲入敌阵，而不能选择加入步兵或迂回包抄。两部历史在自己心中，此时到了亲身冲入敌阵和抉择的紧要关头，心冷静如水。

    在这种冷静如水中，手中持刀，冷静如水地一挥。担任正面冲击的两个连配合默契，在她的动作的一瞬间同时开始行进中的火力压制与冲击。而后是步兵的迅速跟进和后方骑兵迂回包抄，由龙云担任第二梯次指挥。

    苏兰香亲自当先冲入敌阵。全力的冲击与拼杀，在战争和战术的使用中似乎忘却了自身，又似乎心冷静如水一片冷明。

    革命军奋力冲杀，调来的巡防营被冲散，整个编制全乱，在编制完全打乱的情况下，单兵作战的能力和单兵素质就显得重要。不得不说，在建制完全打乱的情况下，巡防营之敌的单兵作战能力也是非常凶悍的，腐朽的晚清征召云贵地区善战强悍之兵不是没有道理，李经羲调这三营兵力来，显然用心很深。

    建制完全打乱，将乱就乱以单兵近战为主的战斗开始进行。是时城内正在激战，军械局尚未攻下、有守敌凶悍利用火网防守的情况，现在是在城外防止敌援军入城以免革命起义功亏一篑，自然在城外的子弹供应并不充足。打乱建制后的近身搏击，在子弹缺乏的情况下，打刀在近身搏击中效果不错。近身搏击白刃战中采用的方法，用刀背格挡开敌方的枪械刺刀，而后刀锋顺势劈杀，抗战时西北军二十九军的惯用战术，在这里发挥了作用。

    敌军的单兵作战捕捉战机能力确实不错，能够自动捕捉战机对革命军形成小范围的迂回包抄，即使完全被冲散后的单兵作战也极为凶悍。革命军在刀背格挡开敌方枪械刺刀而后刀锋顺势劈杀这一点，因为刀的装备重量和劈刺手感优于敌军，占了一部分优势，更兼训练更为专业，不是仅凭着一种凶悍而是加了训练有素的素质，一番激战之后，更兼革命军包抄堵截的部队起作用，敌军大部被歼灭，少部分当了俘虏。

    同一时段，昆明城中。李鸿祥率军至北门，数名官兵悄悄登上北门旁城墙，敌人喝问口令时，革命军突然枪击解决掉守敌，其余守城门之敌逃走，革命军打开北门，后续部队由北门进城。此时未到预定时间，李鸿祥派人去向蔡锷及谢汝翼报信，催促迅速发动起义，又首先部署占领军械局，并以一排兵力占领军械局附近的银元局并据守同时联络银元局南邻的讲武堂。开进市区后，经过虹溪会馆时，据守虹溪会馆的一哨巡防队投降，李鸿祥随即令排长文鸿逵以一排兵力及刚投降的一哨巡防队一同进攻红栅子，另以一排进攻江南会馆。其余队伍，由李鸿祥率领主力围攻军械局，马为麟攻后门，刘祖武攻前门并堵黄河巷掩护左侧，并派一部分兵力守大小东门，同时占领东门附近电报局剪短电话线破坏敌军联络。军械局在五华山东北，四周围墙高大坚厚，四角配置格林炮，并有铁质大门，敌军凭险据守，攻击不易。（注：上次误作军械局在五华山西北，是不对的，应为五华山东北。相关资料参看《辛亥革命回忆录?四》，能够了解到最为准确翔实的情况。辛亥革命一百周年快到了，缅怀一下。）敌军将格林炮架在门边不断射击，一时间铁门被穿成无数小孔。是时战况激烈，革命军新式五子枪的子弹发射完了，就用九子枪和独响毛瑟枪弹继续射击。当时昆明城中，李经羲派十九镇统治钟麟同、总参议靳云鹏率辎重营之两队、宪兵队占领五华山，辎重营带范毓灵率该营其余两队及督署卫队防守督署，于东西辕门口各配置该营之一个队。巡防队三哨，一哨在北门被黄毓英打死数名后，其余逃逸；一哨守虹溪试馆，已降；一哨协同军械局人员二百余守军械局。钟麟同令机枪营调机枪四挺至督署协助防守，四挺至五华山协助防守。机枪营管带李凤楼虽经革命军事先联络，但因巫家坝起义部队未到，机枪营单独位于东南城郊，不敢单独发动起义，就按照钟麟同的命令入城，同时诈称愿率余部去南天台防御巫家坝革命军。机枪四挺至督署后，于东西辕门口各配置二挺。是时蔡锷闻悉七十三标已发动起义，就集合七十四标与炮队，命令谢汝翼宣布起义，并派唐继尧回任七十四标第一营管带。范石生、杨蓁随蔡锷掌握部队，未遇反抗。罗佩金跟随队伍，经过南天台时，李凤楼率机枪营加入会合。直至半夜三点左右，巫家坝的军队方由蔡锷率领开进城。

