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城府很深

    说着到了仓库，江曼正在那里大声指挥搬运工搬货，韩菲霏笑着打招呼说：“要出货了啊？”江曼笑说：“是啊。”看到刘成畅，“欢迎到仓库来参观。”刘成畅微微笑了笑，默不作声。韩菲霏笑说：“你忙吧，我带他到样板房去参观一下，然后自己顺便也拍几张照片。”江曼笑说：“好。”

    到样板房，韩菲霏笑着看着刘成畅说：“你随便看吧，我要找样板拍照片。”刘成畅笑说：“好。”韩菲霏戴上纯棉手套，走到一个架子面前，打开玻璃窗，轻轻把样板从里面拿出来，放在专供拍照的台子上面，调整好角度，然后开始拍照。

    江曼那边仓库忙完了，过来看韩菲霏正在那里专心致志的拍照就没有打扰，而是准备找刘成畅搭讪，今天刘成畅闯到她的地盘来了，机会难得，她不会轻易错过。“昨天林之乎带你到仓库来参观，我因为工作忙都没有时间跟你说话，更没有时间陪你参观。”刘成畅回头看了一眼，说：“没事，有林之乎陪我参观一样的，我发现她对这里挺熟的。”江曼笑说：“是啊，她经常来仓库，对这里非常熟。”刘成畅笑说：“这些样板做得挺精致的。”江曼笑说：“做得精致，工序复杂才赚钱啊。”刘成畅笑说：“看来邓小姐对雅馨的定位是生产高档工艺礼品。”江曼笑说：“是啊，听说她追求美好事物，什么都要最好的，既然自己开公司做产品，那当然也要最好的。”刘成畅笑说：“这么说办公室的众位美女都是最出色的，因为邓小姐的要求高。”江曼说：“可以这么说吧，你也是最出色的，邓小姐对业务的要求比对一般人高，不然也不会你的前任辞工走，招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招到你，邓小姐是宁缺毋滥。”刘成畅说：“我挺荣幸的。”江曼说：“我们也挺荣幸的。”刘成畅微微笑了笑。

    说着来到韩菲霏拍照的地方，只见她一边举着相机按快门，一边说：“最后一张，拍完了。”说着把数码相机放在台子上，然后把样板拿回玻璃橱窗内，关好玻璃门。江曼笑说：“终于大功告成了。”韩菲霏笑说：“是啊，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都不知道。”江曼笑说：“你工作这么专心致志，哪注意到我什么时候过来的。”一语未了，这时韩菲霏的手机响了，一个客户打过来的。韩菲霏于是接手机，简单讲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拿起台子上的数码相机，笑着对刘成畅说：“抱歉了，我要上去了，回办公室，不能陪你逛仓库了，叫江曼陪你一起逛吧，反正这里是她的地盘。”江曼高兴笑了笑。刘成畅笑说：“好，你有事先上去吧。”

    韩菲霏走后，刘成畅，江曼两个人继续在样板房参观了一会，然后出来，转到隔壁仓库。江曼介绍说：“昨天林之乎带你到这里来参观，因为时间仓库，只是随便参观了一下，今天我有的是时间，你可以慢慢参观。”刘成畅微微笑了笑，并不答一言。江曼介绍说：“仓库划分为几个区域，成品区，半成品区，原材料区，边角废料区，你看，上面都贴有牌子。”刘成畅看了一眼，说：“仓库不大。”江曼说：“是啊，因为雅馨比较少做存货，基本上都是做好了隔几天就出，不会占太多地方，像我刚才指挥他们搬的，就是一会要出货的，林之乎乎事先通知过。原材料也是有定单才采购，不会一次采购很多，一是资金难以周转；二是金属价格不稳定，一次采购很多赶上低价是好，但赶上高价就亏了，邓小姐在这一点上有她的原则。”刘成畅说：“但把样板房设计在这里好像有点不大合适。”江曼说：“不是好像有点不大合适，而是根本一点就不合适。”刘成畅忍不住想笑，江曼说话非常直接，一点都不给他面子。江曼接着说：“我刚开始来的时候看到仓库这个样子都莫名其妙，很不适应，你说如果有客户要到样板房来参观，还得先下车间来，实在太不方便了。样板房又没有空调，又不怎么通风，夏天的时候都热死了，哪还有心情参观啊？听说这是历史遗留问题，邓小姐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其实之前邓小姐考虑过把样板房整体搬迁到办公楼去，但办公楼你也看到了，空间有限，所以一拖再拖。不过没有关系，邓小姐迟早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现在公司的业务正稳步上升，仓库明显有点不够用，如果把样板房腾出来了，那就好了，我的工作也容易开展一些，看现在仓库有点挤，放什么东西都得事先计划好，要非常小心，不然很容易放混弄错。”

