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拉萨之战（一）

    实战的战场永远不像想象的一样浪漫，特别是一些喜欢发泄狭隘热血情绪的人对战争的幻想，或不懂得军事却因盲目狭隘热血或对英雄的向往而勉强查阅资料幻想战争的人，很可能面对真正的战场会无法忍受。普通战场已经如此，而高寒山地作战，条件就更为严酷了，两千米左右的普通高度对于一般人来说都很轻松，而到了三千米以上，生存和作战都变得不容易，纵然滇系官兵生长于云南而早已习惯山地行军作战，但高寒山地战与普通山地战远远不同，需要分外当心非战斗减员因素。除了准备训练阶段的高寒山区适应训练及兵员选择等，另外在物资的准备上，特别多准备了一种药材红景天，对于高寒山地的适应性和战斗力有助于大幅度提升，而通讯设备自然至关重要，通讯设备准备好可以加强战场效率，故此选用比较合适的通讯设施。

    一切准备就绪，暂且不管波密战场，直接沿新开辟的道路向拉萨进发。既然要维护中央集权，同时要彻底地摧毁满清八旗贵族的统治信心，第一步当然是表面上和这些八旗贵族合作，同时斗智斗权谋了。那么，就要和联豫钟颖商议防区和国际关系等事宜。

    当然，联豫和钟颖也并非铁板一块，存在八旗贵族内部的权术斗争和争权夺利。苏兰香预先稳固了滇系内部，防止被挑拨离间的可能，虽然初始时滇系的一些激进派对首先与联豫钟颖合作并不理解，但因为团结凝聚力和无论理不理解都要坚决执行和保密的凝聚力，以及苏兰香关于先中央集权平衡后革命情绪的讲解，总之滇系内部基本已经成功磨合，凝聚力足以对付外来挑拨离间的可能。有一刻，苏兰香越来越深地理解了前人选择中央集权尽管是在清朝中央集权之下发挥文治武功的常人难以揣度的境界的选择，文治武功，常人难以揣度的文治武功和境界，那个时代，在“以有限换无限、莫问世事、服从统治者、忍耐”“直接揭竿而起”和“中央集权下的平衡和文治武功的境界”三方面之间的选择，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道理，而其中文治武功境界极高之人的选择，其中的复杂和是不是背叛之争，在此刻有了更深的理解。苏兰香与陈思嘉、范石生商议，在与联豫钟颖的谈判中，以及谈判以后防区战斗中是否用回马枪及巧妙夺得主动权的方法，都相机行事，谈判中一方面是一般性质的斗智和权术斗争，另一方面相机采取范石生以其幽默搞笑和知道旧军人处理问题的方式的了解而唱白脸之后铺垫出苏兰香上场唱红脸的双簧方式，不过不一定派得上用场，毕竟八旗贵族的权术手段应变可能随时变化高一级，正式方案与备用方案都只在巧妙发挥，春风得意、老辣而收放自如，原是不必言说之境。

    来到联豫、钟颖的办事厅，却正听到后堂里钟颖在训斥手下文书：“难道我是为了个人私利？看不懂就别妄加揣度，事情不是像你们这些人想的这样，我做事可一向都是堂堂正正的。”

    联豫修养好得多，听到钟颖如此冠冕堂皇而飞扬跋扈，冷冷一笑，随手提笔写了一个字“过”，满含深意地淡淡一笑。

    钟颖手下文书知道多说无益，原本想劝钟颖不要做与身份不符的事过于飞扬跋扈与不该勾结的人勾结，但钟颖心中也是一肚子苦水，想更好地生存发展下去，就必须勾结京城那边的人，与联豫其实不合且暂时的合作也是各怀心思，不得不拉住京城那边的人，而作为一个八旗贵族中并不十分显赫的角色，拉住京城那边的人保住地位之中所受到的冷眼苦水并不少，这些自然也就是手下文书所不能看清且钟颖本人也不能说的了。看上去冠冕堂皇一肚子理由，实则心理极度扭曲，导致所作所为扭曲中飞扬跋扈，这是钟颖平常的做派，联豫看在眼里，一句话不说，只是耐着性子看着钟颖如此所作所为，顺便以他自己的修养来满含深意地写一个“过”字，淡淡一笑，好像滴水不漏，谁也摸不透他的底线。但实际上，毕竟不脱八旗贵族的普遍水平，若说八旗贵族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应该说他们把汉人的思维摸得很透，而反之则否，不知汉人自唐代以后便对与自己不同的东西缺乏正常的认知能力和带有明显狭隘这一缺点是否给了这种让别人把他们弄得很透但反之则不行的机会，反正因为这些使得满清八旗贵族能把帝王心术应用得登峰造极，除此之外，满清八旗贵族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称道之处，现代有些搞管理的人就不必满口清史了，而狭隘情绪高涨缺乏正常认知能力的人也要当心不要因为盲目热血狭隘头脑欠缺而给了别人把自己摸得很透而反之自己看不透别人的机会。

    苏兰香冷眼看着这等人的狂妄，等着沉住气看最后谁能成为最大的赢家，这么多年来，一个忍字的功夫就练得可以，但其中的沉得住气，和带上的复杂，让有些不明就里的好友认为她恐怕带上了某些政客习气，有些方面带上了东方政商的复杂和一些东西另一些方面是东方西方的复杂之处都带上，不过其中的无奈也并不在意。况且，何必在意别人对待自己是否与自己对待别人相同，何必去希望得到对等的对待和理解，无论别人是否转向自己都是一样地看待，才是去除心病而成为真正勇敢正视而通透澄澈的有着真正男子内心的人的良方。

    既然看清了联豫钟颖这两人的秉性，自然可以每一步都铺垫足了之后每一步都结个活扣让他们钻。（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