    炮兵管带谢汝翼率部由东门进城，由东城埂上开炮轰击总督署和五华山、军械局，但据守军械局的敌军凭借弹药充足，仍据险顽抗。他们的格林炮把铁门击穿盒口大的火洞，炮弹由火洞射出，火力较革命军为优势，以威胁革命军。革命军这边有人建议火攻，便收集附近居民不用的棉褥及废弃布料等，浇上火油，丢在军械局的大铁门边，点起火来。大铁门被烧着，很快倒下，敌军见大铁门已倒，就堆集木材燃烧，利用火势作为一道障碍，又在几个地点架好格林炮构成火网，凭借火网阻挡革命军攻势。谢汝翼从东城骑马来到军械局，看出正面攻击仍是不易而侧面围墙敌守备薄弱，便在围墙一角挖了一个洞口，把炸药塞进去，点燃引信。坚固的围墙炸开了一个三、五尺高宽的洞口，谢汝翼执手枪带领军队冲进去，虽然付出了三人的牺牲代价，但这支兵力起到了突破敌军纵深位置的作用，使得敌军再无心恋战，前门敌人发现革命军冲击，惊慌失措，无心恋战，约近三百人由后门逃走，也有的缴械投降。到九月初十晨，军械局全部占领。后来革命军点收军械局的枪支弹药，有锡良任云贵总督时购置的德国克虏伯厂造五子步枪弹数百万发，日本明治三十年式枪一千支，双筒无烟二千支，九子枪、单响毛瑟五千支，马德里数千支，克虏伯造管退山炮弹数十万发。在攻下军械局时，谢汝翼、刘云峰、庾恩畅炮击总督署，炮弹击中庭中大树，把树炸倒，范毓灵惊死。李经羲已于夜间由围墙挖洞，同家眷逃至东大街如意巷萧巡捕家中躲藏。署中守备空虚，唐继尧攻入，拿下了制台衙门。另一边，排长文鸿逵于初九夜间率一个排督率降附的寻访队一哨，进攻钟麟同、靳云鹏据守的五华山南麓之红栅子。途中巡防哨逃散，文鸿逵率领原本的一排继续进攻。文鸿逵身先士卒爬上山去，露出半截身子射击敌人，被敌军机关枪扫射，胸部中弹如蜂窝，壮烈牺牲。九月初十晨革命军集中火力猛攻，钟麟同、靳云鹏等守不住了。钟麟同自杀未成，被担架送往陆军医院，途经大南门，被刘存厚命部下把他的头砍下，挂在大南门城上。蔡锷在江南会馆总司令部，闻钟麟同已死，即命人收殓。靳云鹏想收集残部向滇越火车站突围，遭到击溃敌援军后的苏兰香等的追击，未能出逃成功，被革命军俘虏。

    九月初十中午十二时以前，革命军占领昆明全城。九月初十下午，李鸿祥派张开儒为第七十三标第一营管带，萧荣昌任七十三标第一营督队官。韩凤楼因并非拥蔡锷一派，不知起义之事，率工程营在乾海子未动。九月初十晚，蔡锷电话命令韩凤楼率领工程营入城。昆明清朝官吏如总督李经羲、藩司世增、提法司杨福璋、提学司叶尔恺等都被革命军拿获。九月十三日，把李经羲送去河口。九月十四日，把叶尔恺解出河口。叶尔恺为人顽固，更兼官僚气重，昆明南门外体育学堂教师夏伯留平日即深恨叶尔恺，九月十日晨率学生出来，到承华圃遇见叶尔恺被押送将入讲武堂，就上前把他的牙齿打落。杨蓁恶李经羲、叶尔恺顽固，便上前把两人的辫子剪掉。当李经羲与叶尔恺两人在香港会面时，看见彼此的辫子都被剪去，啼笑皆非。叶尔恺说：“这次什么都完了，官禄钱财一无所有。李经羲说：“一点东西都没有带出来，真是叫悲惨了。”叶尔恺说：“你恐怕比我好一些。”李经羲说：“好一些这句话怎么讲？哦！你比我不过多损失几颗牙齿罢了。”算作那个蕴育了转折变革的血与火的时代的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黑色幽默。

    九月十一日，都督府在五华山成立，根据九月初七秘密会议的决议，蔡锷任都督。李鸿祥为省城卫戌司令兼援川军第二梯团长，谢汝翼为援川军第一梯团长。

    蒙自道那边，因滇南局势不明兼法国窥伺，蔡锷为之不放心，联络临安驻军七十五标总教官兼第三营管带赵复祥，令范石生带信给赵复祥，力促临安七十五标起义。临安方向火车被截断，范石生乘马不加停歇直到临安。赵复祥与临安巡官、同盟会员商议，定于11月1日即九月十一夜起义，分三部分别控制四城门、知府衙门、标本部，临安光复，随后进驻蒙自。然而因大半个云南及广西的饷银往来都要先集中在蒙自道，赵复祥出于想扩充新军实力的目的私自截留下饷银，造成部下官兵抢银哗变，部队失去控制，只有范石生带领一个排驻于一处马店，范石生迅速关闭店门集合官兵训话，晓以大义稳住部队，除范石生所部未丢一兵一卒也没有任何一人参与抢银哗变之外，其余部队全乱，叛乱的士兵及哥老会成员煽动群众放火焚烧法国在蒙自开办的洋行、哄抢商铺，蒙自秩序大乱，导致驻越南的法队陈兵老街准备以保护滇越铁路和保护法商为理由进入云南，情势十分危急。因蒙自有事，罗佩金率二营往迤南，设计抓捕哗变及煽动事件的首叛分子，稳定局势，安定人心。而同一时刻，迤西大理那边，因李根源任事才能未足，蔡锷派苏兰香率军处理迤西大理的事务。同时，苏兰香也准备在迤西光复后成为迤西镇守使的任上利用自己在现代懂得的武器知识特别装甲武器知识和各国装甲武器比较以及近现代物理知识，与德国、美国甚至奥斯曼土耳其作出交易，以自己掌握却限于条件无法实施的技术知识换来其他国家的支援和变技术知识为现实，对于英法俄三国的实力拖住削弱，而对德国美国进行抬价竞争，尤其是法国虽然在以后的一战中战胜但在经济和内政等方面捉襟见肘，在现在就应该打好基础，为一二战两次改变世界格局作积累。而龙云被派往昭通，经营昭通并发展民生力行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