    刘成畅说：“你是仓管，别光等着邓小姐想办法，你自己也可以想一下办法，毕竟那是你的职责之所在。”江曼听了十分感动，说：“其实我自己想过办法，但不知道管不管用？就是把上面的会议室改成样板房。”刘成畅问：“那没有会议室，以后客人来访怎么办？”江曼说：“到总经理办公室去啊，那里也可以接待客人。”刘成畅说：“管不管用你跟邓小姐建议一下不就知道了？”江曼说：“一直都没有机会跟她说这件事情，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刘成畅说：“总要试一下的，说不定管用呢。”江曼开心笑了笑。说着两个人已经把仓库逛了一遍，正准备出来。

    这时林之乎出现在仓库，看到江曼说：“出货了。”江曼说：“好，知道了。”笑着看着刘成畅，“不能陪你参观了，要出货了，你自己一个人参观吧。”刘成畅笑说：“不参观了，已经参观完了，回办公室了。”江曼笑说：“好吧，我货出完了也回办公室的。”刘成畅微微笑了一下，说：“上去了，不耽误你工作了。”

    货车司机李师傅正倒车过来。林之乎不屑看了江曼一眼，说：“笑得这么开心，像吃了蜜蜂屎一样。”江曼说：“你才吃了蜜蜂屎。”林之乎说：“我不吃蜜蜂屎，我只喝蜜蜂屎，蜜蜂屎就是蜂蜜，有点基本常识没有？”江曼说：“谁像你那样博学多才啊，我这种人孤陋寡闻。”林之乎不理会她的嘲讽，说：“刚才跟帅哥聊得很开心是不是？”江曼说：“是啊，羡慕嫉妒吧？”林之乎不屑说：“我羡慕嫉妒什么？我昨天都已经聊过了。”江曼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说：“莫莉过来了。”林之乎也看了一眼，笑说：“怎么你想去迎接她？”江曼笑着打了一下，说：“我意思我们两个该分开了，”林之乎说：“分开什么，她不是你老公，我们两个也不是在偷情。”江曼忍不住哈哈大笑，说：“谁跟你偷情啊？”林之乎说：“你跟我偷菜，好了，车倒过来了，叫他们上货了，小心注意一点，这批货不经撞的。”江曼说：“知道了，每次都是这么婆婆妈妈的。”林之乎说：“我当你是儿媳，女儿，才婆婆妈妈。”江曼笑着又打了她一下，说：“你找打啊？”林之乎说：“等哪天这个世界乱套了，打伤人不用赔医药费，打死人不用偿命，你再打吧，不然我担心你这几个月的工资就此打水漂。”江曼笑得说不出话来。林之乎笑着出去看叉车司机上货。

    莫莉站在不远处，也在看叉车司机上货，表情严肃，酷到了极点。林之乎鄙视看了一眼，莫莉故意装出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以为那样有一种威慑力，公司的员工见了就会怕她，人家都是以德服人，以理服人，她却是以貌吓人。

    这时莫莉的手机响了，只见她接起讲了几句，然后挂断，过来这边对林之乎说：“我有点事，要先上去，这里你看一下。”林之乎淡淡说：“好。”莫莉转身就走。林之乎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心想她走了也好，免得冷冰冰的把空气都给冻住了。

    李师傅过来笑着看着林之乎说：“林小姐，又辛苦你站岗了。”林之乎笑说：“没事，待会还要辛苦你运输了。”李师傅看了后面一眼，说：“莫小姐终于走了，她站在这里，我连话都不敢说，像个傻子一样，不知道做什么好？”林之乎说：“她有那么恐怖吗？”李师傅说：“感觉有，冷冰冰的，不苟言笑，就是邓小姐看到我有时也会说笑几句。”林之乎说：“莫小姐话比较少，在盘丝洞也不爱说话。”李师傅皱眉说：“我知道，她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做苦力的。”林之乎说：“别这么说，她没资格看不起你们，工作不分贵贱的，只分认真不认真。”李师傅忍不住好笑，说：“我看她对你也不怎么样？连话都懒得跟你说，你怎么还帮她说好话？”林之乎说：“没事，我对她也不怎么样，也懒得跟她说话，大家扯平了。”李师傅忍不住笑出了声，说：“有道理。”林之乎说：“想开一点了，管她什么态度，你是替邓小姐打工，拿邓小姐给的工资，又不是替她打工，拿她给的工资。她本身也是替邓小姐打工，拿邓小姐给的工资，大家都一样的，没有邓小姐的信任她什么都不是，一个普通的助理而已。”李师傅笑着点了点头，说：“货上好了，我要出发了。”林之乎说：“好，路上注意安全。”李师傅笑说：“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林之乎一本正经的说：“我不是关心你，而是关心这批货，路上注意这批货的安全。”李师傅忍不住哈哈大笑。

    林之乎转身进去仓库签出库单。江曼好奇问：“你刚跟李司机聊什么呢？聊得那么开心。”林之乎故意皱眉看了她一眼，说：“他又不是刘成畅帅哥，你管我跟他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江曼笑说：“我只是挺好奇的，那样一个中年老男人，你讲什么把他逗得哈哈大笑？”林之乎撇嘴说：“当然是笑话了。”江曼笑说：“废话，我也知道是笑话。”林之乎说：“这就够了，不然你还想知道什么？走了，不跟你说了，上去了，盘丝洞还有工作在等着我呢。”江曼说：“等一下，我跟你一起上去。”林之乎说：“好，快一点了。”江曼说：“慌什么？”

    一会两个人一起上去办公室，江曼说：“像刘成畅那样的极品男人真的是不多见，外在出色，内在同样出色。”林之乎看了她一眼，说：“看你这个表情真陶醉，才讲了几句话而已，你没权利判断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江曼说：“我有第六感。”林之乎说：“看你的样子好像动心了？”江曼说：“一早就动心了，只是这会动得比较厉害。”林之乎说：“得，别跳出来了，我可接不住。”江曼笑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林之乎笑说：“那我拜托你说话的时候表情跟语气收敛一点。”江曼说：“很过分啊？”林之乎说：“跟一个花痴没什么两样，你这样会把人家极品男人吓着的。”江曼皱眉说：“苏菲也说我平时做什么事太高调了一点。”林之乎说：“英雄所见略同，你别介意，我们都是为了你着想。”江曼说：“好，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林之乎看了她一眼，说：“虽然你说得很诚恳，但我根本就不相信。”江曼说：“别说你不相信，我自己都不大相信，改毛病对于我来说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林之乎说：“我就知道我刚才那是浪费口水。”江曼说：“口水就是用来浪费的。”林之乎说：“提倡节约水资源应该把口水算进去的。”江曼说：“好主意，下次开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你就交这个提案吧？”林之乎说：“没问题。”江曼忍不住好笑，说：“看我们两个好像说的跟真的一样。”林之乎也好笑。

    这时小唐迎面走过来。林之乎笑着打招呼说：“车间真是一刻也离不开你。”小唐笑说：“没办法，就是这个被人依赖的命。”林之乎笑说：“放心了，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小唐微微笑了笑。江曼笑说：“你看起来不像办公室的，倒像生产车间的，整天这么跑上跑下的不累啊？干脆向邓小姐申请搬迁生产办公室得了，多方便啊，省了很多脚力。”小唐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笑着看着林之乎说：“过去了。”林之乎笑说：“好，我也要上去了。”

    小唐走后，林之乎无奈看了江曼一眼，说：“刚才那样的玩笑，你以后少开一点。”江曼不解问：“为什么？”林之乎说：“你没觉察到小唐不高兴啊？她本来就是办公室的，什么搬迁生产办公室？你那样不明摆着挤兑她，嘲笑她吗？”江曼吃惊说：“天啊，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随便开几句玩笑，薇薇，辛晓芬也经常开那样的玩笑啊。”林之乎皱眉说：“我说你呢，你干嘛跟她们两个比？你是你，她们是她们。”江曼还是不解，说：“这有什么不高兴的？就是随便开几句玩笑，她还当真了。再说了，就是没有开玩笑，说认真的，我也没有说错啊。”林之乎说：“是没有说错，但问题是说出来伤人啊，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样皮厚，倚天剑，屠龙刀砍不破的。”江曼伸手打了她一下，说：“你又损我呢。”林之乎说：“我说的是事实。”江曼说：“我抵抗力是比一般人强些，但你不是也一样吗？我没注意到刚小唐很生气啊，看她一脸平静的样子，而且那样的玩笑我开过好几次了，她应该早习惯，不当一回事了。”林之乎说：“你这双大眼睛真是白长的，什么都看不到，她表面是很平静，但也许内心非常生气呢，只是尽量忍着没有发作而已。人有两种，一种是习惯型的，就你刚才说的，慢慢的就习惯了；一种是积累型的，看似很平静，其实怨气越积越深。”江曼说：“你这么说好像小唐的城府很深似的？”林之乎淡淡说：“我可没有那么说，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江曼说：“小唐那个人性格活泼开朗，平时爱说爱笑，不像那种城府很深的人。”